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信息:
我是一位母親。
我的孩子得了一種怪病。
她全身的器官都會出現(xiàn)無征兆、無誘因的衰竭,無論是國外的還是國內的醫(yī)院都沒有辦法知道原因。
醫(yī)生說,她的生命還有三個月。
我到底要如何才能拯救這個孩子?
我必須要做些什么了。
只要能救這個孩子。
……………………………………
醫(yī)院
四人的病房十分戲劇性的被放在了一起,所以這偌大的病房里甚至看不出一點的陌生,一間病房里面兩對舍友,簡直就和宿舍團建一樣。
姬泣摸著腦袋上的紗布,感覺頭很暈,在醫(yī)院沒法用煉金術,因為這里的護士都十分負責,負責到會帶著主治醫(yī)生每天來回查看傷情,為了避免出現(xiàn)一周骨折就好了這種神人操作,姬泣只能干等在這里,看看書,欣賞外面的風景,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點小慶幸,還好被分到靠窗的位置了。
“姬啊……姬啊……”
至于余惠之,中度腦震蕩、耳膜破爛、腳掌骨折、肋骨骨裂、手臂脫臼,找到的時候人還掛在樹上。
現(xiàn)在正五花大綁地綁在病床上。
“姬……我疼……”
“稍安勿躁,幫你把耳膜恢復了就是極限了,忍忍吧,出院之后就好了?!奔?p> “可咱什么時候能出院啊……”
“預計一個月左右?!?p> “那就是,一個月不用去學校啦?!?p> 余惠之的頭透過石膏,生硬地轉了過來,臉上卻是笑開了花。
“是啊,一個月……”
“一個月?”
一直未搭話的未時雨突然插了進來,整的姬泣有些尷尬。
“嗯,一個月。”姬泣點了點頭,然后看向了窗外的高樓大廈,這座醫(yī)院坐落在山上,所以可以俯瞰城市的風景,此時的天空一如既往的藍,陽光也依舊耀眼。
未時雨看向了自己旁邊還在昏迷的崎浮,少女在余惠之的保護下,和余惠之本人相比,并沒有多大的損傷,只有腦震蕩已是萬幸,但她并沒有和三人一樣提早蘇醒過來,而是就那樣繼續(xù)昏迷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醒來的跡象。
“怎么了嗎?突然不說話了?!庇嗷葜虿淼?,這再尷尬下去余惠之可就要在石膏上扣別墅了。
“小崎,半個月后就是她一直想?yún)⒓拥呐枷窈_x了?!?p> “不……芭蕾怎么選偶像……”
“只是憑證而已,偶像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情況下出道,是需要專業(yè)知識的,況且芭蕾舞在業(yè)界是特殊的加分項?!奔剡^頭來,耐心解釋道。
“那豈不是按這樣下去,就趕不上了?”
“是啊,趕不上了?!奔桓笔虏魂P己的樣子,抽出枕頭底下的書,這本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書,再次翻看了起來。
“姬泣,你難道想就這么放手不管嗎?”未時雨質問道。
“你們不是有那種快速治療的魔法嗎?”
“治療了以后呢?讓她去參加海選,然后害死更多的人嗎?”
“等待!姬!什么叫害死更多的人?是有什么狀況嗎?”
余惠之急忙問道。
“丘丘人我一人就可以應付?!?p> “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東西盯上了崎浮……”
“他就是那場爆炸的元兇,具體的細節(jié)我不能和你們說太多,但說實在的,我沒有把握能在他的手里保護住你們,所以只犧牲崎浮一人,就是最好的選擇?!?p> “為什么是崎???!憑什么是她?”未時雨憤怒的質問著,她似乎對于崎浮的事情格外的上心。
“……你們不知道的為好?!?p> 姬泣別過頭去,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所以……你想怎么樣?”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我也不想攤這趟渾水,至于怎么逃脫,現(xiàn)在還有待商討,至少在她再次出現(xiàn)那種感覺之前,我們都還有時間?!奔^續(xù)看著書,并不想多說太多。
“……你是在趨利避害嗎?”
