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人,大晚上吃瓜不碎覺。
一睡睡到下午四點。
還因為睡著的時候做噩夢開了能力,一覺睡到地球?qū)γ嫒チ恕?p> 害得一群人找他。
最后還是桐祈給人找回來的。
這就導致,當出去前往城市的隊伍出發(fā)的時候。
就已經(jīng)到了下午五點。
兩輛運兵裝甲車行駛在山間的小路上。
一前一后,前面的那輛坐著兩組余姓和姬姓,以及白鷺庭和桐祈。
后面的那輛則是由拉萊耶的ai進行無人駕駛,車上放著幾人的行李。
“真的碰不到了呢……”
桐祈和余息將手伸向了坐在副駕駛的余慶,卻直接從余慶的身上穿了過去,由于碰不到,余慶差點又睡了過去。
“這是什么情況?”白鷺庭看向桐祈,畢竟這里對刻名了解最深的便是他。
“額……我不知道啊……他這能力拉萊耶都查不出來原理……更別提我關(guān)于『劫滅』的知識全被余慶拿了,這我上哪知道???”桐祈開啟了『淵明』,將余慶從睡夢里拉了出來。
“額!我,我還醒著呢!”余慶被突然驚醒,左顧右盼,但睡意很快來襲,他又開始迷迷糊糊起來。
“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哥。”
“是不是『劫滅』出問題了?他都這樣困了一天了……”白鷺庭把手放在余慶太陽穴上,這才把余慶喚醒。
“不……和我不同,擁有了『劫滅』就要承擔其帶來的大量知識,而且還需要用自己的『知匯』去分類。”
“他把我的『劫滅』拿去以后,只有有用的知識進入他的刻名,沒用的東西根本就沒有一點進到他的刻名里。”
“就像是有了一臺自動分類的機器一樣?”姬存希喝著咖啡,轉(zhuǎn)過頭來一語道破真相。
“可以這樣說。”桐祈無奈的躺在了座椅上。
“他現(xiàn)在又是全宇宙最大且高的『劫滅』,生物死亡后他就會變強,而且還不用承擔debuff,謬誤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啊……”
想想自己,就因為這個『劫滅』差點翻了車犯了錯,他倒是很高興余慶能不用承擔代價,只不過余慶控制不住以后,力量反而會成為一種負擔。
“就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強化,余慶的能力從自動變成了全自動?!?p> 在開車的姬座堯緩聲說道,而余慶則將他的茶杯遞給了他,姬座堯喝了幾口便放了回去。
“好,機制怪變成bug怪了?!庇嘞⒑图Т嫦M臉的生無可戀,全隊就她倆最弱,就這幾天對幾人的了解,兩人的戰(zhàn)力觀可以說是已經(jīng)崩到了自己都認不得的地步了。
說真的,比起最開始的被嚇到,到現(xiàn)在只是生無可戀的感嘆,他們倆已經(jīng)脫敏了。
“那他為什么光睡覺?。俊卑樛牡膯柕?,余慶剛剛又差點睡了過去,要不是她給叫醒了,估計幾人又得滿地球亂跑了。
“額!我沒睡……睡……”余慶又打混了,但很快又重新睡眼朦朧了起來,就像一只睡不醒的懶蟲。
“『淵明之鍵』!”
一道灰光閃過,隨著余慶的睡去,這次他并沒有消失不見,而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在了副駕駛上。
“趕上了……”桐祈擦了把汗,滿地球找一個看不到又探測不到的目標實在是太難了,他是真的不想再遭一次這種罪。
“先把他的能力封起來吧,不過他越來越強的話,總有一天我也封不了他了,畢竟是謬誤。”
“不愧是謬誤呢?!?p> “不愧是謬誤呢?!?p> 看著余慶安然睡去,幾人總算是松了口氣,然后轉(zhuǎn)而開始聊其他的話題。
“桐姐,你說的那個被余哥拿走的『劫滅』,它重新回到你身體里后會怎么樣?”
