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在五樓下來電梯后,電梯繼續(xù)朝上運行。
在五樓餐廳的洗手間,文藝換上短衫短褲的夏季運動服和運動鞋,換了頂長檐旅行帽、一個灰色大口罩和一副大墨鏡。
又從公文包里取出三個棕色的大塑料袋,一個裝小皮箱,一個裝公文包,一個裝旅行袋。
從5樓餐廳的另一頭電梯下樓,正好是酒店大樓的后門通道口。
穿過酒店后院的停車場,出側(cè)門走到王府井大街,轉(zhuǎn)身左拐走20多米遠(yuǎn),拾階而上進(jìn)入上次的那家商城。
靠!又來!
文藝再次感到被人注視的目光,雖然沒有感受到那種令人后背發(fā)涼的明顯惡意,但確實是針對性地盯著他窺視。
第一個窺視來自酒店停車場的一輛轎車,應(yīng)該是三個人,從文藝穿過酒店后院停車場時就在窺視他。
第二個窺視來自酒店側(cè)門附近的面包車上,應(yīng)該是兩個人,在文藝走出酒店側(cè)門時就盯上他了。
第三個窺視來自酒店側(cè)門對面馬路邊的摩托車,一個不到30歲的年輕男子,未戴頭盔,留著短寸小平頭。
估計這三撥人都不確定文藝的身份,只是覺得文藝可疑,因此一直盯著他、觀察他。
文藝沒有回頭,也沒有四顧,腳步不停地一路走過,熟門熟路地進(jìn)了商場。
……
上樓、左拐、右拐、再上樓、又下樓……像上次那般,一番反跟蹤操作后,感覺徹底沒了目視關(guān)注。
逛商場的時候,文藝順手買了一個新的雙肩運動包和一條運動腰包。
將公文包里的零錢、車票等小件物品轉(zhuǎn)入腰包系在腰上。
將身份證、保溫杯、資料、存折卡等物品和小皮箱里的現(xiàn)金全部轉(zhuǎn)入運動包背到身上。
將牛肉干和牛奶等零食轉(zhuǎn)入一個小塑料提到手上。
然后下到一樓超市,將三個大塑料袋全部存入超市的儲物柜,然后背著運動包、提著零食從另一個門走出商城。
外邊就是早上下車的地方,李師傅的出租車正等在路邊。
坐上后座,文藝與扭頭回望的李師傅打了個招呼:“是我,呵呵,勞煩是否久等了?!?p> 李師傅爽朗一笑:“哈哈!等了你半個小時。你這換了衣服,還帶了口罩墨鏡的,我差點沒認(rèn)出來。哈哈!”
文藝:“呵呵!太曬了!我的臉對陽光過敏,一曬就起紅疹子?!?p> “麻煩師傅去帝京火車站。又要趕時間了。”文藝遞上150元現(xiàn)金:“多出的是給您的誤工費和感謝費?!?p> 從這兒去火車站,出租車費大概六、七十元。
“謝謝老板??!老板大氣!是個講究人哩!”李師傅跨了文藝一句,然后麻溜地啟動車子,專心開車,又快又穩(wěn)。
路上,文藝正在吃牛肉干喝牛奶,官昕發(fā)來短信:“我和玲玲、丹丹已經(jīng)到潔瑞西餐廳,在三樓,16號卡座。你到哪了?”
文藝看看時間,此時下午四點半,外邊驕陽似火,路曠人稀于是回信:“大概35分鐘后到。你們先點餐吃飯,工作室報銷哦,挑好吃的點。也幫我點兩份牛排和一份意面。我餓很了!”
下午五點,李師傅提前幾分鐘將文藝送到火車站。
下午五點零五,文藝提前五分鐘趕到潔瑞西餐廳三樓的16號卡座,服務(wù)員正在上餐,時間正好。
初為人婦,官昕容光煥發(fā),渾身都洋溢著迷人的嫵媚風(fēng)情。
官昕昨晚沒回宿舍,今天又是這副摸樣,范玲玲和包丹丹都是過來人,看著文藝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意味。
文藝臉皮厚,渾然不在意。
見包丹丹臉上露出戲虐的笑容,于是搶在包丹丹開口打趣之前對官昕輕聲道:“把手提包給我,我去洗手間,把錢給你?!?p> 五萬元現(xiàn)金哩,三個小姑娘當(dāng)即精神一緊,再沒了嬉鬧的心思。
官昕拉了范玲玲跟去洗手間,等在男洗手間門口。
文藝進(jìn)去洗手間,給官昕特意準(zhǔn)備的大手提包里裝了5扎百元大鈔。
官昕接過手提包,帶著范玲玲去女洗手間查驗了一番,出來悄聲跟文藝耳語:“帶著這么多現(xiàn)金,好緊張啊。趕緊吃完走吧。存進(jìn)銀行了我才安心。”
回到桌上,官昕靠里坐下,將手提包放到靠里的座位上,有點小緊張。
文藝坐在靠近走到的位置上,將運動包隨手放到腳邊。以他現(xiàn)在超級強(qiáng)悍的六感,沒人可以偷走他腳邊的東西。
銀行已經(jīng)下班,范玲玲建議官昕飯后直接回酒店,然后去酒店旁邊的自動存取款機(jī)上存錢,每次只能存一萬元,得分五次存。
三個小姑娘竊竊私語,半截話加暗語,再配上默契的表情和手勢,搞得像地下黨接頭一般,文藝看著好笑。
如果她們知道腳邊的運動包里還有45萬元現(xiàn)金,估計會更夸張。
落座后,文藝遞給官昕幾張超市儲物柜的小票,交代官昕她們一會回去的路上,繞道去王府井大街取一下東西。
說他前幾天逛街時存了一個雙肩包,里邊是去律所上班時穿的職業(yè)裝和皮鞋。估計被收在超市服務(wù)臺了。小票上有存儲時間,官昕她們說出物品特征,服務(wù)臺應(yīng)該會給的。
今天又存了旅行袋、小皮箱和公文包,旅行袋里裝著今早出門時穿的休閑服和休閑鞋。官昕她們用小票直接刷,儲物柜自然會打開。
說完正事,飯菜上了大半,文藝開始大吃起來。
18:25的火車,他得提前半小時進(jìn)站上車,時間有點緊。
官昕貼心地給文藝叫了一杯龍井茶,還拿了文藝的保溫杯找服務(wù)員續(xù)了熱水,以備文藝路上喝。
風(fēng)卷殘云,不到十分鐘,兩份牛排和一份意大利面全部清盤下肚,而龍井茶還滾燙著,官昕三人才吃了幾口,點的有些菜還沒上上來。
早上到現(xiàn)在就吃了一碗牛肉面,剛才來火車站的路上吃了點牛肉干和一盒牛奶,今天確實餓很了。
領(lǐng)獎時精神高度緊張,還不覺得。當(dāng)走出商城,坐上李師傅的出租車,確認(rèn)終于甩掉了所有緊迫的追蹤后,精神一放松,當(dāng)即就餓得發(fā)慌。
“你沒吃午飯啊?”官昕有點心疼。
“忙忘了。呵呵!”文藝一邊輕啜著香茗,一邊愜意地輕笑。
到了這會兒,他才感覺到巨大的喜悅,以及自我感覺超好的成就感。
不過,他的精神并未放松,即便是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六感全開,始終探查著周圍的聲音和目光,感應(yīng)著有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