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水果啊!
這毛茸茸的果子自己曾在府里見過,雖然沒那個大,可形狀也太像了吧?
同樣的長圓形,同樣的黃棕色,關(guān)鍵還長著同樣的毛毛。
獼猴桃?
對,就是獼猴桃,司徒姬終于想起來了:“你們先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p> 成片的獼猴桃樹并不在人為開道上,目測只有十來米遠(yuǎn),可在這從未開發(fā)過的荒山卻也是難走得緊。
司徒姬拍了拍來睇的小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照例用樹棍擊著地面。
因?yàn)檎趽跷锒嗟脑?,司徒姬走的特別小心,最后還是‘啊’的一聲,跌入了獵戶陷阱。
好在下面還有個柔軟的墊子。
這是誰設(shè)的陷阱?還放墊子,目的何在?
司徒姬利索地爬坐起來,差點(diǎn)沒被里面的場景嚇?biāo)馈?p> 她似乎坐在一只野豬身上,看樣子死的時間并不長。
“大姐姐,你沒事吧?”
司徒姬在聽到洞面上的叫喚聲時沒由來地松了口氣,突然間有些慶幸自己帶來姚家兩姐妹。
“我沒事,愛云,下面有東西,能撮根利索的繩子扔下來嗎?要粗點(diǎn)的。”
山上造洞不易,而且造洞的人也本著細(xì)水長流的方式。
只在洞穴的正中間埋了三根削成箭形的樹枝。而屁股下的野豬就很不幸,將三根箭形樹枝蓋得那叫一個嚴(yán)實(shí)。
兩姐妹對視一眼,忙放下背簍各自掰著觸手可及的藤條。
自食其力長大的孩子就是不一樣,不大一會就結(jié)成了一個簡易的繩子。
“來,大姐姐,抓著這個,我們拉你上來。”
“嗯。”
司徒姬將野豬綁好,喊了聲開始。
在借住繩子的助力下終于爬出洞口時,總算松了口氣。只是可惜了背簍。在她掉洞時直接被砸下崗。
“哇,是野豬耶?!币眄降啄昙o(jì)小,竟直接對著野豬流起了口水。
“嗯,我們先摘些野果再說?!?p> 這頭野豬并不算大,估計還沒成年,看起來才百斤出頭。
“為什么要拖出去?不在這里分?”
“來睇。”隨著愛云的一聲喚,來睇不解地測過頭,眼眶紅紅的,就差哭了。
這是,怕她獨(dú)吞了?
“這里是山腰,要是血腥味引來什么東西就不好了?!?p> 司徒姬沖著愛云略一點(diǎn)頭:“等到了山腳的灌木叢再做處理也來得及?!?p> “我去摘些野果?!睈墼妻D(zhuǎn)身抓起背簍,直奔獼桃樹。
許是沒人采摘過的原因,觸手可及的便是大量的果子。
司徒姬也沒閑著,亦是沖過去幫忙:“今天多謝你們了?!?p> 司徒姬對著愛云溫和一笑,這種故人相逢的感覺——真好。
話說她前世與愛云相熟時,正是陳云的受難日。
那時她還在挨家要飯,被人拒絕灰溜退出時,不想看到一群人興沖沖地往愛云家趕。
等她回過神時,小小的愛云已是奮力的扒著人群。
她也不知當(dāng)時怎么想的,可能在府中被打太多,竟沖上去一把拽過愛云拉到一旁。
等那群人走后,才發(fā)現(xiàn)姚家三妹也跟著陳云被打死了。
那時為了安慰愛云,司徒姬愣是守了一夜沒回草房。
也從那后,愛云時常跟在司徒姬身后,時不時地幫個小忙。
“這些應(yīng)該夠了。”愛云看著背簍向來睇招了下手:“給,來睇?!?p> 司徒姬亦沒閑著,只是她的背簍已壞。
“先用我這個裝吧?”來睇朝司徒姬遞過背簍,這才走到愛云身邊背過了身。
“這?”也太不好意思了,司徒姬漲紅著臉。哪想愛云已是接過司徒姬手中野果塞到背簍里。
轉(zhuǎn)身又不停地往里摘。
往背簍里鋪了兩三層才開口道:“別客氣。”
“那謝謝了。”司徒姬微紅著眼,半蹲在愛云跟前。
“多大的事。”愛云彎腰扛起地上野豬,沒想到那么小的身板竟有那么大的爆發(fā)力:“再說我自己會編,不過費(fèi)些功夫罷了。”
這話說的司徒姬又是一泄。
是啊,愛云這丫頭可比自己能干多了。
“咱們得抓緊下山了。”愛云直接將野豬撩到右肩,左手執(zhí)著司徒姬來時的樹棍敲著地面。
以防叢中的野生動物,直到回到灌木叢才松了口氣,直接擱下野豬。一副任由司徒姬處置的架勢。
司徒姬也不矯情,再說這天還有些熱,放不住東西。
便掏出祁蔚贈的匕首卸下了小半身。
“你——確定么?”愛云有些猶豫,到底是司徒姬領(lǐng)進(jìn)山的。
雖然出了些力,也不至于分這么多。
“夠了,我家就兩個人?!?p> 司徒姬倒出獼猴桃,往里鋪了好幾層樹葉。
又用黃泥裹著出血口這才放入背簍,再次覆上野草、樹枝。背好后又彎腰兜起獼猴桃。
做好這一切,已是滿頭大汗。
抹汗時見姚家兩姐妹還在盯著自己看,不禁輕笑出聲:“今天發(fā)生的事不能往外說哦。”
“這個你放心。”愛云點(diǎn)頭,撫了下來睇的頭,用簡易草繩捆起地上灌木。
示意來睇背好:“我和來睇都不是嘴碎的人,姬姐姐大可放心?!?p> 這么好的地方,傻子才會引旁人來。
“嗯。”
司徒姬走在前面,于村中分開了路。
望著緊閉的院門嘆了口氣,不知是沒看到祁蔚太過失落還是太過疲乏所致?
只是她還有的忙,一把走到井旁喝了半碗水才緩了些許。
雖然中間吃了十幾個獼猴桃,卻架不住體力透支太過厲害。
等司徒姬放好獼猴桃,從背簍里拿出野豬時,突然被頭頂?shù)穆曇趔@了一跳。
“你進(jìn)北山了?”
司徒姬對于祁蔚憤怒的聲音有些不解:“我就是去看看?!?p> “看?你知道北山有多危險?”祁蔚自督見背簍里的東西時就知道司徒姬爬到何處。
再聯(lián)想北山的兇險不禁又冷上三分:“北山啊,那可是野生動物的聚集地?!?p> 祁蔚看著可憐兮兮的司徒姬嘆了口氣,終于有了面部變化,鐵青著臉:“下次別再往里去了。”
“可是,可是……”
祁蔚嘆息:“沒得可是,記得同張大爺說聲,明日載我去趟鎮(zhèn)上?!?p> 祁蔚琢磨了一天,總感覺是大姚太過偏遠(yuǎn)才導(dǎo)致胥源沒能找來。
“嗯,我知道了。”司徒姬抓起背簍作勢就要往外沖:“我去還背簍。”
說完,拔腿就往外跑。
到門口時越想越不對勁。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金大腿,怎么還怕起他來了?
真是。
司徒姬搖頭,往不遠(yuǎn)的愛云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