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進(jìn)客棧,店里只有五張桌子,收拾的還算干凈,沐子軒二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沐子軒撫摸著飯桌上刀劍劈砍的劃痕,又看向掌柜的雙手凸起的老繭,笑道:“我看這客棧的名字應(yīng)該叫做“江湖客棧”,看掌柜的雙手想必是練內(nèi)家拳的吧。”
掌柜的聽聞臉色一變,隨即又恢復(fù)了諂媚的笑:“少俠好眼力!年輕時我也曾闖蕩過江湖,只不過像我這樣資質(zhì)平庸之輩,流落江湖半生,只不過給那些江湖閑人平添了幾分飯前茶后的笑談。而今已過不惑之年,至于所謂的江湖,就當(dāng)一場春夢罷了?!?p> 沐子軒點頭說道:“多謝掌柜的誠言相告,今夜我和小妹要在店里住上一晚,您弄些家常菜送到我們屋里。我們明早天亮啟程,有勞掌柜的蒸上一籠饅頭,我們帶走。”
沐子軒從袖口取出一錠銀子,遞給掌柜的。
掌柜的接過銀子笑道:“少俠好闊氣!”
掌柜向樓上喊道:“媚娘,收拾一間屋子,在燙些熱水,以解二位行路的困乏疲憊,我去炒些菜?!?p> 話音未落,店里又走進(jìn)一位青衣女子。她頭戴遮紗斗笠,身材窈窕,手持一把銀白長劍。雖看不清面貌,卻給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
青衣女子坐在墻角的角落里,她將長劍放在桌子上,冷聲說道:“有人招呼嗎?”
掌柜的上下打量著青衣女子,沐子軒注意到他嘴角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詭笑。
樓上的媚娘倚著房門笑道:“誒呦喂!莫不是多年未見其她女子,走不動路了?”
掌柜的斜眼罵道:“浪蹄子,收拾好你的房間,哪來的這么多廢話!”
掌柜的走到女子身旁,笑道:“有人、有人,您吃些什么?”
女子說道:“兩菜一湯,還有一壺烈酒,再給我收拾一間房,今晚我要住在這里。”
掌柜的笑道:“別的不敢說,要說這烈酒,就算李太白嘗了咱家釀的酒,也要醉上十年八年的。
掌柜的走后,沐子軒對青衣女子說道:“女俠豪氣,不過烈酒雖美,但不要貪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女子看向沐子軒,良久,她柔聲道:“多謝?!?p> 蘇如雪握著沐子軒的手說:“軒、憐星哥哥,我總感覺這家店怪怪的?!?p> 沐子軒望著門外隱落的夕陽,笑道:“怪的又何止這家店呢?!?p> 暮色已深,如墨的夜空殘星點點,一輪暗淡的半月隱在云層里。
沐子軒已飯菜太咸為借口,在掌柜的嘗了之后方才大膽的吃了起來。
吃過飯,二人草草的洗漱一番后,沐子軒在地上鋪了被子,讓蘇如雪睡在床上。
蘇如雪看著地上的沐子軒不解的說:“軒哥哥,你為什么不睡在床上?”
沐子軒熄滅燭火,躺在被子上笑著說:“傻丫頭,男女有別,你以后還要嫁人呢!”
蘇如雪看著沐子軒笑著說:“那我以后就嫁給軒哥哥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每天睡在一起?!?p> 沐子軒忍不住笑道:“說些什么胡話,早些睡吧,明天還要早起?!?p> 蘇如雪翻個身,不好意思的說:“我怕..”
沐子軒眼神溫柔的看著她,握住她的手說:“沒事,我一直都在。”
蘇如雪雙手緊緊的握著他,過了一會,便傳來輕微的鼾聲。
沐子軒今夜卻失眠了,自己的身世,古怪的客棧,讓他輾轉(zhuǎn)反側(cè),難以入眠。
他悄悄的松開蘇如雪的手,來到窗前,打開窗戶。
只見半月被一朵烏云遮掩,天地之間一片肅然。冷風(fēng)吹打著店旁的一顆古樹,不知哪里飛來的烏鴉如同厲鬼的哀嚎。
沐子軒忽然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
沐子軒暗道不好,他悄悄的關(guān)上窗,右手一抖,翡翠短刃劃入掌心。
他打開房門,忽然撲面一股青煙,他只感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