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懶散的跨進(jìn)有間客棧,見到身后有護(hù)衛(wèi)的天明,庖丁幾乎就欲動手,但卻在天明的一言之下靜了下來。
“李斯丞相,請!我上府。”天明揚聲道,“丁胖子快給我做幾個好菜,帶過去!”天明這個‘請’字為了讓庖丁安心,說得格外之重。
身后護(hù)衛(wèi)開始略顯鄭重,但隨后想到他的年齡,卻又有些不以為然。哪怕被李斯丞相所看重,但畢竟是個小孩子。炫耀的心思大一些,也是情有可原。不過……還是應(yīng)該向大人報告吧。護(hù)衛(wèi)想著,微微點頭。
“你吃不吃?”天明捻起一塊桂花糕,看向身后的護(hù)衛(wèi)。
“不必,子明先生請吧?!弊o(hù)衛(wèi)平靜道,言語中不經(jīng)意間帶著的絲絲肅殺讓不少人更加遠(yuǎn)離了天明坐的這張桌子。
“現(xiàn)在正是吃桂花糕最好的時候,你不吃真是可惜了。”天明將桂花糕塞進(jìn)自己嘴里,“話說你這樣一直板著臉,不累么?”
“為相國大人辦事,豈敢言累?”他鄭重道。
“豈敢言累?”天明饒有興趣的看著這名護(hù)衛(wèi),“也就是說累咯!”豈敢言累,不就是說累嘛!只是不敢說出而已。
“額……”這名護(hù)衛(wèi)一愣,“不,為相國大人辦事,當(dāng)然不累!”怎么可能不累?如果是其他人還好,可是他,卻需貼身保護(hù)。每日小歇,僅不可超過兩個時辰。若不是經(jīng)受過殘酷到近乎于血腥的訓(xùn)練,無人能夠做到,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只做這種程度的休息。但哪怕經(jīng)過那種訓(xùn)練,難道他就真的不懂得累么?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完全的睡眠感到畏懼!畏懼他真正的睡下之時,再也無法醒來。
“算了!”天明不悅的支著臉,“和你說話真沒意思?!?p> 等到天明將桂花糕全都塞進(jìn)肚子里,喝了一口溫水,愉悅的發(fā)出一聲長嘆,看著附近都沒人了,只能將注意力再次集中到護(hù)衛(wèi)身上。
“話說,你叫什么名字???”天明看向那名護(hù)衛(wèi),打了一個哈欠。
“兵器……不需要名字?!毖哉Z中似乎沒有帶著一絲一毫的感情。
“那代號總是有吧!”天明顯得有些無奈。
“黑風(fēng)?!焙陲L(fēng)平靜道。
“來咯!”庖丁提著一個五層餐盒,“清蒸黃瓜魚,香辣蟹,涼拌雞蛋,香菇豆腐湯!”庖丁湊到天明面前,抖了抖眉毛,“還有你最喜歡的,烤山雞!”
