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們加快了自己的腳步,血腥的場面他們是不想見得的。
很快,御前侍衛(wèi)提著一桶鹽水走過來,等待著夜禾的吩咐。
“盯著本國師做什么?還不把鹽水倒上去?!币购贪淹嬷种械挠胥~錢,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說出的話卻透心的寒骨。
御前侍衛(wèi)將一整桶鹽水都潑到了前丞相的后臀上面。
“啊?。?!”前丞相已經(jīng)被打了連一個痛字都說不出來了,只能啞著聲音慘叫。
“真是聒噪,將他的嘴給堵起來,多打十板子?!币购滔袷潜怀持话悖訔壍目戳搜矍柏┫?,然后往奉天樓的方向走去。
有個湊熱鬧的武官從衣服里拿出帕子,然后在地上沾了點灰和血,然后非??焖俚娜M前丞相的嘴里。
御前侍衛(wèi)都看呆了,不是吧不是吧,這兩個人有什么仇?難不成前丞相寫奏折罵過葉武將?誒,管他們有沒有仇,前丞相再怎么樣也是最有應得。
奉天樓。
夜禾將身上的朝服褪下,換了件玉粉色的柔裙穿著坐在書房的案桌前改著奏折。
安寂站在一旁安靜的給夜禾研墨。
過了會兒。
“安寂,喚羨予過來彈琴?!币购逃行┰甑挠檬值种~頭。
“是?!卑布艑⑹稚系臇|西放下,然后朝著外面走去。
半刻鐘后。
羨予抱著琴,坐在書房內的中央,優(yōu)雅的彈著曲子。
夜禾將抵在額頭上的手放下,原本因為煩躁而皺起的眉頭逐漸舒緩開來。
安寂研著墨,聽著曲調,看著神情緩和下來的夜禾,眼中難得帶著笑。
陽光逐漸大了來。
夜禾坐在椅子上吃著飯菜。
羨予用公筷夾著糖醋魚放進夜禾的冷色瓷碗中。
愉快的用餐時間結束。
夜禾對著準備抱著琴離開的羨予說道:“晚上有空的話就過來給我彈曲子,沒空的話就算了?!?p> “羨予知曉了?!绷w予抱著琴俯了俯身子,然后戀戀不舍的走回御琴閣。
夜晚的風有些微涼,守夜的宮人們都將身上的披風裹的緊緊的。
安寂打開門讓羨予進房門。
羨予看著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夜禾,找了個好的位置坐下彈曲子。
夜禾眼皮微微動了幾下,唇邊貌似勾起了一抹笑。
半個月過去,三公主及笄的時間到了。
聽宴殿,官員們找著位置坐著,時不時與同僚聊幾句。
夜禾穿著墨色的朝服,一臉不耐煩的走進宴會廳。
安寂很是無奈的跟在夜禾身后。
官員們頓時閉口不再交談了。
夜禾看著閉口的官員們,冷嗤一聲道:“剛才不是還在聊天嗎?如今是怎的回事?難道是你們剛剛聊天的內容與本國師有關?”
有個文官硬著頭皮說道:“并非,并非……臣等只是怕擾了國師大人的清凈?!?p> “嗤。”夜禾隨意的掃了那個文官一眼,便朝著后殿走去了。
三公主夜阮玉穿著清色的衣裙,正坐在銅鏡前描畫著眉眼。
安寂俯著身子高聲道:“三公主安。”
“禾姑姑~”夜阮玉放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子,跑到門口抱著夜禾纖細的腰肢。
“怎的就你一個人?”夜禾將夜阮玉抱到在凳子上,然后拿去桌上的粉黛胭脂輕輕的給夜阮玉上著唇妝。
夜阮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乖乖巧巧的回答道:“她們去給我拿首飾啦?!?p> “嘖,也不留個人看著你,瞧瞧你這眉眼畫的。”夜禾將眉眼上的妝擦拭干凈,些許無奈的搖著頭。
安寂抿著唇瓣,忍著笑。
“禾姑姑,我以前沒有自己動手上過妝,所以才畫成這樣的?!币谷钣襦街?,搖動著腦袋,很是無辜的看著夜禾。
夜禾低聲笑了笑道:“乖,別亂動?!?p> 去拿首飾的宮女們很快就來了。
“國師大人安,三公主安?!睂m女們微微的俯身行禮。
“免了,過來給公主梳發(fā)?!币购陶伊藗€椅子坐著,靜靜的看著宮女們拿著梳子給夜阮玉梳著發(fā)。
兩刻鐘過去。
夜禾牽著已經(jīng)收拾好模樣的夜阮玉朝著宴會廳走去。
“國師大人到!三公主到!”門口的太監(jiān)高聲喊道。
除了坐在高位的夜衍和太后,其余的人都跪在地上,行著跪拜之禮。
夜阮玉是先皇后次女。
先皇后過世后,夜衍就再也沒選過秀了,也沒有重新立后。
安寂拿著書冊念著禮詞。
幾分鐘后,禮詞結束。
太后拄著龍頭拐杖走到夜阮玉面前,然后將拐杖遞給,旁邊的宮女,抬起一只手從安寂手上的托盤中拿出鳳釵,慢慢的將鳳釵插入夜阮玉的發(fā)髻當中。
夜禾從一旁宮女手中的托盤中拿起緋紅的外袍,然后將外袍給夜阮玉穿上。
安寂早早就將托盤遞給了其他的宮女,然后拿著書冊,念著禮詞。
“禮成!”安寂合起書冊,朝著自家主子的位置走去。
夜禾在夜阮玉耳邊輕聲說:“坐你父皇左下側的位置去?!?p> “好?!币谷钣駬P起優(yōu)雅的笑容,移動著蓮步朝著夜禾說的位置走過去,到達時微微側著身子坐下。
琴師們很快上臺彈著琴,舞姬們跳著祝福的舞蹈。
夜禾喝著酒看著羨予的側臉,心中不知為何蔓延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感情。
羨予余光也朝著夜禾的方向看去,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
夜衍喝著酒,面色有些頹廢,像是想起了以往的故人。
夜禾原本還是拿著酒杯喝的酒,可不知何時就拿著酒壺再往嘴里灌著酒了。
安寂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每次夜禾心情不好就給自己灌酒,這都成癮了。
過了不知多久,夜禾有些迷糊的趴在桌上,手上的酒壺差些就掉落在了地上。
安寂將酒壺遞給身后的宮女,對著房梁上的暗衛(wèi)使了個眼神。
很快,一個小太監(jiān)拿著件青墨色的披風遞給安寂。
安寂將披風輕柔的蓋在夜禾身上。
官員們看著迷迷糊糊睡著了夜禾,放低了聊天的聲音。
夜阮玉嘟著嘴看著夜禾,在心中嘮叨著,啊啊啊!禾姑姑怎么又睡著了?好無聊?。『孟氤灾庾?!
羨予看著夜禾輕微呼吸的模樣,將撥弄琴弦的速度放緩了一些。
宴會結束。
夜禾趴在桌子上還沒有醒來。
夜衍剛想踹一腳桌腿,就聽見了一句極為冷漠的話語。
夜禾將腦袋抬起,揉著臉上睡覺時被壓起的紅痕,還有些許困倦的開口說道:“你敢踹桌腿,那我就把你的腿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