姬存希斟酌用詞,但奈何前面這人根本就沒有性別,怎么說都是錯的。
“不會怎么樣啊,只是會在周圍產(chǎn)生巨量的虛無,但我對我自身不會有傷害了?!?p> 多虧了夢妻,桐祈現(xiàn)在并不會被無序的知識所干擾,就算余慶歸還『劫滅』大權(quán)也不會像以前一樣,也因為少了『劫滅』從而不會被集體意識,也就是廣義上的天道所控制,可以說是通過減少一部分硬件來換取全部性能的超常發(fā)揮。
“那那個虛無是什么?”
“就是很多沒有物質(zhì)的知識,無論一個知識再怎么細分,他都會有壟積的現(xiàn)象,他們一堆在一起就變成了虛無,再加上我很強,身體無法改變,沒有物質(zhì)讓他們消耗,他們就越積越多了?!?p> “就像是一個電腦,哪怕內(nèi)存再大配置再強,給他裝滿內(nèi)存后再壓縮文件,長此以往電腦總有一天會撐不住的?!?p> 已經(jīng)用了比較通俗易懂的說法姬座堯和桐祈兩人都顯得有些心虛,畢竟這事他們倆也不太懂,關(guān)于虛無,桐祈只知道那是所有信息的起源,虛無始終處于一個活動態(tài),與最小構(gòu)成物融合,讓其擁有信息,再不斷匯聚融合,組成廣義的物質(zhì)。
而一旁的余息完全一副快睡著的樣子,他可以說是完美繼承了余家這一代的優(yōu)良傳統(tǒng),一聽理科就想睡覺。
“你們倆兄弟真的好像……”白鷺庭捂嘴偷笑,看著一前一后,幾乎一樣的閉眼歪頭嘴微張,真不愧是兄弟呢。
“是呢,確實,連睡覺的姿勢都一樣……”姬存希戳著余息的臉,對方則是完全睡死了過去,根本不回應。
白鷺庭和姬存希相視一笑,像是兩個同樣為某人苦惱著的同黨。
“真好啊?!蓖┢砜粗鴰兹藴剀暗娜粘#⑽⒁恍?,回到了日常,大家都放松了許多,這樣就好。
…………………………
到了夜晚,天空中下起了大雨。
由于路面泥濘無法前進,帶來的帳篷也沒辦法牢靠的抓住泥土,所以就只能被迫在車上過夜。
于是幾人生了火,將行李里的食物拿出來做了鍋燴菜。
桐祈依舊粘著余慶,白鷺庭也吃醋的靠在余慶身上,共用一張毛毯。
余息和姬存希也同樣靠在一起,裹著毯子。
只有姬座堯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霸占著一張被褥,手里還攪著鍋,滿臉的怨氣。
“我怎么感覺我被孤立了?”
“有嗎?”
五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6……”
吃過了晚飯,所有人便睡了過去。
這無關(guān)個體機能。
只是想睡覺了,那便睡去了。
秦嶺的山路錯綜復雜,最終有一處高山擋住了眾人的去路,到處都是巖壁,車也開不上去,沒辦法,只能先爬上去,再讓余慶把車抬上來了。
“你們到我們那花了多久?”
爬到山頂?shù)募ё鶊蚶鹩嘞?,好奇的問道,雖然找拉萊耶也可以直接計算出來,但終究還是不如自己問當事人來的好。
“差不多……一個月吧,最開始是有車的,然后遭遇殘骸后就開不了了,所以只能靠步行了?!?p> “說起來,都快出來三天了,為什么,沒有遇到一只殘???”姬存希被白鷺庭拉了上來,并被給予了一塊擦汗的毛巾。
“你看看下面就知道了。”
只見,下面的余慶和桐祈,一人舉起一輛車,在蓄力之后,將它扔了出去,車在空中呈直線前進,然后兩人又是一躍,跳在了車頂,雙手背在身后,模仿起龍珠的經(jīng)典動作。
碰!
姬座堯用影子接住了車和上面的兩人,否則他們就真能帶著行李來一波御車飛行。
“力大磚飛,無需多言?!?p> “你覺得為什么要把陳思宇留在城市里?”姬座堯向姬存希問道。
“因為他在度蜜月?”
