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疑看著天上的血令,向那小二問道:“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嗎?”
那小二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看樣子也沒什么好事兒?!?p> 這時街上忽然亂了起來,人喊馬嘶,一陣雞飛狗跳,緊接著沖出兩騎,白馬黑甲,身背長弓,腰挎寶刀。其中一人手上托著一塊令牌,與天上的血令一般無二。那令牌懸浮在他的掌上滴溜溜的亂轉(zhuǎn),忽然靜止不動指向了街角。那人順著令牌的指向向前望去,正好與站在街角看熱鬧的寧不疑目光對了個正著。
“他看我干什么?”
寧不疑大為詫異,這人我也不認識呀。接著就見那人抽出長刀,打馬沖了過來,猙獰一笑,揮刀便砍。寧不疑用力一蹬地面,瞬間又回到了寶甲坊,躲過了長刀的劈砍。
可憐那小二沒有一點的防備,立即被劈成了兩段。他一時未能死去,倒在血泊之中,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凄慘哀嚎。那凄厲的哀嚎聲令人頭皮一陣發(fā)麻,嚇得街上眾人如鳥獸散,不一時便跑了個干干凈凈。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寧不疑看著那小二的慘狀,心里凄凄,他鐵青著臉向那騎士問道:“你是誰?又為何要攻擊我?”
“出來受死?!?p> 那人暴喝一聲,跳下馬來,另外一人端坐在馬上張弓便射。
寧不疑抽出了斬魂刀,劈飛了射來的長箭,說道:“既然你們想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們?!?p> 那人嘿嘿冷笑道:“那就要看你的手段如何了?!闭f著,他足尖一點,飛身撲來,手中長刀立即化成了一道匹練,向著寧不疑攔腰斬來。
寧不疑抬手接住飛來的長箭,反手向那騎士丟了過去。他手中的斬魂刀一豎,轟的一聲,擋住了劈來的長刀。他身子一扭將那人撞飛,手中斬魂刀順勢劈出,只聽呲啦一聲,便將那人連人帶甲攔腰斬成了兩斷。
“就這點實力,也敢前來尋死?!?p> 呸,寧不疑淬了一口,向馬上那人望去,又問道:“說,你們是誰?又為何要攻擊我?”
那人剛躲過飛來的長箭,就見同伴已被劈成兩半,倒在地上眼見就活不了了。他的臉色立變,也不回話,調(diào)轉(zhuǎn)馬頭,打馬便跑。
寧不疑冷笑一聲,掄圓了手中的斬魂刀,奮力向前丟去,嗡的一聲,斬魂刀便飛了出去,一下子就將那人戰(zhàn)馬的屁股劈去了大半。斬魂刀繼續(xù)向前飛出,又擊穿了街邊的一面墻壁,沒入其中不見了。
轟的一聲,那人滾落馬下,被摔了個七葷八素,他爬起身來,不敢停留,怪叫著發(fā)足向前狂奔。
寧不疑一身巨力,鬼神難擋,他一跺腳人便飛了起來,轟的一聲落在了那人的身邊,抬手便抓住了他的衣領(lǐng),一把將他揪了回來,又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再次問道:“你們是誰?又為何攻擊我?說吧,說完了我放你走?!?p> 那人臉色慘白,目光閃爍,脖子一挺,說道:“你殺了我吧,殺了我你也活不了?!?p> 寧不疑皺眉說道:“我不認識你們,也沒有得罪過你們,你們?yōu)槭裁匆獊碚椅业穆闊┠???p> “我們也不認識你,但是我們必須要殺了你?!?p> “這倒是怪了?!?p> 寧不疑抬腳踹斷了這人的雙腿,走到另外那人的身邊,在他的身上摸索了起來。很快便找到了一塊令牌,一面寫著誅心,一面寫著必殺。難道因為這塊令牌?可是這塊令牌又是什么呢?
這時地面微動,一時間轟鳴之聲大作,街頭忽然又沖出了一大隊的騎士,人數(shù)約有上百,同樣白馬黑甲,腰懸寶刀,身負長弓。領(lǐng)頭那人一聲呼嘯,這百余騎士立即張弓向前攢射。
寧不疑撿起死去那人的長刀,披風刀法順勢展開,將自己護得個風雨不透,叮叮當當,飛來的長箭被他一一劈飛。
那首領(lǐng)手一揮,那隊騎士散了開來,立即將寧不疑給圍了起來。他拿出一塊令牌托在掌上,見到令牌指向了寧不疑,說道:“就是你,沒錯了。”
寧不疑自視本領(lǐng)高強,也沒什么好擔心的,向那首領(lǐng)問道:“就算是死,那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呀。說吧,你們是誰,又為何要攻擊我?”
那首領(lǐng)獰笑道:“我叫白子悠,我有個愚蠢的弟弟名叫白子恒,現(xiàn)在你知道為什么找你了吧。”
寧不疑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可是咱們互不相識,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你殺了白子恒,自然就中了他的誅心咒,想要找到你又有何難?!?p> “誅心咒?”
寧不疑立即就想起了白子恒死的時候身上射出的那道紅光,他一直不知道那有什么用,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那道紅光竟然給自己做了個標記,又能和那誅心令有感應(yīng),這手段還真是神奇啊,想要找到自己還真是不難。
“找到了又能如何?也不過是再多添幾個無頭之鬼罷了。”
白子悠也不答話,口中念念有詞,就見他手上的誅心令光芒大放,忽然射出了一道紅光,向著寧不疑便飛了過去。
寧不疑錯身躲過那道紅光,大笑道:“什么玩意兒,聲勢倒是不小,威力不過耳耳。你這是想要嚇死我嗎?”
