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恩怨
陸子函看著沖過來的血尸,咬了咬牙。另一只手緊緊地握著誅邪符,嘴唇微張,口中開始念起了往生咒。
就連他都沒想到,自己居然需要用到往生咒!明明這往生咒基本是用來超度惡鬼的。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頭者超,無頭者升;鎗殊刀殺,跳水懸繩;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討命兒郎;跪吾臺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貴貧窮,由汝自招;敕救等眾,急急超生;敕救等眾,急急超生!”
話音剛落,血尸已經(jīng)來到了陸子函的身前,這一次陸子函沒有再退,而是舉起手中早已準備好的誅邪符,朝著血尸就甩了過去。在誅邪符觸碰到血尸的額頭的瞬間,陸子函舉起了緊握著的鍘刀,猛地砍向了血尸的脖子。
陸子函猛地一用力,鍘刀就輕松的沒入了進去。伴隨著鍘刀劃入,血尸的脖子就像是柔軟的豆腐一樣,根本無法阻擋鍘刀。血尸的腦袋被瞬間斬斷,掉落在了地上。
“終于,解決掉了嗎?”
陸子函長舒一口氣,手中沾滿了尸血的鍘刀再也握不住,重重的插進了地上。下一秒,陸子函整個人直接坐倒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沾滿了汗水和血跡,額頭上也布滿了冷汗。整個人就像是剛從地獄回來一樣,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不遠處的陸長空趕緊跑了過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陸子函再也堅持不住,直接暈倒在了地上。
在暈倒前,似乎有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圍繞著,格外的清晰,那是一個,陸子函從沒聽到過的聲音。
那個聲音一直在重復著一句話。
“我終于,找到你了。”
……
迷霧緩緩地被風吹散開,陸子函站在原地,冷冷地看著面前那熟悉的背影。
“子函,你終于還是坐在了守墓人的位置上了。要是你沒有坐在這個位置上的話,該多好?”
那個人緩緩地轉(zhuǎn)過身,堅毅的眼神冷冷的看著陸子函,眉宇間透出一股與眾不同的英氣,但是他的膚色卻微微泛青,顯得十分怪異。
陸子函眼神一凜,瞬間將手伸到腰間想要拔出鍘鬼刀。下一秒,陸子函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鍘鬼刀不在腰間!
那個人嘆了口氣,看著冷漠的陸子函,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心痛。
“怎么,子函,你見到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想殺了我?難道我們父子之間已經(jīng)冷漠到需要拔刀相向了嗎?”
陸子函冷哼一聲,看著他。
“陸謹,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必要裝成這種父愛泛濫的樣子嗎?我的大伯和母親都死在了你的手上,你怎能讓我不對你心寒?甚至你當時,還想著對我出手,要不是爺爺?shù)膶嵙Ρ饶銖姅r住了你,怕是我也要死在你的手上了!”
陸謹?shù)哪樕兞俗儯瑥碗s地看著陸子函,張了張口想要解釋什么,隨即無奈的嘆了口氣。
“罷了,這件事,確實是我的不對。子函,這件事,你以后會知道我為什么會這么做的。如果可以選擇,我也不想動手。”
陸子函冷笑著,看著陸謹。
“是嗎?這樣的話,那我還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會讓陸謹你對自己的家人痛下殺手,甚至冷血到?jīng)]有絲毫的猶豫!”
陸謹無奈地看著陸子函,并不像解釋什么。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覺得你應(yīng)該恨我,畢竟我殺了你的母親和大伯。有些事情,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就去村西荒廟附近的那口古井里面吧。里面應(yīng)該有你想要的東西,也有我和你爺爺留給你的東西?!?p> 說著,一陣風吹來,陸謹?shù)纳碛鞍殡S著微風緩緩消散在了空中。
“我的時間不多了,既然老爺子有些事沒和你說的話,看來是想讓我親口告訴你。希望你能早點找到這,不然的話……”
陸子函愣住了,看著消失的陸謹,卻毫無辦法,鍘鬼刀也不在,根本沒辦法馬上殺了他。
陸子函微微皺了皺眉,陷入了沉思。剛剛,陸謹好像說到了村西荒廟的古井?
“村西荒廟的古井,有爺爺留給我的東西,和我想要的東西?”
……
“好家伙,這都有三天了吧,這小子咋還沒醒?喂,你小子是叫柱子吧?去幫我準備三根香過來下,有用處的?!?p> 陸長空站在床前急得團團轉(zhuǎn),自從陸子函昏迷過去已經(jīng)整整三天了,這你丫的人都沒死,總不可能是魂丟了吧?
而且丟魂也不可能啊,守墓人天生為陰命,真要是丟了魂的話肯定馬上就會被鍘鬼刀給強行壓回身體的,那究竟是什么情況?
過了會兒,柱子急急忙忙地拿著三根香跑了進來。
“香,香拿來了,我該怎么做?子函哥他沒事吧?!”
陸長空不耐煩地瞪了一眼在那里吵吵的柱子。
“你問我我啷個曉得?我要是曉得的話我啷個還要這么著急?咋滴,我看著就真的那么像子涵說的會斬妖除魔的大師?”
柱子整個人瞬間愣住了,看著陸長空一臉懵逼。
“你不曉得的話你讓我取香過來做啥子?給子函哥上香???”
陸長空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柱子。
“也就這件事你聰明了點,我都沒法子咯,除了幫你家的子函哥上上香還能干啥子?我估摸著他這次要醒來估計是難咯?!?p> 說著,陸長空無奈地長嘆了口氣,然后偷偷地觀察著柱子的反應(yīng)。
柱子在聽到這句話后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死死地拉住了陸長空的褲腿。直接嚇了陸長空一跳。
“我去,你小子這是干啥子!快點起來!”
陸長空伸手就想把柱子從地上拉起來,誰知柱子反而抓得更緊了,死死地跪在地上死活都不肯起來,抬著頭淚眼婆娑地看著陸長空。
“不成啊,大師,子函哥是為了救我才昏迷的,,你要救救子函哥啊!他是個好人,不能就這么地死了啊!他要是死了的話,我的良心會過意不去地!求求你了,救救他吧!”
陸長空哭笑不得,只好強行把他從地上給拽了起來,拍了怕他身上的塵土。
“好小子,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但是子函現(xiàn)在的情況我是真的看不出來,但是應(yīng)該是沒有生命危險的?!?p> 柱子愣了下,隨即反應(yīng)了過來。
“好嘛,感情你個著這唬我啊這是!真的是,害得我還哭了!”
“唔……”
低沉的呻吟聲從一旁傳來,打斷了兩人的打鬧,他倆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邊。
陸子函緩緩地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