“嗯?!?p> 因為他答應了他們,自己要好好的活著,所以不值得冒險。
“我明白了……”
未時雨略顯勞累的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后放松般的緩緩睜開。
“感激不盡,但我想和她一起,至少那是她至今為止一直想要努力達成的事情?!?p> “她是為了什么想要成為偶像?金錢?她的家境可并不貧寒;名譽?她看起來也不是在乎名譽的人;地位?那她現(xiàn)在應該在考公……我實在是理解不了她為什么想要這樣?!奔终f了很多的話,他此刻的情緒并不是很穩(wěn)定,他有些失控了。
“我……我不知道……”
隨著未時雨的聲音落下,周遭的一切都再次化作靜謐的墮氣。
“那不如來聽聽她自己怎么說的吧?!?p> 姬泣猛的回過頭去,只見此時余惠之已經(jīng)把繃帶和石膏都拆了下來,然后輕快的下了床。
“你……學會了?”
“開玩笑???我的天賦!”
余惠之來到崎浮的床前,將手貼在了崎浮的脖子上。
“別試了……她沒有特殊外傷……”
“啊啊啊啊啊??!”病房里立馬傳來了崎浮的慘叫,然后,她就醒了。
“余!惠!之!我日你他媽媽賣批?。ㄋ拇ㄔ挘逼楦】粗媲暗挠嗷葜话炎プ∷念^發(fā),把他壓在床上,然后一頓暴打。
“這是……”姬泣都有些懵逼了,這是……
“他!”崎浮剛想解釋,可立馬一陣腹痛讓她渾身發(fā)軟,在床上疼的連動的力氣都沒有了。
“醫(yī)生……快叫醫(yī)生……我不行了!”
“你干什么了?”未時雨一臉殺人樣的看著余惠之。
“也……也就是把全身上下的疼痛神經(jīng)都試了一遍……找到了個最……”
“姓余的!我和你拼命!用姨媽殺人!你個畜生!”未時雨立馬如狼似虎的撲了過來,上來就要掀余惠之的天靈蓋,余惠之拼盡全力無法抵抗。
“哎哎哎!別!只是簡單的拉肚子!只是簡單的拉肚子?。e戳我眼睛!別戳我眼睛!啊啊啊啊啊啊!”
余惠之和崎浮的慘叫開始成為了整個病房的主旋律,直到半個小時后,崎浮踉蹌著從衛(wèi)生間出來,未時雨才把余惠之從床單綁成的繩子上放下來。
“所以……”
“有人要殺我?”崎浮有些不可置信的指著自己,眼神卻像是掉進了深溝。
姬泣點了點頭。
“為什么?”
“……”姬泣并不做回答。
“也對,你們的身份,就算知道也不會和我說?!?p> “一個剛認識的人也確實不能讓你們?yōu)榇似疵??!?p> 姬泣松了口氣,他的心里從未感覺過如此沉重,他能察覺到,自己做了違心的事情。
“但我還是想去?!?p> 崎浮十分掙扎地說道。
“哪怕會連累到其他人?”
“……”她低下了頭。
“你為什么這么想去呢?”姬泣繼續(xù)問道。
“因為不去的話……我會不甘心,不去的話,如果一定要死,至少我希望能讓我的母親看到我……”
“出名的方法有很多,你……”
“因為我父親說,我母親就是芭蕾舞演員?。∥蚁胍屗吹轿?,我想看到她!我想知道她到底是誰?在做什么?為什么要離開?”
“哪怕就只是遠遠地看著她……我也想知道自己曾經(jīng)擁有過一個什么樣的家!”