白子悠淡然而笑道:“我只要你死,至于怎么死那就不是我所關(guān)心的了?!?p> “是嗎?!睂幉灰沙靶Φ溃骸澳悄憬又钪浒。 ?p> 白子悠獰笑不語,伸手在脖子上一劃。
寧不疑臉上淡定,心中謹慎,暗自提防白子悠的手段。忽然就見手里的令牌光芒大盛,赤如鮮血,正源源不斷的自手掌傳到了他的體內(nèi)。尼瑪,這是怎么回事兒?他用力一握捏碎了那塊令牌。
白子悠打了個響指,說道:“著?!?p> 這時,寧不疑躲過的紅光又飛了回來,刷的一下就擊中了他的后背,沒入了他的體內(nèi)。
白子悠嘿嘿冷笑,說道:“去死吧你?!彼粨]手,立即有三人下馬,抽出長刀,向著寧不疑便攻了過去。
寧不疑長刀一擺便迎了上去,這時他忽然感覺心臟一陣絞痛,身上的力氣如潮水般瞬間退去,手中的長刀變得沉重如山,幾乎就要把持不住。他大驚失色,連忙止住了腳步,問道:“你對我做了什么?”
“誅心咒,化血術(shù)。是不是身上沒了力氣?”
那三人沖了過來將寧不疑團團圍住,他們身法高超,形如鬼魅,忽左忽右,飄忽不定,令人難以捉摸。
寧不疑微微瞇著眼睛,看到的卻是一道道的殘影。他立即發(fā)動神識,一股向內(nèi)探查肉身的情況,一股向外探查幾人的動向。
忽然,那三人中的其中一人飄忽而至,手中長刀一擺,便向?qū)幉灰膳尺^來。
寧不疑舉刀招架,轟的一聲,被劈得噔噔蹬連退幾步。
另外兩人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也極其豐富,趁他立身未穩(wěn)立即欺身上前,根本不給他任何的機會,長刀霍霍,猛攻而來。
寧不疑身上的力氣持續(xù)減弱著,一時之間,只有招架之力,沒有還手之功,可謂是狼狽至極。他分心二用,一邊抵擋著三人的進攻,一邊探查著自己的肉身。
他的心臟被一團紅光包裹著,這團紅光一邊侵蝕著他的心臟,一邊煉化著他的血液,不斷的削弱著他的實力。
好在他體內(nèi)銀色的秘能反應(yīng)過來,慢慢的匯聚到了他的心臟里,漸漸的抵擋住了這團紅光的侵蝕。即使如此,他的實力也下降了一半。
“你們死定了?!?p> 寧不疑眼中閃著兇狠的光芒,他穩(wěn)住了傷勢立即收回體內(nèi)那道神識,全部外放探查敵人開始了反撲。
那三人見寧不疑敗相已露,心中不由大為興奮,怪笑一聲,攻擊更猛,想要乘勝追擊將他立斬刀下。
寧不疑緊握手中長刀,他此時還有兩萬斤的巨力,那也不是這三人所能抵擋的住的。他手中長刀一揮便有風雷之聲,橫劈豎斬,瞬間便被他連殺兩人。
“公子救我?!绷硗庖蝗吮粐樀眠h遠退去。
“去死吧你。”寧不疑發(fā)力猛追,想要乘勝追擊,卻被一陣亂箭給射了回來。
“怎么回事兒?”
白子悠見寧不疑的實力不再繼續(xù)下降,竟然又有了反撲之力,立即知道化血術(shù)出了岔子。他冷笑一聲說道:“你還真有點手段呀?!?p> “你知道就好,不想死就趕快滾開?!?p> 寧不疑目光一掃,見有人手持長弓,有人手按刀柄,雖然有兩個同伴慘死眼前,但有人仍舊躍躍欲試,就是沒有一個害怕想要離開的。他瞄了一眼斬魂刀的位置,距離這里二十來米,想要過去非得殺穿包圍不可。
“這才哪到哪啊。”
白子悠伸手點了五人,說道:“你們幾個過去試試他的手段?!?p> 這五人應(yīng)了一聲,立即下馬,抽出長刀,獰笑著猛沖過來。
寧不疑冷笑一聲,披風刀法施展開來,身邊立即狂風大作,呼嘯著卷起了一地的灰塵,他腳下發(fā)力,魚躍而起,飛身迎了上去。
這五人相互配合,有攻有守,顯然吸取了前面三人的教訓(xùn),不求殺敵,專心試探。
寧不疑可沒時間陪他們練習(xí)過招,他的心中緩緩流過一篇功法——病虎下山圖,這本是一套掌法,但自有一股無敵氣勢。此時被他化用過來,融入了披風刀法,一時間他的心中豪氣頓生,無有懼意,披風刀法更是凌厲了三分。
幾人瞬間戰(zhàn)到一處,乒乒乓乓,塵土中不時閃出一道道明亮的刀光,好似雪花洋洋灑灑,再夾雜著一聲聲的慘叫,那五人很快便被殺了個一干二凈。
寧不疑知道今天的事絕不可能善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揮刀殺入了人群。
“廢物,讓開,讓開?!?p> 白子悠端坐馬上,見自己的手下被殺得人仰馬翻,頃刻間便有七八人被斬于刀下。他高叫一聲,張口吐出了一道劍氣,向著寧不疑便劈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