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跟我回去吧!”妖異的血手,性感的身段,成熟的面容,大司命。
天明少羽兩人向內(nèi)的那只腳同時向前邁了一步,肩膀向里靠著,意欲將對方擠到身后。
一個認為自己內(nèi)功深厚,武功更強,應(yīng)該在前。
一個認為自己力能舉鼎,年歲更長,應(yīng)當居上。誰也不讓于誰,不退半步。
危難之中走在對方更前一步幾乎已經(jīng)成為了他們的本能。
“兩位既然都想上前,不如一起隨我而去,”大司命朝他們勾了勾手,“如何?”
“哼!”兩人同時一聲輕哼,身體微移,背靠著背,非攻劍已經(jīng)被天明抓在手中。
“你手上的玩具倒是很有意思,借我玩玩,好么?”大司命看著天明,毫不忌諱的伸出手。
“好啊!”天明不假思索的干脆一聲回答讓大司命愣了愣神,利落的一劍便已經(jīng)迎面而去。
大司命面上輕笑,心中卻是在冷笑。這速度也太慢了,只是比普通人稍快一點而已,慢慢抬起左手隨意的將非攻擋住,右手凝起赤紅色的內(nèi)力便欲向它抓去。
一道綠芒從大司命眼角劃過,大司命眼中閃現(xiàn)出一絲不耐與不屑,右手還是繼續(xù)向前抓著。
綠霧漫起,可大司命還是面帶自信?;蛟S獅子搏兔,尚需全力。但你見過獅子踩死一只螻蟻時會是故意的嗎?至少現(xiàn)在,在大司命看來,天明就是一只螻蟻。
哪怕是空中泛起了迷霧,難道就能阻止獅子向前邁進的步伐嗎?當然不可能!但天明真的只是一只螻蟻么?當然也不是!
就在大司命血手即將抓到非攻之時,陡然旋轉(zhuǎn)的非攻直接將大司命擋著的手與抓來的手震開,橫直掃開而沒有附帶一絲內(nèi)力的一劍被大司命雙手擋住,蕩開的力道加上后傾的身體讓他極速后退,卻是難以瞬間停下后退的態(tài)勢。
天明卻是沒有任何驚慌,哪怕他已經(jīng)沒有時間停下身體,但有人可以幫他,不是么?
少羽身體略微前傾,故意稍微往他側(cè)面來的天明手早已伸.出,互相抓著對方的手腕,少羽將他奮力往前一甩,松開的瞬間,天明已經(jīng)到了少羽的身前,帶著少羽的臂力往前飄的同時,兩人的雙手猛地互握。這股天明向前的沖力帶著本應(yīng)后退半步的少羽反而向前了一步,借力向前奔走。而天明本應(yīng)被投飛的身軀也借著少羽向后的拉力以及向上的微微一揚,空中翻身然后直起身來向前疾馳。
“小子!”大司命的眼中沒有不屑,只有憤怒。一個被她視之為螻蟻的貨色從她手中逃走,這是一種恥辱!而且在她看來真的是已經(jīng)送到了她的‘手中’她只要輕輕一抓就能夠抓住,卻被逃脫,這更是讓她對蜀山的不屑轉(zhuǎn)而化為了對天明的暴怒。“給我追!”說著,她率先跟了上去。想到懸賞令上所寫的那個名字,大司命的聲音顯得憤怒而又壓抑,“荊·天·明!”
緊跟著面前這個黑衣少女,少羽居中,天明吊在他身后半步。微微掃了一眼身后,天明神色略顯凝重,因為緊跟在其身后的正是大司命。
面對與記憶中看到完全不同的也是對他不利的場面,天明心中反而有些興奮。他并非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斗,他在心境中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戰(zhàn)斗,但每次都是被荊天明所碾壓,雖然荊天明一直都說他在進步,可他怎么都看不出自己進步在何處。而面對山匪的那一戰(zhàn),那算‘一戰(zhàn)’么?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戰(zhàn)斗智商都將那些山匪完全碾壓,完全沒有一丁點所謂的壓力。簡直無聊得他想睡覺?。?p> “少羽!”一聲低喊,天明快速向前邁了兩步,輕輕一躍,陡然轉(zhuǎn)身,非攻變化為弩,兩發(fā)箭矢直指兩名游尸(不知道那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叫啥玩意),大司命哪里會管這些陰陽家要多少有多少的貨色?兩名游尸霎時間身亡。
早有準備的少羽將天明輕輕一頂,天明反抓著他的手將之朝另外兩名游尸的方向甩了出去,自己同時跟上。
“還想反擊?”大司命一聲冷笑,血手直朝少羽襲來,一柄劍卻直撞在她的手臂。
人未至,劍先至!一根如同鐵鏈般的絲線緊緊的連接在非攻劍柄上,盡力一扯,‘嘣’!