“我只想要一個答案,也許圓滿、也許破碎……但我不想半途而廢?!?p> 豆大的眼淚緩緩劃過崎浮的臉龐,這間病房的氣氛再次歸于緘默,『母親』和『家』這兩個詞似乎都在刺痛著三人的心。
“事到如今,謝謝你們了,但我還是會去,哪怕可能害死很多人……”雙拳緊握,她甚至沒有察覺指甲已經(jīng)刺破了手掌心。
“我會去的?!庇嗷葜氉哉f道,他看了一眼一直看向窗外的姬泣,像是下了決心。
“我覺得,如果我現(xiàn)在逃了,一定會后悔的吧。”
“我爛命一條,什么都嘗過,唯獨不想后悔?!?p> 余惠之走到崎浮的面前,卻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拉起崎浮的手,幫她恢復傷口。
“謝謝?!?p> 崎浮把頭靠在了余惠之的胸口,眼淚也滴答滴答地砸落在地上。
“我也去。”
未時雨也同樣拉住了崎浮的手,臉上充滿了笑容。
“時雨……”
至此,三人便決定了計劃,然后便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醫(yī)院。
余惠之收拾的似乎格外的慢,慢到未時雨和崎浮已經(jīng)出去了,他還在假裝收拾。
“謝謝。”姬泣此時卻突然轉過頭來,微笑著看著他。
“不用謝?!?p> 余惠之看得出來,姬泣做了違心的事情,他會為了和他毫不相干的自己而去救人,又怎么能耐得住性子呢?
他肯定是有什么苦衷。
兩人便是如此默契地能感知到對方的情緒。
“你會覺得我無情嗎?”
“你會覺得我傻嗎?”
余惠之用問題回答了問題,姬泣不會覺得余惠之傻,那么余惠之自然也不會覺得姬泣無情,這是相輔相成的。
他們似乎為對方做足了一起預期,為的是能夠接受對方。
“你如果不傻,就不是惠之了?!奔p笑了兩聲,讓氣氛不至于那么僵硬。
“那還真是謝謝啊……”
余惠之坐在了姬泣的身旁。
“你知道我為什么想救你嗎?”
“因為我長得帥,把你迷到了?”余惠之滑稽地用手捋過雙鬢,眉毛不斷的抖動。
“嘴貧?!?p> “哈哈,為什么?”
“因為,你不像人類?!?p> “哈?你是不是覺得我傻不愣登的看不出來你罵我?”
“我認識的人類都是貪婪的,無情的,丑惡的?!奔f著看向了自己的書,可卻并沒有翻開它,只是看著書封,不做什么動作。
“可你不同,你會為了毫不相干的人而去拼命,對我來說,就有一些超出認知了?!?p> “所以你很耀眼,惠之?!奔挚聪蛄擞嗷葜?,兩人相視,直到余惠之傻笑起來。
“那我可就讓你失望了。”
“不,你這樣反而回應了我的期望。”
姬泣突然變得有些猶豫,他不太清楚此刻的心情到底能不能說,將自己的想法暴露出來,無論對誰來說,都是十分羞恥的事情。
但余惠之就那么等著他。
似乎在告訴他,如果不想說,也可以不說。
最后,還是只吐出了這一句話。
“謝謝,謝謝你替我回應了她們,做出了我做不出的選擇?!?p> 少年綠色的蛇眼中滿是柔情和信賴,兩雙眼睛相對而視,兩人將各自的愿想都收入了秘密的話語里。
兩人都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信賴。
“這沒有什么的?!?p> “嗯,對你來說是這樣的?!?p> 兩人再次頓了頓,像是兩個獨奏的樂師,只有彼此能聽懂對方的音想。
“姬泣,你信任我嗎?”
“這是什么話?我當然相信你了。”
“我想讓她們完成夙愿,可以請你幫我嗎?”
“…………我……”
“如果有什么情況,我來承擔,你只是一個被脅迫來協(xié)助我的被害者,這樣如何呢?”余惠之捏住了姬泣的鼻子,一副玩鬧的樣子。
“接下來,我要打暈并拐跑你?!?p> 如果姬泣的本心是想要幫助她們,那么并不需要什么理由,一切都是余惠之這個被擔保人的沖動所造成的,姬泣對此并不知情,甚至是一直被牽著鼻子走,這樣的話,姬泣便不需要為此事負責,正所謂無知者無罪,家族也不好為難姬泣。
“你認真的?”
