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祭出的斷矢盡管威力恐怖異常,但是畢竟也只是一件殘寶,根本就無法發(fā)揮出全部的威能。
再加上驅(qū)動它的李煜一身靈力本就所剩無幾,雖然為此刻意強行激發(fā)了斷矢的潛能,不過在經(jīng)過蘇三朗拼死連番削弱,此時也已經(jīng)接近了這件殘寶的極限。
只是這支斷矢即便已然強弩之末,但是去勢卻并沒有降低分毫,盡管蘇三朗為此付了極其慘烈的代價,但是依舊在冰駮虛像那一聲鏗鏘的嘶鳴聲中,被斷矢自他的肩頭直接貫穿而過。
斷矢洞穿蘇三朗肩膀所攜帶的恐怖威能,幾乎將他的小半身體擊成一灘碎肉斷骨。
好在蘇三朗之前的種種手段并沒有被白白浪費,雖然在這一擊之下身受重傷,幾近喪命,但總算是僥幸避過了要害,勉強為自己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的口中雖然鮮血狂噴,但卻是飛快的將身邊那些從軀體上爆開的血肉在自己殘軀上輕輕一裹。
而他剩下的大半個身體則是在身外那層血肉的包裹之下,直接化為了一道血線,瞬間便向著遠(yuǎn)方急速遁逃而去。
看著蘇三朗在自己斷矢所化冰駮虛像那絕強一擊之下竟然還能逃過一劫,剛剛憑借符陣一舉擊殺陳權(quán)的李煜,卻也已經(jīng)再無任何阻攔的力氣。
好在李煜也知道事態(tài)的輕重緩急,在蘇三朗遁逃的那一刻,便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向著那兩條被蘇三朗拋棄的電鰻激射了過去。
那兩條電鰻之前便被李煜敕寒鼎釋放的寒潮阻住了攻勢,隨后不過短短片刻時間,身為電鰻主人的蘇三朗便已然重傷而逃。
這也使得這兩條已經(jīng)打上主人烙印的靈獸頓時便幾乎失去了全部的戰(zhàn)意,只是有些瑟瑟的在原地不斷盤旋游走,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至于強拖著疲憊身體的李煜,此時根本沒有強行收服這兩只靈獸的打算,他也只是在依舊旋轉(zhuǎn)的敕寒鼎上用力一拍,自鼎中射出了兩根鋒銳冰錐,立時便自兩條電鰻的頭頂貫穿而過,直接解決了這兩條原本還算強大的靈獸性命。
直到此地強敵全部授首,李煜的身體這才在海水當(dāng)中一陣的踉蹌,嘴角更是溢出了一抹殷紅的血跡。
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那即將徹底虛脫墜落的身體,李煜用力吸了一口氣,待到神魂漸漸平穩(wěn),這才向著下方的墮塤巖緩緩的落了下去。
至于強撐著身體,一直緊張觀望戰(zhàn)局的血齒,眼見將自己苦苦尋找的燃霧靈果收入囊中,并且一路都在算計自己的蘇三朗,竟然還能僥幸從李煜那勢在必得的強大攻擊之下逃得性命,心下更是焦急萬分。
只是他如今傷勢極重,情急之也僅僅剛剛站起身子,很快便又在一陣搖晃之中重新癱軟了下來。
此時的他也如同李煜那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三朗所化的血線急速消失在了周圍濃霧霧氣之中,心中雖然憤恨無比,但卻根本無可奈何。
李煜剛剛落在墮塤巖上,便不顧吞服丹藥過多給身體帶來的不良影響,又接連向口中吞入了數(shù)枚丹藥。
也不等藥效發(fā)揮效果,李煜卻是連忙強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快走了幾步,來到還在滿臉怒氣瞪視著蘇三朗逃走方向的血齒身旁。
李煜也不清楚那奸詐狡猾的蘇三朗在附近是否還留有其余的幫手,若是在不久之后還有敵人在蘇三朗的帶領(lǐng)之下重新返回此地,就以他和血齒如今的狀態(tài),恐怕是再難逃過此劫。
為了安全著想,李煜便當(dāng)機立斷開口對血齒勸說道:
“血齒兄弟,那蘇三朗狡猾多端,也不知還有沒有留下什么別的后手,此地更是不可久留了。
你我還是盡快離開的好,免得再引來什么禍端。
至于那燃霧靈果,既然已經(jīng)被蘇三朗收走,恐怕短時間之內(nèi),在這片熔巖赤海之中應(yīng)該也不會再有另外一枚了。
不若等你我恢復(fù)傷勢,或許還可以在附近尋一尋那蘇三朗的下落。
即便此行不通,也可以在返回淵海城之后,尋找一些其他的替代辦法,來解決兄弟本源出現(xiàn)的問題?!?p> 血齒聞言,也知此事已然至此,便幾乎再無任何挽回的余地。
而如今的形勢也是正如李煜所言的那般,還處于未知的危險之中,口中不由得發(fā)出一聲無奈的長嘆,血齒當(dāng)即便也只能應(yīng)承了下來。
只是他們各自的狀態(tài)盡皆極差,尤其血齒不僅重傷在身,身上唯一一件趁手的殘寶也在與虬髯大漢的爭斗之時徹底損毀。
好在李煜對于隨后的行動倒也算有了一些的謀劃,身形在周圍迅速巡視了一圈,很快便將此前擊殺幾位修士之后散落的一些儲物裝備、法寶等等全部收集到了一處。
也來不及仔細(xì)清點,李煜將大多物品一股腦的全部收入儲物戒指之中,唯獨將虬髯大漢此前遺留在那噬天巨口之中,而隨著噬天巨口消散掉落的粗大石棒交給了血齒。
