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劍,馬如其名。周身銀亮的皮毛,如同明鏡一般閃爍。他是書將軍的永遠的坐騎,陪著書將軍馳騁沙場,和書將軍陪伴著小小姐游山看水。書赫墨繩輕甩,撕裂眼前的血紅山水,他心大悅,不去問自己為何就懂得如何使用墨繩,也許書將軍的歸靈丹要認主了吧。
書赫和銀劍一路狂奔,奔馳在白氣環(huán)繞的長河,在長河的盡頭,那個包裹著小小姐的紫色圓球世界越來越近。書赫長空甩動墨繩,墨繩開始無限延伸,在觸及到紫色圓球時變化成套繩的樣子,將紫色圓球攔腰圈住。書赫雙腿夾緊銀箭,并將墨繩的手柄甩向馬腹下方,墨繩就輕巧的穿過馬腹下緣,環(huán)繞一周重新回到書赫手中。書赫對著銀箭說道:“老朋友準備好了嗎?隨我穿行找回小小姐。”
銀箭嘶鳴,隨即一人一馬隨著墨繩的收縮距離紫色圓球越來越近,最后完全進入的紫色圓球世界內(nèi)。眼前的世界黃土滿地,樹木干枯。在天地的盡頭一眾官兵正押解著一群人前行,被押解的人們雙手捆綁著共同系在一根長繩之上。老人,孩子,婦人,和肢體不全的壯年男子每個人都表情木訥,而相互攙扶。
押解人群的官兵精神抖擻,每個人的鎧甲都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士兵后的戰(zhàn)車中端坐個一男子。該男子雖身無戒甲,卻不怒自威。
書赫偵查地形和初步判斷局面后,就開始尋找小小姐。然而,書赫就是書赫,他若隱若現(xiàn)的書將軍記憶,讓他無從尋找小小姐的蹤跡。
書赫心情雖然焦急,但依舊努力讓自己盡量保持可以思考的狀態(tài)。他想,既然那個書將軍引到著自己來了,自己就是書將軍,自己也一定能找到小小姐。
書赫閉目寧心,那屬于書將軍的靈視海又再次浮現(xiàn)在他的心頭。他已第三視角搜索在靈視海中,漸漸有女孩兒透明的身形浮出海面。
女孩兒衣衫飄逸,長發(fā)齊腰,發(fā)出銀鈴辦的笑聲:
“書將軍,快點,快點!不要讓宇哥哥追上啊…….”
“小宇,我隨大行去拜會羽沫仙者,小小姐就擺脫你多多照顧……”
“小小姐是和小宇在一起的,我知道了?!睍招闹心睿S即睜開雙眼,和銀箭快速的朝隊伍奔去。臨近被押解的人群,書赫發(fā)現(xiàn)自己的指尖開始變的透明,隨即順著手臂蔓延到脖頸。不僅自己,而且銀箭也開始變的透明,沒多久,他和銀箭就完全變成虛影。
“為什么?”書赫問銀箭。
“你還剩下最后一個機會,你決定用最后一次機會換這個問題的答案?”
“??!銀箭,你這就太扯淡了,這也能算是一個讓你救援的問題嗎?”
“書赫,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就好比現(xiàn)在世界的手游,你有幾滴血,就是幾滴,用完出局?!?p> “嗨!”書赫長出一口氣,說道:“不問了,往前沖!”
一人,一馬,一對兒虛影依舊疾馳向押解的人群,然而無論書赫多么賣力的夾緊馬腹,依然距離押解的人群越來越遠。少刻,在押解人群的左翼殺入一騎,其上坐著和書赫一般樣子的將軍,對方也收我墨繩。不同的是,此時書赫的墨繩也同他一樣變得透明。
“書將軍?!睍彰摽诙?。
“是的,他是書將軍,你還不是?!便y箭說道。
“你早知道是嗎?”書赫問銀箭,“是不是因為有書將軍在,我才不能在?!?p> “差不多吧,還想救小小姐姐嗎?要說想,就不要太多廢話,跟上書將軍。”
書赫無奈隨銀箭跟在書將軍其后,只見書將軍手中緊握一物,高聲喊道:“奕川,奕大人留步!”隨即滾下馬背,單膝跪地,雙手奉著一塊玉璧。
戰(zhàn)車上的青年抬手示意,大軍立刻停止前行、
“奕大人,大行已接受您國所有要求,他要晚到三日來與你簽署相關條款,請奕大人務必比等大行三日?!?p> “哎呀!這不是書將軍嗎?快快請起。”名叫奕川的青年面露仁慈之色。同時,示意左右兵士去攙扶。
士兵攙扶起書將軍,同時去去他手中之物。
“丞相!”士兵將玉璧交于名叫奕川的青年。
奕川接過玉璧,眼中乍現(xiàn)貪婪的目光,拇指不斷的搓著玉璧中心的圖騰。
“書將軍,大行因何沒能趕到!”
