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付溫?”
付溫到底還是赴了約,頭一回穿正裝,還是景奕文那貨硬給他換上的,領(lǐng)帶打的有些緊了,勒的喉嚨極其不舒服,他拽了拽,沒一點兒屁用。
那女人淡笑著,模樣很漂亮,漂亮的帶有攻擊性,看人就像獵物一樣,右臉上的痣很是性感,見他來手指在酒杯邊緣輕輕劃過,歪著頭看他,眼神兒輕佻“你就是付溫?”
付溫咳嗽了一聲,眼神平靜但是目不斜視的看著以她為靶30°的那一片海域,心里想的是現(xiàn)在女生哦不,女人都這么奔放了嗎,胸部開叉到那個地方,這里的溫度氣候,好像已經(jīng)快入冬了吧?
“你好,先生,要點單嗎?”服務(wù)員上前開口詢問。
付溫慌亂中強裝鎮(zhèn)定,“給對面”還不知道對方叫什么名字,他抬著手顫了幾下又落到桌子上,有些尷尬。
“徐藝”那女人挑了挑眉,舉止投足間很是優(yōu)雅。
付溫咳嗽了一聲,端起面前的水杯,示意服務(wù)員遞給她就好。
“你有什么忌口的嗎?付先生”徐藝一邊看一邊問他。
“沒有,就按照你的喜好來就行”付溫看了一眼腕表,眼神略過她一眼便又看向海域,漁民忙碌的身影,很是有生活的氣息。
徐藝點著頭在菜單上勾勾畫畫,合上頁面交給服務(wù)員“那就這些吧,麻煩了”
“好的,兩位請稍等”
“聽亦文說你現(xiàn)在在一所大學(xué)里帶教官?”徐藝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海風(fēng)將她的長發(fā)吹的有些亂,有幾縷飄在面前,遮擋了視線,她用手?jǐn)n了攏,將目光收回。
“閑著也是閑著”
倆人一問一答,不說話的時候就只有沉默。
“我是長得不好看嗎?還是其他有讓付先生不太滿意的,以至于付先生的目光一直落向別處?”徐藝放下刀叉,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看他。
付溫倒是有些局促了,慌忙解釋,“不是,你很好看,也不是,我”慌亂的舉動逗笑了徐藝,“哼呵,一直沒動筷,飯菜不合口???”
“也沒有,”
。。。。。。。
倆人簡單的吃了飯,付溫很是紳士的起身買單,徐藝拿了包包跟上,在他面前轉(zhuǎn)了一圈兒,極其自然的跨上他的胳膊“嗯,走一走?”
付溫登時身體有些僵硬,走了幾步后悄無聲息的將胳膊抽了出來。
海邊有很多人,不乏情侶聚集,吵著鬧著要拍照,年輕的生命真鮮活。
“我能叫你付溫嗎?”徐藝走在前邊,背過身子正面對著他看他,笑著解釋“一直付先生,付先生的叫著,挺別扭的”
“隨便”付溫心里想著你不是開口喊過?
她扭頭看了一會兒,忽地想起什么,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相機,在他面前晃了晃“那,,付溫,拍張照?”原來她背著那么大包包里,裝著一個相機。
付溫雙手托著那只相機,盯了幾秒,再抬頭時,她已經(jīng)站遠(yuǎn)擺好了姿勢,示意他已經(jīng)可以開始了。
他筆直的站在那,忽地舉起相機對著她中規(guī)中矩的照了一張,是實時出圖的?!昂昧藛帷毙焖嚋惲诉^去,雙手攀附在他的胳膊上,抽出照片,用力甩了甩,出圖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什么啊,還以為你長得高,視野肯定更開闊,角度也會不同,拍出來的照片也會有所不同,可是這是什么?”她舉著指給他看“我只長了一顆頭嗎?嗯?付溫?”