“認真的,姬泣少爺,從現(xiàn)在起,我就是你的綁匪了,我要帶你去做你根本不想做也不知情的事情?!庇嗷葜b模作樣的兇狠了起來,逗的姬泣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了一抹微笑。
余惠之站起身來,然后朝著姬泣伸出了手。
“所以,讓我?guī)闳ハ嘈潘齻儼?。?p> 正午的陽光透過大樓的縫隙穿了過來,微風吹過紗窗帶著白色的窗簾不斷飛舞,姬泣看著眼前這位光里的少年,第一次覺得傻傻的,也很不錯。
“我手舉著很僵的?!?p> “我身上的病服還沒換呢,等我一下?!?p> “哦?!庇嗷葜疅o趣地應了一聲,卻發(fā)現(xiàn)姬泣一直在盯著自己。
“轉過去。”姬泣劃拉著手,一副斬首的樣子。
“哦。”
余惠之無奈地轉過頭去,心想他一個大男生怎么比女生都精貴。
………………………………
在醫(yī)院樓下的兩人
辦好了出院手續(xù),她們就一直在樓下看著她們的病房。
“……惠之好慢?!逼楦“芽噹Р鹆讼聛?,扔進了垃圾桶。
“你怎么也開始叫他惠之了?”
未時雨突然從后面抱住崎浮,弄地崎浮的臉一陣羞紅。
“我……我我!我叫他惠之又不會怎么樣!”
“害羞了?”
“你又打趣我!”
而就在兩人打趣之時,一輛配備有機槍的裝甲骷髏馬極速馳來,停在了兩人的面前。
車門緩緩打開,只見從上面下來了一位青年樣貌男人,他身穿燕尾服,手上帶著白色皮革手套,其身形如燕子般苗條,卻有一種不言而喻的力量感,此時,然后只見他從后備箱里拿出枕頭,側放在了副駕駛的車門內測上,接著又把鑰匙插好,再從后備箱拿出了折疊自行車,一溜煙地騎沒影了。
只留下兩人在車前頭腦風暴。
“時雨時雨……中國會允許這種改裝車的存在嗎?這再厲害一點就快趕上軍用的啦!”崎浮搖晃著未時雨就連她這種大小姐都沒見識過,那她一個剛剛失憶完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啊……
“我哪知道啊……這輛車到底怎么開出來的?”未時雨湊近看了看,這一看才發(fā)現(xiàn),里面的副駕駛前還有摩托車的變形結構……
“我記得我曾經(jīng)在一部影視作品里看過,一種黑色啞光能從戰(zhàn)車變成摩托的黑暗騎……”
“小崎!不要再說了!不然華納就來了!”
“來人啊!病人跑了!”
兩人耍寶剛到一半,只見醫(yī)院的后面里跑出來了兩個身影,后面追著一群為了自己的績效考核拼命的護士和實習生。
“惠之?姬泣?”
“快上車啊!等什么呢!?”
兩人迅速遵從指令上了車,然后只見余惠之一個起跳想從駕駛位跳到副駕駛,結果磕在了頂上,最后還是姬泣把他踹了進去。
“這是怎么了?!”崎浮和未時雨著急忙慌地問道。
結果卻被一腳油門甩到了后面去。
車內一頓天旋地轉,又是撞進了便利店穿墻而過,又是和火車玩命極速狂奔,但那一段的記憶已經(jīng)記不太清了,當崎浮醒來時,自己和未時雨已經(jīng)被甩進了后備箱……
有一種尸體發(fā)臭的美感。
此時的車已經(jīng)停了下來,但那股眩暈和顛簸感依舊環(huán)繞在倆人的頭頂,在姬泣打開后備箱的那一刻全部吐了出來。
吐了姬泣一身。
姬泣黑著臉,看著自己身上的這身已經(jīng)裹了層胃液的衣服,并不是很心疼,但惡心,那樣的表情迎來了一旁樹下的余惠之的嘲笑。
“哈哈哈哈!叫你開車那么猛!遭罪了吧!唔!嘔?。?!”
然后又吐了。
而再看向那輛姬家特別改裝的骷髏馬,如果不記余惠之在車里吐的以外基本上可以說是毫發(fā)無損,連灰都沒落。
“我……是我欠缺考慮”姬泣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后嫌棄地丟進了草叢里。
“這……這是哪?你不是不來嗎?”半死不活的未時雨輕拍著崎浮的背,對著姬泣說道。
“我……我被綁架了……”姬泣的聲音小似蚊蟲,卻被未時雨清清楚楚的聽到了……
然后她瞟了眼跪在旁邊吐的余惠之……
“你倆是不是有啥大???”
