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搖頭皺眉,啐了一口道:“你又是誰?”好不容易取勝,眼看著異寶即將到手,見到又有人出來阻攔,心中難免怨氣驟聲。
“你管我是誰,剛才不是說,每個勢力都可以派出一人”童若說著,望了一眼李梓潔,李梓潔欣然點頭。
童若又接著說:“即是如此,我既不屬于雪山張家,也不屬于渤海陳家,更不是李彥門下,那我自然也是可以出戰(zhàn)來爭一爭這寶貝,大伙說對嗎?”
眾人一聽,心中歡喜,忙幫襯道:“就是就是,這公子自然是可以出戰(zhàn)的?!?p> 唐景一時啞口,見眾望所歸也不想激起眾憤,與霍千凝對望一眼,霍千凝心領(lǐng)神會,手中早已備上一只梅花鏢藏在袖口。
李梓潔吃了一虧,遭到霍千凝的暗算,知道對方的陰險便對童若提醒道:“還請公子多加小心?!?p> 童若心領(lǐng)神會,微微點頭,右手拇指與食指做O型剩余三只翹起,比了個ok的手勢。
李梓潔不解其意,但見他點頭自若,不由得微微一笑。
“想奪這寶貝,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唐景說著寶劍便已出鞘,又是一招偷梁換柱,童若剛才已見過這招自是應(yīng)對從容,右手立槍格擋。
唐景見狀嘴角一揚,這一劍回到中途突然轉(zhuǎn)為“退步斬馬劍”,手腕一翻,寶劍竟斜向著童若大腿刺去。
眾人皆不由得心中感嘆:“唐景的劍法出神入化,武藝之高,自愧不如!如果是自己該如何應(yīng)對這一招?”所有人想到這皆暗自搖頭。
沒想到童若巋然不動,竟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量他招式有再多變化我皆不為所動,他又能奈我何,只是槍柄一搖劍招便被化解,兵器相接發(fā)出“當(dāng)”的一聲,唐景心中一驚,見童若右手抬起,不知對方要使出何招陡然退步。
“就這?花里胡哨的”童若右手小指掏著耳朵道。
原來童若右手抬起竟是為了掏耳朵,唐景心中又惱又羞。
好漢們看到剛才那一招,皆是從心底歡呼喝彩,實在是妙,以不變應(yīng)萬變,若是顧著躲避難免會給對方可乘之機,不動反而是個高招。
李梓潔見童若武藝高強,舉止不羈,噗嗤一笑,這一笑更襯出她的花容月貌。
“接下來該我了!”說時遲那時快,長槍出籠,眾人只見青光一閃,槍尖已然貼到唐景身上,唐景忙以劍擋住,使出全力才將長槍挑開一寸,長槍從他腰際掠過,擦破皮膚,衣服束帶也隨之滑落。
束帶一落,唐景敞胸露懷好不難堪。直引得眾人哈哈大笑。羞得李梓潔雙手捂住眼睛。
唐景第一時間卻并未遮掩,反而驚慌的在泥沙中似乎尋找著什么。
童若眼疾手快,看到唐景三米之外泥沙中落下個黑色橢圓形令牌,當(dāng)下上前一步,槍尖一挑,令牌便落到手中。
拿在手中只覺得令牌頗為沉重,看來并非普通鑌鐵打造,令牌上中間刻著三個大字“浮世會”,一左一右刻畫著兩匹駿馬栩栩如生。
心中甚疑,不知這是什么,竟令武林中成名已久的唐景不顧羞恥也要尋找,想來這是緊要的物件。
風(fēng)聲微響,空中寒光一閃,一只梅花鏢破空而來,雖早有防備但童若此時正望著令牌出神,聽到風(fēng)聲忙側(cè)步躲避,梅花鏢不偏不倚地正好打在了童若手中令牌之上。
“叮”的一聲令牌被震飛在大坑之中,唐景登時丟下手中佩劍飛身撲去,也跟著落到大坑之內(nèi)。
這場面著實滑稽,令群雄大跌眼睛。
童若道:“這樣是不是該算我勝?”