徐藝笑得很甜,本來長相就顯小,笑起來眉眼彎彎,很是明艷動人。
付溫抿緊了唇,欲將相機還給她“抱歉,我不會照相”但是徐藝擺了擺手,“沒關(guān)系的,我教你啊,你聽我說的照著做就成”
徐藝比劃著,付溫依葫蘆畫瓢,最后的成像還是很不錯的,她不吝嗇的夸贊他,“這樣就很不錯了呀,付溫,你還是很聰明的呀”
付溫看著她笑,也跟著笑了下,她拍著他,拿過相機,告訴他“別動,別動,我給你來一張”
徐藝手摁著快門兒咔嚓一聲,等圖片出來的那一刻湊近他笑著打趣,“原來你笑起來是這個樣子的”付溫有些不大高興,他不喜歡照相。
“來都來了,我們一塊合個影吧?還沒和兵哥哥一塊兒照過相,都不好和姐妹炫耀了”付溫想開口回絕,奈何徐藝已經(jīng)找了人。
“我們就站這里可以嗎?”徐藝沖那對兒小情侶說,“嗯,再靠近點兒”
付溫抿緊了唇,不為所動。
“一、二。。。要照了哈!”
摁下快門的那一鍵,徐藝挽上了他的手,付溫剛好低頭看她。
“好了”
徐藝撒開抓著他的手走上前接過相機,“謝謝啊”
沒等照片出來的時候,付溫就淡淡的開口,“走吧,時間不早了”
徐藝看著那個背影,有些好笑,真是個別扭的人,倆人不覺拉開了些距離,她慌忙跟上,“等等我呀”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三。。?!苯裉祀y得是個陰天,唯一不足的是有點悶熱,但是不見太陽的天氣就是好天氣,操場上拉練的人一個一個像只青蛙一樣,在地上一個接著一個的向前轉(zhuǎn)著圈做跳躍動作。
“下雨了?!辈恢l喊出了聲,雨滴應(yīng)聲而落,胡亂的砸在每一處,雨越下越大,歡呼聲也越來越明顯,終于等來了教官一句解散,周圍人爬的爬,起的起,相互攙扶著離開。
安樂樂一屁股坐在地上,累的大口喘氣,面前多了一瓶水,她愣了幾秒鐘,道了聲謝,接過擰開,大口的吞咽,動作一氣呵成。
陶冶饞起她,安樂樂站不住,兩腿直哆嗦,“不行,讓我緩會兒,你先回去吧”
“有病,緩也不能在雨里緩啊,上演羅密歐與朱麗葉啊”陶冶在她身前蹲下,拍了拍肩膀,頭一歪,很是有范,“上來,爹背你”
安樂樂撇了撇嘴,“去死,不許嫌我沉啊”
陶冶嗤之以鼻,蹲著等她攀上來。
安樂樂小心爬了上去,陶冶走了一會兒憋出一句話“能說句實話嗎?”
安樂樂湊近,“什么?”
“你還挺沉的”陶冶有些欠揍。
“啊,陶冶,你找死?。 卑矘窐肪局亩?,陶冶喊叫聲充斥著操場。
“你的文章登上了咱們學(xué)校的論壇,你知道嗎仙草”剛下課,王浩就攔在了她的面前,貝仙草有些發(fā)懵,微微皺著眉。
王浩以為她不知道,還翻出學(xué)校的論壇示意她看,“好多點贊的還有評論的,你很優(yōu)秀啊,我就說你寫的不錯,挺厲害的!”他沖著她豎起了大拇指。
面對王浩的夸獎,貝仙草有些難當(dāng),說實話,這篇文章不是她寫的,不知道他會如何看她,避重就輕地回答“其實,我也是參照了網(wǎng)上的范例”
“別謙虛了仙草,承認(rèn)你優(yōu)秀很難嗎?以后還需要你多多關(guān)照呢”王浩很是自來熟的攬上了她的肩膀,“去哪???”
“餐廳”貝仙草想掙脫出來,她不太喜歡這么張揚的男生。
“正好啊,一起,我知道一家特別好吃的窗口,你一定會喜歡的”王浩拽著她的胳膊朝前走。
“是嗎,呵呵”貝仙草有些尷尬,被他拽著走,像只提線木偶似的。
景書亦這邊課業(yè)繁重,大學(xué)里都是人才輩出的,他只有比別人更努力才會出類拔萃,剛忙完一個作業(yè),導(dǎo)師又喊住了他。
“書亦啊,這邊有個課題不知道你感興趣嗎?”
