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臧的耳朵內(nèi)部也早已布滿鱗片,完全阻絕掉了女孩的音爆攻擊。他旋舞著血刀,試探著揮向薇的身體。
面對即將到來的攻勢,薇依舊沒有開啟圖騰。她只是再度加強體表上的防御,全身鱗片上下依次緊扣,仿佛青灰色的鎧甲一般。
然而,紅刀直切開她的鱗片和骨刺防御,貫穿過腹部,沖擊速度依舊不減,拖拽著薇繼續(xù)向后飛行著。
蠢貨,我這經(jīng)重力場加持后的攻擊,連水泥高樓都能攔腰截斷。你竟然想在開啟圖騰的前提下,只用自身身體所固有強度來硬扛下它?
薇死死地咬牙,她伸手緊抓住身前的鎖鏈,猛然發(fā)力將其從身體中拽出。
腹部登時便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缺口,暗紅色的血如巖漿般向外灑落,懸浮于半空。但也只維持了片刻,便緩緩開始愈合,過了十秒鐘左右,傷口便愈合如初。
血與鬼權位之主,吸血鬼和巫術的始祖,以吸食生物鮮血來回復自身,和近似不死的自愈能力而名。如今親眼所見,果真名不虛傳,僅是人造的偽劣般權位,在圖騰甚至都沒開的情況下,恢復能力竟能至如此。
田臧收回單刀,把玩著手上的鎖鏈,揮舞成風。他無意間收回目光,越過薇,將視線投放在了那只躺在海灘上的龐然巨物身上。
而薇眼見田臧的動作稍頓,也是低頭將注意力短暫地集中在下面那個大家伙的時候,一直漠無表情的她神情忽然變得有些緊張了起來。
紅色的長矛撕裂空氣,發(fā)出尖利的嘯聲,直朝田臧的手腕襲來。男人看也不看地就旋動鎖鏈,以紅刀刀面接下攻擊。
赤血控術?
盤旋在薇周邊的血液緩緩凝聚成型,有的拼揍成長矛的形狀,有的則是拼成用來防御的巨墻,向下飛行,遮蓋在了躺在地面上那只龐然巨物的上方。
一直都在消極避戰(zhàn),自始至終都沒開啟過圖騰的她,現(xiàn)在這么忽然主動出擊,啟用術法來襲向自己?而且在面對來勢洶洶的敵人,最優(yōu)先保護的不是自己,而是下面的那個生物?
田臧敏銳地嗅到了其中的端倪。
有趣,她在,保護它?
薇側身閃躲,躲過了其中一把單刀的攻擊。另一把紅刀則是擦著她的身體呼嘯而過,鋒刃直刺向躺在地面的那個怪物的頭顱。她不加思索地伸手,硬拉住鎖鏈強行改變它的飛行方向。
哪怕是這樣,也不肯攻擊自己?是那些制造它的人所給她設下的不得隨意傷害人類的程序指令,還是說怕開啟圖特后鬧的動靜過大,會把老大給吸引過來。
田臧單手抓著女孩所向他襲來的血箭,往嘴里一塞便開始咀嚼,咯嘣咯嘣清脆作響。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要是對方一直都保持這個水平的話,那根本用不上老大兜底,自己甚至只用圖騰的第一階段就能應對得了。
田臧舔了舔嘴角上殘留的血漬,神色終于變得有些認真了起來。他不再浪費時間,伸手結印,準備釋放大規(guī)模的殺傷性術法。。
“唔——吼——!”
