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趟火車帝京是始發(fā)站,提前半小時檢票上車。
傍晚18:05,文藝順利登車并找到了自己的臥鋪。
12車廂,軟臥9號鋪位,單號是下鋪,很方便。
全程16個小時零40分鐘,預(yù)計明天中午十一點半左右到湖城,剛好午飯。
此時才2003年,沒有3G、4G、5G高速移動網(wǎng)絡(luò),沒有遍布大街小巷的高清攝像頭,沒有實名制購票乘車,沒有遍布酒店車站的人臉識別和聯(lián)網(wǎng)查驗,沒有手機移動支付和隨身拍攝,沒有手機定位和智能導(dǎo)航系統(tǒng)……也蠻好的!
換了魂穿前的那幾年,想要如此輕松地隱匿蹤跡,輕松甩脫新聞媒體、自媒體、以及那些各懷心思的機構(gòu)和個人,談都不談。
文藝相信,有些機構(gòu)和個人的能量非常強大,有些勢力的渠道之廣、路子之野超乎普通人的想象。
如果發(fā)現(xiàn)他失蹤了,下大力氣查找他的蹤跡,他遲早要暴露。
但帝京市的地頭蛇離開了帝京,社會勢力必將大減。
而有實力把手伸進南嶺市和楚西市找他麻煩的,肯定很多,但這種大人物一般不屑于費那個勁、惹那個騷。
此時此刻,福彩中心、九家基金會、銀行、護送的警察等相關(guān)人員都知道他住在王府井大街的雅閣國際大酒店,甚至也確認了他就住在2046房。
消息靈通的都知道明天晚上他會宴請福彩中心的諸人,還知道他通過銀行預(yù)定了7月25日帝京飛陽城、7月28日陽城飛帝京的機票,到時有家人隨行,銀行會派車接送機。
未來幾天,很多人都會圍繞雅閣國際大酒店、王府井大街、明晚的晚宴、7月25日和28日的帝京國際機場、以及福彩中心下周安排的活動等地方探查文藝的蹤跡,以尋找接觸文藝的機會。
文藝精心謀劃,各種煙霧彈,各種反跟蹤,為的就是打一個時間差,在各方勢力抓住他之前遠遁千里之外。
文藝用新手機的湖城卡給官昕發(fā)了條短信:“順利上車了。明天中午到了給你電話報平安?!?p> 官昕馬上回信:“好的。我愛你。早點回來?!?p> 呵呵!文藝沒回信。拿出舊手機打開后蓋,取出帝京1號手機卡,換裝楚西手機卡。再拿出帝京買的二手手機,取出帝京2號手機卡。
這兩個號碼,自從去福彩中心核驗彩票后就各種騷擾沒斷過,直到剛才還不斷有各種陌生來電和短信。
直接卸了手機卡,終于清凈了。如此做,也杜絕了特別牛逼的人追蹤定位手機卡信號。
9號鋪位在第二個包廂,火車出發(fā)前,又上來一位50多歲的中年男人,像企業(yè)高管或者領(lǐng)導(dǎo)干部。
中年男人河省人口音, 10號鋪位,是文藝的上鋪。
車上的空調(diào)涼氣很足,很舒服。
“小伙子的防疫措施做的很到位啊?”見文藝戴著帽子和大口罩,中年男人略顯警惕,微笑著探問道。
文藝假意咳嗽了兩聲:“有點感冒發(fā)燒。戴口罩保護一下別人?!?p> “哦,您別擔(dān)心。我去醫(yī)院看了的,只是風(fēng)寒感冒和咽炎,不是病毒性流感,也不是肺炎?!?p> 中年男人笑著點點頭:“那就好。小伙子很有公德心!不錯!”
“上半年被非典肺炎搞怕了,現(xiàn)在出門坐車都不敢取下口罩了?!敝心昴腥宿D(zhuǎn)身取出口罩戴上,雙床休息,不再與文藝多話。
此時非典肺炎才過去幾個月,大家對感冒咳嗽等病癥很敏感,對戴口罩、勤洗手等防疫措施的印象還很深刻。
尤其是帝京和陽城,因曾是非典肺炎的重災(zāi)區(qū),如果感冒咳嗽的人乘坐公交、地鐵時不戴口罩,大家會很警惕、很嫌棄。
文藝關(guān)上包廂的索拉門,將運動包掛到靠近枕頭的墻上,也上床休息。
將被子蓋到脖子,臉朝墻,戴著大口罩,拉低帽檐遮住眼睛,任誰也看不清床上躺著的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而在意識領(lǐng)域,文藝幻化出瓊省三亞的一個臨海觀景酒店的場景。
十六樓的開放式觀景陽臺上,他身著潔白舒適的浴袍,斜倚在藤椅上輕輕晃動。
遠處是藍天白云,明媚的陽光下,碧藍的大海,銀色的沙灘,清爽的海風(fēng),比基尼美女……
文藝一邊欣賞著美景,一邊復(fù)盤今天領(lǐng)獎的情況,以及帝京行動的情況,推演其中的得失和后續(xù)的可能情況。
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文藝攔住零售小車,買了兩桶泡面、幾袋肉干、兩盒牛奶和一些零食。
安靜地吃了一桶泡面,吃了點肉干,喝了一盒牛奶和一杯茶水,然后繼續(xù)蒙頭假睡。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對面的下鋪上來一位60多歲的老頭,干凈、儒雅,像位大學(xué)教授。
見文藝和上鋪的中年男人都戴著口罩,文藝時不時還咳嗽兩聲,儒雅老頭默默地取出口罩戴上,上床休息。
晚上十二點多的時候,文藝上鋪的中年男人下車了。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7月19日。
火車一路飛馳,出了帝京,穿過河省,進入了中省。
凌晨一點半的時候,對面上鋪上來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身上帶著淡淡的酒味,一上車就蒙頭大睡。
清晨五點的時候,文藝自然醒轉(zhuǎn),窗外天光微亮,包廂及整個車廂還在沉睡。
文藝輕手輕腳地起床,吃了一桶泡面和一些肉干,喝了一罐牛奶,喝了兩道熱茶。
清晨六點半的時候,對面的儒雅老頭起床,文藝重新上床假睡。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儒雅老頭下車了。包廂里只剩下文藝和對面上鋪的醉酒男。
醉酒男還在酣睡,車廂里滿是濃濃的酒味、汗味、腳臭味和其他怪味。
或許其他人聞著并不明顯,但奈何文藝的嗅覺遠超常人。
他將車窗打開一條小縫隙,坐到窗前看風(fēng)景透氣。
火車已經(jīng)穿過中省,進入漢省,沿途的鄉(xiāng)鎮(zhèn)、水田、植被感覺很熟悉、很親切。
這趟車的終點站是漢省三峽市,十幾個小時過去了,這節(jié)車廂僅剩一半左右的乘客。
一路上,不斷有乘客上上下下,文藝表面上一副任事兒不管地睡大覺,實際上精神一直繃著,時刻傾聽著周圍的動靜,感受著周圍的情況。
好在一切平安順利,并無異常情況。
昨晚他仔細復(fù)盤過去,反復(fù)推演未來,此時已經(jīng)心中大定,再無過多焦慮。
昨天簽署了所有的兌獎材料和捐贈材料,兌獎和捐贈工作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
獎金支票已經(jīng)兌付,獎金全部到賬他的個人賬戶,獎金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