書將軍遲疑,后說道:“奕大人,大行確有急事無法前來,恕在下不便多言。
“嘔!也罷!”奕川稍頓道:“書將軍,你也知,某在其位謀其政,大行雖是我義兄,但無奈我也是他國之宰相,擔一國子民之安慰?!?p> 書將軍聽聞奕川之言辭,氣血上涌,他思量,莫菲奕川不念和大行的結(jié)拜之情?
“奕大人,您也知‘得蛟龍璧’者得天下,大行愿奉獻出此玉璧做擔保,定會信守諾言,無比請您多容三天,保住著一國百姓的性命?!?p> 奕川聽后連連點頭,再次開口:“可,我這就勸我家國君多寬限三日,三日后若大行不歸,我必坑殺大行一國百姓性命。”
遠處一直關注著書將軍和奕川對話的書赫,聽后不覺心頭刺痛,他一個現(xiàn)代人,新聞中見過戰(zhàn)爭連年的國家,卻從沒親眼親耳見識過,真有人要屠城,屠殺所有的場面。他的心很疼。他熱血上涌,他想他既然來了,就不能讓這個自稱奕川的人屠殺了所有人,尤其還有那個小小姐和小宇。
書赫催馬,揮動透明的墨繩,直殺下向?qū)ξ粦?zhàn)場上的奕川。奕川并未躲閃,書赫長驅(qū)直入揮鞭要撕裂著惡魔奕川。遺憾的是,無論是書赫揮動的墨繩,還是他和銀箭,都對奕川毫發(fā)未損,他和銀箭,墨繩僅僅是穿過了奕川,連奕川的一根汗毛都沒能觸及。
“為什么?”書赫震怒。
“需要使用最后一次機會嗎?”
“不!”
“那就一邊看著吧?!?p> 銀箭讓書赫一邊看著,書赫也只能一邊看著。
此時,被押解的人群正在曠野上挖坑,而那個書將軍此時已被五花大綁在賬前,面容激奮,他嘶吼著問奕川:“你言而無信!”
“嘔?”奕川在陰涼的帳篷下喝著茶水,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我奕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何曾做過出爾反爾的事情?”
“你眼下就在做!你答應了大行等他三天,卻讓他的子民烈日下做苦役,不善待他的子民!”
“我可屠了你國子民?”奕川大聲呼呵書將軍。
“無!”書將軍無奈的說
“那你怎么就說我出爾反爾?”奕川揚手將茶碗丟在書將軍臉上。
“我……”書將軍忍住內(nèi)心的屈辱道,“奕川大人,我一莽夫,暴曬與烈日下無妨。那些老弱病殘準時是經(jīng)受不起的!懇請弈川大人讓她陰涼處少做協(xié)議!”
奕川聽后揚首大笑,讓后悠悠的說:“你到時有個仁慈之心吶!你家君主都不管他國子民了,你假慈悲個甚?我說了,寬限三日,莫非還要我敬著你國子民,讓我國民眾伺候左右?書將軍啊!一日挖坑,二日修容,三日埋坑。我等滿你家君主三日,但這三日豈能讓爾等舒服?懂了嗎?”
書赫和書將軍聽后都氣氛不已,書將軍扭動著身軀試圖掙脫繩索,書赫起的脫掉了馬靴,向奕川丟去。
銀箭看后嗤之以馬鼻:“徒勞,說了一邊看著,你什么也改變不了?!?p> “我什么都該變不了,你還用了我一次救援機會?你既然知道我什么都改變不了,為什么用我一次救援的機會來找小小姐?你個混蛋馬兒!”
“我沒有給你建議嗎?我沒給你說用一次機會一下走到盡頭,回復了靈視海再來救小小姐?我都說了,你聽進去了嗎?你現(xiàn)在來怨我?”
書赫無語!只能再回頭去看書將軍他們,此時已是第二天。奕川命人在帳前支起長條案幾,開始有民眾被帶到案幾前。書將軍已爬服在奕川腳下,祈求著什么。
書赫見到氣的剁椒,他道:“男兒有淚不輕彈,男人膝下有黃金,怎能爬服在混蛋腳下?懦夫!”
“站著說話不腰痛!”銀箭再次發(fā)聲?!澳阒g表面現(xiàn)象,你可知道書將軍為何乞憐?”
書赫愕然!
“今天是第二天,一日挖坑,二日修容,三日埋坑。要修容了,修成什么樣全看奕川喜好了,修完就等著三日埋坑下地獄吧。”
“瑪?shù)隆噩數(shù)隆?”書赫聽后被氣的不知道,用什么詞來咒罵奕川,如此殘暴,如此視人命如草芥。
“我祈求您,把我小小姐和小宇放了!我求您!”
