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家里進賊了?”
貝母在外邊兒逛了一天的街,貝父下了班專程去商場里接的人,玄關(guān)處亂糟糟的,客廳里也是,
貝父笑著說,“進什么賊,咱寶貝女兒回來了”
“我不知道啊?要你提醒”貝母嘴角壓不住的笑,橫了他一眼,往女兒房間里走,“仙草啊,”
打開房間門一看,笑了,“什么睡姿,不知道蓋被子啊”
“睡了?”貝父解了領(lǐng)帶,湊著過來看,倆人就這么站在貝仙草床邊兒,細細的打量,“瘦了許多”
“嗯,臉上沒肉了”
貝母眼眶有些濕熱,扭頭問貝父“冰箱里還有肉嗎?”,貝父砸了咂舌,“好像沒了”
。。。。。
晚上貝母哆嗦了一桌子,去女兒房間里叫醒仙草,“起床了,懶蟲,回來都睡,”
貝仙草在床上打了個滾兒,腦袋拱了拱枕頭,“好的媽媽,我好餓~”貝母拍了一下她的屁股,“餓了還不趕緊起?媽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快起來”
一聽吃的貝仙草眼睛都亮了,鞋子都顧不上穿,往外邊兒竄,貝母在身后喊都喊不贏,“就知道吃,跟你爸一個德行”
“唉,我女兒不像我還像誰?。俊?p> “嘻嘻,就是”
她嗦了嗦手指頭,往廚房里又拿了個小杯子,“爸,我酒量可以了,今兒我陪你喝一點兒?”貝仙草往兩人的杯子續(xù)了那么小半杯,
“哈哈哈哈,可以可以來”
貝父高興的很,在家終于有個可以陪喝的人了,
“比你媽強多了”
貝母瞪了兩人一眼,“合著我做飯還得被說啊?”
“不是不是,我爸說著玩呢”
“哼,晚上你給我收拾東西去書房睡!”
貝仙草縮了縮脖子,一副看好戲的看他倆,貝父這回不知怎么了,梗著脖子敢和她媽叫囂了,“怎么了?我就說女兒比你強,我女兒還長的比你好看呢”
“你再給我說一遍?誰女兒?”
“我女兒”
“誰女兒?”
貝仙草掏著耳朵站了起來,每個菜都夾了一遍,“你們接著吵啊,我不當誤你們,我回屋吃,我回屋啊?”
夜里等人都靜了下來,貝仙草縮在被窩里跟人打電話,“喂”
“怎么沒開燈?。俊?p> “我爸媽都睡了,你忙完了嗎?”
“嗯,剛結(jié)束,”景書亦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拿起手機起身往屋子里走,
“哆啦喂糧了嗎?你別一次性給它倒太多,然后就不管了,這樣它控制不住,吃太多會。。。。”
“仙草”
景書亦打斷她,語氣頗有些無奈,“怎么了?”
“到底我重要還是狗重要?”
“狗”
景書亦氣笑了,脫了上衣,站在衛(wèi)生間,擠著牙膏,“你就仗著我們不在一塊兒,我收拾不了你,可勁兒作?。俊?p> 貝仙草抿著唇笑,“就是氣你,怎么樣?”兩人在一起久了,臉皮自然而然厚了起來,這不,還學會調(diào)戲人了,“你怎么不脫褲子?”
景書亦拿著牙刷的手一個不穩(wěn),將手機往下放了放,問她“看清了嗎?”