天明舔了舔嘴唇,“謝謝了!丁胖子。”說著就將餐盒提起。跟著黑風(fēng)的帶領(lǐng)向李斯的居所走去。
一道一道的關(guān)卡,最一開始便欲搜身,將餐盒奪掉。但在黑風(fēng)取出一枚腰牌,并稱天明是李斯的貴客之時,他們?nèi)脊蛸肓讼聛怼?p> 之后這樣的事情依舊上演了四五次之后,天明方才見到李斯。
“丞相大人?!碧烀鞴笆值?。
‘丞相大人’么?似乎比上次的‘丞相’更為疏遠(yuǎn)了。李斯看著天明,欣賞與一絲絲糾結(jié)交織產(chǎn)生的復(fù)雜出現(xiàn)在心中?!白用鞯暮欣?,裝著的是什么???”李斯貌似饒有興趣的樣子。
“哦,我想還一個時辰就到晚餐時間了,我又正好要到丁掌柜那里去,就順便帶了晚餐過來?!碧烀髀赃^第一層,因為第一層是碗筷以及米飯。揭開第二層,帶著濃郁的香味,還沒揭到一半,天明就知道里面的是什么。金黃的脆皮,豐滿的美臀,帶著絲絲的果木香,他最愛的烤山雞啊!一疊疊菜端上桌,但在烤山雞之下,其他的菜對天明而言仿若無物一般。但他還是憑借著自己‘堅定’的意志力克制住了他對于烤山雞的欲望。
“大人,丁掌柜做的菜,可是桑海一絕哦!”天明搓著手。
“呵呵!早有耳聞。”稱呼我做大人?應(yīng)該只是因為對他而言,烤山雞的吸引力,甚至超過了我的緣故吧。李斯有些哭笑不得,但又無話可說?!坝虚g客棧的丁掌柜,做菜的手藝舉世無雙。只是因為公務(wù)繁忙,卻是從來沒有去過。”
“吃!吃!”天明指了指桌上的飯菜。
“嗯……”李斯沉吟片刻。
“丞相大人不會以為我在飯菜里投了毒吧!”天明輕聲一笑。
“怎么會!”李斯略顯尷尬,“子明說笑了?!?p> 天明停頓片刻。他真以為我投了毒?哪怕天明并不太在意李斯的想法,但這種做了好事卻不被信任的感覺,還真不算好受。
天明聳聳肩,沒有再去看李斯,雙手動起來,將一個雞腿擰下,便自顧自的吃起來。吃完雞腿后,又每個碗里夾了一點,放到自己碗里,將它們吃掉。隨后便開始專心應(yīng)付自己的烤山雞了。
吃過飯后,兩人相視之間,卻都顯得尷尬,天明起身,“丞相大人,如果沒事,那子明便現(xiàn)行離去了?;厝ネ砹耍髱煿慌聲忠鰬土P了?!?p> 李斯看著天明,“你的武功從何而來?”
“一名已經(jīng)逝去的長者,離世之前傳于我的?!碧烀髦皇堑?,“臨行之前還留給了我半截玉佩?!碧烀骺粗钏梗降缢?,“丞相大人還有什么想要知道的么?我一定一五,一十!的交代?!彼B‘子明’都不再自稱,直接說的‘我’字。
“你走吧。”李斯看著轉(zhuǎn)身離去的天明,搖了搖頭。剛剛那一問,不僅什么都沒探出,反而令他產(chǎn)生惡感,值得么?隨后又是一嘆……罷了,順其自然吧!
走出桑海城,身后傳來的監(jiān)視感慢慢散去,天明微瞇著眼。信或不信,呵!隨他去吧!
“黑風(fēng)?!崩钏挂宦曒p喊。
“在。”黑風(fēng)單膝跪在了他的面前,慢慢將今天與子明一起所做的所有事,說的所有話,盡皆道出。
“你退下吧?!崩钏馆p聲吩咐了一句便坐回了座椅上。
‘請’字著重么?究竟是真在意,還是假偽裝?如果真是在意我對他的看法,當(dāng)然會對我的懷疑如此氣憤,但卻不應(yīng)直接呈現(xiàn)在臉上才對。如果是假的偽裝……那方才一直偽裝下去不就好了?既然打算偽裝,自然不應(yīng)半途而廢。
子明,你是給我出難題么?但我卻又感覺得到你的氣憤并非偽裝,但你又為何不是偽裝?但無論如何,既然有疑點……李斯瞇上眼。那就把疑點,都框起來好了。
“黑風(fēng)!”