“嘁!”天明暗嘁了一聲。天明早有預(yù)料,不是特殊的絲線根本無法承受住這樣強力的拉扯,而鎖鏈,哪怕是最細的鎖鏈也無法裝在非攻上,反而是一種負累。雖然非攻已經(jīng)往天明飛來,但軌跡明顯錯漏了許多。不過天明也安心了很多,那一次撞擊已經(jīng)將大司命的攻擊阻攔,另外兩名游尸已經(jīng)被少羽擊倒。被少羽近身了的游尸甚至比普通人還要差勁更多,少羽揮拳抬腳之間便已經(jīng)將兩名游尸擊倒。
天明前趕兩步接住非攻,一劍直接迎向大司命。
鮮紅的雙手如同一對堅固而又可以隨心而動的手杖,面對天明的一劍又一劍從容不迫,大司命在這不長的交戰(zhàn)中卻是對天明的憤怒已經(jīng)消得差不多了。而看到天明脖頸上的玉佩時,她徹底打消了心中的那一絲絲殺意,眼中反而涌出一種溺愛,但同時眼中還蘊含著一絲絲……敬畏。
天明可沒辦法去管大司命眼中的到底是什么東西,每一劍都花上了大力氣,僅留下兩分來應(yīng)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雖然只是留下兩分,但威力卻消弱了將近五成。不止是力氣上的攻擊,還有的就是氣勢上的攻擊,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自信或許可以承受一場失敗,但絕對不能承受一場潰敗!況且,劍招上……
“宮保雞?。 睓M掃直接的壓制,雖大司命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要殺死他,但以他現(xiàn)在不出盡全力的狀況下能夠壓制同樣沒有發(fā)揮全力的大司命,已是實屬不易?!棒~香肉絲!剁椒魚頭!”隨著天明每出一招,大司命嘴角的笑容似乎便愈加燦爛,“橫貫四方!”天明非攻被擋住的劍尖往上一挑,卻又隨之一次橫掃,這次橫掃在觸碰到大司命雙臂之時卻又再加了一段力,天明借力而退。
“拜拜!”天明退時還朝著大司命揮了揮手,一臉的笑。天明身體下墜之時,少羽早就做好了準備,雙手接著天明的腳一拋,便將之拋上了房頂,同時自身一躍而上。
大司命沒有追擊,她也已經(jīng)沒有了追擊的欲望,回身之際,那一抹躍動的發(fā)梢逐漸停下了動彈,嘴角的那一抹淺笑緩緩化為平淡,眼中的那一絲敬畏慢慢消之無影,她似乎還是那個外表妖艷動人,手段陰辣狠毒的大司命。
“呼!”天明看著已經(jīng)回身了的大司命慢慢吐了口氣。
“怎么樣?小子!沒問題吧。”少羽看著天明眼中的凝重有些擔憂。
“好強!”天明眼中放出閃爍著的精光,那是興奮,是對敵人的,也是對自己的。在他的記憶中,比大司命強的,不在少數(shù),而既然大哥可以壓服他們,我自然可以!因為……
這股異變而來的自信再次推動著他的心境向前邁進了一步,現(xiàn)在他的心境修為已經(jīng)僅僅只比高漸離落后半步。如果說高漸離已經(jīng)半只腳踏入了大門,那么他已經(jīng)看到了那扇門,只等著推開的那一刻,進行持續(xù)的蛻變,超凡而入。“她跟我打的時候根本沒有發(fā)揮出超過七成的功力,哪怕最后我用了十成力的橫貫四方她最多也才剛剛用出八成力來防御,她……是在戲耍我么?”
“好啦!你就不要再自夸了!大司命可是頂尖高手,如果是普通的一流高手,只怕在剛剛那陣子的戰(zhàn)斗中就已經(jīng)死翹翹了?!鄙儆鹕斐鍪持?,做出一個掰彎的手勢,“不裝,我們還是好朋友?!?p> “嚴肅點!”雖然嘴上說著嚴肅,但臉上不時散發(fā)出的笑意卻是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一副再來夸夸我的樣子,“我們在說正事呢!”
少羽真的不知道天明是在說正事嗎?當然不是。天明說出‘戲?!瘍蓚€字的時候少羽便知道不能再讓天明繼續(xù)想下去,天明如果繼續(xù)想下去,他好不容易培養(yǎng)起來的自信便會一步一步在他自己的思緒中被蠶食,摧毀。這種事情,少羽難道會讓它發(fā)生么?
“你們是該嚴肅點了?!边@是一個很深幽,而又略帶冰冷的聲音。
“額……對不起啊!”天明看著石蘭,撓著頭,三只弩矢卻是從他的眼前劃過,釘在他的叫醒,嚇的他幾乎呆在了那里。
“傻小子,還不快跑!”少羽喊了一聲馬上撒開雙腿,兩根箭矢落在了少羽剛剛落腳的地方。
“額……都來了啊,等等我?。 碧烀骰仡^看著再次飛來的兩駕三丈翼蝠,也邁開了步子。
少羽緊跟著石蘭,逐漸與她并列,石蘭略微偏過頭,她對這個剛剛天明與大司命的戰(zhàn)斗中幾乎除了三拳兩腳打到兩個游尸展現(xiàn)他的蠻力,和方才一段時間與天明配合時透露出來的相互信任,除了這兩點之外幾乎沒做什么事的少羽能夠跟上她的速度略感詫異,以至于一支箭矢飄向她的頭都沒有注意。
少羽一把將那支箭矢抓住,“專心點,別分心?!鄙儆鹩靡环N自以為極其溫和的語氣說出這幾個字,在他的眼中,她的眼睛,真的好漂亮。雖然在這種奔馳的狀況下哪怕‘溫和’的說話,也會被風吹得變形。
石蘭別過頭,重新看著眼前,發(fā)出一聲輕哼。
而此時的天明,已經(jīng)借助非攻變化而成的飛天鎖將一頭三丈翼蝠化為己有了。此時正飛在天上,與另一名架著三丈翼蝠的駕駛者對決……好吧,另一名三丈翼蝠的駕駛者也已經(jīng)被他擊落了。但最后射下的流矢卻是將石蘭的面罩帶走。
天明拿著箭筒中的一根箭矢,左擺右擺,擺好之后便下降一些后從三丈翼蝠上一躍而下,配合這飛天鎖安全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