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符錢掉在地上,在場所有人的眼睛都發(fā)直。
孫思道知道,這次這個茍長貴是刻意刁難耍賴。但他不在乎,也不準備在這筆爛賬上跟他做過多的糾纏。
眾人之中,最開心的當然是兩個小姐妹。胡媚兒帶著綰綰以最快的速度將行李打包,然后開開心心的回到了后院。
“收拾好了!我們走吧!”
“嗯……好……”孫思道早就等的有點不耐煩了,他朝著茍長貴冷笑一聲:“茍掌柜,你慢慢數(shù)吧,我們要走了?!?p> “等等!”
綰綰抱著自己的包袱走到茍長貴面前:“茍掌柜,感謝你這兩年來的照顧。既然我們的賬清了,還請您把我父親的鎏金寶杵還給我?!?p> “鎏金寶杵?”孫思道眉頭一皺,小聲的問身邊的胡媚兒:“什么東西?”
“那是綰綰家的傳家寶,分為兩件。一件叫做鎏金寶杵,一件叫做水月玉臼?!焙膬哼B忙回應(yīng):“當初應(yīng)該是抵押在了這茍老板這里?!?p> 茍長貴將一千符錢收好之后,滿臉的不耐煩:“鎏金寶杵是在我手上,可為什么我要還給你?”
“那是抵押物,現(xiàn)在錢還你了!東西自然要還我!”
“哈!你若是抵押在當鋪,這么長時間不贖回,早就成死當了。你還想往回要?”
綰綰滿臉漲紅:“你!無恥!你剛剛還說了,我每個月的工錢都做了利息!那……”
“對,那是借款的利息,可你沒交這鎏金寶杵的保管費??!
而且你這兩年期間,多次從我這里借用,我還沒算你租借費用呢!”
綰綰被氣得渾身發(fā)抖:“我拿它也是用來幫店鋪做藥!你怎么能!”
“少廢話!”茍長貴長袖一揮:“你想帶走鎏金寶杵也行,再拿一千符錢出來!”
“一千符錢?你搶劫??!”胡媚兒跳了出來:“那東西就是個八品的寶物,一百符錢都算多!而且沒有我們的水月玉臼,那東西就是個沒用的棒子!”
“哈,你們不愿意給錢,我是無所謂的。可惜有,這可是傳家寶啊。若是弄丟了,有些人的父親肯定死不瞑目。”
胡媚兒咬牙切齒:“那老賭棍還有臉死不瞑目?我呸!你這么混蛋,小心步了他的后塵!”
“哼!不給錢就趕緊滾蛋!”
綰綰淚眼婆娑緊握雙拳,最后嘆了口氣扯著胡媚兒的衣角:“媚兒姐姐,算了,我們走吧。能從這泥潭之中脫身,已經(jīng)很不易了。”
胡媚兒抓著綰綰的手:“可是……道爺,您說呢?要不,要不您借我一千符錢,我……”
孫思道瞇起眼睛:“茍掌柜,你這是非得要跟我過不去是吧?”
“這可是你自找的。小子,裝大款扮英雄,可沒那么便宜?!?p> “我今天心情還行,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把東西還我們?!?p> 茍長貴囂張的很:“我就是擺明了訛?zāi)悖鯓??小子!這不夜坊,是龍你得盤著!是虎你得臥著!
今天這事兒!你服不服都得忍著!”
孫思道點了點頭,轉(zhuǎn)身看著兩個女孩:“走吧?!?p> 胡媚兒只好無奈的低下了頭,孫思道當即帶著兩個女孩離開了這靈埔坊,回到了大街之上。
茍長貴看著自己的搖錢樹走掉,心中還是滿滿的不甘心。
“嘶……掌柜的,我看剛剛那個男人好像有點眼熟啊。”
“眼熟?你認識他?”茍長貴看向身邊的伙計。
那伙計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今天上午,琳瑯商行那邊有兩伙人起了沖突!其中一伙領(lǐng)頭的好像就是剛剛那小子!
他不帶著一大群人呢么,怎么又一個人行動了?”
“呦,掌柜的,這人別回頭再來找咱們麻煩吧?”