雪山的陳洪說道:“既然唐師……”說到這里楞了一下,只覺得稱呼唐景為師兄有點恥辱,“唐景佩劍已丟,自然是公子取勝?!?p> 眾人聽言也連連附和。
“那么接下來……”童若朗聲說著目光盯著霍千凝,眾人也隨著童若的視線一同望向霍千凝。
霍千凝大步出列,拱手微微笑道:“小女子自是敵不過公子?!?p> 童若以為她要認輸,心想:“也好,也省的再費些事?!?p> 這時卻聽到李梓潔疾呼:“小心!”
童若不及思考便執(zhí)槍來掩,只聽“當(dāng)”的一聲,梅花鏢被彈落到地。這一鏢來勢洶洶,若不是李梓潔提醒,量是童若武藝高強也難以躲避。
“謝謝”童若對著李梓潔拱了拱手,然后又輕輕叫了聲:“小師妹?!眱扇怂哪拷煌叮铊鳚嵉菚r便面紅耳赤,“小師妹”三個字卻是聽得真切。
李梓潔心中暗忖:“他叫我小師妹,難不成他是……”
此時,霍千凝一甩手,三只梅花鏢朝著童若上中下三路襲來,手法驚奇,令人拍案叫絕。
自霍千凝成名以來不知道多少好漢死在她的梅花鏢之下,其手段可想而知。
童若知道自己難以躲避三鏢,便使出一招童家秘不外傳的槍法,只見槍尖突刺,一點寒芒,三只鏢竟被長槍全部貫穿,整齊的落在槍刃上。
“蘇秦連橫!”人群中有人大呼一聲,正是海河幫的張元青,眾人恍然大悟,這不正是今日茶館中那老者所使出的那一招。
“他就是遼東尖槍!”
這時童若還在納悶“遼東尖槍”是什什么,是不是認錯人了。
又有一人道:“想不到竟然是剿滅大黑山山賊的童大人親自來了這里!”
這時他才醒悟,原來是江湖上給他起了“遼東尖槍”的綽號。
“果然是好槍法”霍千凝贊道,話鋒一轉(zhuǎn):“不知公子能否接我這一鏢!”
霍千凝食指中指夾住梅花鏢,竟旋即向著童若右方甩出,引得眾人大笑,這偏出去的一鏢如何能擊中目標(biāo)。
童若不敢大意,卻見這鏢竟在空中轉(zhuǎn)向,反而劃了一個弧度,正朝著童若飛來,使人難以預(yù)測鏢的軌跡。
童若心中驚道:“這不是香蕉球么!國足真是就差你了?!?p> 鏢來的兇猛且不可預(yù)料,童若想不到破解之策,若不動點真格,真的要命喪在這鏢下了。
當(dāng)即便使出了童家槍法中的最強殺招,“百鳥朝鳳槍法”中的一式名為“鯨落”,長槍刺出,大有山海欲崩之勢,殺氣陡然彌漫四周,眾人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好漢,竟然難以抑制的生出恐懼之情,功力尚淺的一些人雙腿竟瑟瑟發(fā)抖。
一只小小的梅花鏢如何能敵得過這吞河納海的巨鯨,梅花鏢登時碎落一地,當(dāng)真是如山河破碎,風(fēng)雨飄搖。
“你還有什么招式,盡管使出來罷!”童若昂然道。
霍千凝如卸了全身氣力,陡然癱坐在沙地中,道:“你竟然破了我這招‘鏡花水月’,你竟然……”
“那又怎樣?”
“那……那……”霍千凝雙頰暈紅,吞吞吐吐。
“那公子你就要娶了‘曼陀羅’為妻!好福氣啊公子!”雪山的陳洪瞇著眼笑道,在霍千凝身上打量了一番,長得標(biāo)致不說,酥胸玉乳,豐臀蜂腰,身材真是絕絕子!
