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八卦挺好聽，就是有點難受（下）
“呸！毒婦！”
胖臉劉若杰還未說話，莽漢臉袁鑫先行大怒，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若非當年你私通在先，杰兒豈會給某半點機會？”
你們的身體是怎么構造的，為什么臉長在腦袋后面也能吐口水……艾文表情又惡心又期待，給紀嵐打了個眼神后，默默退后兩步讓開位置。
沒別的意思，主要看出這兩方不是一伙的，而且明顯互相仇怨很大，他們袖手旁觀渾水摸魚豈不美哉？
至于兩個男人和一白發(fā)老嫗為愛情撕逼……這都是旁枝末節(jié)，他就隨便看看，不感興趣。
“……”
紀嵐淡淡瞥了艾文一眼，后發(fā)先至，比艾文還先一步到位，百靈少女緊隨其后。
聚集在房間里的眾多修士面面相覷，決定緊跟領導步伐，齊齊后退到墻角。
一旁，莽漢袁鑫已露出痛惜之色：“……可憐杰兒與某早已兩情相悅，卻因彼此身份，難為世俗所容。某本已死心，只愿杰兒平安幸福，沒想到你這毒婦竟然勾結劉石那蠢貨，還試圖謀害杰兒！”
“所幸某早注意到你這毒婦暗藏禍心，及時殺了你這毒婦！可恨老天無眼，竟讓你這毒婦又活了過來！”
劉捕頭口味這么重？這都下得去嘴？
艾文默默在后面回憶起前幾天劉捕頭的表現(xiàn)，不由一陣感慨，真沒看出來啊……
“咯咯咯，說得好，說得可真好啊?！?p> 白發(fā)老嫗聞言非但不惱，反而半掩口鼻嬌笑起來，松弛蒼老的雞皮枯肉一陣顫抖。
“你與夫君借口忙碌公務，卻在深夜縣衙茍合之事，莫非以為別人不知道嗎？言辭鑿鑿說妾身私通不軌，難道這種事是妾身先做的？”
白發(fā)老嫗一邊說著，一邊憑空幻化出一把紙梳，動作輕柔梳著干枯白發(fā)，一舉一動間還有股小女兒神態(tài)。
有一說一，純路人，我覺得人家做的沒毛病，你們哥倆先把別人綠了，那就別怪人發(fā)動技能：綠人者人恒綠之。
艾文看久之后也就覺得習慣，盡管場面依然辣眼睛，但已經能在心里給出自身評價。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百靈少女在旁邊看了艾文一眼，表示認同。
是吧……艾文也給她回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心道之前沒看出這小鳥妹妹這么八卦，比起憨批師妹也不遑多讓。
……
“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p> 胖臉劉若杰悵然開口，嘆聲道：“一切都是我的錯，不該有了你還惦記著鑫哥，有這等下場也算是報應?！?p> “咯咯咯~報應？夫君，你真覺得是報應？”
聞言，白發(fā)老嫗頓時失聲掩面嬌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兒，才嘲諷道：“當初這天降機緣本是妾身一個人的，可你二人殺了妾身還不甘心，還要奪走妾身機緣！幸好有阿石趁機偷襲，才讓你的鑫哥當場身死，救下妾身一命?！?p> “不得不說，夫君與你的鑫哥確實感情深厚，愿意豁出性命和身體與他融為一體?？赡憔蜎]想過……那機緣本就是妾身的，你們就算奪走了一部分，妾身依然能對其暗施影響？”
白發(fā)老嫗眼神露出一抹得意和暢快！
只聽她又道：“你的鑫哥不愧曾為縣尉，便是掠食生靈也會偽造成失蹤假象，更想毀掉一切線索，免得被人發(fā)覺，可惜卻被你攔了下來?！?p> “可你就沒意識到，尋常百姓能被蒙蔽感知，難道你就不會被影響意識？你這負心漢的定力……可遠不如你的鑫哥呢~”