“咳咳,我記得你不是說我們都是趨利避害的人嗎?”
“是啊,那怎么了?說錯了?”
“此言深得我心?!奔B連地豎起了大拇指,但就好像是小孩子報復似的反諷,而未時雨每次都能準確讀到姬泣的心……就很神奇。
“你幼不幼稚啊……”
“所以?解釋一下這棟樓是怎么回事?”未時雨看向姬泣身后的大別野,心里似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老實說,她真的希望是自己猜錯了。
眼前的別棟深藏青山,卻依舊不失華貴之色,三客五庭、主臥客臥共五間,既有舞廳練舞又有花園調情,五十平米大書房應有盡有,且配備高新技術網(wǎng)絡,暢覽國家級機密,更是擁有八十五位入侵過五角大樓的黑客聯(lián)合保駕護航,可謂是……
咳,說多了。
姬泣扶起余惠之,遞了瓶水,然后才解釋道:
“我房子,剛建的,耗資兩百五十萬。”
姬泣懷里的余惠之眼睛一白立馬又攤了下去。
“惠之!惠之!”
“掐人中!快掐人中!”
就在姬泣猛掐余惠之人中的時候,他的手卻貼了上來。
“富婆?”
孩子滿眼淚汪汪地說道。
“不是富婆,我現(xiàn)在是你的綁票?!?p> “能給娃兒三千塊錢去救急嘛?”余惠之說著不知從哪搬來的方言,手一直死死地抓著姬泣的手不放,眼里已經(jīng)全是眼淚,像是即將斷氣的烈士在托付家人一樣。
“都綁到我了,你只要這么點?”不知為何,姬泣有些失望,但依舊淚眼婆娑地盯著余惠之。
“那……六千,我干叔要錢做餿熟(手術)?!庇嗷葜従彵攘藗€六,像是舉起了一輩子不可舉起的重物那樣。
“是我小看你了,你是真的傻啊?!奔е嗷葜?,一邊擦眼淚,一邊拍著他的背。
“他們倆咋了?”才恢復理智的崎浮從后備箱里坐了起來,一臉茫然的看著兩個好像在演悲情戲的智障。
“在犯病,咱先回車里坐會。”
“哦?!逼楦】粗厣系挠嗷葜行┎恢?。
半個小時后。
別野大廳內。
四人齊聚一堂。
“各位和家里人報備好了嗎?”姬泣穿著高檔襯衫,手里端著茶杯,優(yōu)雅的靠在沙發(fā)上,細長的腿高高翹起,一副貴家公子的模樣。
“他平時就這樣?”未時雨指著姬泣看向一旁的余惠之,表情上寫滿了鄙夷。
“額……嗯,他比較怕生?!庇嗷葜戳艘谎垡驗檎也瓒环涞构駴]有收拾好的廚房,輕輕嗯了一聲,以此來確認自己的解釋沒有問題。
“我和我爸說我在同學家里練習?!逼楦∧闷鸩璞?,輕輕抿了口,覺得燙又放回去了。
“導員的假批了嗎?”
“我說我二爺死了,叫我回去守靈?!?p> “我也是?!?p> 余惠之和未時雨舉手說道,然后崎浮也尷尬地舉手,再然后是姬泣。
場面一度相當尷尬。
“咱們死的是同一個二爺嗎?”
