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遇
周之晚剛回家,沈敏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她無奈道:“媽怎么啦?誰又惹你不高興了?”
她走上前,想給沈敏按摩,卻被她輕巧的避開:“你是不是又去喂貓了?我說了多少次,那些貓狗身上有多少看不清的細菌,你怎么就不聽呢?”
周之晚臉上笑容一僵,她喂貓的地方是一個廢棄已久的停車場,位置偏僻,如果不是跟著她,沈敏是不可能會去那種地方。
“你跟蹤我?”周之然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沈敏卻充耳不聞,囑咐她快去洗手消毒,讓她不要把細菌什么的帶到家里。
周之晚心頭一酸,大腦一片空白,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敏。
從前,她認為,媽媽只是單純的不喜歡貓,對貓有著偏見,只要她努力,就一定可以改變媽媽的看法,其實她早該認識到她錯了,小時候,沈敏就喜歡逼著她報各種各樣的輔導(dǎo)班,逼著她學(xué)跳舞鋼琴,從沒考慮過她是否愿意,是否喜歡。她只是固執(zhí)的認為,這樣可以對她更好。
她不像別的小朋友,有電視看,有游戲機玩,要不就是在輔導(dǎo)班學(xué)習(xí),要不就是在琴房練琴,她甚至和其他小朋友沒有聊天話題。她不知道快樂是什么,她喜歡的東西都會被沈敏所否決,零食,不干凈,貓咪,有細菌。
堆積已久的情緒,像一座火山,終于在這一刻爆發(fā)。
她出聲問道:“媽,是不是只要我喜歡的,就都是不好的?!?p> “我就應(yīng)該像個傀儡一樣,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學(xué)習(xí)?!?p> 沈敏瞪著她:“你還有情緒,我還不是為了你好,還不快來洗手?!?p> “為了你好”四個字刺痛了周之晚的心,她頓時覺得喉嚨梗咽,泛紅的雙眸中蓄滿了淚水,說不出話來。
她轉(zhuǎn)身大步離去。
像逃似的離開這個所謂的家。
她渾渾噩噩的走到一條巷子,眼中蓄積久的淚水早已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終于,她失聲痛哭,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脖子上的項鏈似乎在發(fā)光。
周之晚剛想把項鏈拿下來看看,卻在手指碰到項鏈的那一剎那,感覺到一陣暈眩,眼皮沉重到怎么都睜不開。
她昏昏沉沉的在巷子中睡去,迷迷糊糊間好像看到項鏈在她的脖頸間發(fā)出一陣詭異的光芒。
再次醒來,她就變成了一只貓。
除去短暫的恐慌,其實她還是挺高興的,她現(xiàn)在終于可以無憂無慮的做自己了。
變成貓之后,周之晚有許多想做的事。
例如,改變媽媽對貓的看法;
例如,去找她常喂的幾只流浪貓,看看它們還認不認識她…
想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回家,不知道媽媽認不認得出她呢。
盡管知道不可能,她還是忍不住有點小期待。
就這樣,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可是不久,周之晚就遇上了困難,一只大肥貓擋住了她的去路,死活不肯讓她走。
那是一只純種的大橘貓。
周之晚欲哭無淚,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大肥貓朝著她叫了幾句,她奇跡般居然聽得懂。
“喂,你是哪家的貓。”大肥貓一副霸道總貓樣,舔了舔爪子,朝著她問道:“我叫湯包,你叫什么?”
周之晚回答的話在出口的瞬間也變成了貓叫:“干嘛?”
湯包的神態(tài)有些扭捏:“小爺看你挺順眼的,你求求爺,小爺我主人可有錢了,我可以讓他把你也帶上?!?p> “啥?”周之晚怎么聽怎么覺得好笑,現(xiàn)在的貓都會仗勢欺人了嗎?
天快黑了,周之晚不想跟它在這里浪費時間,剛想繞開他,卻又被她擋住。
“你到底想干嘛?”
湯包悠哉悠哉的搖著尾巴:“不想干嘛?!?p> 周之晚有些著急,他再耽誤的話天黑之前都回不去了,可是奈何這橘貓身形比她大的多,她只能在原地干著急。
就在她愁眉苦臉的時候,又有一只貓出現(xiàn)了。
湯包剛看見他立刻就進入了炸毛狀態(tài),語氣兇惡卻沒有一點威嚴(yán):“臭流浪貓,怎么又是你?!?p> 他轉(zhuǎn)頭對著周之晚道:“別害怕,躲在我身后?!?p> 周之晚默默走到了那只銀灰色貓的身后,悄悄觀察起了藍貓。
那是一只純種的銀虎斑,不同于湯包肥大的身材和光滑鮮亮的貓毛,他的體格相對纖細一些,卻并不讓人覺得瘦弱,貓毛也僅僅稱得上干凈,在銀虎斑的眼睛上方有著一條疤痕。
一看就不像湯包一樣是家養(yǎng)的。
看見周之晚往銀虎斑那走,湯包叫的更兇了:“你往那走干什么??!”
周之晚無語,她們又不認識,這只肥貓還一直擋著她的路讓她走不了,不往銀虎斑那走才怪。
她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這只銀虎斑可以幫她逃離那只橘貓。
佩威有些詫異,他沒想到周之晚會往他身后走。
剛剛在這里看了半天,他還是決定出來幫幫周之晚。
湯包氣的撲在佩威的身上,還沒等周之晚看清楚,佩威就將湯包按在身下,湯包一動都不得動彈。
看見這一幕,周之晚不由感嘆到:“好帥啊,原來一只貓也可以這么帥?!?p> 佩威無視湯包似乎要射穿他的眼神,平靜的讓周之晚先走。
周之晚道了謝,報了名字轉(zhuǎn)頭就跑。
可笑,再也不跑不知道湯包什么時候就要沖破佩威封印,雖然她覺得沒有這個可能,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快回家吧。
湯包一直在那喵喵叫“周之晚是吧,我T喵的記住你了。”
湯包的喵喵聲很快就將他的主人引來。
確認周之晚走掉之后,佩威三下五除二離開了。
湯包又恢復(fù)了剛剛的張牙舞爪氣勢:“有種你別跑啊,我主人來啦…”
還沒等他叫完,便被一個長相干凈膚色白皙男孩子拽了起來。
路新堂扯了扯鴨舌帽,露出一雙干凈明亮的眼睛,冷哼一聲“終于給我找著你了啊,看老子回去不好好教訓(xùn)你?!?p> 面對主人,湯包立刻就泄了氣,軟綿綿的喊了一聲“喵~”
在佩威的幫助下,周之晚成功在天黑前回到了家門口。
家門口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一抹焦急等待的身影,好在家門沒關(guān),她可以直接進去。
在準(zhǔn)備踏入家中的時候,她的貓爪子頓住了,她媽沒認出不會把她趕出去吧。
果不其然,在她思索的片刻,沈敏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正在朝著門口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