“沒有,模糊一片,,,都不是高清,,,,”
“貝仙草”
景書亦撐著水池氣息有些不穩(wěn),近乎咬牙切齒,“等你回來,我讓你感受個夠”
“啪”
屏幕熄了屏,貝仙草調(diào)戲人后臉上熱熱的,給他打了字,“丑東西”還覺得不夠,又補充,“哆啦比你弟弟都讓人眉清目秀”
景書亦氣的簡直不想跟她交流了,回了人一串省略號,“下次,我直接給你拍哆啦的遺照給你看”
貝仙草老實了,給人回了句晚安,便不再挑逗了。
在家沉溺了好幾天,貝仙草簡直要幸福死了,貝母每天換著花樣做,也不打牌了,就在家伺候爺倆,
“腳抬起來,”貝仙草咬著楊梅,看劇,“放下來把”
“這電視劇有那么好看?。俊必惸竿现?,看她眼睛都恨不得盯電視里,“當然了,百看不膩,我爸也喜歡”
“哼”貝母扯了個表情,比哭都還難看,“你爸?你爸喜歡看甄嬛,天天兒沒啥正事兒,就盯著那幾個女的”
“男人不好色,天理難容嘛,你也到年齡了,我爸看電視已經(jīng)夠給您面子了,”
“嘿,你這丫頭,我這幾天給你臉了,啊?敢這么跟你媽說話?”貝母扔了掃把,掐著女兒的臉,“會不會好好說話?”
貝仙草嚎叫著,“會會會,我錯了媽媽”
外邊兒響起一陣敲門聲,貝母這才撒手,扯著嗓子往外喊,“誰?。俊贝蜷_門一看,“陶冶?”
“阿姨好”
“陶冶?”不等貝母回頭叫,貝仙草已經(jīng)竄到了門口,“還真是你,你啥時候回來的?”
“能不能等人進門說?”
貝母打了女兒一巴掌,側(cè)身準備讓陶冶進來,“這大個兒長的,嘖嘖嘖,真好,成人了”
“不了阿姨,我就仙草說說話”
陶冶拽了貝仙草出來,在她耳邊兒說了幾句,貝仙草火速竄進屋,沒幾分鐘后又火急火燎的出來,“我走了啊媽!”
貝母面前閃過兩陣風,“搞什么名堂?”
“安樂樂”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一塊兒到了安樂樂家門口,貝仙草拍著門敲了起碼有兩分鐘了,里面還是不見動靜,
“確定她回來了?”
陶冶點著頭,“我跟她一塊兒回來的,你知道她家密碼嗎?”安樂樂家的鎖是密碼的,要是鎖還好點兒,陶冶會開,他有時候忘記帶鑰匙就拿一根鐵絲開的家門。
“我想想”貝仙草扶著頭,思索了一會兒,摁了幾個數(shù)字,“嘀嘀嘀”
“不對?”
她又試了幾個,“嘀嘀嘀”
“不應該?。俊?p> “你到底行不行?”陶冶心里焦急感不斷,手已經(jīng)摁了開鎖師傅的電話了,“滴!”
看著開啟的門,“嘿,成了?!”貝仙草笑著起身,“不好意思,時間太久。。。?!碧找币呀?jīng)掠過她沖進了屋子里。
“安樂樂”
他每個房間都看了個遍兒,貝仙草忍不住提醒他,“她的房間在這兒,那是她父母的,。。?!?p> 屋子里沒開燈,床上也沒人,陶冶心都快飛出來了,他顫著手給人打電話,角落里靠著窗的一陣熟悉的鈴聲響起,他走近,拉開毛毯,果然,
“樂樂”他聲音抖得不像話,摸上人手,“怎么了?怎么躺這兒?”
貝仙草的聲音將兩人分開,安樂樂撥開他的手,從地上起來,燈光突然被打開,刺眼的不像話,映照著安樂樂紅腫的眼,
陶冶心疼壞了,奈何還有貝仙草在身邊兒,他不敢輕舉妄動,“我沒事兒?。磕銈冊趺磥砹??”安樂樂揉了揉眼睛,赤腳在房間里走出來,
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擰開瓶蓋兒咕咚咕咚喝了大半兒,“你們自便”
“你怎么了樂樂?眼哭這么腫?誰欺負你了,”貝仙草挨著她做她跟前兒,“陶冶給我打電話我沒接到,直接干我家了,到底咋啦?”
“我沒事兒?。俊?p> 貝仙草問不出話,直接瞪著不遠處靠墻站著的陶冶“你是不是欺負她了?!”單說話還不夠,直接沖了過去,拽著人衣領(lǐng),“我不是給你說過嗎?別欺負她別欺負她,你怎么還不聽?”
