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手機號多少?嚇傻了?”付溫見沒有應聲便抬眸看小姑娘。
“盯著我干什么?”付溫又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大眼睛真討人。
“我手機,包包都被人偷了。。?!北锪撕靡粫海矘窐吠铝顺鰜硪痪湓?。
付溫手一頓,笑出了聲,聲音爽朗,又忍不住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
“真可憐”他沒忍住笑出聲,“記得父母的手機號嗎?”
“不行,我爸我媽不在家里”安樂樂別扭的咬了咬唇。
“不在家?過年了不在家去哪里?”付溫止住了笑,心里想這父母當?shù)囊蔡怀寐毩?,怎么留這么小的小孩兒一個人在家里。
“他們出差了,過年都是我一個人”這就是為什么她一定要貝仙草回來陪她過年的原因。
付溫大手從新落在了小姑娘的頭頂,“那哥哥送你回家?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安樂樂委屈的更想哭了,這個男人的親近讓她仿佛是感受到了爸爸的溫暖。
她點了點頭,把手搭在他的手心。
“能走路嗎?”付溫笑了笑,眼神兒落在了她的膝蓋上,又皺緊了眉頭。
“算了,來,我背你”付溫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將她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
安樂樂抿緊了唇,攀爬了上去。
她不敢太用力,身子緊繃著,胳膊虛虛圈著他的脖子,付溫微微用力,托著小姑娘起了身。
“先去藥店買點藥包扎一下再吃東西好不好?”付溫是真的把她當成了小孩兒對待。
安樂樂長了一張娃娃臉,只要不亮身份證,開口十三歲都不過分。
她今年也還沒成年,只是身高問題一直讓人誤解。
“藥店基本都關門了,你知道附近的醫(yī)院在哪里嗎?哥哥已經(jīng)好久沒回來了?!备稖乇持」媚镛D(zhuǎn)了一圈。
挺不好意思的開口。
安樂樂抿緊了唇,小聲的開口,“我家里有藥,要不回我家吧”
付溫半晌沒有回話,側(cè)著腦袋看她一眼,“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嗎?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就敢叫我去你家?”
“不怕我是壞人?”付溫心想這要是自己的妹妹,非打一頓不可。
安樂樂縮了縮脖子,雙手輕輕抓著他的肩膀有些緊張,磕磕巴巴的“我,你看著不像。?!?p> 付溫嘆了一口氣,往上顛了顛,“以后不能隨便讓陌生人去你家知道了嗎?”
安樂樂點了點頭。
他到底妥了協(xié),附近幾乎看得到的店鋪都鎖了門,無奈之下送小姑娘回了家,臨進家門之前,他還是拿出來了證件。“以防萬一呢,還是雙方保證一下比較好,這是我的軍官證,身份證”
他是當兵的。。。安樂樂壓根就沒仔細看,只記得了有一張軍官證。
“看清楚了?”
安樂樂點了點頭,開門讓他進去。
“藥呢?”
小姑娘悶聲隨處指了指,坐在沙發(fā)上,
付溫將背包放在一處,去翻找藥箱“你去屋里換件方便的衣服,我給你上藥?!?p> 安樂樂蹭的起身,一瘸一拐的進了房間,面上的紅暈還熱辣辣的。
房子里開了暖氣,她脫了外套,將衣服換下來,脫褲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膝蓋,痛的齜牙咧嘴,忍著不適狠心拽了下來,換成棉質(zhì)長裙,膝蓋已經(jīng)紅腫不堪。
付溫跪在地上給小姑娘上了藥,輕輕吹著氣,“忍著點,有點兒疼”
嘴里說著暖心的話,大手卻捏著小姑娘的膝窩,防止她亂動。
藥上完了,他包扎完最后一圈兒的時候熟練的系了個蝴蝶結(jié),安樂樂疼的眼淚也流了下來,“好了,這幾天別碰水,也別亂跑了,小心變成瘸子”
付溫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尖,又拍了拍她的頭表示安慰。
安樂樂又羞紅了臉,“好了,既然送你回來了,哥哥就走了,以后不要再亂跑了。”
付溫拿起沙發(fā)上的背包就要起身離開,衣角卻被攥住了。
“怎么了?”
“你能不能再順便做完面?”安樂樂低下了頭,付溫又沒忍住笑出了聲,徹底揉亂了小姑娘的頭。
“餓了?”
她低著頭點了點。
又補充道“我想吃兩碗。?!绷硪煌胙a償給仙草。
付溫笑得胸膛微震,小姑娘可愛的緊。
在廚房里忙活了一會兒,付溫端著兩碗面條出來了,小姑娘已經(jīng)好了很多,盯著電視看節(jié)目。
“你不吃嗎?”她說了要兩碗,他還真就做了她的那份兒。
“哥哥不餓,時間不早了,我得走了”
付溫不等小姑娘再說些什么,拎著背包幾步就到了玄關處,“再見,小姑娘,可不能再亂跑了哦,還有,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你也是。。?!卑矘窐房粗o閉的門,有些不舍,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門,電梯門還在上升,人已經(jīng)不見了,樓道里的聲音清晰又遙遠。
付溫前腳剛走后,貝仙草就殺了回來,一個勁兒的摁著他們家的門鈴。
安樂樂一瘸一拐的走到門口,開了門。
迎面而來就是貝仙草的背包,悶的她差點沒喘過來氣。
“安樂樂!你放我鴿子?!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怎么不接?!不是說在火車站等我?等到家里了?!”
