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一介腐儒的落幕
“曹賊!你天天只知搖唇鼓舌,口中可有半句真言?”
“世上之大奸大惡之徒,以你曹阿瞞為甚!”
“曹賊,你真是天下大奸!天下最無恥的惡賊!”
禰衡差點氣瘋了。
他本以為抓住了曹操的痛處,哪里知道,結(jié)果在三言兩語之中,又落入了曹操的圈套。
說曹操說謊吧,他說話又是一套一套的,還能自圓其說,要說他沒說謊,外界又都在傳說曹操的事。
“正平兄激動了?!?p> “不要憤怒,你看看你,又是曹賊,又是曹阿瞞的,語無倫次嘛?!?p> “你既然隨軍出陣,想來是軍師了,身為軍師,這很不理智,沒有半點軍師的樣子?!?p> “正平兄,你這樣做軍師,我很為你的前途擔(dān)憂啊,嘿嘿。”
曹操臉上笑意不改,不住調(diào)侃著禰衡。
禰衡差點氣死,他本來想好好罵曹操一頓,讓他在遼東將士之前好好長臉。
哪里知道,他罵了曹操一頓,曹操根本不在乎。
最后,他禰衡反而還被曹操將了一軍。
曹操先是說他沒殺呂伯奢,又說陳宮人在東郡,并沒有死。
問題是,遼東現(xiàn)在與大秦處于敵對關(guān)系,他禰衡就是想去東郡,也辦不到,更不用說什么查證了。
“曹阿瞞,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禰衡咬著牙,恨恨地瞪了曹操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王屏藩見狀,只有率軍跟著離開。
他本以為,禰衡已經(jīng)是天下最不臉的人了,有禰衡出陣,可以罵遍天下所有人。
哪里知道碰到個曹操,似乎比禰衡更不要臉,最后把個禰衡擠兌得沒話說。
只有灰頭土臉的滾蛋。
此行簡直丟臉到家。
在見識過大秦的軍威后,王屏藩并沒有什么動手的沖動。
“曹將軍好口才?!?p> 趙云見禰衡被罵走了,當(dāng)下笑道。
“嘿嘿,子龍過獎了,這個禰衡,我早就認識他,知道他是個不要臉的人。”
“對付他這種人,就不能跟他客氣,他不要臉,你就比他更不要臉?!?p> “古人云,以毒攻毒?!?p> “一介酸儒,多喝了幾瓶墨水,就敢到軍陣之前蠱惑人心,簡直可笑之極!”
曹操笑嘻嘻地說道。
與興致勃勃的曹操不同,另一邊的王屏藩可謂是愁云慘霧。
他在吳三桂面前推薦手下謀士禰衡,以為憑著禰衡的口才,足夠罵退小皇帝的人,給遼東長長面子。
結(jié)果倒好,禰衡直接被對方罵得啞火,只能灰溜溜退回來。
王屏藩擰起了眉頭,這個樣子,他要是回去大殿,可沒法跟吳三桂交待。
來之前,可是說好了,要看一出狗咬狗的戲,結(jié)果倒好,自己一方成了單方面挨打。
“軍師,回去可不好交差啊。”
王屏藩皺眉道。
禰衡知道王屏藩在擔(dān)心什么,來之前夸下海口,現(xiàn)在未立寸功,回去自然沒面子。
“將軍,你是擔(dān)心在主公面前無法交代,是吧。”
“請將軍放心,我自會跟主公交代一切?!?p> 禰衡道。
“軍師打算怎么說?”
王屏藩見禰衡一副輕松的樣子,也收起了幾分擔(dān)心。
這事說白了,禰衡的責(zé)任更大,他王屏藩之錯,也就是個識人不明。
可是禰衡的行為,就有欺瞞主公之嫌了,要是主公怪罪,禰衡的責(zé)任更大。
“將軍,這曹阿瞞真是天下第一奸滑之人,兩軍陣前,他也信口開河?!?p> “說的都是一些難以查證之事,容我回去,跟主公細稟?!?p> 禰衡信心十足。
吳三桂大殿。
“情況怎么樣?”
吳三桂斜了禰衡一眼,臉上無悲無喜,誰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城門外發(fā)生的事,早就有人告訴了吳三桂,禰衡說不過對方,灰溜溜地回來,實在是掃了遼東面子。
吳三桂要是有好心情,那才是怪事。
“主公,容我禰衡慢慢道來。”
禰衡見狀,連忙上前跪下,恭敬道。
“說吧?!?p> 吳三桂聲音漠然。
“主公,那曹操乃世間第一奸惡之徒,他把自己做過的惡事推得一干二凈,實在是不要臉到極點?!?p> “世人皆知,曹操刺董失敗,經(jīng)過叔父呂伯奢一家,反把呂伯奢一家滅門。”
“如今在兩軍陣前,曹操直接否定這事,此人無任何羞恥之心,真禽獸也?!?p> 禰衡解釋道。
吳三桂擺擺手:“別扯那么多,說說看,你要怎么對付曹操?”
話里意思,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他不想聽,現(xiàn)在他只想知道,禰衡有什么手段對付曹操。
要不然,遼東養(yǎng)著你禰衡個廢物,有什么用?
禰衡一驚,看樣子吳三桂是生氣了。
萬一說錯什么話,只怕要腦袋搬家。
忽然,禰衡想到一事。
“主公可知,北元與大秦交戰(zhàn),為何北元匆匆而返?”
禰衡問。
“少廢話?!?p> 吳三桂不耐煩地說道。
“主公有所不知,曹操此人最是奸惡,絲毫沒有底線。”
“兩軍交戰(zhàn),他帶著人直接殺向北元后方,對女人和孩子下手,此等惡行,簡直人神共憤。”
“但凡他有一點做人的良知,也不會做出此等滅絕人性之事?!?p> 禰衡義憤填膺地說道。
“哦,還有嗎?”
吳三桂問。
“主公,曹操說過,那陳宮未死,如今還在東郡老家,請主公差人去東郡,把陳宮抓來一問,就什么都清楚了?!?p> 禰衡建議道。
“來人?!?p> “在!”
“把禰衡拉出去砍了?!?p> “是!”
吳三桂手一擺,早有武士把禰衡架起,就往殿外拖。
“主公,主公,我冤枉,冤枉啊!”
禰衡叫得聲嘶力竭,但并沒有什么用。
“主公,我知罪,請主公饒恕?!?p> 王屏藩跪在吳三桂面前。
“屏藩,知道你錯哪了嗎?”
吳三桂問。
“主公,我識人不明?!?p> 王屏藩誠懇道。
吳三桂點點頭。
“知錯就好,屏藩,你是我的干兒子,是應(yīng)熊的左膀右臂,這種低級錯誤,不應(yīng)該啊?!?p> “禰衡一介腐儒,只會夸夸其談,不干實事,此種廢物,于我遼東何益?”
“曹操孤軍深入草原,直接去掏北元的老窩,置個人生死于度外,我都有點佩服他?!?p> “這種人不圖虛名,只重實利,是真正的人才。”
“如果曹操投降,我愿意收他做丞相?!?p> “屏藩,你起來吧?!?p> 吳三桂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