“在?!?p> “叫一個人,留心監(jiān)視有間客棧和那里的丁掌柜?!崩钏拐f著,看向桌上留下的碗筷,“順便將這些東西收拾了送去?!?p> “是?!焙陲L(fēng)點頭道?!按笕耍敵饋砹?,現(xiàn)在正在大殿等候。”
“叫他進(jìn)來吧?!崩钏蛊^看著窗外立于海上的蜃樓,又看向置于房間角落的那把‘風(fēng)影’,原本將其送與天明的打算又一次被他的謹(jǐn)慎所推倒,最終只是無言。
“相國大人?!毖哉Z中的恭敬溢于言表。
李斯起身,直視著蜃樓,“終于可以讓皇帝陛下看到成果了,”瞥了公輸仇一眼,“督造蜃樓的公輸家族應(yīng)該要記首功啊?!?p> “為了帝國的霸業(yè),為了相國大人的囑托,公輸家族怎敢有半點怠慢?!闭怪粡埰牡哪槪钏箙s是沒有在其身上灌注半點注意力。
“蜃樓起航的籌備,進(jìn)展如何?”李斯斜眼看向公輸仇。
“一切準(zhǔn)備就緒,”公輸仇說到這里,略微停頓,言語中開始有些顫抖,“唯獨……”
“唯獨?”原本就有些不悅的李斯,聽到公輸仇的‘唯獨’,言語中釋放出的壓力更是讓其噤若寒蟬。
“丞相大人恕罪!”公輸仇跪伏于地,瑟瑟發(fā).抖,“只是動力方面的一點小問題,只需一月……”
“嗯?”雖然李斯只是一聲輕‘嗯’,但言語中的惱火讓公輸仇將身子壓得更下,幾乎完全貼著地面。一月?還有時間給你一月?
“不!半月!”公輸仇見李斯回過頭,甩手之際帶起的殺機,“十日!只需十日!”
“希望如此?!崩钏寡哉Z中充滿淡漠,“你應(yīng)該知道,如果沒有完成,到時候死的,不僅僅是你一個?!焙敛谎陲椀耐{,讓公輸仇將頭低得更低,完全不敢直視。
“你要知道,此次工程花了十年,耗費巨量的資源,居然連最初始的動力問題都沒有解決!相信我,始皇陛下……已經(jīng)不會再等待一個十年!”李斯轉(zhuǎn)身看著跪匐于地的公輸仇,“你應(yīng)該知道怎么做?!?p> “相國大人請放心,十日之內(nèi),蜃樓一切將會準(zhǔn)備就緒,請相國大人靜候佳音?!辟橘胗诘氐墓敵鹦闹虚L出了一口氣。
“起來吧?!崩钏棺?,而起身的公輸仇只得連聲稱,“謝過相國大人?!?p> “停下吧!我希望到時候聽到的是佳音,”李斯斟了一盞茶,“而不是午時敲響的喪鐘?!甭牭嚼钏沟脑挘敵鹬皇歉尚?,不停稱是。
李斯一盞茶喝完,看著還在這里不走的公輸仇,“怎么,還有什么事么?”
“剛剛從將軍府出去的那個少年,是……”公輸仇試探性的問。
聽到公輸仇的話,李斯眉眼中流出一絲不善,“本相見什么人,還需要向你匯報么?”
“不敢,不敢!”公輸仇連連后退,只是他的身形與我一個朋友相似。
“滾……等等?!崩钏箍粗敵疝D(zhuǎn)身的身影,眉頭一皺,“給我說說,你那個,朋友。”
“我那個朋友是兩年前結(jié)識的,當(dāng)時,他還救了我一命?,F(xiàn)年,應(yīng)該十二三歲吧!”公輸仇一副追憶的樣子,他也的確在回憶,那天在桑海城中被天明玩弄的事。
“吼?”李斯這次倒是真的感興趣了,救了公輸仇的命?這倒是有意思。
“雖他年紀(jì)尚輕,但機關(guān)術(shù)的造詣,可稱當(dāng)世絕頂?!惫敵鹞⒉[著眼睛,既然你想比我強,那便比我強好了。
“那與公輸先生比之,如何?”李斯輕聲發(fā)問。
“呵呵!”公輸仇發(fā)出一聲淺笑,“拿我與他相比,簡直如同燕雀與鴻鵠之別,不足他分毫,難與外人道也。”
“這樣么?”李斯微微合眼,“不知這樣的奇人,現(xiàn)在何處???”