“不,我說的是我爸?!奔旖俏⑽⑸蠐P,看來這老姬家弒父的傳統(tǒng)就是從這里起來的。
“笑死,孝死了?!比四c贊。
“那就好,接下來,我來說明一下具體情況?!?p> 紅色的回路侵染面前的茶幾,只見其以化作無數(shù)的塵埃,然后被紅色回路連接重構,轉眼間,一張3d的戰(zhàn)術圖紙便出現(xiàn)在了茶幾上。
“那只怪物叫作頁魔,高兩米、精神能量體、無物理常規(guī)、構成他的能量是一種新型能量體,常規(guī)狀態(tài)下無色無味,但只要它愿意就可以以超常規(guī)的火焰溫度進行燃燒,氣體的最大傳播范圍半徑100米,來自姬家『火之卷』實驗的失敗品,但在18年前遭到三家聯(lián)合掃蕩最終于1988年徹底失去動向并將實驗關停?!?p> 塵埃變化為了那火人的樣子。
然后不斷縮小在了當初他們跳出來的教學樓內,然后爆炸。
“18年前?”崎浮有些遲疑,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1988年5月11日,那是你出生的時間,兩個月后的7月21日,就是那次項目關停的時間?!?p> “所以我覺得,或許是你和他們有什么關聯(lián),才導致它要殺了你的?!奔^續(xù)操控著塵埃講道:
“根據(jù)記載,頁魔不會攻擊與其毫無聯(lián)系的生物,因為他們本身就是通過精神凝結才能行動的,故而你絕對和這一只有過關聯(lián)?!?p> 崎浮的眼神越來越慌亂,她似乎猜到了什么,手不自覺地拉住了未時雨和余惠之的衣角。
“在你們收拾東西、報備的時候我拜托黑客將當年的記錄調了出來在當時,也就是崎浮你出生的那家醫(yī)院,在那里的地下實驗室里就在進行著實驗?!?p> “且在7月6日凌晨,那個醫(yī)院發(fā)生了一場大火,而你是唯一存活的嬰兒?!?p> “估計它就是那時候盯上你的?!奔鼘⒁呀?jīng)打印好的資料放在崎浮的面前。
“這次的事件和你母親無關,她現(xiàn)在在美國洛杉磯的落星村住著呢。”姬泣又遞上去了一封個人信息,崎浮不敢翻開去看,就將它一直放在那里。
“沒事,就按你的來,等你成為全球偶像的那一刻,她自然就會找上門來的?!庇嗷葜参康?。
“嗯?!逼楦艘宦暎缓蟛辉倏聪蚰谴募?。
姬泣松了口氣,而此時未時雨卻發(fā)言了:
“那為什么,它要在這個時候襲擊崎浮呢?”她深紫色的眼睛如同明炬,照的姬泣有些心虛。
“頁魔燃燒氣體無異于以血傷人,所以在燒掉醫(yī)院后它便需要很長的時間來重新生成氣體,從其能在一瞬間便引爆整個大樓來看,這十八年來,已經(jīng)準備了不少的能量,經(jīng)過計算,它現(xiàn)在至少能引發(fā)一場不亞于原子彈的爆炸,且還能持續(xù)四天?!?p> 未時雨沒有再問什么,只是默默地盯著姬泣。
“所以?我們接下來……”余惠之接話道:
“接下來,我們……”
“茍!”
“只要茍到崎浮參賽,我們參加海選后趕緊跑路,然后回到這里,哪怕是炸也不會傷及無辜?!?p> 因為姬泣剛剛把附近三十三公里的使用權給買了下來,理由是建度假城市,在父親手下的政客幫助下,這個方案便稀里糊涂的通過了。
姬泣說完以后,像是肌無力的倒在了沙發(fā)上。
“這棟房子的地下有一間防空洞,且有一片五公里半徑的人工湖,能抵擋十顆核彈的轟炸,但換成純能量體的持續(xù)轟炸,可能撐不過三天,但等它炸完了,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它了?!?p> “所以,這是在賭命嘍?”未時雨問道。
“是啊,我把能使的都使了,最后這點時間根本不夠用的……”姬泣再一次體會到了無能為力的感覺。
“抱歉……讓大家和我一起賭命……我一定會成為國際巨星的!”
“別有負擔,我是你撿回來的,沒有你我可能還在流浪呢,所以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會和你一起的。”未時雨將手放在崎浮的肩膀上,臉上滿懷笑意與溫柔,那深紫色的眼睛比任何時候都要美麗。
余惠之看著兩人,也同樣靠在了沙發(fā)上,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眼睛也輕輕紅潤了起來,這些被崎浮和姬泣看在了眼里。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便已經(jīng)來到了晚上,由于姬泣不會做飯差點炸了廚房,崎浮做飯辣子比菜多,所以最后就只留下了余惠之和未時雨在廚房里忙活。
很快,一股燉肉的香味便在房子里傳開來。
“說實話,你為什么這么想幫她?”未時雨將土豆切丁放到盤子里,遞給了旁邊穿著圍裙,有模有樣的余惠之。
“你是說崎???”余惠之將土豆放入鍋內,再加入胡椒粉,再放入蜂蜜,大火收汁,然后又拿出西紅柿,輕輕一拋,再用刀子接住。
“還能是誰?”