被刻意拉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伴隨著利刃撕裂空氣的尖嘯聲,慕笙柯提著黑宿向下縱切,在半球形的領域邊緣劃出了一道豁口。
田臧被迫松開手指,抬起鎖鏈,旋舞著雙刀進行格擋。
三道利刃高速碰撞而過,電焊般明亮的火焰從中炸開,向四面八方飛濺。田臧腳下的沙礫承受不住如此巨力,直接塌陷成巨坑,他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往下墜去。
慕笙柯借力一個后空翻,但落地沒站穩(wěn),踉蹌地大幅度晃動著。他猛地掄動黑宿直插入地,靠著黑宿的支撐才勉強站穩(wěn)身體。
薇驚訝地抬起頭,此時慕笙柯也剛好扭頭,兩人目光相對,女孩的眼神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微光。她張張嘴,剛想說些什么,就見慕笙柯正艱難地朝她招著手,神情扭曲,示意她趕緊過來。
薇不明所以,剛走到慕笙柯身前,男孩就忽然伸出手,半摟過肩,將整個身體的重量都搭在了她的身上。
“別別,別動,扶著我點,我腿好像骨折了……”慕笙柯強裝淡定,實際上他要不是把半個胳膊都搭在薇的肩膀上,身體早就開始發(fā)軟癱倒在地了“那家伙的領域,好像有加強重力的效果,我有點站不穩(wěn)。”
大地再度碎裂,塵土沖天而起,濺起一道道遮天的沙墻。巨坑中,田臧緩緩地蹲伏,以巨力跳蹬,直接飛出十米有余的深坑,再如流星墜地般落地。
沙塵鋪天蓋地地落下,砸在灘面陷出無數(shù)道淺坑。
田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緊握著鎖鏈的手指微動,他不動聲色地撤銷掉百倍領域效果,縮減為十倍重力場。
原本差點要將自己壓垮的力場瞬間土崩瓦解,慕笙柯猛地站直了身子,抹去額上的冷汗,如釋重負般地長舒了口氣。
壓力,減輕了。還真猜對了,自己以前果真跟獵異會有著說不清道不白的關系。他之所以敢直接撲擊進獵異會的包圍網(wǎng),其實就是橫下心來賭一把。就賭獵異會的執(zhí)行官會顧及以往的交情,不會真對自己下死手。
——
別動,他可是獵異會的執(zhí)行官,你跟薇一樣,都在獵異會的追殺清單上?,F(xiàn)在局勢已經(jīng)夠麻煩的了,你要是再進來橫插一腳的話,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把那個最大的瘋子給引過來。
通過枷鎖,凝神準備開啟圖騰,想要喚出夢魘真實形態(tài)的一號心里忽然響起了慕笙柯的聲音。
安心交給我,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
慕笙柯伸手進兜,摸索半天后,從里面拿出來了一個小晶石般的東西,他用力攥拳,將其壓成碎末。
希望,這東西真如夜壽學長所說的那般好用。
田臧歪了歪脖子,發(fā)出陣陣清脆的爆響聲。他旋舞著鎖鏈,腳底蹬地再度撲擊了過來。
“躲開,笙柯,這次,我不會再留手。”
慕笙柯?lián)]刀想要攔下攻擊,可直到發(fā)力的瞬間,他才無奈地意識到,自己的雙臂已經(jīng)因方才所受到過重的壓力而力竭,短時間別說大幅度揮動了,就連能不能稍微抬起都是個問題。
“看管好她,這家伙可是那幫婊娘養(yǎng)的的得意之作,她一定知道很多獨屬于他們的秘辛?!?p> 印象里,劉子一邊大喘氣一邊劇烈地咳著黑血的畫面仍歷歷在目,讓他記憶猶新。
慕笙柯不再猶豫,他眼一閉,心一橫,索性直接將薇撲倒在地,意圖用自己身體去格擋掉田臧的攻擊。
我這次還賭,就賭自己經(jīng)剎噩強化后的身軀能硬扛下他的攻擊。
——
“黑斬”
三道黑色的月牙形劍氣從田臧背后襲來,在重力領域下速度不減,飛行軌跡依舊筆直。田臧沒有防備,猝不及防之下背后連中三斬。盡管外部凸起的紫色骨架替他抵消了大部分沖擊力,可仍有幾處防御較為薄弱的地方被斬碎,命中到里層的人類軀體,皮開肉綻。
“還真是反了天了,向來只有我們黑茲單方面毆打別人的份兒,哪能有被人欺負的時候?”
夜空之下,透過城市的霓虹彩光,來者的影子向地面灑下。在場的眾人皆是不約而同地仰頭向上望去,只見一道巨大的劍影懸浮于空,身披黑色風衣的男人站立在上,雙手抱胸,嘴里還叼著根剛點燃的煙,正往外不斷地噴著青煙。
“團長!”
慕笙柯看清楚來人的面容后,不由得激動地大喊出聲,感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好小子,第一次使用就給我整了個這么大的活。讓我看看奧……”亞卡斯緩緩落地,他扭頭四下環(huán)顧,打量著周遭的現(xiàn)場“獵異會的執(zhí)行官,堪比哥斯拉的巨大怪獸,加持在整個海灘的大概有十倍的重力領域。以及——”
亞卡斯將目光放在被慕笙柯所半摟著的基本上已經(jīng)完全異變的薇身上,他上下打量了片刻后,旋即便收回了目光。
“品味很有個性,嗯,還真不愧是我們黑茲的人?!?p> “……”
田臧盯著面前熟悉的面孔,眉毛不自覺地下皺了幾分。
“這就是你那圖騰的進一步形態(tài)?”
亞卡斯看著外附著在田臧身上的紫色骨架和尖刺,以及那些被他砍出傷口的地方正在緩緩復原時,他不由得饒有興趣地深吸了一口氣,嘴角處逸散出縷縷青煙。
“……莫斯德堡的人,也要過來橫插一腳么?”