“有一部分,但事實上來說,殘骸的本能都很強,和動物一樣,在災難到來前,他們會提前規(guī)避。”
“而這倆貨,算上你白姐和陳思宇,就是四個人型天災。”
姬座堯看向了那兩個從車上滾下來的兩人,兩個爆星級甚至更高的戰(zhàn)力,結(jié)果跟個小孩子一樣,這怎么能放心呢?
所以姬座堯把他倆帶上了,就怕,那幾個腦子有病的好哥們一拍即合,別等姬座堯他們到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城市已經(jīng)被這幾個給移平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他們可沒有膽子靠近這些人在的地方。”
“所以把陳思宇留在那里,是為了保護其他人?!?p> “這樣啊?!?p> 越過了秦嶺,幾人再次開車前行直到一天深夜,那是趕路的第四天,開了一天車的姬座堯頭皮發(fā)麻,他看向后座正在打牌的幾人。
“兩個三?!?p> 白鷺庭……不會開車……記得她說過,開車還不如自己飛的快所以就沒學。
“五個?!?p> 桐祈……不能讓他開,讓他開我們就不用活了……
“掀?!?p> “?。吭趺炊际钦娴??”
余慶……下一個,和桐祈一個樣。
“哈哈!余桑,沒想到吧!我還有王!”
“兩個五!”
“掀?!?p> “?。〔皇?!白鷺庭你怎么知道的!”
余息……他會開車嗎?沒問過。
接著姬座堯的視線移向了姬存希。
“姬哥,我來開?!庇嘞⒕秃孟袷侵兰ё鶊蛟谙胧裁?,立馬抓住了姬座堯的胳膊,眼里滿是懇求。
“不……我想找……”
“姬哥!不能讓存希開!真的不能讓她開!”余息滿臉的祈求,好像這是什么有關(guān)生死存亡的大事。
見姬座堯依舊在思考,余息湊到姬座堯耳朵旁邊,低聲說道:
“我們來的時候,就是她開的……”
“我明白了,你來開吧?!?p> “你們剛剛看我了嗎?三個A。”姬存??聪騼扇?,狐疑的眼神快要把兩人本來就心虛的精神碾碎。
“沒!沒有?。∥抑皇窃谏塘渴虑?!”
“對!我們在商量你們倆的婚事!”
“?。课摇?!是,婚事!”
“你們倆嘴巴和腦子不熟嗎?又到我了?跟兩個。”把手里的拍打出去姬存希的視線又移向了兩人,但并沒有繼續(xù)追究的打算。
“啊哈哈……”
“掀?!?p> “唉!等等!我……”
“哈哈!我的手牌打完了!八個5!”
“打完了,準備睡覺吧?!?p> 余息上了駕駛座,很穩(wěn)的將車開了起來。
“你居然會開車?。俊?p> 坐在副駕駛的姬座堯裹著毛毯,喝著安神藥,他將座椅靠背調(diào)了下去,帶上了眼罩,但嘴里依舊嘟囔著,像是睡前的閑聊。
“差不多是16的時候吧,存希學車的時候,家主就讓我們倆一起學了?!?p> “我爸?他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
“家主?他怎么了嗎?”余息看著前面的路,又偷偷看向后座的姬存希,玩完了牌,幾人便睡了下去,白鷺庭依舊和桐祈爭奪著余慶這個抱枕的歸屬,而姬存希則安靜的睡在了靠椅上。
“他啊,自從我媽去世以后,他就沒和我見過面了,一直把我寄養(yǎng)在我媽的學生,也是我的老師那里?!?p> “直到我去學煉金術(shù),他才給我了一點關(guān)心,不過也都是學業(yè)上的?!?p> 姬座堯翻了翻身。
“是嗎?可家主對存希和對我卻很好啊,而且你的作品至今還在他家里呢?!?p> “那就不知道了,說不定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p> 他們消失了18年,再加上災難,能被記起的就已經(jīng)很少了。
在世人的眼中,他們便是已死之人。
有些麻煩……
因為這樣他們?nèi)コ鞘欣飼r,肯定要配合各種調(diào)查,這一定相當花時間,而且,以那群煉金術(shù)師的性格,不太可能會放過四人這么珍貴的實驗品。
不過哪怕他們有那個膽子,就光最弱的自己都能無傷速通整個城市,更別提另外更bug的三位。
有『四季之鍵』和拉萊耶系統(tǒng)的加持,想單通整個煉金術(shù)家族并不困難。
“話說,存希,她的母親是誰?”
