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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骸罪鍵

幻夜(2)Peal time(時性)

殘骸罪鍵 涯舜梁 5248 2024-10-20 18:43:11

  提示:

  世界線有多向性,但時間卻是單行線。

  …………………………

  余慶死了。

  桐祈也是。

  他們被人忘記在了時間的長河里。

  如果說人一生會經(jīng)歷三次死亡,一次是肉體上的死亡,一次是精神上被人忘記了的死亡,最后一次便是一切留下的東西徹底消失,無人能將其傳遞時,那便是真正的死了。

  死亡的平等如同時間一樣。

  可他們不該死。

  同那些天災(zāi)中的人一樣。

  他們沒有人該死。

  該死的是害死他們的人。

  那么是誰殺了桐祈他們呢?

  這個問題始終是一個巨大的鐐銬,限制著余息的思維。

  “出去折騰這么久了,看給你都餓瘦了,來!嘗嘗你媽我的拿手菜!青椒肉絲!”

  白色頭發(fā)的高原女性嫻熟的擺好餐具,并揉了揉余息的腦袋,也算是稍微教訓(xùn)了一下這個回來就開始悶悶不樂的傻小子。

  雖然是俄羅斯人,但母親拿手菜居然是中國菜,原因便是父子倆最愛的便是這道菜,只要有這道菜,無論多少米飯他們倆都能分完。

  “怎么了?被存希拒絕了嗎?”沉默知性的眼眸溫柔的看著余息,這讓他也開始愿意打開心里的話匣。

  “沒有,只是,剛剛認(rèn)識的一個看起來很不靠譜卻很靠譜的兩個哥哥,突然不見了,所有人都忘了他們?!庇嘞⒌椭^,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你是在為沒有人相信你而難過嗎?”女人接著問道,手也放在了余息的手上,以此安撫其情緒。

  “不,我是因為所有人都忘了他們而難過,他們不應(yīng)該像是死人一樣被人忘記,如果忘記了一個自己最親近的人,那該有多悲傷???”

  “你是想找到他們嗎?”女人繼續(xù)問。

  “我想讓大家記起來他們,并找到他們?!痹谂说囊龑?dǎo)下,余息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那堅定被女人看在了眼里。

  “我不想后悔,也不想看到悲傷的事情而無動于衷?!?p>  她自然不知道余息到底在說什么。

  因為她也忘記了自己還有兩個沒見過的義子,但余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那么就應(yīng)該放他去做。

  所謂大人,便是在孩子有真正想做的事情時,給予其鼓勵,以及適當(dāng)?shù)姆攀?,讓他去承?dān),讓他去背負(fù),方才能夠成長。

  “這樣啊,那明天咱娘倆去偷個賬戶?!?p>  “等等???偷賬戶?”

  “如果你想找人的話,你爸手里有炎庭信息庫的鑰匙,你姬叔叔給的,但他一直沒用,就放在研究院的保險箱里,當(dāng)了倉管?!迸税芽曜舆f給了余息,余息接過筷子,卻依舊有些懵逼。

  “可媽媽你是怎么……”

  “唉!你媽我可是俄羅斯官方的煉金術(shù)師,來這里是為了打探中國煉金術(shù)發(fā)展的,好歹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間諜?!币呀?jīng)過三十大關(guān)卻依舊身材超頂?shù)亩砹_斯帶娃母親正努力的賣著萌,找回自己年輕時的感覺。

  “這十八年里你還是第一次這么說,我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余息的臉部肌肉開始瘋狂抽搐起來,自己這老媽還真是深藏不露啊……

  “我都退休18年了,而且誰會提自己的前工作?。俊庇邪?,就例如換工作后過得不怎么樣的人,不過她這……算是特例吧。

  “我覺得我作為親生兒子還是有一定知情權(quán)的……”余息刨了口飯,埋怨道。

  “誒嘿。”

  “都快四十了就不要……”

  “誰快四十了?你說清楚一點?!蹦赣H突然從袖子里掏出了一把刀,用威脅的眼神死死地盯著余息。

  “沒,我什么都沒說……”余息嘴里都是飯菜,盡管口齒不清,但求生欲依舊讓他努力的把話說清楚了。

  “這才對嘛,好好吃,不夠了我再盛?!?p>  在干了兩碗飯后。

  “媽,我吃不下了……”

  “作為男人,你怎么才吃這么點?我爸年輕的時候可是一頓一個牛腿呢?!?p>  又是一碗。

  “我真的飽了……”