“喔,你好像是誤會了什么,我可沒什么資格代表莫斯德堡說話,畢竟我家在學院里可是常年霸榜倒一的社團?!眮喛ㄋ孤柭柤纭拔襾恚皇菃渭兊卮砗谄?,以及被你所痛毆的這個傻小子的臨時監(jiān)護人的身份而已?!?p> “權位之主的歸屬,只能由我們獵異會接手?!碧镪疤?,雙刀表面開始泛起陣陣紅光“即便是來的莫斯德堡的人,也沒得商量?!?p> “雖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些什么,但看這樣子,交涉顯然是大失敗?!眮喛ㄋ垢惺苤粩嗉映衷谧约荷砩系闹亓?,不由得微微搖搖頭“果然,我不適合跟人談判。”
“那就,開打吧。”
亞卡斯抓著刀把,以刃尖在空中輕輕一頂。
“黑渦。”
刀刃的舞動軌跡成形,混沌之氣游離其中,如漩渦般吞噬著周邊的術法領域。
“又是那個,能吸收附近所有帶法力波動效果的術法?”
田臧微微伏低身子,兩腳猛地蹬地,極速射出,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凹坑。
“外圍的家伙,就交給你們了。早收工,早回家?!?p> 巨量的黑氣從亞卡斯的身體里迸出,法力總量呈幾何式向上暴增。他旋舞起長刀,于身前掀起狂躁的混沌風暴。
——
慕笙柯解除了圖騰,膝蓋一個發(fā)軟險些栽倒在地。
“趁現(xiàn)在,肘?!彼ブ钡氖郑撊醯卣f道“之后來到這里的人只會越來越多,再不腳底抹油開溜,等待會要是又來了幾個執(zhí)行官,那我們就全得交代在這。”
然而薇像是塊頑固的老石頭一般,一動也不動。慕笙柯拉著她剛想走,就被她手上所傳來的反作用力給拽了回去,栽了個屁股墩。
“ber,老兄你還要干啥,趁團長現(xiàn)在還在給咱拖延時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薇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眉微微垂下幾度,她指了指躺在沙地上的巨物,緊握著慕笙柯的手不安地加重了很多力度,疼得慕笙柯如泥鰍般扭動在地面上扭動,差點號叫出聲。
“你的意思是,要把它也給帶走?”
慕笙柯不敢置信地指著那個龐然巨物,滿眼震驚,當他看到薇在聽完后甚至還用力地點了點頭后,內(nèi)心的不可思議和無數(shù)只羊駝之情噴涌而出,幾乎要溢于言表。
這么大的玩意兒,你要我怎么帶走?我從哪整來一百輛推土機拉著它,或者說幾十架飛機,撒下網(wǎng)包裹住它再拽著它飛?
游萱的傳送陣法或許還行,但她本人還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到現(xiàn)在都還昏迷不醒。
“柯,哥哥?”
正當慕笙柯躺在地上,艱難地思考著解決方法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從頭頂上響起。他循聲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先是一頭長的幾乎要垂落到腰間的黑色秀發(fā),然后就是再往上,那兩只最引人注目的毛茸茸的暗紅色長耳朵。等慕笙柯的眼神完全聚焦,才終于看清位于面前那張姣好白凈的小臉蛋。
“瑩子你……什么時候染得發(fā)?不對,重點不是這個,你怎么也來了?外面都是獵異會的人,你一個非戰(zhàn)斗人員是怎么偷溜進來的?!?p> “除了在家留守的音夢姐姐,團里的大家都來了?!焙摱紫律恚阉麖牡孛嫔侠似饋怼爱敃r我們都還在看著電視,然后擺在客廳的大展柜里的一個水晶球忽然就爆掉了。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家就都站起身,說你可能碰見了危險,急需要幫助?!?p> 說罷,也不等慕笙柯完全坐穩(wěn),她就松開手,提溜起裙子,一路小跑著來到了怪物身前。
“不是,我什么話都還沒說呢,你怎么就知道這個大塊頭就是我目前所在頭疼思考的問題了?”