“他若不跟隨那個不靠譜的大行去見什么仙者,小小姐就不會出事,或者……”
“或者什么?”銀箭問書赫。
“我不知道,只是腦海里有什么閃現(xiàn)?!?p> “沒有或者,沒有如果,書將軍就是個爛好人,他一再猶豫,才措施了救小小姐的機會,他今生最對不起的就是小小姐?!?p> 銀箭的話滋滋刺痛書赫的心,他道:“告訴我,告訴我所有的一切?!?p> “真相只有你自己去找尋,我無可奉告,或者……”
“或者用那個最后一次機會?不,真相我自己尋找,你個規(guī)則之馬?!?p> “求您!求你!”那邊的書將軍已開始舔舐著奕川的腳面。
奕川望著被舔舐干凈的戰(zhàn)靴,臉上浮現(xiàn)出陰冷的笑容,他道:“書將軍,舔的不錯!”
“謝謝奕川大人夸獎!”
“這樣,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歸順我……”
“小的愿……”
奕川抬手制止了書將軍要說的話,他道:“我從不失信,我最后一個給你的小小姐和小宇修容,沒準那個時候,大行就回來了?”
“不,去求你,不要給小小姐修容,求您!”
“你求我,不如求你的大行早點回來,哈哈哈哈哈……”
這相書赫已被氣的快被過去氣去,他恨奕川太殘暴無恥,他氣書將軍糊涂,怎么能信舔舐了奕川混蛋的腳面就能放過小小姐。
“書將軍怎么追隨了這樣一個君主,這樣不靠譜!”
“換做是你也一樣!”
“銀箭你胡說,我不會像書將軍那樣,去追隨糊涂的君主?!?p> “不會嗎?那你為什么上中學的時候,你體育老師打你,你一米八的大個子都不敢還手?”
“什么,你怎么扯跑偏了?”
“回到我剛才的問題?”銀箭這個馬臉及其嚴肅額的說。
“因為他是老師??!我…..老師打我,我能還手嗎?”
“當然可以!”銀箭說道:“從你老師動手打你那刻起,就不配稱之為老師。你和任何人都是平等的。無論你是學生,還是他是老師,首先你們是平等的人,同為平等的人,他動手打你,你就要自衛(wèi)還擊。同樣,你追隨大行,因為你始終認為他是君主,你是下屬。即使大行有過錯,你依然會受限于君主和下屬關系里,而不懂反抗,還意味的順從做爛好人,最后害死你的小小姐和小宇。”
馬兒銀箭的話字字戳痛書赫的心,仿佛真有什么東西試圖震碎他的心肺,馬兒嘶鳴,大喊一聲:“不好!有人在阻礙你回復靈視海,長老快撐不住了。”
書赫用手捂住巨疼的心口,感覺眼前的世界在震動,畫面越來越不清晰,身體仿佛有什么力量再揪跩著他向后撤,馬兒銀箭大聲的呼喚:“快,快用最后一次機會,讓我送你去盡頭,快!”
“可小小姐怎么辦,小宇怎么辦?”
“我不能再多說什么?快!快!快!”
“誒!你們也是虛影,我們是一樣的嗎?”一個莫名其妙的聲音插入問道。
“你又是誰?”書赫迷迷糊糊的去問。
“什么也不要管,快!快!快點用最后一次機會。”
書赫此時感覺捂住胸口的手濕濕的,他想,是自己的心在滴血嗎?要死了嗎?馬兒是再誘惑我嗎?這也是考驗嗎?
此時,遠處已是第三天,心口疼痛的書赫看到,有一女子被砍斷了右臂,由一個熟悉的背影扶著走向屠殺坑,那個舔舐過奕川的書將軍,早已被挖去雙眼躺臥在坑中。
“那是文汐嗎?文汐是小小姐嗎?”
“是??!”剛才問‘你們也是虛影’的家伙回答書赫。
書赫迷茫的望著對方,頭也開始疼起來。
“你又是誰?”書赫問。
“不要管他,不要管所有的一切,快快問我問題,使用最后一次機會?!?p> “我不問,我不問,我就不問!”
“問什么?”馬兒反問。
“問用最后一次機會?!睍彰院幕卮?。
“得了,齊活兒了!你已問我,我來開啟最后一次機會,給予我考驗的對象口吃不清,由我做延伸服務,現(xiàn)在我們使用最后一次機會,立刻到達考驗的終點。”
隨著馬兒一通自圓其說,書赫感覺不僅心口疼,頭疼,而且渾身疼,眼前的一切都在快速的后退。隱約中聽到那個一直和自己勉強對話的虛影,喊道:“又飛走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