茍長貴冷笑一聲:“怕什么,這不夜坊坊主的小舅子,是我結(jié)拜大哥。他可管著不夜坊的巡街衛(wèi)隊!
這小子敢來?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我看他在姘頭面前丟了人,怕是不會善罷甘休啊?!?p> 茍長貴一聽也覺得有些道理,連忙拿出一沓子符錢遞給身邊伙計:“快!你去一趟不夜坊巡街司,告訴我那大哥,靈埔坊有麻煩了,快去!”
“好嘞!”
伙計拿了錢一溜煙的跑走了,而孫思道則帶著兩個女孩往坊市的入口走。
見她們兩個臊眉耷眼沒精神,孫思道呲笑一聲:“好了,開心點……媚兒,我還真是沒想到,吝嗇摳門如你,竟然真的愿意花一千符錢幫綰綰把傳家寶買回來?!?p> “哼!”胡媚兒將頭偏向一邊:“那鎏金寶杵雖然是一件八品的寶物,但跟水月玉臼合在一起,效果堪比小六品。
而且綰綰用的也很習慣……
從長遠來說,還是值得的。
倒是道爺你,直接走掉可不像是你的行事風格?!?p> 孫思道冷笑一聲:“這當然不是我的行事風格?!?p> 說話之間,三人已經(jīng)來到了坊市入口處。大牛二雷等人都在馬廄處閑聊等待,見到孫思道帶人出來,立即都站了起來。
“道爺,您出來了!還順利嗎?”
“所有人!集合!”
孫思道直接將桃木劍抽出來:“會喘氣的,都給我上馬!”
眾人嚇了一跳,二雷小心翼翼的問道:“道哥,走這么急嗎?”
“走個屁!”
孫思道翻身上了馬:“跨馬!提刀!你們不需要多想也不需要多問,接下來只需要記住兩個字!”
“什么字!”
“囂張!”
眾人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一股熱血頓時涌上心頭。大家紛紛上馬,就連手臂手上的灰瞳都不例外。
胡媚兒隱隱約約之間猜到了什么,連忙拉著綰綰上了自己的馬。
孫思道帶著眾人氣勢洶洶的重新來到入口處,守門的四個小廝都嚇傻了。
“喂喂!幾位爺,你們想要什么?”
孫思道直接一甩長袍,露出了腰間別著的青銅虎符:“認識嗎?”
“嘶!大隴兵符!您……您是大隴軍方的人?”
“我們現(xiàn)在有軍務(wù)在身,讓開?!?p> 小廝一臉懵逼:“啊……這,我們……”
“耽誤了軍情,你們有幾個腦袋?滾!”
四個小廝嚇得屁滾尿流,連忙讓開了路。孫思道帶著眾人騎著馬,氣場十足的順著大街往里走。
路上的行人看到之后紛紛讓路,畢竟在不夜坊之中騎馬穿行,算是第一次見到。
孫思道等人很快便來到了靈埔坊門前,見到這般架勢,茍長貴嚇得連忙關(guān)了店門,躲在里面瑟瑟發(fā)抖。
“大牛二雷,帶幾個人把后門堵住。”
“是!”
正在這時,早早接到消息的巡街司隊長也趕了過來。
“你們!來者何人?不夜坊中不允許騎馬穿行,你們不知道嗎?”
孫思道敲了敲腰間的虎符:“賢寅山辦事,閑雜人等速速滾開!如若不然,管殺不管埋!”
“虎符!你!您……您是大隴軍中之人?”
“我現(xiàn)在懷疑,有一伙敵軍的探子隱藏在這靈埔坊之中?,F(xiàn)在我們要進去搜查??!有意見嗎?”
小隊長滿臉尷尬:“這位軍爺,您看……您這樣說,可有軍令手札?”
孫思道扯出一張黃紙,大筆一揮寫下兩個大字【軍令】,隨手丟給了小隊長。
“這就是軍令?!?p> “啊!這……”
孫思道不再理會他,直接舉起雷擊桃木劍,一道雷光就劈碎了店鋪的大門。他當即大手一揮,怒喝一聲。
“給我!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