“他好像,在哭?!睙o視掉慕笙柯的話,狐瑩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觸碰在怪物的巨爪上“頭很疼;身體,像灌了鉛一樣,很沉;全身上下的骨髓仿佛被上萬條蟲撕咬般,徹骨銘心的痛……”
“額,它甚至連嘴都沒張,你是怎么得出來這么多消息的?”圖騰解除后的慕笙柯只感覺到身體像是被老姐給吊起來毆打了半個小時一般,盡管全身上下都疼要死,他還依然忍不住耍貧道“少年,你可別告訴我,你圖騰實際的效果是讀心術啊,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以后可再也不跟你玩了?!?p> “明明之前剛回來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跟你說過好幾遍了,那個與我同屬為異時空變體的姐姐,她順手幫我解封了圖騰?!焙撔∽旄吒叩鼐锲稹昂诎l(fā)姐姐說的果然沒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p> “……”
慕笙柯拍拍頭,還沒來得及回想起夜壽學長到底是在什么時候把狐瑩給送回來的,就見她忽地扭過頭,再次將手觸碰在了怪物龐大的身軀之上。
“他說,一群穿白大褂的壞人每天都會給他注射各種藥物,并開刀解剖?!焙摰膬傻兰氶L眉毛緊緊地擰巴在了一起“他還說,為了防止他反抗,那群人就在他身體里設下了各種煉金禁制和陣法,他的腦電波一旦超過他們所認定的正常范圍,陣法就會自動啟動,讓高壓電流和精神撕裂折磨自己?!?p> “喔,聽起來,很符合我對反派的固有認知。”
薇背后的雙翼緩緩合攏收起,骨刺和鱗片悄然褪下,豎瞳歸圓,整個身軀也在不斷縮水變小,逐漸恢復到了正常人類女孩的形象。
她左看看慕笙柯,右看看狐瑩,再回頭看了看還在跟田臧鏖戰(zhàn)的亞卡斯,她緊抿著嘴唇,不安地絞著位于胸前的小手。
“要不要開啟剎噩檢查一下,柯哥哥,你的黑霧不是能禁絕一切術法效果的嗎?!焙摵鋈幌肫鹆耸裁?,回頭說道“當初我被獵異會的人追殺的時候,那個上官祟在我體內(nèi)也安放了好幾道封印術法,但后來都被你的剎噩給吞噬抹除了?!?p> “我感覺這個解決辦法的可能性會大些,要不要試一下?”
“你真以為我那圖騰無敵,能每天無限制地亂開?。俊蹦襟峡驴嘈χ懊刻炀湍敲匆粋€小時的使用時間,更別說我今天甚至是持續(xù)快將近兩個小時,剎噩早就超負荷已至極限了。”
“不過嘛”
慕笙柯從地面上掙扎著起身,嘗試著伸了幾次手,才終于摸到黑宿的劍柄。
“剎噩不能用,又不代表著黑宿也不能用,這把劍可是不用黑霧附著,就自帶禁絕異能的效果?!蹦襟峡峦低档仡┝宿币谎邸拔业故怯袀€辦法,只是這個辦法嘛,可能會有些不太人道……”
“?”
“將黑宿捅進那怪……家伙的身體里,以黑宿自帶的禁絕術法效果來抵消掉作用在它體內(nèi)的各種禁制?!蹦襟峡?lián)狭藫项^“只是,她跟面前那個大塊頭一看就是有著關系匪淺的聯(lián)系,直接拿黑宿捅進去,我怕她誤會我在故意傷害它,再忽然暴走什么的?!?p> 我可應付不了權位級別的生物,人造的也一樣。
這句話慕笙柯憋了半天,他又偷偷摸摸地看了眼薇,最后還是覺得別說出來為好。
然而,薇卻并沒有流露出什么警惕或者懷疑的表情,相反,在聽完慕笙柯所說的話后,她就不假思索地伸手,從慕笙柯手上搶走了黑宿。然而就在她握著黑宿后的片刻,轉(zhuǎn)身朝怪物走去的時候。黑宿劍柄上的金屬鱗片猛然向外炸開,陰冷的黑霧沿著她手掌上的傷口,侵入其中,順著血液倒流進薇的四肢百骸。
薇吃痛,不自覺地松手。黑宿咣然落地,直到薇的手完全脫離開黑宿后,劍柄上面的鱗片和骨刺才緩緩合攏。
她被,黑宿拒絕了?
“黑宿可不止能吸收所拿之人體內(nèi)的術法,下至精神力和法力,上至靈魂和生命力,都是它所必需的補品?!蹦襟峡?lián)u搖頭,嘆了口氣“全看它覺得你夠不夠資格來當它的宿主。我老姐曾說過,在我之前曾有無數(shù)人想要駕馭住這把劍,但最后無一例外不是被榨干了生命力或者鮮血而死,就是被抽取掉了所有的魂魄,想再轉(zhuǎn)世都沒可能了?!?p> “就目前來講,能無傷駕馭它的人,好像就只有我了?!?p> 慕笙柯伸手,黑宿應宿主的召喚,緩緩地朝他手上飛去。慕笙柯握住劍柄,將其反插進地,靠著它的支撐,顫顫巍巍地站起身。
“你如果相信我的話,那就交由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