貝仙草氣呼呼的擠開她,進了門,咣當一聲將門合了上。
安樂樂將她的背包扔在沙發(fā)上,一瘸一拐的,“你怎么回事?這是怎么了?”
瞧著她不對勁兒,貝仙草的火氣頓時給下了,抓著她一個勁兒的問。
安樂樂將今天的事兒同貝仙草交代了一遍,“我靠!殺千刀的小偷,叫老娘逮到非剝了他的皮!”
“誒呀,我沒事兒了,一個好心的,,,哥哥,,,,送我回來了,還給我包扎了”
貝仙草神經(jīng)大條沒有注意到安樂樂羞紅的臉頰,掀開她的衣服,看著她的膝蓋,拿手指戳了戳“還疼不疼?”
“你這么戳我肯定疼,,,”安樂樂白了她一眼,將衣服放了下去。
“那就好那就好,以后這么危險還是不要一個人去哪里了,我陪著你一塊兒,再不濟喊上陶冶一塊?!?p> 安樂樂點了點頭,“餓了吧?桌上還有面條,吃吧”
“不錯,孺子可教也,正好我沒吃飯”
貝仙草用筷子撥拉了幾下,不像是外賣啊,這么寡淡?“你做的?”
安樂樂撒了謊,“我怎么可能會做?附近新開了一家,不知道好不好吃,打開外賣APP顯示的就只有他家可以配送了”
好在安樂樂沒有起疑心,端起碗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點頭“還別說,賣相不咋地,味道還挺好”
安樂樂臉頰又紅了不少,她想,什么時候可以再見到他,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呢。,剛剛怎么就不知道多看幾眼啊,光顧著看他的臉了。
“我到了,文哥”付溫挎了挎背包,有力的長腿大步向前邁。
翻出手機給景奕文回了條消息報平安,打開定位,搜索先前預訂的酒店的位置。
景奕文腳邊的煙都圍成一個圈兒了,腳尖不時點著地,踢啦著石子兒,瞥著眉看快要燃燒到指縫上的煙兒。
景家大宅就在眼前,人都到了兩三個小時了,還發(fā)愁著要不要打退堂鼓。
眼尖的景芳從二樓的臥室里撇到三弟的身影,眼下一喜轉(zhuǎn)身就朝樓下跑去。
出門的時候沒注意到來人,就這么直愣愣的撞上了。
“干什么火急火燎的,多大了的人不知道穩(wěn)重點”說話的是大哥的媳婦,景芳的大嫂,張曦文,出了名兒的嘴毒。
人前因為有老爺子在場,不敢造次,人后就開始張牙舞爪起來,到底是景家住慣了,分不清主次了。
景芳心里窩著火,眼下有比在這跟潑婦磨嘴皮要緊的事兒,愣是抿緊了唇,一言不發(fā)的就沖前去。
“喲,還真是沒大沒小了,在外幾年好的不見學,壞的倒是一肚子,回來了竟是尊卑不分了?!?p> 欲要下樓梯的景芳著實憋不住了,扭過頭沖張曦文笑了笑,“大嫂”
張曦文挑著眉看她,得意之極看她能有什么花樣。
“也不過跟外面的潑婦沒什么兩樣,先前還覺得景家這么養(yǎng)人的地方怎么就養(yǎng)不出賢德的人,原來,跟兒本來就歪了的,再加上內(nèi)里的腐朽也難怪,沒修養(yǎng)好歹外表上裝裝樣子啊,呵!是景家窮了嗎,大嫂的護膚品連牌子都上不起了嗎?”
景芳字字珠璣,張曦文臉上愈發(fā)掛不住,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
“哼,賢德?我沒有,難道你就有了?自小就在景家長大的怎么會學壞了跟著人私奔?還生個了雜種在外面活不下去。?!?p> 張曦文后面的話到底是沒說下去,氣憤的瞪著她。
“我倒是不知道大嫂竟然還能說出來這種話?”
循著聲音往后看,景芳陰沉的臉露出了喜,“奕文”
景奕文上前抱了抱二姐,瞇著眼看向高高在上的張曦文。
在景家,張曦文除了懼怕景老爺子之外,更是對這個小叔子忌憚三分。
別看平日里景奕文笑呵呵列著牙使勁兒笑,但骨子里的狠還是能夠琢磨出來的。
全家都希望景奕文能夠回來,就偏偏她百般不樂意,就是為了躲著他。
“奕文回來也不知打個招呼,好準備準備給你。。”張曦文立馬換了一副表情,上前殷勤著。
“怎么敢勞煩大嫂忙活?景家的人手腳還利索著呢,對吧大嫂?”
景奕文嗤笑,摟著二姐走,不再搭理張曦文。
“瘦了,是不是那個混蛋欺負你?”張曦文在背后看著姐弟倆一副敘舊的模樣牙根兒都氣的癢癢。
斷不能讓景家這么些年就便宜給她們,這么些年沒有功勞,她還有苦勞!
“沒有的事兒,我挺好的,沒事兒的,你看,我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嘛”
景芳現(xiàn)下跟走之前沒什么兩樣,一點兒都沒變“那你還怪我嗎?”
“以前的事情提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