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昭和銀蝶日夜不停地趕路,終于在三日后抵達了蠻荒沼澤的邊緣地帶,這里到處瘴氣彌漫,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前方?jīng)]有路了,方昭和銀蝶只好翻身下馬,徒步向沼澤深處走去。
這片沼澤溪流縱橫,十分泥濘,表面被一層墨綠色的青苔和雜草覆蓋著,泛著點點水光,很難分辨出哪里是路面,哪里是沼澤,若是一不小心踩錯一步,馬上就會深陷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水面暗波涌動,時不時傳出一陣奇怪的響動,不知潛藏著什么可怕的東西。
銀蝶將弓箭握在手中,將箭尖對準(zhǔn)了水面的區(qū)域,神色緊張地道:“姑娘,盧氏部落的人怎么會選擇這么危險的地方居住,我們不會走錯路了吧?”
方昭眉心輕凝,微微搖了搖頭,“巴旸公子指的路應(yīng)該不會錯,我們再向前走一走吧?!?p>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又走了一段路,突然聽到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打斗的聲音,兩人對視了一眼,疾速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待走近了一看,竟然是一群體型龐大的沼澤靈鱷正在圍攻幾名女子。那些女子臉上蒙著面紗,手里握著素劍,身上傷痕累累,緊緊地將一名白衣女子護在中間。
銀蝶欲上前幫忙,卻被方昭攔下了,在沒有弄清楚對方的身份之前,她不打算貿(mào)然出手。
那群沼澤靈鱷身形有三丈來長,背部長滿了堅硬的鱗甲和棘刺,頭部扁平,牙齒鋒利,雙眼向外冒著綠油油的光。
方昭剛剛抵達蠻荒的時候,洛氏部落爆發(fā)了尸亂,他們一行人就曾經(jīng)被異化的沼澤靈鱷攻擊過,難道短短的時日之內(nèi),整片蠻荒沼澤內(nèi)的靈鱷全都被尸氣侵染了?
難怪盧氏部落的人到處抓巫族人,這樣下去,他們很可能會步洛氏部落和姚氏部落的后塵,存在被滅族的風(fēng)險。
周圍的沼澤靈鱷越聚越多,那群女子臉上已顯露出了疲態(tài)。
一頭沼澤靈鱷張開闊口,咬住了一名女子的大腿,那名女子還未來得及發(fā)出一聲慘叫,就被拖進了水底。一群沼澤靈鱷翻滾著身軀撲了上來,鮮紅的血液瞬間就將那片水域染紅了,片刻后,水面上只剩下幾片殘破的衣片。
那群蒙著面紗的女子看到眼前這幅景象,全都嚇得面無血色,護著那名白衣女子向身后退去。
她們身后的水面水波蕩漾,一雙雙綠色的眼睛從水底冒了出來,濃重的血腥氣擴散了出去,竟然又引來了一大群異化的沼澤靈鱷,將那群女子團團包圍住了。
“小姐,這些畜生越來越多了,我們該怎么辦?”一名蒙面女子聲音顫抖地道。
那名白衣女子臉上覆著輕紗,只露出了一雙如水的深眸,她盯著那群沼澤靈鱷,眼底冷芒一閃,沉聲道:“放飛靈鳩,盧烽哥哥看到了,會趕來增援的?!?p> “是?!?p> 那名蒙面女子點頭應(yīng)了一聲,抬手掐了幾個指訣,一道金光飛射而出,化成了一只金色的靈鳩,震顫著翅膀向遠處飛去。
那群沼澤靈鱷越逼越近,已經(jīng)爬到了一名蒙面女子的腳邊,向她張開了森然的血口。
那名蒙面女子提起素劍不管不顧地向那頭靈鱷刺去,可異化的沼澤靈鱷皮糙肉厚,身上還有一層厚厚的鱗甲保護,她手中的素劍只在那頭靈鱷的背上留下了幾道淺淺的痕跡。
那名蒙面女子想起同伴悲慘的遭遇,心頭頓時一陣驚慌,腳底滑了一下,被兩頭靈鱷一口咬住,拖進了水中。
“小姐,救我……”
那名蒙面女子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兩頭靈鱷用力一扯,直接將她的身軀撕成了兩半。
剩下的蒙面女子們更害怕了,握著素劍的手都在微微發(fā)抖。
一名蒙面女子吸入了太多的尸氣,眼底綠芒一閃,纖細的手指變成了鋒利的長爪,兩顆尖利的獠牙從嘴巴里面齜了出來,轉(zhuǎn)過身咆哮著襲向眾人。
她身后那名蒙面女子不防,被她一爪抓傷了,眼中綠芒閃爍,也變成了一頭尸怪。
那群沼澤靈鱷一哄而上,趁亂向那群蒙面女子發(fā)起了攻擊,只片刻功夫,就將那群蒙面女子全都拖入了水中。
白衣女子面色一變,從腰間解下了一條薄如蟬翼的素紗綾帶,驀地抖開,那條素紗綾帶一圈一圈地盤繞在她身軀周,卷起一陣罡風(fēng),讓那群沼澤靈鱷無法近身。
那群沼澤靈鱷并不甘心,張開巨口不停地撕咬著那條素紗綾帶,那名白衣女子在運力抵抗,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嗖——”
一支顏色漆黑的利箭徑直射入一頭沼澤靈鱷的眉心之中,那頭沼澤靈鱷嗚咽了一聲,龐大的身軀緩緩沉入了水底。
“嗖嗖嗖嗖——”
又有幾支利箭破空而來,將那群沼澤靈鱷逼退了一些。
那名白衣女子壓力一松,轉(zhuǎn)眸向身后看去,見有兩名女子向她疾奔而來,其中一名女子身穿暗紅色軟甲,腰系蹀躞腰帶,一頭長發(fā)高高束在頭頂,手中握著一把墨色的長弓,看來剛剛那幾支箭矢就是她射出的。
另一名女子步履輕盈,身上穿了一襲白色的仙衣,即使在這片泥濘的沼澤中走了這么遠的路,也未沾染一點泥污,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眼下情況危急,那名白衣女子來不及道謝,只是對急急趕來相助的方昭和銀蝶點了點頭。
方昭不想讓人識破她巫族人的身份,從斂息戒中取出了一根寒冰巨龍的龍骨,對著一頭沼澤靈鱷的腦袋敲了過去。
白衣女子一愣,這群異化的沼澤靈鱷等級極高,連一般的靈器都無法傷到它們分毫,何況是一根普普通通的獸骨。她剛想出言提醒,就聽見一聲悶響,那頭沼澤靈獸的腦袋竟然被那根獸骨敲碎了,白花花的腦漿噴灑了一地。
白衣女子面露訝色,重新打量了那兩名女子一眼,神色恭敬地抱了抱拳,道:“多謝二位姑娘出手相救,我叫盧珊珊,來自盧氏部落,不知二位姑娘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