“仙草,我。。。。”
“不是他,你把手松開,,,,”
“你別替他說話,老子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安樂樂抓了抓頭發(fā),吐出聲兒,“那是我男朋友,你把手給我松開”
“男朋友怎么了!男朋友都可以欺負人了嗎?!男朋,,,,,男朋友?”貝仙草驚住了人,轉(zhuǎn)身一臉不可思議的,
“說說,你倆什么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貝仙草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一起的“狗男女”虧她剛剛差點兒拳頭都要揍人臉上了,現(xiàn)在氣兒都還沒緩過來。
陶冶還沉浸在安樂樂給了他一個身份的喜悅當中,顧不得朋友了,“仙草,你別說話那么難聽,她跟我在一塊兒怎么成勾搭了”
“喲呵,這就護上了?”貝仙草冷笑一聲,拍手叫好,“怪不得你火急火燎跟什么似的,搞得我以為安樂樂自殺了”
“不就是沒接你電話嘛,至于嗎?沒一個大男人的樣兒”陶冶低著頭不吭聲,伸手想摸她的手,
“嘿,我還在這呢,你倆少在我面前秀恩愛”
貝仙草一屁股做倆人中間,指使著陶冶,“你下去買點吃的”
“好”陶冶聽話的出了門。
等人走了,貝仙草抱著安樂樂,“你跟陶冶,是真的?”安樂樂頭枕在她肩膀上,聲音聽起來很悶,“難道還能是假的嗎?”
她倒希望一切都是假的,她沒有跟陶冶上床,她沒有跟他發(fā)生任何關(guān)系,那一天她也沒叫付溫過來,也沒去什么飯館喝酒,,,,不去喝酒,就不會有接下來的事情,,,,
貝仙草發(fā)覺不對勁兒,低頭一看,肩膀處濕了一片兒,“樂樂,你,,,”
“別問我好嗎?我就想哭一會兒,就哭一會兒”
“。。。。。。”
過了幾分鐘,她還是忍不住,“真不是陶冶?”
“不是,”
“行”
不到飯點兒的時間,好多餐廳都不營業(yè),陶冶跑了還幾條街,去買的東西,一個多小時才回來,貝仙草打開門一看,樂了,“你把餐廳打劫了?”
“怎么還有粥?包子。。。。這是什么?”她撥了撥袋子,“豚骨拉面?”
“就一份?”
陶冶掰開筷子,遞到安樂樂手里,“不好意思啊仙草,沒了,,我還買了零食,你要不”
“行,我回家吃,誰稀罕,真煩人”貝仙草氣的只想砸墻,臨走還順了個包子,關(guān)門的時候沖他倆豎了個中指“秀恩愛,死的快!”
陶冶抿了抿唇,給她擦嘴,“你吃面”
“粥有些涼了,不吃就放到一邊兒把”
安樂樂不答話,全程就只顧著吃,他買的不少,最后卻吃的一干二凈,安樂樂是真的餓了,陶冶又喂了她點兒水,等人靜下來,才抱緊她,“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安樂樂任他抱著,也不答話,陶冶就她脖子開始親,吻得人意亂情迷。
沒一會兒,浴室傳來了聲音。
陶冶眼紅著,抓著她的頭發(fā)后仰與她接吻。
吃到心里陶冶才踏實,抱著人不撒手,“我給你吹”他從安樂樂手里奪過吹風機,一下下順著,“疼嗎?”
安樂樂屈肘給了他一記,“滾”搶了吹風機自己吹,陶冶就后邊兒抱著她,一下下啄她的脖子,“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她不說他就一直纏著,手大有往下的趨勢,緊急關(guān)頭安樂樂捉住了他,在他懷里翻了個身兒,眼睛看著他,語氣不咸不淡“是你的怎么樣?不是你的又怎么樣?我人不給你了嗎?”
陶冶一時語塞,安樂樂將吹風機砸到他懷里,往外走,陶冶跟著她,她干什么,陶冶就跟著干什么,最后還是敗給了她,
“我不問了好不好?”他真是怕了她了,“我真的不問了,”
“以后也不問?”
陶冶望進她眼中,喉頭一緊,艱難的開口,“以后也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