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辦法
算一算時間的話,二十三年前蔣道陵的父親幫周家搬墳,七年之后,也就是1974年需要再次搬墳。
可是以蔣道陵現(xiàn)在這副倒霉樣子,百分之百會出問題,再過個二三十年出問題也就可以想到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蔣家的運勢無法更改,想要清除倒霉的影響,只有一個辦法——”
陳繼文感覺有些無奈,以他這一生的見識,都只能給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蔣道陵用死來終結一切,蔣家旗幟鮮明的與周家翻臉,切斷利益糾葛,要不然會后患無窮?!?p> 可惜這個方案提出來也沒有什么見解性,他也不能跟蔣道陵說為了你的子孫后代,你去死一死吧。
最麻煩是,搬的兩次墳,九陰聚財一次已經完成,一次也完成大半,僵尸估計已經養(yǎng)成,蔣家沒有付出足夠的代價根本無法脫身,與周家在運勢上幾乎是同氣連枝,一個倒霉另一個必然會倒霉。
“叔公,這會不會影響天機……”蔣道陵有些遲疑的問道,他雖然在修行上沒什么天賦,好歹也是家學淵源,隱約已經能猜的會發(fā)生的事情。
蔣天機抬頭看向兩個長輩,他還不到明白兩個長輩在討論什么。
陳繼文點點頭,“九陰聚財穴這種傷天害理的邪法,一定會禍及子孫?!?p> 蔣道陵無聲的嘆了口氣,伸手摸摸兒子的頭,“天機,快點吃完去做功課吧。”蔣天機點點頭,快速把碗里的飯菜扒拉完,然后放下筷子離開飯桌。
“叔公,我要怎么做才能解決?”他深吸一口氣,認真問道。
“沒辦法,孽已經造下,蔣家是受益者,為此倒霉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而且事情已經發(fā)生,你做什么都無濟于事?!标惱^文沉吟一下,“如果你現(xiàn)在把周家的祖墳挖出來,把要養(yǎng)出來的僵尸燒了,然后再散盡家財做善事,有可能會彌補幾分?!?p> 也算是沒什么辦法的辦法,挖祖墳和周家翻臉,干掉九陰聚財?shù)慕┦?,做善事消弭身上的業(yè)力,這也許能救蔣道陵一命,當然,只是死不掉,怕是也會出現(xiàn)其他問題。
“如果你真的想做什么就不要拖,拖的越久問題越嚴重?!标惱^文提醒道,“如果不打算做,也不要去搬下一次墳,再過兩代人,也就不會有多大問題了?!?p> 蔣道陵沉默許久,并沒有再說什么,這頓飯安安靜靜的結束了。
陳繼文并沒有打算自己多事,九陰聚財本來就是人家自己的選擇,多說兩句已經是他感謝對方幾十年的留存、保養(yǎng)老宅子了。
吃過飯后,他回老宅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其實也沒做啥,房間里的櫥柜打掃的很干凈,被褥床墊也都是全新的,就連地板磚都換過。
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好,陳繼文便帶著錢出門,想要逛一逛這‘過去’的港島。
老宅子附近都是居民區(qū),沒有什么商業(yè)寫字樓,樓房看起來有些老舊,應該有些年頭了,附近這兩條街道的樓房樓層并不高,只有五六層的樣子。
再往遠走大概走個三四公里便到看到了廣昌隆。
陳繼文站在廣昌隆外面,看著里面紅紅火火的生意,不免微笑起來,算算時間,再過幾年,‘他’也就該出生了。
不過他不會再干擾自己了,楚人美身上的變化已經改變了歷史,再對‘自己’動什么手腳,麻煩會更多,當然,上輩子的他就是個整日躺在床上的病秧子,想要干擾也很難。
本來陳繼文還想再多走走,可惜上了年紀后身體不行了,只能慢悠悠的返程。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他的生活都很規(guī)律,每天白天出去溜達逛街,傍晚和附近的街坊鄰居走走串串,時間不長便都認識了個遍。
一個月后的上午,老宅子斜對面小賣鋪中。
“一瓶汽水、一份報紙?!标惱^文照例的丟過去一塊錢。
伙計接過錢,有些猶豫道:“陳先生,我們這的汽水漲了兩角錢?!?p> “不過沒關系,陳先生你天天照顧我們生意,報紙就當是我請的?!彼a充了一句,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街坊鄰居的,兩角錢也沒那么必要。
“媽媽,我也想喝汽水。”站在旁邊的小男孩出聲道。
手里牽著小男孩,站在貨架前不知道挑選什么的女人冷下臉來,“喝、喝、喝,你怎么什么都想喝?”看她那副怒氣勃發(fā)的樣子,如果不是在外面,恐怕就已經動手打孩子了。
陳繼文又摸出兩塊錢放在桌子上,笑道:“再來兩瓶?!?p> 伙計自然是堆笑著收起錢,拎出三瓶汽水來,有錢賺何樂而不為呢,人家不想要這個人情,也就沒必要推。
“這位夫人,我今天心情不錯,汽水我請客。”陳繼文拎著兩瓶汽水遞過去,那小男孩眼中閃爍著喜悅的神色,伸手就去抓。
“啪”女人伸手拍掉男孩的手,道:“阿發(fā),我說過什么來著?”
“謝謝叔叔?!蹦泻⑽嬷?,委委屈屈的道了聲謝。
女人這才抬起頭,板著臉道:“謝謝這位先生?!闭f著,她接過兩瓶汽水,幫兩個孩子開蓋遞過去,然后才道:“老先生怎么稱呼?”
“陳繼文,就住在附近,你們是來這邊辦事的?”陳繼文也開蓋喝了口汽水,隨口道。
老宅子距離附近的警署不遠,過一條街就是政府部門,這附近雖然老人多,平日里也有不少過來辦事的,還算熱鬧。
“我們家剛搬過來的?!迸酥噶酥笜巧希溃骸拔倚拯S?!?p> “黃太太?!标惱^文禮貌的喊了一聲,不料這女人臉色變了變,道:“叫我黃小姐吧。”
陳繼文從善如流的改了稱呼,道:“黃小姐在哪里工作?”他本想問一問黃小姐丈夫,并非是查戶口,純粹是被附近老頭老太太給帶出來的習慣,看著年輕人就想多說兩句,可是想到剛才叫‘太太’人家那個模樣,估計沒有結婚吧,也就換了問題。
黃小姐臉色又難看了些,語氣冷淡道:“抱歉,陳先生,我還有事先走了?!闭f罷,她拽著孩子出門右拐上樓去了。
名為阿發(fā)的孩子明明有些吃痛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卻一句話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