  “來,我看你尚有余力,旅行在外這多天,得再吃點補一下?!?p>  說罷,她還轉(zhuǎn)身前去炒菜……

  當(dāng)媽的都一個樣。

  直到最后,余息以兩碟菜四碗飯的記錄成功吃積食了。

  …………………………

  在炎庭的一處酒店前臺前

  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一位長著白黑漸變的長發(fā),頭上帶著鶴首的發(fā)飾,兩條紅色的絲綢順著長發(fā)下垂到了肩膀上,讓人的視線看向她如同仙人般冷艷面孔上。

  一位留著黑色三七分,身上沒有過多的裝飾,但光看面容就知道其絕對是有著王子氣概的華貴男人,再加上那姬家家主及其旁系才有的,如同翡翠般的綠色蛇眼,直接將柜臺人員的面色嚇地發(fā)白。

  “請,請問……是一套大床嗎?”

  “哈?不可能!兩間房!”姬座堯還沒急,白鷺庭先急了,不知為何,明明姬座堯在她的記憶中可以說是把大事全干了,但她依舊對他沒有一點好感,是絕對不可能有一點關(guān)系的對象。

  姬座堯是姬家的人,姬家為了不知名的目的毀了整個白家,白鷺庭并不打算忘記這段仇恨。

  但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確認(rèn)一件事。

  “好……好的,那個……身份證……”

  “我找找……”姬座堯立刻在身上搜索了起來,但都知道,他就是在演戲。

  “那個……沒有身份證也可以的?!惫衽_人員看不下去了,這自己要是真把這貨扣在這不給人開房,以姬家那群人的行事作風(fēng),自己高低得被扔到城外去。

  “唉?”

  “姬家在我們這里留過預(yù)案,凡是有姬家人來住宿,就免費提供?!边@小小的,看起來才剛成年的柜臺人員根本不敢直視姬座堯的眼睛,只能默默的低著頭,手不自覺的玩弄著手里的圓珠筆。

  “那行,先拎包入住吧。”

  不再多費口舌的兩人在將行李整理好后,便在姬座堯的房間里集合了。

  “拉萊耶,再像之前一樣?!?p>  ——算力空間已覆蓋房間。

  “我們來整理一下現(xiàn)在的記憶吧,這樣才方便找出問題所在?!?p>  “行?!?p>  兩人自最開始,也就是姬家和白家的恩怨開始算起將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復(fù)述了一遍:

  兒時,白鷺庭開始學(xué)習(xí)煉金術(shù)。

  姬座堯則被放在了齊敏的名下收養(yǎng),一直沒有接觸到煉金術(shù)的相關(guān)信息。

  在那之后,姬家吞并白家,白鷺庭和其母親成為白家最后的火種。

  其弟弟和父親被帶往火之卷的存放處,用刻印的方法進行反應(yīng),最后死于模因污染。

  然后是10年后。

  白鷺庭和姬座堯在學(xué)院相遇,白鷺庭戳破姬座堯和姬家的關(guān)系和姬家的所作所為,兩人算是徹底不可能再有任何其他的關(guān)系。

  再然后幾人被迫去到了那個世界,在白鷺庭覺醒能力后,姬座堯和她一起殺死了尋死并變成怪物的齊敏,從而得到了『四季之鍵』。

  在這一過程中,他們結(jié)識了納污和陳思宇,這兩個完全相反卻又相同的兩人。

  接著他們將學(xué)校的人們轉(zhuǎn)移到了一處未完工的療養(yǎng)院,在那里開始了人類在那個世界的第一步。

  接著是兩年后,夢妻想要讓全世界的人進入夢中,她為此殺死了王宇博和另一個少女,最后是白鷺庭和陳思宇不斷配合,以傷換傷才將其擊敗。

  而姬座堯也在夢妻的身上得到了傳說中古神之城的拉萊耶的主控權(quán)。

  接著,打敗夢妻后,世界破碎,他們便回到了這個世界,在聚集完人后,遇到了余息和姬存希兩人,并確定了失蹤人員名單,嘗試進行找尋。

  隨后便是余息突然念出的那兩個名字:

  余慶和桐祈。

  在他們倆的記憶中,并沒有這兩個人的位置。

  可以姬存希的暗示,他們的記憶絕對被改變了……

  “不能證明他們不存在,這樣我們的記憶反而會成為最有力的證據(jù),所以要以他們存在為基礎(chǔ)進行推理?!奔ё鶊?qū)⑾到y(tǒng)的頁面共享,并在上面畫著推理圖。