“你問的問題好刁鉆,怎么可能誰都和你掏心窩子???”
“是嗎?我這人性格使然,很容易能察覺到別人的真實想法,是你說還是我說?你好像沒選擇?”在余惠之面前未時雨會顯得頑皮一些,就像是喜歡逗弟弟的姐姐一樣。
“……想聽真話假話?”
“你原來不傻?!蔽磿r雨輕輕一笑,接過被余惠之用碗裝起來的西紅柿丁,放入鍋內翻炒出水,再將事先抄好的雞蛋放了進去。
“答非所問了啊?!?p> “那就兩個都聽吧,先假話?!?p> “假話就是,性格使然?!?p> 余惠之一說完,未時雨就拿刀對著他,一臉的挑逗,像是對剛剛余惠之復讀的報復。
“真的呢?”
“我沒家人,總不能眼睜睜看著別人找不到自己的家人吧。”余惠之揭開鍋蓋,頓時土豆燉肉的香醇便四散開來,余惠之對此很滿意,東找西找,找來了個石鍋來盛。
“沒有說慌,那看來你真的是個好人呢?!蔽磿r雨滿意地將西紅柿雞蛋倒進盤子里。
“別好不好人的了,我只是不幫忙渾身難受?!?p> “自己經(jīng)歷過苦難,又看不下去他人的苦難,愿意拋棄一切和他們站在同一戰(zhàn)線上,這就已經(jīng)算是可以渡天下的圣人了。”
“你是個好人,也是個圣人,褒義的?!蔽磿r雨對著舞室的方向喊道:
“小崎!姬!過來吃飯?!?p> “哦!”
“你最后一句強調是多余的?!?p> “是嗎?我覺得恰到好處?!?p> 很快,幾人便吃完了晚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里休息。
只有未時雨慢慢地來到了書房里,她順著本能打開了電腦,再然后是打開了姬家的信息服務器……
查找:1988年——崎浮
已發(fā)現(xiàn)十個有關信息:
1:1988年5月11日——出生……
2:1988年5月15日——患者……
3:1988年7月1日——參加治療……(內部報告)
4:1988年7月1日——失蹤……
5:1988年7月20日——回歸
6:1988年7月20日——治療結束……
……………………
未時雨一條條地看,然后在第二條里看到了疑點……
患者:崎浮
病癥:因不知名原因導致的全身器官衰竭、身體半透明化。
由于身體過小無法繼續(xù)診斷。
然后是一張又一張的檢查結果,上面都顯示著崎浮的身體和其他嬰兒沒有差距,甚至更加的完美,可那迷一樣的器官衰竭又如同索命的鉤子一樣死死地掛著她的心臟……
噠噠……
未時雨差距到又聲音,然后立刻向后轉去,只見姬泣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背后,月光透過落地窗撒在地毯上,姬泣那碧綠的蛇眼也仿佛來自獵手的眼神般盯著自己。
“……”
二人無言,只能以沉默相待。
最終是未時雨打破了寂靜。
“你為什么不告訴她她生病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不,你絕對知道些什么?”
“這是她母親的意愿,希望她不再受過去的病痛折磨?!?p> “放屁!她的母親根本就不在洛杉磯吧?不然怎么可能這么多年都沒找到?她母親也沒必要連孩子的面都不見!”未時雨抓住了姬泣的領子,想要將他提起來卻被姬泣抓住手摁了下去。
“你別急,先聽我說?!?p> “…………她的母親,早就死了吧?!?p> “不,還活著。”
“那為什么一直不見小崎?”未時雨再次暴怒地問道,對于她來說姬泣此時說的完全狗屁不通。
“她一直都在看著崎浮?!?p> 姬泣并沒有理由對一個能看穿他人真心的人說謊,所以此刻說的一定是真的。
可這句話又是什么意思?
為什么她一直都在看著崎???
什么叫她一直都在看著崎浮?
難道?她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