姬座堯問道。
“我沒見過她的母親,從小到大。”
“所以我會才會放心不下她吧?!庇嘞⒄f著,自嘲的笑了兩聲,空氣又重歸寂靜,只余車轱轆碾過土地的聲音,一切安靜,祥和,又冷漠。
“余息。”
“怎么了?”
“對你來說,姬存希她是個什么樣的人?”
余息用后視鏡看了看后座的姬存希,她依舊安靜的睡在那里,美麗動人。
“說真的,我從小到大,都不知道她到底在背負著什么,又為了什么而努力……”
“只是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逞強,一次又一次的露出心累的表情時,我就忍不住想要上前去……”
“我完全不了解她,連她真實的性格到底是什么樣都不是很清楚。”
“我只是知道,她是一個很累很喜歡逞強的人,累到如果是我在她的情況下,一定會喘不過氣吧……”
車子逐漸駛出林區(qū),來到了廣浩無垠的平原。
“所以我想……至少,能讓她休息一下,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p> “所以你才會跟著她來?”
“也可以這么說吧?!庇嘞⑸敌Φ?。
姬座堯坐了起來,一只手拉開眼罩,另一只手構(gòu)造出一張毛毯和眼罩遞給了余息。
“開到這里就可以了,你也睡吧。”
“剛剛問你的問題也只是閑著無聊問問而已,別多想?!奔ё鶊蛘f著,又重新躺了下去,將毛毯裹了裹,翻了身。
“……”余息看著手里的毛毯和眼罩,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明明有點困意,結(jié)果這么一問,連一點睡意都沒有了……
余息停下了車,打開車門,站在了草地上,這里的草地因為個別食草類殘骸而變得異常的干凈,踩在上面,草尖也才到褲腿末端。
抬頭看去,深藍色的宇宙近在咫尺,漫天星辰似是每一過文明的呼吸,他們同月光一起,將天空照亮。
再看向遠處,那里有著哪怕是黑夜也能看清的殘破建筑,人類曾經(jīng)的高樓大廈被留在了那里,歸功于建材的高耐性和內(nèi)陸的穩(wěn)定,它們得以屹立于那里。
在最新的歷史書里說過。
十八年前的人類征服了整個地球。
他們的腳印踏遍了世界的每一寸。
“當時走過來的時候,可沒有這么好看的天空呢……”
一陣微風吹過,讓余息都有些打顫,他深呼了口氣,便不再言語。
“呼~睡覺吧。”
…………………………
越過平原。
踏過高山。
他們最終耗時兩周,來到了位于青藏高原的炎庭,親自用眼看清了這苦悶的世界。
城墻高高隆起。
城外的的半徑一百公里內(nèi),都是撿漏的房屋,其余的便是廣闊無邊的農(nóng)作物,那些是經(jīng)過煉金術(shù)改造后,更加高產(chǎn)的糧食,而城墻里面才是真正的炎庭,僅僅是透過城墻看到的建筑,就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了過去超一線城市的繁華。
這里是炎庭,中國最后的,可居住的城市。
“好家伙,農(nóng)村包圍城市是這么用的嗎?”余慶假吧地拿著望遠鏡看向城墻下的人們,他們像是回到了十九世紀的人們一樣,而墻內(nèi)的則是二十二世紀。
“炎庭在建立之初就是為了面對各種自然災害,當時世界上的大部分科技公司和軍工企業(yè)都和姬家有了來往,在災難前他們?yōu)槿祟惐A粝铝俗銐虻幕鸱N和未來?!?p> “歷史書上是這么說的。”余息和姬存希一人一句地,就好像是高中生高考要背的課文,沒有理解,只是記住了。
“還好高中就輟學了……”
“是啊,高中輟學,哲學講的一套又一套的?!卑樛パa刀道。
有不少來往的裝甲車從城墻的通行口內(nèi)駛出來,上面搭載著滿配的士兵,以及各類物資和武器,他們是日常管理城外城鎮(zhèn)的武裝人員。
“那些武器看著都是煉金武器啊……科技并沒有因為災難而衰減……為什么?”姬座堯看著系統(tǒng)提供的有關(guān)炎庭的檔案,拉萊耶近乎全宇宙的感知系統(tǒng)和信息庫,對這炎庭的信息只有了了幾頁。
還全部都是外圍城鎮(zhèn)的信息,似乎整個炎庭都不屬于這個世界一樣。
“怎么了?”桐祈在一旁問道,但很明顯,這貨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拉萊耶搜集不到這里的信息,沒有信息推演,這里的具體情況也無從得知?!?p> “那先進去看看吧,我們兩個一起?!蓖┢砜此婆d奮的說道,手還拉住了余慶的大臂,大眼睛布靈布靈的,滿眼的祈求。
“我也要去,我想也是時候回去報個平安了?!庇嘞⑴e手說道。
“我不要?!庇鄳c直接了當,眼睛像是死了一樣,表情也很不耐煩。
“難得見到那么多的人誒!”
