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京城瑣事
雖然千尺未免陳府上下人擔(dān)心,臨走前留有書信給姐姐金蓮。
可陳小刀今日一早還是安排了驛站的人,把自己的親筆信送回京都陳府,囑托其交給金蓮姐姐。
驛站的快馬還沒到午時就把書信送到了陳府,由老管家陳根生親自接收的。為此還打賞了送信人一兩銀錢,也算是感謝他一路辛苦了。
陳管家沒有擅自拆開書信,而是把孫女金蓮叫到正房,兩人一起啟閱的。
金蓮一眼就瞧出了書信是陳小刀的筆跡,從爺爺手中接過,趕忙拆開火漆抽出信紙展開。
信紙上洋洋灑灑寫了一整篇,大體是告訴他們自己已平安抵達(dá)馮翔,并‘抓’到了偷跑出來的千尺,望家里人不必?fù)?dān)心;并交代自己會把千尺帶在身邊,彼此之間有個照料,希望金蓮姐姐不必牽掛;最后是向家里所有人問好。
昨日發(fā)現(xiàn)千尺妹妹偷跑出去,金蓮還和府上所有人出去找尋了一圈。可料想也毫無所獲,為此她擔(dān)心了一整晚,晚上也沒休息好。
第二天陳管家安排兒子大牛帶著府上男仆又再次出門尋找,家里留下老爺子和金蓮等女眷等候消息。
還好陳小刀及時送回書信,不然晚些時候他們都要去官府報官,請人幫忙尋找了。
金蓮的父親陳大牛正午回來后,也被他爹告知了陳小刀的回信,因此下午陳府仆人也沒再出去了。
府內(nèi)沒了少爺,金蓮一時間總覺得心里少了什么,連午飯也沒怎么動過,一直在自己的閨房做著女紅。把自己對少爺?shù)乃寄?,一針一線縫進手里的衣衫。
還好有小黑貓如意陪伴,睹物思人,看著小家伙在桌上吃的真歡,也不知道少爺用過午飯沒有?!
這只帶回家的小煤球經(jīng)過兩天修養(yǎng),皮毛也變得光亮起來,當(dāng)然也黑的越發(fā)深邃。雖然還是瘦小的模樣,可至少看上去活潑了許多。就連喝奶也變的歡快,時常有羊奶順著它的小舌濺到桌上,臉上的絨毛更是被洗了一遍。
金蓮給這個小家伙取名如意,簡單好聽討個吉祥如意的好彩頭。
這會兒看著吃的正歡的如意,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它的小腦袋。小家伙倒是頗有靈性,知道停下來用腦袋蹭金蓮的手心,惹得金蓮母愛泛濫,心情也變得開朗。
睹物思人的不只是金蓮,還有太平清風(fēng),如煙牡丹。
雖然陳小刀才離開一日,可佳人們一想到情郎在外風(fēng)吹日曬,就忍不住為他擔(dān)心落淚。
恨不得飛身出現(xiàn)在他身邊,也能時刻照顧他關(guān)懷他,就是簡單的陪著他日曬雨淋,心里也是滿足的。
總好過孤單地呆在京都,日日夜夜思念他好受吧!
太平午間在母后那用過膳后,便回了自己的鳳陽宮。深宮大院本就沒有玩伴,好不容易有了個準(zhǔn)駙馬能時常陪伴自己,可現(xiàn)在也離開了。
本來打算午休時找母后談?wù)勑?,也好開解開解自己的,誰知道還被父皇給霸占了位置。
至于劉秀?!那是什么玩意,愚蠢的歐豆豆罷了!找他還不如找只貓來的聰明。
只是這只白貓好看是好看,就是性格太高傲冷漠了,一點也不知道體貼人,要知道自己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長公主??!
太平挖空心思給她的臨清獅子貓取名叫婉兒,可這毛東西總是不回應(yīng)她,想說這小家伙難道是聾了嗎?!可每當(dāng)自己悄悄靠近想要撫摸它時,卻總是被它警惕逃掉。
小東西心情稍有不順便跑上房頂,任憑她怎么呼喊也不下來,哪怕宮女拿著羊奶在旁邊吸引,也半點不肯相讓。
喂它羊奶和食物的時候,也總是昂著頭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很讓她心里不爽!
她可是太平公主,可不是你這小東西的婢女!
但一想到這是情哥哥陳小刀送的禮物,便什么壞脾氣都沒有了。太平耐著心情,‘卑躬屈膝千呼萬喚’才使得小婉兒低下貓頭‘用膳’!
雖然這小東西很氣人,可真正讓她煩悶的是送這小東西的人!
太平還記得昨日在她身后盯著她的目光,那種堅定絕不相讓的眼神,讓她很是困擾。
為此她特意讓母后身邊的高力士幫她調(diào)查,原來此女子是禮部侍郎的大女兒傅清風(fēng),比她大上三歲。
高力士膽小,不敢參與兩位女人之間的事情。所以小小的撒了點謊,說是只知道這么多了,具體的諸如她還是陳小刀紅顏知己之內(nèi)的事,是分毫沒有提及。
可他不提,不代表太平就猜不到。女人的感覺總是很準(zhǔn)的,特別是對自己男人是否在外勾三搭四,總是非常警惕!在這方面,就連狄仁杰也未必比的上女人們。
所以一想到陳小刀的臂彎曾經(jīng)還抱著另外的女人,她就非常的生氣。甚至往壞點想,可能還不止一個清風(fēng)!
可如今陳小刀遠(yuǎn)離京城,她是有氣也沒處撒,也就變的煩悶了。
總之,貓和主人都是一樣的‘討厭’?。?!
其怨念的目光嚇得正在進食的婉兒跳出三尺遠(yuǎn),弓著背警惕的盯著太平,唯恐這‘壞女人’要加害它!
這大概就是同性相斥吧,當(dāng)初有陳小刀在場時,婉兒還能乖巧的被太平抱在懷里??伤齻儐为毾嗵帟r,婉兒又如此傲嬌,半點也不讓太平靠近。
陳小刀離京的第一日,想他!更想打他?。?p> 無處撒氣的太平揮舞著花拳繡腿,對著空氣一頓‘啊啊啊’。
卻不曾想婉兒卻恢復(fù)平靜,若無其事地走到貓碗前繼續(xù)用它的午飯,這種無視太平的行為,和那仿佛看‘傻der’的淡漠目光,又像一把尖刀刺向太平的心口。
無語吐血的太平無法再忍受小東西的輕視,發(fā)誓現(xiàn)在收拾不了大的,難道連你這小東西還收拾不了嗎?!
伴著‘啊啊?。 ?,太平揮舞著雙手撲向面前的小貓咪。
正低頭進食的婉兒只是輕盈一躍,便躲開了太平的‘魔爪’。換了另一邊繼續(xù)享用碗里剩下的羊奶,絲毫不把她放在眼里。
慪上氣的太平今天誓要跟這只不懂規(guī)矩的小貓咪杠上了,你這小東西吃我的用我的,還睡我的。
卻半點寄人籬下的認(rèn)知都沒有,好像一切都這么理所當(dāng)然??!我今天一定要讓你知道江湖不是這么好混的,一切所得早就明碼標(biāo)價,你今天非得讓我‘蹂躪’不可!
隨著太平的一番心理建設(shè),她再次撲向不懂事的小奶貓,卻還是撲了空。
婉兒半點沒搭理她,并舔完了碗里最后一口羊奶。
隨后高傲的一仰頭,鼻孔微張‘哼!’了一下,便扭著華麗身姿從太平身邊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