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蔚但笑不語,直接將人抱離景仁宮。
膳后,又親自替司徒姬沐浴、更衣。
再次將人抱到床上吃干抹凈后,看著勞累一天,昏昏欲睡的司徒姬,伸手刮過對方鼻翼:“你且安穩(wěn)睡上一覺?!?p> 竟又下床,穿好衣裳。
也是,明日那么些事,不提前準備著些怎么行?
祁蔚那邊有條不紊地忙著,司徒姬這邊亦沒閑到哪去。這不,才將早膳裝進了肚,竟又接到相府拜貼。
“太子妃?!睅熞鹉弥就届o柔寫的拜貼:“這是相府大小姐遣人送來的拜貼?!?p> “嗯,你且讀來聽聽?!彼就郊嘀核岬难?,也不知是否昨日太過疲乏,總感覺腰部酸得有些架不了。
“嗯?!鳖I(lǐng)命的師茵只得將拜貼內(nèi)容禪述了遍,無非就是娘親掛念她和太子,司徒仲豪進了天牢等等一系列雞毛蒜皮的小事。
“知道了,你且備些吃食,隨本宮一道過去看看吧。”
“是?!睅熞鸾o身后的小宮女遞個眼色,這才再次躬身道:“太子妃?!?p> “嗯?!彼就郊徇^方才梳過的發(fā)。將手搭在師茵右手背上,站起了身。
東熾孝道大過天,不管怎么說,她身為人女,都得過去看看才是。
不過能不能救,那就是另外一說了。
只見司徒姬帶著十余人前往天牢,更是不惜將師茵帶到關(guān)押司徒仲豪的單間。
“姬兒,姬兒,你,你終于來看爹了?!狈磻?yīng)過來的司徒仲豪趕忙過來抓著牢房囚柱:“怎么樣?太子怎么說?什么時候能將老夫放出去?”
“爹?!彼就郊策^一旁師茵,看著師茵擺好膳食,又見司徒仲豪過去,狼吞虎咽。
這才再次開口道:“爹,你干得乃是株連九族之事,如今殿下網(wǎng)開一面,只將你一人關(guān)押在此,理應(yīng)謝恩才是?!?p> 正在大口咬著鴨腿的司徒仲豪聽到自家女兒這么說后,當即就沒了吃的心思,隨手將腿往碗里一丟,一屁股坐倒在地:“姬兒,無論如何,老夫都是你的爹??!”
“一樂知道,這不,就來看你了么?”
兩人各執(zhí)一詞,根本說不到一塊:“姬兒,爹不想死,爹還不想死啊?!彼就街俸酪允謸沃孛?,跪著爬到囚欄前。
他是做夢都沒想到啊,祁蔚在歸京的第一時間會派人抓獲自己。
“姬兒,你過來,過來?!彼就街俸勒惺?,還在做最后的抵抗。
眼看司徒姬真的聽話上前來,眼底都是掩藏不住的光芒:“姬兒,不管怎么說,你都是老夫的女兒,這是不可狡辯的事實。沒有相府跟后撐腰,你以為,你真的能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宮里存活下去?”
說話間,那視線還旁若無人地盯向司徒姬腹部:“你說你也與太子成親幾年了,到今時還沒動靜?!?p> “你也別怪爹說話難聽,殿下先前沒起旁的心思,那是沒有條件。而今,他即將貴為一國之君,要個什么樣的女人沒有?”
“再說你的姐姐早已同那康寧侯府的病秧子合了離,這眼看著殿下才入京城,對你還有感念之心,咱們就得趁火打劫,趕緊把這事給辦了。”
看司徒姬乖巧模樣,還以為對方真的聽進去了。
于是乎,喋喋不休半日,也沒覺得口渴。
“你說你這孩子,真是,這事也不能光聽爹的點子。自己也得……”
“所以,本宮并未點頭?!彼就郊鹕?,重回凳上坐好,看著目瞪口呆的司徒仲豪:“這就是本宮的安排,只要有本宮一日,她,司徒靜柔,絕無進宮的可能?!?p> “老夫說你這孩子怎么就聽不明白呢,你說靜柔她進宮是為了什么,還不是為了你未來的日子更加好過,為了司徒家滿族榮耀?!?p> 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也忒欺負人了。
“那也不行?!?p> “你你你。”一句話氣得司徒仲豪直打哆嗦,那指著司徒姬的右手更是抖個不停:“好你個司徒姬,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以后,有得你后悔。”
“那也比親姐共享夫婿,以淚洗面來得強?!彼就郊鹕?,走到囚欄前:“呸,你以為殿下什么身份,別什么阿貓阿狗的都往殿下跟前塞?!?p> “司徒靜柔么?”司徒姬抬起右手,打量起早上新?lián)Q的護甲:“若憑出身,以你丞相之稱,也確實夠了。但你以為,殿下他憑什么好好的貴女不選,去挑一個二婚女呢。”
“你,你?!?p> 聽喚的司徒姬俯身作了一揖:“感謝爹的掛念,女兒一切安好?!?p>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彼就街俸酪凰π渥?“就憑你這有胸?zé)o腦的樣子,還能嘚瑟幾時?”
“那也比有的人強。”司徒姬撫著胸口,強忍興奮,沒想看在師茵的眼里,尤為難受:“太子妃,你怎么了,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沒有的事?!彼就郊u頭,兩世啊,積攢了兩世的火氣終于在這時釋放,感覺不言而喻,當真快活。
“太子妃?!睅熞鹱鲃菥鸵^來扶人:“這會,估計殿——皇上的大典都已結(jié)束,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p> “今天登基?今天登基啊,哈哈哈,司徒姬,你這個不孝女,沒想到這么快就遭報應(yīng)了吧?這不,才將人扶到皇位就被甩了吧?!?p>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好意思以太子妃的身份自居的?這事若是擱在老夫身上,只怕早就自縊了!”
“啊,哈哈,哈哈哈?!?p> “太子妃,太子妃,你別聽他的,咱們走?!睅熞鹄就郊Ь拖蛲庾?,奈何司徒姬并沒太過配合。
“太子妃?!?p> “沒事,本宮無礙?!?p> 司徒姬逐漸將撫著胸腔的手挪向腹部,總感不適,甚至還有些輕微刺痛感。
“我司徒姬向來命大,又豈是他三言兩語能刺激得了的。”話雖如此,但畢竟是親生父親,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想法的。
殊不知就是這句司徒姬,讓久窩毛草、披頭散發(fā)的瘋女人抬起頭顱,以一種極其怨恨的目光盯著二人。
雖未開口,但還是被天生習(xí)武的師茵捕捉到了。
只見她眉頭微皺,繼狠瞪了眼后,終是扯過司徒姬后擺:“太子妃,那個人你可認識?”
聞言的司徒姬轉(zhuǎn)過了身,順著師茵手勢看去,臉上寫滿了訝然:“你怎么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