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這話被耳力敏銳的祁蔚聽得一清二楚,就連面色都透著不正常的紅暈。
人生第一次被異性喜歡著,如此歡喜。
恨不能貼到門邊墻角,祁蔚是這么想的,然而也是這么做的。
直到藥效發(fā)起,雖然手伸得及時,卻沒能抓到有用的輔助物。
只聽‘咣當’一聲,跌倒在地,雙手支撐著上半身,倔強地昂著頭,保持著他慣有的驕傲。
“太子殿下,太……”
“祁蔚,祁蔚你沒事吧?”
司徒姬與阮胥源異口同聲,直直往祁蔚所在的方向沖去。
只是司徒姬不比阮胥源的速度快,等她趕過門檻時,祁蔚已是被阮胥源扶著往床頭走了。
“祁蔚?!彼就郊нp手,那嬌小的身板不受控制地抖了下,直到現(xiàn)在都還哆著個唇:“祁蔚?!?p> “太子殿下,你怎么樣,沒事吧?”阮胥源亦是關切得緊,將人扶坐好后,都還不住地掃視著。
盯得祁蔚頗不自在,抬起右手掩人耳目,咳了兩聲:“咳——咳,孤沒事。”
“是。”阮胥源往后退了兩步,眼看太陽就要落山,這兒距離鎮(zhèn)子還有那么遠的腳程,得抓緊時間趕路才是。
“飯既是做好了,那便用過再走吧?!逼钗嫡f完飛速地督了眼司徒姬,很快收回視線。
聽到這話的阮胥源嘴唇微張,有些詫異,不過還是照祁蔚說的來做:“是,太子殿下?!?p> 等他行完禮時,司徒姬已是托著木板進來了。
上面分別擺著三碗菜:肉末白菜粉條,蒸咸肉,和清炒的土豆絲。
阮胥源自督見木板上的菜時,眸里盡是晦暗,偷偷往祁蔚那邊掃了眼,終是未曾開口。
“稍等,我去裝飯。”司徒姬頷首,木板的寬度有限,承載四只海碗已是頂破了天。
索性要跑兩趟,便將飯菜分兩次來端好了。
“本將隨你一道。”阮胥源回頭看了眼祁蔚,見對方已是闔上了眼,那攥著刀柄的手突然松懈下來。
大步一跨,直接攆上了司徒姬:“你們以往就是吃的這些?”
“這些怎么了,不挺好的么?”司徒姬走在前面,分別裝了四海碗飯,只是其中有碗只到一半。
阮胥源目視周圍,終是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沒什么?!毖塾^條件有限,那句口味清淡怎么也說不出口。
話說阮胥源相較于前世,今世找到祁蔚的時間提前大半年不止。
也虧得她機靈,提前將東西備好了在,否則,幾人怕不是要拿手抓飯了?
“來,給你?!彼就郊б矝]客氣,端起裝好的兩碗飯就往阮胥源的手中塞:“端好了?!?p> 這才發(fā)現(xiàn)阮胥源的表情有些怪異,當即警惕起來:“怎么了?”
“噓,有兩個人在往這邊走?!比铖阍簇Q起耳朵靜聽了會:“一男一女,還有個腿腳不大利索的?!?p> “怎么又來了?”司徒姬將剩下的飯碗擱在木板上,抬手奪回阮胥源手上的飯碗一一擺好:“你們先吃飯,我去去就回。”
“慢著?!比铖阍崔D(zhuǎn)身,再次釋放出威壓:“太子周圍時時刻刻掩藏著危險,我等貿(mào)然出現(xiàn),必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p> “放心吧,我知道的。”司徒姬抿唇一笑,才出院子便就順帶關上了門。
一抬頭,果真看到李承喜母子往這邊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遂用目光巡視了下李承喜,怎奈對方一臉糾結(jié),最終垂下了頭。
看秀才娘這架勢,莫不是想推門而入?
“慢著?!彼就郊堥_雙手攔在門口:“這是做什么?”
“做什么?呵呵,小姑娘,不是老婆子我說你,不過一個瘸子而已,這你都看不住?!?p> 秀才娘是真急啊,想她才回去多久?竟就聽到鄰里說是路過這兒,聽到劇烈的敲門聲。
除了張盈花一家,她還真不知司徒姬和祁蔚在大姚有什么相好、往來的。
再說張盈花那人她清楚,活脫脫的一個大嗓門,就她那樣,還用敲門嗎?
只怕是人還沒到門口,桑音就穿破星際了吧?
“你們家是不是進人了?”
“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司徒姬嘆息,無奈將目光鎖定在李承喜身上:“不是說會處理好嗎?怎的,這人又過來了?”
被盯得李承喜渾身都透著不自在:“我,我……”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親娘拽到身后,露著個腦袋:“有話就同老婆子我說,好好的,欺負承喜做什么?”
嘿,她欺負李承喜?
司徒姬一下子就氣樂了,感情這秀才娘還有被迫妄想癥呢!不過她也懶得與其糾纏:“里面沒人?!?p> “沒人,你胡說?!?p> “就算我胡說又怎樣,你還能擅闖民宅?”
“你,你,這又不是你的房子?!毙悴拍锶銎饾妬?,竟是連老臉都不要了。
恰在這時,院門‘吱呀’了聲,阮胥源貼心地戴了個面罩。
還沒等司徒姬看清,已是一手一個,將秀才母子帶進了院。直直拖進了左廂房。
“司徒姑娘?!比铖阍吹谋砬橛行┕之?,指著桌上一碗被挑出來的菜:“趁熱吃??!”
“???”突然進來的司徒姬有些摸不著頭腦,奈何人連同菜碗已被阮胥江送出了門。
半拔著劍,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別說靠近,只怕多看一眼都能要人的命。
廂房里。
被壓的秀才娘不停地磕著頭,反倒是李承喜安靜地跪在地上。
“你們來這干嘛?說?!比铖阍茨抗鈨春?,抬起一腳就朝秀才娘的廢腿踢了上去,隨著‘啊’的一聲,嫌棄出聲:“真是,什么人都是你能打量的嗎?”
“行了。”坐在床沿邊的祁蔚終是睜開了眼,抬頭制止阮胥源的粗暴行為。
不是他太過良善,而是怕這婦人的尖叫聲嚇著他的姑娘,畢竟他的小姑娘是那樣的膽小。
“李承喜?”
“是——是我。”李承喜深深地望了眼身側(cè)娘親,跪著往前挪了幾步:“祁蔚,不,大人,這千錯萬錯都是我李承喜的錯,你放了我娘,她還什么都不知道,放了她?!?p> “喔?”祁蔚挑眉:“她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呢?”
“我,我……”李承喜突然垂下頭來,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祁蔚突然將右手舉到半空擺了擺:“如此的話,那便只能親自拷問了,胥源,將人帶下去?!?p> “是。”
只是來窺探姚燕燕的秀才娘尚不明白原由,就被阮胥源拽著胳膊往外拖,恐得變了個色:“成喜,成喜。”
眼看就被拖到門檻,李承喜終是磕下了頭:“我說,我說,還請大人放過我娘?!?p>
尹王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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