  “我們的記憶我們自己在感受,那絕對沒問題?!笨蓡栴}就是,他們自己都不確定記憶的真假。

  “有沒有一種可能,改變的不是記憶,是過去?!卑樛ヌ岢隽诉@個大膽的猜想。

  “不,那樣就解釋不了為什么余息對他們倆還有印象,如果真的是把他們從時間上消除了,那么余息就不可能對他們有記憶?!?p>  “不如說,我們現(xiàn)在連余息為什么記得他們都不知道。”

  “甚至是對方為什么要抹除余慶他們,又是怎么抹除的,都一概不知?!?p>  姬座堯在系統(tǒng)界面上畫了一個個問號,并將這些問號連向了兩人的名字上。

  余息是個很重要的切入點,他知道具體的情況,所以必須找到他,但又不能太過明顯,那樣的話,如果被那人發(fā)現(xiàn)了,那么結(jié)果將不可想象。

  “根本沒有一點思路……”

  沒有思路,那就逆向推導(dǎo)。

  “余息不是幸運的沒有被改變記憶,而是被人保護了,所以沒有失去記憶?!?p>  而沒有保護的他們便“忘記”了。

  “可為什么他要保護余息?”

  “不知道,但可以推斷的是,此事絕對是余息的熟人所為,因為沒人會毫無理由,毫無私情的去特別保護一個人?!?p>  姬座堯?qū)柼柵c余息連起了直線。

  “不過最讓我關(guān)心的是為什么有些數(shù)據(jù)能夠得到保留……”

  姬座堯?qū)⑾到y(tǒng)的備注功能分享給了白鷺庭。

  只見在備注上清清楚楚的寫著:

  應(yīng)姬存希要求,在到達炎庭后,將余息帶走,并讓兩人永世不見面。

  ——項目來自:

  最高管理員:姬座堯。

  “所以你才會問存希那些問題……你也覺得有些奇怪了?!?p>  “是,再結(jié)合她最后說的,我才有理由懷疑是不是真的有人修改過我們的記憶?!?p>  “不過現(xiàn)在說修改的是記憶也為時過早……具體的方式還沒有確定……”

  “至于保留的方式……只能賭一把了……”

  說罷,姬座堯便在系統(tǒng)上打開了文件管理,將目前的猜想輸入到其中,并改變文件格式,反復(fù)壓縮……

  “在干什么呢?”在白鷺庭的眼里,姬座堯就是在對著空氣瞎倒騰,姬座堯未分享的數(shù)據(jù),白鷺庭是看不到的。

  “用一個以前在網(wǎng)絡(luò)上用來躲避審核傳遞非法數(shù)據(jù)的方法試一試?!?p>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

  “咳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其實是武少偉那幾個傳給他的,他當(dāng)時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這玩意,臉紅地好久都睡不著。

  “你也一起?!奔ё鶊?qū)⑾到y(tǒng)的文件操作臺分享給了白鷺庭。

  “多做幾個,最好能偽裝成一個系統(tǒng)的文件夾?!?p>  “然后呢?就這么等著?”在這方面,白鷺庭確實接觸的少,所以只能聽姬座堯的了。

  “那還能怎么辦?咱又不知道那東西什么時候再來一遍,現(xiàn)在唯一知道的,就是一個他和余息有關(guān)?!奔ё鶊驘o奈地敲著黑板,這股完全不知還要被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覺并不好受。

  “所以?”

  “咱,先投簡歷吧,得找個能接近余息,并觀察他的路子,還要順便打聽一下有沒有李莊瑤他們的信息?!奔ё鶊驌u了搖頭,原本就沒有方向的工作,現(xiàn)在還多了一個……

  倒是可以用一些只有城市內(nèi)的人才能看懂,并且能廣泛傳播的暗號來找人,但那還是需要一些人脈和經(jīng)濟上的基礎(chǔ)才能實現(xiàn)。

  總不可能讓姬座堯和白鷺庭在去劫持他老爸,然后來個太子起義,到時候肯定是全城播報,然后再留下信息,等待上門吧?那也太孝了吧?