雖然這些寶物盡是李煜擊殺對手所得,但血齒也知如今事態(tài)急迫,倒也沒有太過矯情,直接便將石棒接了下來。
這根石棒盡管也只是一件殘寶,但是品質(zhì)卻還在血齒損毀的血刃之上。
雖然屬性與血齒并不算是多么的契合,但在這片赤色海洋應(yīng)對一些火靈,倒也算得上綽綽有余。
既然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兩人便也不再遲疑,李煜僅僅在原地稍稍恢復(fù)了片刻,待到血齒在丹藥藥效發(fā)揮作用之下,勉強恢復(fù)了些許行動能力,再也不做任何的停留,刻意選擇避開了蘇三朗逃走的方向,開始向著周圍霧氣之外潛了過去。
兩人一路潛蹤匿行,先是在附近尋了一處還算安全的隱蔽區(qū)域,在周圍布下了重重的防御法陣,足足修整了數(shù)日。
待到一身的精力恢復(fù)大半,至少保持在這片赤色海洋有著足夠的自保之力,他們這才順著原路,向著之前曾經(jīng)逗留的集鎮(zhèn)的方向返了回去。
一路逗逗轉(zhuǎn)轉(zhuǎn),刻意避開沿途大量火靈聚集區(qū)域,花費了比來時更多的時間,中途同樣經(jīng)歷了數(shù)場惡戰(zhàn),二人終于有驚無險的返回了那處名為拓巖集的據(jù)點。
李煜和血齒在拓巖集修養(yǎng)調(diào)整了近兩個月之久,這才總算將各自精神以及肉體上的損耗恢復(fù)了一個七七八八。
只是這段時間那蘇三朗卻是始終未曾有過現(xiàn)身的跡象,也不知道他是在重傷之下就此隕落在了熔巖赤海,還是逃到了其他某處據(jù)點,借此真正逃得了性命。
不過兩人如今也都沒有了再去尋找蘇三朗蹤跡的打算,早已歸心似箭的他們身體剛剛恢復(fù),便離開了拓巖集,開始返回淵海城。
歸途倒也還算順利,雖然較之來時多花費了一些時間,但兩人還是在不久之后,回到了離開已經(jīng)長達(dá)數(shù)月的淵海城。
將一張靈卡以及數(shù)瓶丹藥交到傷勢還未痊愈,無論精氣神都備受打擊的血齒手中,也不等血齒開口推辭,李煜卻搶先一步,有些迫不及待的向著洞府所在的西秦山谷趕了過去。
與此行幾乎算是毫無收獲的血齒相比,李煜這一次不僅僅將急需的火融荊棘順利收入囊中,而且擊殺數(shù)位修士的所得,也算是頗為豐厚。
只不過喪命在李煜手中的這幾位修士,幾乎都是與血齒狀況差不多的散修,除了各自手中的一件殘寶之外,倒是并沒有存下多少寶物。
也只有最后被他擊殺的陳權(quán),遺留的那枚儲物戒指之中還算有著不少的積蓄。
不僅僅數(shù)張靈卡上都有著數(shù)量不菲的靈石,甚至其中還有著不少出自熔巖赤海的靈材。
這些靈材的價值雖然遠(yuǎn)沒有那株燃霧靈果那般巨大,但卻也還算相當(dāng)稀少,其中更是有著幾種同樣也是李煜自己所需之物,這也勉強算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了。
尤其是陳權(quán)儲物手鐲之中剩余的那數(shù)件品質(zhì)不錯的殘破法寶,同樣價值不菲。
根據(jù)李煜的估計,這些寶物大多應(yīng)該便是陳權(quán)與蘇三朗這些年聯(lián)手,從一些被他們誆騙的散修手中奪來之物,或許因為剩余的這些品質(zhì)頗佳,一時還未出手,最后這才落在了李煜手中。
只不過除了那幾種靈材之外,剩余的寶物對于如今的李煜用途并不太大,他也沒有留下來自用的打算。
待到將此次所得的各種物品分門別類的整理完畢,李煜便打算找個機會將這些價值不菲的寶物全部出手,盡量換取更多的靈石。
為了順利完成自己這一次制訂的計劃,李煜在這些年間的種種花費,可以稱得上是相當(dāng)巨大。
即便靠著這些年出售的法陣、符箓的產(chǎn)出多少有了一些填補,但卻始終無法滿足全部所需。
他這一次之所以會選擇隨同蘇三朗和血齒前往熔巖霧海尋找火融荊棘,便是出于盡量為自己節(jié)省靈石的打算。
只是這一次行程雖然收獲良多,但是李煜自己的消耗也是同樣巨大。
除了大量的靈丹消耗在了熔巖赤海之外,尤其是他手中的那道靈符,以及那套符陣,更是李煜花了不少心思與靈石這才煉成的兩個后手。
而如今這些預(yù)留的后手卻是用在了熔巖赤海,即便此行還有著這些進賬,也僅僅只是緩解了他在靈石方面的一部分壓力,卻是未能解決實際的問題。
好在有了這些也算是彌補了他的一部分虧空,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會為了靈石太過的奔忙勞累,能夠?qū)⒏嗟木ν度胱约褐朴喓玫挠媱潯?p> 當(dāng)李煜將一切都收拾停當(dāng)之后,便又將陷入枯燥漫長的閉關(guān)狀態(tài)。
除了必要的采購靈材,滿足各項用途之外,李煜甚至極少會離開自己閉關(guān)的洞府。
也正是有了這些年的沉淀,以及充足的準(zhǔn)備工作,李煜對于自己計劃的完成也是充滿了足夠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