“相國大人,小人大半月前曾在桑海城中見過他,只是當(dāng)時因為機關(guān)術(shù)上鬧了一點小矛盾,導(dǎo)致不歡而散。”公輸仇連連抱拳道。
“原來是這樣……”李斯陰晴不定的臉,令公輸仇不敢接半句話,“你那朋友的名字中,是否有一個‘明’字?”
“正是如此,難道方才……”
“你可以出去了?!崩钏怪苯哟驍嗔斯敵鸬脑?,“蜃樓動力方面的問題你也暫時不必管了,將蜃樓的建造圖紙交出來吧。督造蜃樓的功勞也少不了你的。”
“可是……”
“你有意見么?”李斯的臉徹底的陰沉了下來。
“小人不敢?!惫敵鸩桓艺f多一句話,再次弓下了腰,他萬萬沒想到,只是一次試探,便需要將蜃樓的設(shè)計圖交出去。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明日將設(shè)計圖送到我手里,我一向不喜歡誤時?!泵鎸钏沟囊螅坏眠B連稱是,“你可以走了?!?p> “小人……告退?!毖哉Z中的不甘清晰可見。他真的很想與李斯說,天明是墨家叛逆,可是……他不敢。無論是因為李斯對他的陰晴不定,還是因為他剛剛說的他與名字里帶著一個‘明’字的人是好友,都令他不敢將其說出。最終,只得慢慢走出將軍府。
子明,機關(guān)術(shù)的絕頂天才么?你又多了一重身份??!雖然方才公輸仇所說的:如同燕雀比之鴻鵠。固有吹捧的嫌疑,但哪怕你的機關(guān)術(shù)造詣不比他高出太多,至少,也應(yīng)該是不相上下。
機關(guān)術(shù),聽公輸仇的說法,子明所習(xí)的并非是霸道機關(guān)術(shù)。而與公輸仇是朋友關(guān)系的話……也不會是墨家的人,亦不是非攻機關(guān)術(shù)。機關(guān)術(shù),還有第三家么?自學(xué)成才?不可能。即使再聰慧的天才,無人指引,也定然敵不過墨家與公輸家深厚的底蘊。與子明所說的那名已經(jīng)逝去的老者有關(guān)聯(lián)么?八九不離十。
但無論如何,不歸屬于墨家,至少初步斷定……李斯手指輕敲著桌面。不是敵人。蜃樓的圖紙……他微微閉眼,隨后睜開。暫定如此。
不過,上次隱約掛在子明頸間的那半截玉佩,真的,好似在哪里見過。李斯在大腦中思緒良久。算了,或許……是錯覺吧!
“李斯那邊怎么樣?”少羽將一個水囊拋向天明,天明隨意接住。
天明只是聳聳肩,無奈道:“不怎么樣?!?p> 好吧,不怎么樣才對吧!如果你和他又怎樣,那才不應(yīng)該啊。少羽對這個回答倒沒什么意外。
“那個老東西居然懷疑我給他下毒!”天明一臉的忿忿不平。
“哈哈!”少羽看著他們臉上的神色,頓時笑起來,“你的確應(yīng)該給他下毒才對吧!”
