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心有不甘，但除了接受又能怎么樣呢？
“就當(dāng)是得了絕癥吧。”
林瀾微微搖頭，隨手驅(qū)使法力解開藏寶囊，將手上的幾樣?xùn)|西都裝了進(jìn)去。
隨即，他又走進(jìn)了天元別府的石室內(nèi)，將那《長生策論》、《天元要術(shù)》以及七圣的修煉心得隨筆這幾本書，也都塞進(jìn)了藏寶囊里。
“對了?！?p> 林瀾忽然心里一動，轉(zhuǎn)頭看向了那面隱刻著法門的石壁，想起來這篇法門下面，似乎還有新的文字還沒看完，就被魔天師打斷了。
他又重新盯著這隱刻著法門的石壁。
不一會兒，石壁上就開始浮現(xiàn)出了一個個熟悉的簡體中文，又過了半晌，整篇法門也都顯現(xiàn)了出來。
而這篇法門結(jié)束后，后續(xù)浮現(xiàn)的文字，則是一個落款。
【——喬西記錄于此】
“嗯？喬西？”
林瀾頓時一怔，“這篇文字，居然不是初代國師留下來的？喬西？喬西是誰？”
他一直以為這篇法門是初代國師唐天元留下來的。
畢竟，這是唐天元的別府，唐天元又是穿越者，這篇法門也是用簡體中文書寫的，就讓他下意識以為這是唐天元所留。
沒想到，除了國師之外，居然還有人懂簡體中文。
難道說……
這才是唐天元在這里建造別府的原因？
而石壁顯現(xiàn)出落款之后，下方竟然又浮現(xiàn)出了幾行小字。
【現(xiàn)在才明白，原來我并非穿越者，原來盜天者所見之天命，也并非定數(shù)……
若有后來盜天者見此留言，切記，無論天上還是天下，一切都無法影響天命。
唯有天外，方存變數(shù)。
若是不懂，抬頭便知。
吾雖非盜天者，但也對天外有所研究，留了一些結(jié)果，置于我在重華所設(shè)的幾處寶庫里。
不過，若想要其中最重要的成果，須得先成為大虞國師。
只可惜，她借了我七十一年，我卻還是失敗了……
——唐天元絕筆，神武十二年凜冬于天元別府】
……
而林瀾死死地盯著這幾行文字，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緩緩顫栗，心臟也開始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天命……居然是可以改變的？”
“天外？天外存在變數(shù)？”
他瞳孔緊緊收縮，已經(jīng)完全顧不上其他幾句話所包含的巨大信息量了。
太久了。
不知多少次，不知多少人，父親、母親、朋友、戀人……太多人的結(jié)局，他試圖去改變，卻根本無法影響絲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結(jié)局來臨，甚至是自己的死局。
而現(xiàn)在，這位初代國師居然告訴他，天命是可以改變的？
對于他這樣一個一生之中都在為天命所困，苦苦抗?fàn)幵S久依然無果，只能認(rèn)命的人來說，這個消息的重要可想而知！
更何況，剛才他還看到了自己五個月之后的死局。
這個消息，就像是放棄掙扎的溺水者，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初代國師研究天外的結(jié)果，在重華城？”
“重華城……”
如同黑暗中的一束光，林瀾的心中一下就有了目標(biāo)，有了前進(jìn)的方向。
“只可惜，晚了些……”
林瀾緩緩轉(zhuǎn)頭看向洞府門口，輕嘆了口氣。
那里是魔天師消逝而去的地方。
“不過……”他看著那里，輕聲道：“我會盡量贏給你看的?！?p> ……
洞府外的天快黑了，一到天黑，這洞府就會謝客，重新啟動陣法。
所以，林瀾又檢查了一下這石室，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殊的東西之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這座天元別府，往山下去了。
天邊已是夕陽西下。
黃昏的余暉下，幾只燕雀譏誚的叫聲穿過暮靄，回繞在天邊南飛的大雁群之中。
余暉也落在了林瀾的身上，在他的身后拖出了一道長長的影子。
“五個月不到的時間，不能浪費(fèi)?！?p> 林瀾走在山間小道上，在心中默默計(jì)劃著：“直接去重華似乎也沒什么意義，那位初代國師留在重華的寶庫，想必不是那么好進(jìn)的，得先打探清楚比較好?！?p> 他思索了半晌，決定先回關(guān)南郡的郡守府。
關(guān)南郡作為大郡，關(guān)南郡的郡守品級也有從四品，盡管在帝都重華城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但也應(yīng)該有些人脈門道。
總比他這孤家寡人的升斗小民去收集情報(bào)，要簡單得多吧？
不過，那位郡守要是知道他這個升斗小民收集這些情報(bào)，是為了去逆天改命，估計(jì)會覺得他瘋了。
“對了?！?p> 林瀾忽然想起來，那初代國師留言中所說的天外，還提了一句——
‘若是不懂，抬頭便知’。
“天外？抬頭便知？”
他當(dāng)即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了晚霞盎然的天空，仔細(xì)看了半晌，眼神忽然微微一凝。
在頭頂上這片浩渺無垠的蒼穹之中，仔細(xì)看去，竟然隱隱可以看到一片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巨大陰影，仿若有一尊龐然大物正潛藏在天外，而它投下來的浩瀚陰影，則是落在了天蓋上。
林瀾觀察了許久之后，隱約感覺那有點(diǎn)像是一張占據(jù)了接近半個天穹的巨大面孔。
它就像是亙古不變的雕像一般，靜默地注視著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