白發(fā)老嫗不斷嬌笑，一揮手，主動斷開與劉若杰的魔氣鏈接。
剎那間，劉若杰恢復清醒。
“你！”
殺人誅心，這一刻，劉若杰驟然色變！
意識一經清醒，他才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做的事有多蠢，阻止袁鑫毀去線索不說，還主動配合白發(fā)老嫗封印自身記憶。若非袁鑫一直暗加影響，恐怕紀嵐艾文等人來了之后連查都不用查，他自己就能把這些事交代出去。
“咯咯咯~什么都想起來了？可惜已經晚了?！?p> 白發(fā)老嫗笑容肆意，道：“自從妾身親手把阿石制成紙人后，你們便再也拿捏不住妾身；前些日子更是被妾身尋到機會，派出紙身把袁縣尉的親舅舅范俶給吸干采補，以血脈反制，這才有了在蕩魔司大人面前現(xiàn)身的一幕?！?p> “大人，您說對嗎？”
白發(fā)老嫗轎怯回首看向紀嵐，余光卻瞥到一旁氣質陽剛的艾文，頓時眼前一亮，滿是皺紋的老臉對著艾文拋了個媚眼。
“……”
艾文猛地一打哆嗦，話都不敢說，迅速拉住姐姐衣角藏到身后，瑟瑟發(fā)抖。
紀嵐眼中滿是寒霜。
……
“……”
劉若杰胖臉一陣扭曲，最終深深吸了口氣，眼里滿是森然寒意。
“杰兒，無須自責，命數(shù)自有天定，不可強求。某與你相識一場，無論結局如何，也算是不留遺憾?！?p> 這時反而是莽漢袁鑫表現(xiàn)得十分平靜，甚至溫聲勸慰那張與他永遠不能相見的臉。
豈料劉若杰眼神驟然陰寒！
“閉嘴！你這沒用的東西！若非你沒守住銀庫，被這毒婦臨死前逃了進去，豈會讓本官落得如此下場？！”
“要不是當初從毒婦身上奪走的部分魔源在你身上，你以為本官會甘愿與你同宿一體？”
“……”
莽漢袁鑫一張臉整個愣住，懷疑自己是不是也被蒙蔽了感知。
奈何清清楚楚的現(xiàn)實告訴他，剛剛的一番話正是他愛戀許久的杰兒親口所說。
艾文：“……”
怎么辦，突然有點心疼這位袁縣尉了。
你老老實實接著被影響意識不好嗎？為什么要恢復正常？之前雖然場面辣眼睛，但起碼算段感人啊。
白發(fā)老嫗見到這一幕也有些一愣。
半晌，她啞然失笑。
“咯咯咯~夫君，不愧是你。既然能拋棄曾與你海誓山盟的妾身，自然也能拋棄苦戀你多年的袁縣尉?！?p> “不得不說，這份機緣更適合你一些，是妾身奪了你的東西啊……”
“閉嘴！賤婦！”
事已至此，劉若杰懶得再理會袁鑫有何作想，陰狠目光死盯著白發(fā)老嫗。
“你不也把劉石煉為紙人？你我半斤八兩，有什么資格來指責本官？”
“那可不一樣~”
白發(fā)老嫗笑著搖頭，臉上褶子微微顫動。
“阿石當初雖偷襲你們，卻并非是要救我，而是黃雀在后，同樣要掠取妾身身上的機緣。若非如此，你覺得妾身為何會變成如今白發(fā)蒼蒼、一臉老態(tài)的模樣？”
“……”
艾文藏在紀嵐身后，與百靈少女不約而同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你和袁縣尉湊一塊得了，聽了半天，感覺就你倆是受害者，另外兩個一點都不冤。
轟！
就在此時，縣衙后方再度傳來巨響。
白發(fā)老嫗渾身一陣虛幻，須臾間返老還童，化為一妙齡女子。身著紅衣，青絲垂落，再看不出之前的模樣。
唯獨渾身肌膚化為暗紫之色，乍一看像個魅魔。
“多謝蕩魔司大人聽妾身絮叨半天，想必這些瑣事也聽煩了?！?p> “就讓妾身……服侍諸位大人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