余慶的視線移向白鷺庭,用眼神暗示她:我不想去!求求了!找個理由把我留下!
“人多有利于你性格的發(fā)展,我贊成?!卑樛ビ肋h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慣著余慶。
余慶的色調(diào)完全變成了黑白。
但他又把視線移向了姬座堯,他覺得,這個死黨一定知道自己的想法。
“我也要進去?!?p> 余慶裂開了呢……
但他又把視線移向了姬存希,結(jié)果姬存希連回都沒回他。
“不!我不要進去!那么多人!你還不如讓我去死!”
…………………………
炎庭外的城鎮(zhèn)里
這里就像是古代的人口聚集地,彎彎繞繞,錯綜復雜,每個地方都有人,無論是一個轉(zhuǎn)角還是某個房間,你都能看到不下十個人,這樣的城市庸庸碌碌,集滿了工人和農(nóng)民,以及他們的家屬。
大街上車水馬龍,到處都有小商鋪,里面賣的大多都是一些常見的生活用品。
小孩被鎖在家里,看著外面的場景,羨慕的啃著手指……
老人們則坐在門口,看著天空,雙眼無神,像是看慣了絕望的尸體。
“誒,你看那個男的,長得真俊,但就是怎么看都不像好人……旁邊還跟著一個小姑娘,那么漂亮,肯定是被他抓住把柄了?!币晃辉谶^去被成為人民群眾的大媽說道,她的肩膀上綁著的是無數(shù)先進科技都沒能必過的組織標志,他有一個別名:村口大媽。
“對啊,看衣服肯定是城里人,城里人現(xiàn)在真有錢,身上配飾那么多,你看那個頭飾和耳環(huán),還是配套的,嘖嘖嘖!上面的大人物過的那么好,我們就要在外面過那窮苦日子!”一個村口老漢這樣說道,他神情憤恨,表情猙獰,恨不得直接沖進城市和上面的大人物決一死戰(zhàn)!可惜,進出城市要有專門的身份認證,他們這些底層人物可只有交錢才能進去。
“該死??!”
他怒目圓瞪,捶胸頓足地罵道。
“誰死?。俊?p> 直到一個猩紅的雙眼湊到了他的臉上,那雙眼睛如同寶石般美麗,卻像是惡魔在低語,讓你一步步的踏入瘋狂。
晃過神來,大爺被嚇得翻到在了地上,他捂著屁股抬頭看去,那人正是他剛剛在議論的少年。
“我先說好,我不是城里人,也不是你們這里的人,要扣帽子……”
“你在干什么?!”突然,那個漂亮的小姑娘就跑了過來,抓住了少年的耳朵就往外扯,少年連連吃痛,被迫被少女拉著走。
“停停停!我錯了!”
“知道錯了?”
桐祈輕輕的放下了余慶的耳朵,但還是一股子氣呼呼的樣子。
“我就逛逛,沒想跑回去。”
“你是真的忘了你現(xiàn)在的情況???你是想再睡一覺,醒來以后跑到南極嗎?”
“額……現(xiàn)在……也沒有那么困?!?p> “而且人太多了……”
“嗯?”
