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就在此時,原本還在一直緩步向著?;瓿墙咏孽o人族軍隊前列,不知何時也已經結成了十數(shù)座獨屬于與鮫人族的軍陣。
那十數(shù)道龐大兇殘的鮫人族虛像甫一成型,立時便向前急速狂奔,就仿佛是對周遭一切根本就是不管不顧一般,裹挾一股莫大的威勢,徑直向著對面海王族軍陣凝成的虛像直接沖擊了過來。
當兩支軍隊兇猛的碰撞到一處之際,近三十尊龐大的虛像就此轟然展開了一場無比激烈的搏殺。
整片海底世界就如同刮起了一場足以滅世的風暴一般,無數(shù)道暴虐無比的靈力瘋狂的激蕩絞殺在一起,甚至幾乎都快要將戰(zhàn)場中心的那一整片海水全部蒸發(fā)一空,
尤其是戰(zhàn)場中心那一整片區(qū)域已然被攪動得支離破碎,別說身處軍陣絞殺外圍的修士想要參與到這場爭斗,此時即便有某位大能想要貿然闖入,估計也會落得個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悲慘下場。
就在雙方軍陣廝殺得不可開焦之際,駐扎在距離?;瓿前倮镏獾孽o人族營地,也逐漸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尤其是當數(shù)十顆威力強大的各色靈光爆彈,夾雜在宛如暴雨一般傾瀉而來的尖銳弩箭之間,繞過正在激戰(zhàn)正酣的戰(zhàn)場中心,開始向著海魂城不停轟擊之時,即便被戰(zhàn)場上雙方慘烈搏殺吸引住大半目光李煜,在此時也不得不重新收攝住心神,開始將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手頭的工作之上了。
隨著?;瓿侵茉馍钏{色水幕在鮫人族狂涌的攻擊之下開始不斷動蕩,早已放置在?;瓿浅穷^的各種遠攻器具,也在守城軍士的操控之下,開始向著鮫人族軍隊大本營的發(fā)起了同樣密集的反擊。
無盡海洋深處升騰起的宛如星光一般璀璨綻放的靈光,與戰(zhàn)場中心那場酣暢淋漓的激戰(zhàn)交織在了一處,更是為這片海域增添了一抹絢爛與慘烈并存的別樣風景。
這些專注于中遠程距離攻擊的機關造物,李煜在戰(zhàn)爭來臨之前便已經對其中的很多種都進行過特別的關注。
結合自身在機關術上的些許造詣,以及親身做過嘗試之后,李煜對于這種類型的武器也算是有了一些頗為詳盡的了解。
與戰(zhàn)場中心軍陣之間大開大闔的兇猛爭斗相比,這些看似猛烈的遠程攻擊的威力,就要明顯遜色太多。
無數(shù)箭矢在抵達深藍色的水幕之前,就幾乎全部都便被法陣激發(fā)的強大防護完全隔絕在外。
除了那數(shù)十顆靈光爆彈還能夠在水幕表面激起片片漣漪之外,那密密麻麻激射而來的箭矢甚至就連波動都沒有漾起分毫。
至于從?;瓿窍驅Ψ綘I地釋放的各種中遠程攻擊,所產生的效果也與之基本相同,在對方營地外圍布設的幽暗光罩守護之下,同樣沒能帶來太多的建樹。
雙方這種多少顯得有些不痛不癢的相互攻擊,與其說是發(fā)揮著類似騷擾的戰(zhàn)術,倒不如用一種代表著雙方無數(shù)載歲月間形成的儀式來形容還要更為貼切。
這并不是說雙方陣營之中都沒有能夠打破對方防御的真正攻伐利器,只是因為靈界的殘破,早已使得各種物資極度短缺、稀少。
這才使得那些即便威力強大非常,但煉制卻是異常繁瑣困難,而且所需材料更是世所罕見的強大利器,即便在任何一個族群都是尤為彌足珍貴。
再加上這類異常強大的武器,每一次的激發(fā)都代表著更為巨大的消耗,無論是海王族還是鮫人族這對陣的雙方,若是在這處只能勉強算是戰(zhàn)場之地隨意動用,那便顯得太過得不償失了。
雙方近三十座軍陣在?;瓿峭鈴V袤的戰(zhàn)場中心,足足糾纏了近三個時辰。
隨著雙方源源不斷向外激發(fā)的遠程攻擊逐漸停歇下來,戰(zhàn)場中心原本激斗得不可開焦的雙方軍陣這才如同有著某種默契一般,也隨之漸漸紛紛就此罷手休戰(zhàn),開始整隊徐徐撤回到了各自的據(jù)點之中。
只是雙方結成的軍陣,即便后撤時表現(xiàn)得也是張弛有度,始終保持著警惕與戒備。
直到徹底返回到安全區(qū)域,這些又修士結成的軍陣這才次第散去了保持的陣型,依次返回了駐扎的營地。
李煜站在城樓之上,一直觀察著逐一撤回城中的海王族軍士,至少從外在來看,在這種程度的激戰(zhàn)之下,無論雙方果然都沒有造成太大的傷亡。
而且從進入城中這些軍士身上所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也能夠很明顯的看出,這些新兵在經歷了真正的戰(zhàn)火的洗禮之后,果然很快便得到了巨大的提升與淬煉。
這種變化,從軍陣最初剛剛成型時的運轉多少還顯得有些滯澀,直至隨著戰(zhàn)事持續(xù),軍陣的運轉逐漸變得愈加的圓潤純熟、應對自如,就連始終在城上關注著的李煜都不由得為他們成長的速度感嘆不已。
李煜之前曾經經歷過的那些戰(zhàn)斗,最多也僅僅不過是由數(shù)人臨時結成的簡單隊列。
而如今在面對雙方數(shù)千軍士廝殺征戰(zhàn)之時,雖然沒能親身加入戰(zhàn)局,但是受到的震撼與沸騰的心緒,倒是與這些經過戰(zhàn)爭洗禮的軍士十分的切合。
這對于李煜而言,的確算得上是一次別樣的洗練。
況且有了這樣的經歷,倘若李煜今后即便再面對如此大的陣仗,至少也能做到始終保持平靜以對,而不會表現(xiàn)得過于不堪。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雙方幾乎每隔一日,便會在城下進行一次來自數(shù)座軍陣的激烈廝殺。
只是自此之后,雙方的中遠程攻擊便也沒有再出手一次,僅僅是依靠各自結成的軍陣在?;瓿窍逻M行著一場場逐漸開始更為慘烈的艱苦廝殺。
與最初頗顯保守的陣勢相比,似乎完成了對于新兵初登場的淬煉,接下來雙方便不再拘泥于之前試探性的發(fā)揮,而是基于戰(zhàn)場局勢的各種變化,逐步徹底放開了彼此的手腳,真正的拼死廝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