屠晚聽了葛長青的話語,忍不住心中一跳!
不過他也是胸有城府之人,雖然有些吃驚,但臉上絲毫神色不顯,漫不經(jīng)心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狀似隨意的抬頭看了葛長青一眼,口中說道:“原來葛老也認識家?guī)?,不過我三年前才拜在師父門下,對于以前的事情還真不清楚!”
“呵呵,也是!”
葛長青始終沒能從屠晚臉上看出什么,于是就收回了目光,不再死死的盯著他看,而是笑著舉起酒杯:“來來來,喝酒,說起來這醉仙樓的桃花釀也算是一絕。
若非我曾給這醉仙樓陳老板治過病,那家伙一般情況下還真不舍得將這等十年陳釀拿來待客!”
“此酒確實不錯!”
屠晚附和了一句,舉杯飲了下去。
葛長青沒有繼續(xù)方才的話題,而是將話語扯到其他方向,關(guān)于修行界的各種奇詭之事,以及江寧府城中發(fā)生的各種逸事全都隨口道來。
此人在江寧府開著最大的醫(yī)館,醫(yī)術(shù)本就頗為高明,還有修為在身,尋常病痛對他來說根本就是手到病除,所以很是受人尊重,無形中就結(jié)交了很多人,上至官府下至三教九流都有接觸,知道的事情多言談起來也頗為風趣,倒是讓屠晚聽得大開眼界。
不過屠晚表面上與其言談融洽,內(nèi)心里卻有些奇怪,這位葛大善人表面上看起來挺好,可為何結(jié)交的修行中人卻全部都是些左道旁門之輩?
江寧府中雖然沒有多少修行中人,可不管是過往的修士,還是其他道觀和寺院,認真找找還是有些修行中人的。
旁的不說,城南十里外的金光寺相傳就是佛門法華寺中分離出來的一脈,其中僧人就有法術(shù)在身,在這江寧府絕對是首屈一指的修行勢力,當初就連辟邪道人都一再叮囑門下弟子萬萬不可招惹金光寺的僧人,以免惹禍上門!
還有浮云觀,據(jù)民間相傳浮云觀老觀主有騰云駕霧之能,乃是陸地神仙一流的人物,想來是已經(jīng)凝煞成功的修士,絕對算得上正道中人,這葛長青既然號稱善人,怎的不去結(jié)交這等人物?
尤其是方才,他說曾拜訪師父打算一起去探索前人洞府。
可江寧府周圍人煙稠密,并沒有多少靈氣匯聚之地,哪里來的那么多前人洞府可供探索?
莫不是這家伙不知道從那里知曉了師父師娘他們曾進入過的前輩洞府,從而生出了心思也想分一杯羹,只是被辟邪道人拒絕了,現(xiàn)在想從他這里套問出那處洞府具體的方位?
屠晚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在暗自盤算起來。
如果葛長青所言前人洞府跟他師父沒有關(guān)系的話也還罷了,若當真想從他身上另有圖謀,說不得就要早做打算!
心里想著事情,面上卻是一副不懂如何拒絕的樣子在葛長青的勸說下一杯接著一杯的往下灌。
半個時辰過后,酒桌上已經(jīng)多出了好幾個空酒壺,而屠晚也已經(jīng)喝得滿臉通紅,原本還有些小心謹慎的性子似乎在醉酒的狀態(tài)下得到了釋放,就連說話的時候嗓門都大了許多。
“葛老,不瞞你說,那天道觀遭劫的時候我也是恰好外出砍柴,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不對悄悄躲了起來?!?p> 屠晚左右看了一眼,突然將腦袋靠近了葛長青,壓低了幾分聲音說道:“幸虧我躲得快,否則那天肯定難逃一死!
嘿,你是沒看到,那妖怪當真是妖氣沖天,強橫的可怕,就連我?guī)煾笌熌锒疾皇菍κ郑舴亲詈笏麄兤此酪粨糁貏?chuàng)了那妖物,只怕最后我也難逃追殺之苦!”
“哦?”
葛長青心中微動,連忙追問道:“令師用了什么手段重創(chuàng)了妖怪?”
“是一件奇怪的寶物,不過,那件寶物用過后就飛走了!”
“飛走了?”
“不錯!”
屠晚搖了搖頭,臉上神情有些沮喪:“師父師娘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有這等寶物卻不傳承給我,反而任其飛走,當真是遺憾。
否則我若是有如此靈性的法寶在手,數(shù)遍整個江寧府,哪個敢來惹我晦氣,日后待我修為有成憑借那件寶物也能給師父師娘報仇不是!”
“對對對,若是那等靈性驚人的法寶護身,整個江寧府還真沒人能耐你何!”
聽著屠晚略帶抱怨的語氣,葛長青心中對于屠晚有了大致的認知,覺得這就是一個心性還不成熟的少年人,不僅有點貪心,性格上還睚眥必報,這一點從他在大街上因為小摩擦就以法器對知府家的公子出手上就能看得出。
不過葛長青依舊難掩心中激動,追問道:“小友可看清那件寶物飛去的方向?”
“怎么,你也想尋找那件法寶不成?”
屠晚醉眼朦朧的瞥了他一眼。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
葛長青連忙搖頭:“那是貴觀的寶物,老夫豈會貪圖。
只是心生好奇,想要見識見識罷了,絕沒有占為己有的心思!”
“那樣最好!”
屠晚好像真的喝多了,什么話都往外說:“不是我屠晚小氣,實在是那處地方太過危險,我?guī)煾刚f最起碼也得等我的修為提升到通竅境以后再考慮過去尋找機緣,不然就憑我現(xiàn)在的道行,去了也是找死!
我?guī)煾概R終前還曾交代……嗝!”
“交代什么?”
葛長青心急難耐,剛聽到關(guān)鍵之處,這家伙打了個酒嗝后竟然不說了,哪里忍耐得住,連忙追問下去。
“這個,就不說了!”
屠晚好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口,連連搖頭,絕口不提放在的事情。
葛長青見此,雖然心中彷如百爪撓心似的,但也知道著急沒用,所以不再詢問,轉(zhuǎn)而繼續(xù)勸酒。
屠晚卻是不再多飲,連連擺手拒絕:“能夠結(jié)識葛老乃是貧道榮幸,只是貧道不勝酒力,著實不能再飲。
今日就此作罷,待到日后有機會我們再一起暢飲!”
“何須日后!”
葛長青笑道:“恰好明日我邀了幾個道友在慈仁堂商議如何探尋前輩洞府的事情,屠道友若是有暇不妨一起過來,一來介紹那幾位道友與你認識,二來道友若是愿意,也可參與進來,謀取一份機緣!”
“哦,還有這等好事?”
屠晚滿口答應(yīng)下來:“既如此,明日貧道定然前來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