“我說,人太多了,心聲太雜了,沒你在我旁邊我煩得很?!蓖┢砣鐚嵉卣f道。
“你那能力就不能關(guān)了嗎?”
“要是沒必要的話我倒是愿意,咱又不是真來這里逛街的?!彪m然已經(jīng)關(guān)了,因為剛剛余慶不在,聲音太吵了。
“呵呵……是誰一進來就眼冒金星的到處亂跑,害得我們走散了的?”余慶默默的吐槽道。
“咳咳!這不是重點。”桐祈裝著嚴肅的樣子。
“總之,想從他們這里得知事情的全貌還是有些困難,但我已經(jīng)通過他們的心聲找到了這里的管理人,找他應該可以知道一點具體情況?!?p> “具體一點?”有事情可做,余慶頓時就來了興致。
“打暈,讓我讀一下大腦,或者直接殺了,等他的知識到你的腦子里,反正你能過濾有用的!”桐祈用可愛的語氣說著最畜生的話,手里還擺在Nikonikoni的動作。
“你這……”余慶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只能說這貨干什么都不覺得奇怪呢……
算了,就隨著他吧,這么幾天,那么多的分身,哪怕到現(xiàn)在那些分身還在工作,他肯定很累了吧。
就和他一起輕松的玩玩,讓他也好好放松一下吧。
“好吧,那那個人在哪?”
“我想想啊……”
“喂!前面的那兩個!你們是城里人吧!我怎么沒見過你們的通行證?!”
“哇……看起來就一個很麻煩的家伙走過來了……”桐祈無語的看向一旁那個穿著復雜的煉金裝備,手拿煉金槍炮的胖子一頓一頓的朝著自己走來。
如果,讓桐祈來評價這個……東西……恐怕會得到一個:連丘丘人都比他好看,的評價。
但這個家伙倒是并不厭煩,他的視線緊盯著桐祈,眼神里滿是淫欲。
眼前的人長得太漂亮了,牛仔褲包裹的腿又長又細,身材十分勻稱,看起來有一種少女和少年獨有的稚嫩感,除了胸實在是有些扁平,身高有些一言難盡,眼前的這位完全可以被稱為美神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貨色可不常見,在城市里面,自己可能十輩子也碰不到這樣的美人,但在外面,一切都得聽自己的。
那肥豬這樣想著,推開了余……
根本推不開,這貨像焊死了一樣,根本推不動。
不對啊,按理來說,自己這個體量,怎么也不應該推不動這么個……
wow,肌肉還挺結(jié)實。
這死肥宅眼睛看著桐祈,把桐祈惡心得躲到了余慶背后,但手里還是摸著余慶的腹肌……手還在向上摸。
碰!
宛如一顆高射炮,那頭死肥豬以直線飛上了天空,他在天空中如同棒球一樣旋轉(zhuǎn),甚至反重力的來了個離譜的弧度。
緊接著一道紅光閃過,另一道光也緊隨其后,是桐祈把余慶撲倒在了地上,要是這貨真的發(fā)飆了,恐怕整個城市都得遭遇,夢界里,那可是一刀砍爆地球,動用能力直接文明覆滅的混賬啊。
“你放開!老子我今天必須殺了他!白鷺庭都沒摸過!今天就TMD讓這死豬給摸了!*******……老子我*******!你TM的****你母****老王*****你祖父*****,TMD**兒子****沒****……”
啪嘰……
那頭豬死實實在在的砸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哎哎哎!余慶冷靜!冷靜??!”桐祈抱著余慶,手還不老實,也開始摸余慶的肌肉,雖然天天都有在摸,但趁亂的感覺肯定是不一樣的。
“你在干什么……”余慶停了下來,看著桐祈,腦子已經(jīng)開始冒煙,孩子CPU有點燙,腦子有點轉(zhuǎn)不過來。
“啊?吃豆腐啊?!蓖┢泶裘鹊恼f道。
“你……”
“我……”
“他……”余慶看向那頭豬,以及下面群眾們驚訝的眼神。
“嘶……”
“余桑,你的表情變成顏藝了……”
“我現(xiàn)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了哦?!?p> “嘶……”
啊,更顏藝了……
“嗯?”余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向著道路盡頭的方向看去。
遠處的平原上,一片黑壓壓的東西正在極速靠近。
“獸潮來了!快跑!”