面對導(dǎo)師的欣賞,景書亦是很感激的,可是連續(xù)好幾天都忙的白天黑夜來回倒,他有些疲倦,本來想著今天好不容易結(jié)束想找仙草來著。
導(dǎo)師見他遲遲不肯開口,咳嗽了幾聲“你要是為難的話我再找。。?!?p> “我可以的,謝謝老師提拔”景書亦迅速開口,導(dǎo)師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的點頭,“晚會兒我發(fā)你郵箱上,等結(jié)束了好好犒勞你”
“謝謝老師”
景書亦像泄了氣的皮球,掏出手機給貝仙草發(fā)了一條消息“在哪?”
貝仙草正愁著跟王浩怎么聊天,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話,無聊極了,他說的那些話題她都不感興趣好嗎,景書亦的消息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救命稻草。
等景書亦趕到的時候面已經(jīng)做好了,王浩有些驚訝,看著她“你買了兩份?”瞧著她的身材很纖瘦,也不是個食量大的啊。
“有朋友剛下課,要來”貝仙草眼神飄忽著,在人群中尋找著。
“在這,我在這兒!”景書亦看見她了,笑容還沒張開視線又落到她對面的男生,面色有些不爽,但很快就調(diào)整了。
景書亦在貝仙草的左側(cè)落了座,貝仙草把右邊兒的碗拿給他,“你的,沒有加香菜”
“不介紹下?”王浩看著倆人,關(guān)系有些熟絡(luò)的像“情侶”
景書亦剛想開口,貝仙草吸溜了一口面條,口齒不清的說“我弟弟,許書亦,哦不,現(xiàn)在姓景,我們一塊長大的”說完還用手拍了拍他的腦袋,“快吃啊,再不吃就坨了”
景書亦瞥了她一眼,眼神有些不善,貝仙草嘿嘿的沖著他傻笑。
“這是王浩,我們一個班的,還是我們班班長見兼文藝部部長呢”
王浩被她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我沒她說的那么好,只是競爭了一下,倒是仙草,很是優(yōu)秀,她寫的那篇文章都登上論壇了呢”偏偏王浩哪壺不開提哪壺,就這么會往槍口上撞。
這下好了,撞上正主了,怎么收場,貝仙草剛進(jìn)嘴里的面有些難以下咽。
景書亦看著她倆,又將目光落在貝仙草身上,有些好奇“哦,我還不知道姐姐這么有才,哪篇文章?回頭我看看,研究研究”貝仙草恨不得立刻消失。
“就是那篇啊,在外語系論壇榜首,現(xiàn)在熱度只增不減的”王浩還在夸大其詞,貝仙草恨不得堵上他的嘴,慌忙開口,“你再不吃,面就坨了,看你還怎么吃”
王浩摸了摸鼻子,撈了一筷子進(jìn)嘴。
“不得不說,你推薦的還真不錯”貝仙草見機行事轉(zhuǎn)移了話題。
“是嗎?我就知道你肯定喜歡,多吃點,夠嗎?我的再分你點?”王浩簡直那水龍頭,開了閘就說個不停。
“不了,不了,我的還吃不完呢”貝仙草連連拒絕。
出了餐廳,三個人并著肩走了好一段兒距離,貝仙草都想出聲攆人了,好在王浩提前開了口。
“我就先走了,我宿舍在那邊”他抬手指了指,沖他倆揮手“明天見,仙草”。忽地又響起什么,“書亦弟弟,再見”
。。。。。。。。
等人走遠(yuǎn)了,貝仙草笑彎了腰,揪著他的耳朵學(xué)人說,“書亦弟弟,再見”
“你膽子大了貝仙草?”景書亦虎著一張臉,這樣的氣氛中,有些嚇人,貝仙草放了手,雙手交疊打著轉(zhuǎn)。
“追求者?”景書亦跟她并肩走在一起。
“王浩?”
景書亦是不大情愿聽見這個名字的,有些惱火“你才多大,就學(xué)人談戀愛,豬腦子嗎?”
情緒上頭時言語有些不過大腦,可說出來了哪有收回的道理,景書亦噤了聲,躊躇著該怎么收場。
腦袋頓時有些生疼,貝仙草一巴掌拍在了他頭上,緊接著就是“你才豬腦子呢,誰看上他了,誰和他談戀愛啊,那么話癆,你姐姐眼神不好也不瞎好吧,神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