“???”童若登時驚掉了下巴。
陳洪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這‘曼陀羅’曾發(fā)過賭誓,誰若能破了她的鏡花水月,她便要嫁給誰?!?p> “正邪不兩立!我們正派人士怎么能妖女為妻!”李梓潔聽到此言登時脫口而出,她只覺得心臟亂顫,自己也搞不清為什么這句話會激起她那么大的反應(yīng)。
“莫說正邪不兩立,就算是兩立了霍千凝也嫁不得!”說話那人是唐景,此時他已找到令牌爬出坑來,系上腰帶拍了拍身上的沙土,道:“霍千凝上個月剛和別人訂下了婚約!回到中原便要完婚,怎么能再嫁他人!”
李梓潔聽完不禁長舒一口氣心中喟然:“為何我要如此在意這件事,難道我對童師兄……”,想到這心跳的愈發(fā)厲害。
原來,這霍千凝此招一直無人可破,現(xiàn)已經(jīng)26歲,這個年齡在古代對于女子而言已算的上是大齡剩女,引來了別人無數(shù)閑話,族中長輩便強行將她許給別人,只因婚約剛訂一月,所以眾人不知也不奇怪。
“你自己發(fā)的賭誓難道要反悔?“海河幫的張元青最痛恨的便是不守承諾,厲聲問道。
“啊……這……”霍千凝癱軟在地上,臉一會紅一會白的,真是尷尬至極。
“這什么?!”張元青逼問道。
眾人的目光打在霍千凝臉上,霍千凝只覺得如果現(xiàn)在有個地洞她也要鉆進去!
霍千凝心中思忖:“我確實立下毒誓,誰能破了這招,便嫁給誰為妻,但婚姻大事豈能言而無信。況且那么多武林好漢在此,我若是食言,傳出去以后還如何立足!”
霍千凝緩緩起身,低首咬唇道:“我自然是嫁給童公子。”
“那婚約呢?”唐景脫口而出。
“婚約……也不是我定的,那自然不能算?!被羟吐曊f著,眼中噙滿了委屈的淚花,看著這張美麗的臉直教人心疼。
“我們也別逼她了,她自己的事本應(yīng)該自己做主?!币娝蓱z,有人開口說道。
眾人也都心軟下來,不再追問。
張洪走進童若道:“恭喜童大人雙喜臨門!”
童若現(xiàn)在還云里霧里,聽到這話,困惑叫道:“???”
張洪訕笑道:“今日大人既得道異寶,又抱得美人歸,不正是雙喜臨門!”
李梓潔在一旁聽著,哼的一聲側(cè)過頭去。
田哲見到她對這事如此在意,關(guān)懷道:“師妹你怎么了?”
李梓潔冷冷地答道:“不關(guān)你事!”
童若這才恍然,忙擺手道:“不不不!我還沒答應(yīng)娶呢!”
霍千凝本就忍著不哭,一聽此言登的淚流滿面,低聲啜泣起來。
這真是教人大跌眼睛,平日里心機深重的‘曼陀羅’竟然也會如此。
就在這時,忽聽得唐景叫道:“我還沒輸……”長劍刺到離童若兩寸處,劍便陡然掉落下來,緊接著唐景轟然倒地,抖了兩下便沒了呼吸。
眾人一看,竟是兩只梅花鏢分別扎進了唐景的咽喉和心臟!
所有人均是怔了一怔,張元青上前說道:“真是墨跡!霍千凝為了你把唐景都殺了,這心意你還不知道么!”
童若望了霍千凝一眼,此時她也在盯著童若,四目相對,望著她白皙水嫩的臉蛋,童若竟不由得有了些些心動,陡然便把目光移向別處,對霍千凝他自是感激但見到唐景的死狀也不由得心悸,想到:“若是哪天惹她一個不開心,自己豈不是也會這般下場?!?p> 不敢得罪霍千凝,童若吞吞吐吐地說道:“我想一想罷!”
眾人見問不出什么結(jié)果,便也不再追究。
張元青道:“既然現(xiàn)在勝負已分,我對大人心服口服,這寶貝我也不爭了!他日有緣我們再見吧?!惫傲斯笆直懵手娙穗x開了這險灘。
陳洪見張青元離去,也覺得在呆在這也沒什么意思,便道:“大人實至名歸,今日見了大人槍法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我對大人更是又多了幾分敬重,家中事務(wù)繁多,我等也先行告辭了!”說著拱了拱手,也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