“快跑!”
“獸潮來了!獸潮來了!”
人們頓時慌亂了起來,男人們跑回家里,翻箱倒柜才湊出來幾張發(fā)皺的糧票,帶著家人朝著城墻的方向跑去。
幾乎全部人,都是這樣的反應,他們在擁擠的街道上,朝著城墻的方向跑去。
幾個老人和孩子不慎跌倒在了地上,卻因為人群的擁擠而根本無法起身。
人們驚恐萬分,他們并沒有錯。
“奶奶!”
“王兒別怕,有奶奶!”跌倒的老人抱著孩子,任由恐慌的人們從自己身上踏過,手里卻一點都不敢松力,那墜下來的皮膚也好像重新扶了回去。
“媽!媽!”
一個男子逆著人潮朝著兩人的方向趕來,卻被人群擠地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那兩人。
只能看到些許紅色的水晶。
“別擠??!我孩子還在家里!”一位中年婦人扒拉著人群,卻被人群擠到了邊上。
“別想你那孩子了!他不是你撿來的嗎???”
一位鄰居撇下這么一句話,便扎入了人群,不見蹤影。
人群很快的游過了護城河,來到城墻前,滿載武裝的士兵們打開了城墻,但在城墻里,還有一道門。
要給予利益,才能得到保護。
一旁,滿載武裝的士兵正盯著面前的平民,面露難色。
可突然,一位身材高大的軍官走上前來立刻勒令士兵:
“快點開門!錢待會再收!”
“是!”
就這樣,士兵才把門打開,人們拼命的涌入城市,如同涌向底層的沙漏一樣,很快便全部涌入了進去。
待貧民全部進入,那位軍官便站在城墻上,神情嚴肅地死盯著那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的獸潮,那些恐怖的怪物們正以各項姿態(tài)地狂奔向這里。
他的手心開始冒出冷汗,目測下來,可能有幾十萬只殘骸。
這十八年來可從來沒有那么多的殘骸來攻擊城市,平時的獸潮也最多就幾萬只,但那也以及足夠他們吃一壺了,而如今的幾十萬只……恐怕得要殊死一搏了……
“法術(shù)部隊呢?”
“報告,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轟炸部隊呢?”
“已經(jīng)準備起飛……”
“再找惠之,讓他從科學院把三卷借出來,盡快!”
“是!”
“報告!雷達顯示獸潮還有三十秒進入射程!”
耳機里的聲音說道。
“好,聽我指揮……”那軍官剛要下達指令,卻見遠處,獸潮突擊的前方,站著兩個年輕的身影。
“余桑,你用能力了?”桐祈望向逐漸逼近的獸潮好奇地說道。
“我還沒掏『劫滅之鍵』?。吭趺磿蝎F潮?”
余慶看著旁邊他和桐祈剛救下來的人,他們正恐懼地抱成一團。
“奶奶!奶奶!別死?。∧棠?!”
孩子哭泣著,一旁的老人早已暈死過去。
余慶慢慢走了過去,那位重新找回孩子的婦女為其讓了路,另外幾個滿身是傷的成年人見此也乖乖地將路讓開。
余慶慢慢地走到孩子的旁邊,輕輕蹲了下來,溫柔地說道:
“別怕,你奶奶不會死的,讓一下,我來救她?!?p> “嗯……”孩子停止了哭泣靜靜地讓到了一邊。
余慶將手放在了老人的身上,只見其迅速睜開了眼睛,身上的傷在一瞬間全部恢復。
“奶奶!”孩子立刻抱了上去,老人也一臉懵懂的享受著活著的幸福。
“這……這是煉金術(shù)嗎?”
“……這是怎么做到的……”
一旁的人們已經(jīng)被這神奇的一幕驚掉了下巴,他們謹慎的看著余慶,似乎對他們來說,會煉金術(shù)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余慶并沒有過多的解釋,只是回到了剛剛和桐祈站著的地方。
“心情好些了嗎?”桐祈微笑著詢問道。
“還好,只是想起了我小時候,要是當時有一個我這樣的人該多好?!?p> 兩人紛紛開始了熱身,準備在這場游戲中玩得稍微盡興一點。
“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p> “對啊,所以不會再有這種情況了。”
轟!