  “嘶……好像不是不行……原則上來說不行,但我這個爸……”

  “不管你在想什么,先把你陰險的笑容收一收?!卑樛ビ每礊樯赌蟮难凵窨聪蚣ё鶊?,心里卻不由得想起另一個人的樣子,記得不太清,但只知道很像壞人。

  “咳咳!抱歉?!?p>  “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說?!闭f罷白鷺庭沒有一點猶豫的起身準(zhǔn)備離去,姬座堯也取消了拉萊耶的算力覆蓋。

  “那行,明天見?!?p>  碰!

  白鷺庭沒說什么就走了,只留姬座堯一個人在原地尷尬。

  如果說,在三人的關(guān)系中,白鷺庭是煤氣罐,余慶是上面的開關(guān),那么姬座堯就是那打火機。

  現(xiàn)在余慶沒了,煤氣就漏了。

  你再開打火機,那就是下輩子的事情了。

  “對我真是不留情呢……”

  也不能怪她,畢竟,白鷺庭的家庭就是被姬家給毀了的。

  ……………………

  隔日,煉金術(shù)大學(xué):

  這個學(xué)校,他就叫煉金術(shù)大學(xué),夠直白,夠簡單,很容易就知道這是哪個死直男想出來的。

  但具學(xué)校校史的記載來看。

  這正是那姬家家主——姬泣起的名字。

  人如其名,姬泣,機器……

  你們姬家的起名他真的好有美感啊……

  每次站到校門口前,余息就會如此感嘆道,然后在校門口駐足,等待姬存希的來到。

  至于為什么明明要去偷東西,結(jié)果居然是來上學(xué),老母給出的回答是:你不會真的覺得你在學(xué)校學(xué)那點東西能用出來吧?趕緊去上學(xué)!別妨礙我發(fā)揮!

  有這么一個好老媽,余息深深的被感動到了,如果不然他來上學(xué)的話就更好了。

  “余息,早上好啊,很久沒見你們倆了呢!”一位留著黑色短發(fā),帶著眼鏡的姑娘走了過來,笑著朝余息打招呼。

  “哦,最近生病請假了?!?p>  “這么巧?存希也請假了一個月,你們倆再不公布一下,整個年紀(jì)都能急死過去了?!?p>  “額……”

  “哈哈!臉紅了!臉紅了!你也太好調(diào)戲了吧!”

  “那我先走了,小欣她們來了?!?p>  以前高中時期的同學(xué)結(jié)伴而行,說到底,煉金術(shù)大學(xué)是直升的,從小到大都是這么回事,在這座城市里,除了城市自循環(huán)的各個化工廠或者生產(chǎn)區(qū),這兩者的培訓(xùn)學(xué)校外,就是僅有的四所煉金術(shù)學(xué)校,所以各位同學(xué)從小到大都是認(rèn)識的,就連老師都是那個從小到大一直帶你的那個,而且交友圈很大,大到姬存希這種人都能在學(xué)校里和人們相處。

  從原則上來講,這里便是完全失去了社會階級的地方。

  因為校規(guī)對誰都一樣,人姬存希都在遵守,犯錯了照樣罰,你不遵守,不罰你,可能嗎?

  也算是人生中最輕松的時刻吧。

  這樣換來的,便是學(xué)生與學(xué)生、老師的強大凝聚力,動了一個,全校就來了,你甚至可以說全校都是你的青梅竹馬,因為無論男生女生,都是一起長大的。

  余息靠在了校門口的圍欄上,眼睛看向了天空。

  高原地區(qū)的天空就是晴朗呢。

  是否……接……接……接……

  “嗯?”

  天空中,或者說是在余息的視網(wǎng)膜上,浮現(xiàn)出了一行紅色的字,但又很快的消失了……

  “接什么?接化發(fā)?”

  余息揉了揉眼睛,那行字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天空依舊是那么的藍,行走在路上的學(xué)生依舊吵鬧,高高聳立的大樓遮住了大半的陽光……

  而余息卻傻傻的愣住了。

  因為在他的面前,出現(xiàn)了本不該出現(xiàn)的人。

  層層高樓篩選下的陽光照射在他那石雕般精美的半張臉上,另一半的臉被光影放在了黑暗里,似是極致光影下的大衛(wèi)。

  那身軀,即便已經(jīng)到了中年卻依舊挺立地如同驕傲的雄獅。

  那標(biāo)志性的碧綠色蛇眼散發(fā)著危險而又誘惑的光芒。

  姬家家主——姬泣。

  “少年,在我的眼中,你能看見什么?”

  “明暗交界線?!焙退缫粯?,在愣神的時候嘴永遠快過腦子。

  ……………………

  奇點融合進度……

  ……百分之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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