天明長吐口氣,但無論如何,沒有露餡,這便是萬幸了。
還沒走到小圣賢莊,一個人穿著不算干凈的衣服就來到了他們身前,“少主,我們的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了?!?p> 完成了?少羽略感疑惑,但還是跟了上去。
來到營地,許多人身上都有著血跡,臉上卻是洋溢著興奮。淡淡的肉香飄在整個營地之中,令許久沒有沾過葷腥的他們口水直流。
“少主!”龍且走到少羽面前,其他人也紛紛呼應(yīng)。
“這是怎么回事?”少羽問道。
“今日凌晨,少主走后,我自覺當(dāng)時正是最好的時機。當(dāng)我們趕到之時,正是人一天中最困的卯時,偷襲之下,我們一舉拿下了方圓百里之內(nèi)最為龐大的山匪團(tuán)體?!饼埱覉蟾娴馈?p> “弟兄們傷亡如何?”少羽看向這些渾身還帶著血跡的士兵。
“弟兄們重傷一人,輕傷二十六人,無死亡。敵方是最為龐大,亦是最為兇惡的山匪。每個人手上都至少有著一兩條人命,敵方全滅?!饼埱依^續(xù)開口,“繳獲的糧草已經(jīng)足夠我們這些人吃飽兩個多月,金銀共九萬兩,兵器雖然不算上乘,但也有三百多柄槍和刀。盾牌三十余張。一個小山寨,如此富庶,可想而知他們究竟干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
“做得不錯!”少羽看著這些士兵,完全沒有絲毫潰軍之形,雖是偷襲,但沒有一人陣亡的戰(zhàn)績,哪怕是他們?nèi)r期也難以做到。
而且吃飽兩個多月,實際上已經(jīng)相當(dāng)于四個多月的糧草了。真正的行軍中,根本不允許你吃飽,七成飽便是最好的。須知,飽暖思淫欲,可不是說說而已。腹中飽腹感最強的時候,貌似是你力氣最為大的時候,實質(zhì)上,卻是你警惕性最為低下的時刻,反應(yīng)速度亦最慢的時刻。
“還有……”龍且看向天明,數(shù)人將一堆木塊,木棍排放到空地上,“巨子所需要的東西也全部做好了?!?p> 天明嘆了口氣,“哎!又要做苦工咯!”天明似是不愿的漫步,眼睛里確實發(fā)出淡淡的光。雖然記憶中做這些事情都是輕松愜意,但畢竟不是自己親手做的。自己‘親手’造出一個機關(guān)獸,這應(yīng)該算是第一次吧!
天明想著將各個零件一個個的整理,一些角落出稍微打磨,隨后才開始拼裝。
不到一個時辰,三架小小的白虎就做好了。
“哇!”
“真厲害!”
“不愧是墨家的巨子!”這樣的聲音不時的傳出。
“你們多做了一份,我就多組裝了一臺?!碧烀髯叩揭患馨谆⑶?,手指著操縱桿,介紹道,“這里控制方向,這里是跳躍,如果碰到緊急情況,當(dāng)然要先保住人了,這里是可以保命的結(jié)構(gòu),會將人彈出去。雖然落到地上可能會骨折,需要修養(yǎng),但是比起失去性命還是要好得多了?!彪S后天明看著龍且,鄭重道,“一臺白虎可以經(jīng)過兩到三次不長的戰(zhàn)斗,注意之后不再使用,否則就會解體。切記!”
“是!巨子?!饼埱冶?p> “哎!”天明嘆口氣,“你們還是叫我天明好了,叫我巨子……怎么都覺得有些不習(xí)慣?!闭f著,天明還抖了抖身子,一副承受不來的模樣。而他的這幅樣子,卻是讓騰龍軍團(tuán)們?nèi)忌埔獾拇笮ζ饋怼?p> “好了!”少羽從懷中將琥珀虎符握在手上,“楚將龍且聽令!”隨著少羽一聲喝,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眼中洋溢著的,是興奮!
“末將在!”
“我命你執(zhí)我的虎符,去召集散落在各地的楚國舊部,告訴所有的將軍!所有的士兵!他們的統(tǒng)帥,”少羽長嘯道,“楚國最強的項氏一族……回來了!”
“是!”沒有多言,亦沒有騷亂。一個字,便代表著龍且所有的情緒!他身后士兵所有的情緒!
接過虎符,慢慢,少羽和天明已經(jīng)走遠(yuǎn),方才出現(xiàn)一陣振耳欲聾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