一陣音爆在一瞬間就響徹在所有人的耳朵里,路上的土地都因為兩人而被踏成了粉末,從視覺上來說,兩道發(fā)光的流星正朝著獸潮飛速前進。
“『凌厲之鍵』!”
轟隆??!
一道通天的炎柱在一瞬間便席卷了整個獸潮,緊接著是一道紅光閃過,空間整個開始崩碎掉,無數(shù)獸潮死在其中。
“我剛剛那一下有兩萬只!”
“菜啊!我有三萬!”
“我剛剛收力了?!?p> “我也是?!?p> “好不容易打個低階戰(zhàn)力,讓我爽爽吧!”以前打的都是些什么牛鬼蛇神,這場好不容易對面不是什么概念神或者機制狗,再不讓孩子爽爽就說不過去了。
“那行,再來!”
余慶的速度越來越快,手中的『劫滅之鍵』不斷舞動,凡經(jīng)過之處,半徑五十米的怪物都被切成了臊子,一塊塊地掉落在地上,緊接著快速腐爛,融入地里。
而桐祈則跑到了一旁的田地里。
“還想偷跑!?來了就別想走了!『源女之鍵』!”
稻田應聲開始生長,其其麥穗變?yōu)榉蛛x的刀刃,將一群群潛伏在地里的殘骸通通刺死。
另一邊,余慶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陣地,他將殘骸逼在城鎮(zhèn)外,然后舉起『劫滅之鍵』,只見大地立刻被撕裂開來,從中冒出滾燙的巖漿將大片的殘骸吸了進去,然后大地重新合上,余慶又開始新的一輪屠殺。
“哈哈哈哈!爽!”
“亮個相吧!小寶貝!”桐祈手持『凌厲之鍵』,一個俯沖砸落在戰(zhàn)場上,只見在一瞬間一道白光自戰(zhàn)場中央閃過,然后光也失去了意義,緊接著是聲音……
“嘶……玩的有點過火了……”
轟隆隆隆隆隆隆……
只余大地震動的頻率。
等待光芒消失,桐祈和余慶滿臉不盡興的坐在房檐上……
“剛剛,說好的讓我爽一下呢?這才幾分鐘啊?下次遇到這種雜魚又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迸铝?,余慶是真的怕了,哪次不是剛爽了幾次,后面就全是bug怪,什么和桐祈融合了的克蘇魯,什么夢妻,什么格赫羅斯庫庫往他這里塞,干嘛?余某人我命硬也不至于追殺吧?
“嘶……我說我剛剛一不小心玩嗨了……你信嗎?”桐祈一臉尷尬,看著手里的物件兒若有所思,他耳朵后面的耳飾都不小心化成能量體了。
“我了個……好消息是你收住了,不然地球就沒了?!?p> “余桑你真好!”桐祈感動的想哭,但就是哭不出來,因為他怎么感覺這句話是在諷刺自己。
“不說了,咱倆是爽了,先想想怎么和后面的人解釋吧。”余慶指向了身后,只見軍官和士兵們都整整齊齊的看著兩人,那眼睛雪亮的,就像是硬盤燒完了的電腦,就像是剛出大學校門的大學生,腦子里就出來肆意的哲學以外,什么都不剩了。
“嗯?”桐祈和余慶的視線被一個熟悉的身影所吸引,那是姬家的家主,他正站在城墻上,遠遠的望著自己。
而后是余慶的手機響了起來。
余慶默默的接通。
“喂?!?p> “余慶,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獸潮解決了?沒有受傷吧?”是白鷺庭的聲音,她正焦急的詢問著兩人的情況。
“不,沒有我剛剛……”
檢測到異常個體……正在嘗試解析……出現(xiàn)新的變量……
“嗯?”
余慶看著城門上的姬家家主,他也看著余慶。
兩人四目相對。
但余慶的視線卻從家主的身上移開了。
因為在他的旁邊,姬存希慢慢地走了出來。
已鎖定……
正在嘗試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