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挑最難搞的殺雞儆猴
羯族戰(zhàn)士們本來挺勇的,但是在見識到某個人砍人不帶眨眼,被他的氣勢震懾之后……
他們慫了。
就是這一慫,羯族士氣大跌,很快就被七十萬王軍殺得寥寥無幾。
剩下的幾人被王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
他們瑟縮在一起,用前所未有的惶恐目光,盯著馬背上手提陌刀的少年郎。
“告訴你們大汗,想要換回皇子,讓他對中原俯首稱臣。”顧渝擦了一把臉上的血跡,淡淡開口。
幾個羯族人面面相覷,明顯是聽不懂顧渝的話。
顧渝拍了拍手,顧一立刻帶著耶魯過來。
看到在囚車?yán)锏娜?,羯族人頓時面色一變。
這個耶魯是他們大汗最疼愛的兒子,要是他知道耶魯被中原人俘虜走了,一定會大發(fā)雷霆,殺了他們的家人的。
“小子,把我剛才的話翻譯給他們聽。”顧渝睨了一眼耶魯。
耶魯躊躇片刻,面對顧一那把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大刀,十分識趣地翻譯。
幾個羯族人面面相覷,隨后朝著顧渝點(diǎn)頭。
“來年開春時,不見使臣入中州,我便將他的頭顱送到你們部落。”顧渝微微一笑。
耶魯面色一變,哆哆嗦嗦地跟著翻譯。
等到羯族人使勁兒點(diǎn)頭,顧渝這才抬手慢吞吞開口:“放人。”
小郎君雖年輕,一身氣魄卻不容小覷,等他抬手的那一剎,王軍即刻讓出一條路。
那一刻,羯族人仿佛看到了生的光芒。
渾身的壓力在這個瞬間被釋放,他們看了看顧渝,看了看滿地恐怖到極致的尸體,又看了看耶魯,隨后屁滾尿流地快速離開。
從這天開始,耶魯將會成為北陳的階下囚。
而顧渝這個名字,也將會成為羯族人的噩夢。
“羯族人留了不少物資,將士們看著收?!鳖櫽鍞[擺手。
將士們頓時一擁而上。
接下來是他們慶祝勝利的時光。
烹羊宰牛,飲酒為樂。
不得不說,羯族人的烈酒是真的烈。
幾口烈酒下來,就連自詡能干倒一片壯漢的顧山河也忍不住多了幾分醉意。
他側(cè)頭看著少年。
少年已經(jīng)摘下兜鍪,微微凌亂的發(fā)型并未讓他顯得狼狽。
四周黑暗,唯有此處篝火不夜。
顧渝提著一壇烈酒,坐在用尸首堆積起來的小山之上,肆意飲酒——喝到興頭上,他還放聲唱出西州鄉(xiāng)謠。
醉臥白骨灘,放意且狂歌……除了這位世子爺怕是再無第二人了吧。
顧山河這么想著,眼中對少年的敬佩卻是不減反增。
這般年紀(jì)的小郎君,大多都還在府學(xué)念著詩經(jīng),跟先生學(xué)著六藝。
而他們的小世子爺,卻已經(jīng)能夠披上戎裝,率領(lǐng)數(shù)十萬王軍上疆場御敵了。
面對敵人毫無畏懼,一人當(dāng)關(guān),震懾四方……這般勇氣,不佩服都不行呀。
【叮!顧山河忠誠度+10,當(dāng)前忠誠度80?!?p> 顧渝挑了挑眉,側(cè)頭看向旁邊看著二十出頭的將軍。
“世子,外敵已除,接下來的內(nèi)憂該如何辦?”樓玉深走過來,坐到顧渝對面,看著他坐在一堆尸體上,忍不住惡寒。
世子爺都不嫌滲人嗎。
“我不想一趟一趟跑,讓他們自己主動交兵權(quán)。”顧渝又灌下一口酒,笑瞇瞇開口。
“主動交?”樓玉深挑眉,有些詫異地看著前者,“世子莫不是腦子糊涂了,他們想擴(kuò)大兵權(quán)還來不及,怎會主動上交?”
“想要擴(kuò)大兵權(quán),也得有那個命才能擴(kuò)?!?p> 樓玉深:“??”
“世子是想挑一個藩王殺雞儆猴,讓他們自己選是要命還是要兵權(quán)。”顧山河見樓玉深一副迷惑的樣子,忍不住開口。
這個小郎君看著聽聰明的,怎么這會兒不懂世子的意思了呢。
樓玉深悟了。
“殺雞儆猴……世子您要挑哪個才能震懾其他藩王?莫不成……”
不會是那個家伙吧。
“不錯?!鳖櫽妩c(diǎn)頭,猛地放下酒壇,酒壇凹在尸體上,壓出一攤鮮血。
他撕了一片布擦擦手起身,看著篝火,目光灼灼,
“殺雞儆猴,自然是要挑最難搞的,殺雞儆猴?!?p> 嘶!
樓玉深倒抽一口冷氣。
世子是真猛啊,上來就要去搞西疆龍頭平西王。
“若是他不肯交出兵權(quán)怎么辦?”
“那便……打到他自愿雙手奉上?!鳖櫽宥⒅艋穑劢切钩鲆荒鍤?。
他不是什么心慈手軟的人。
不聽話的人,可是要挨揍的。
送捷報(bào)的士兵御馬從西州離開后,顧渝便率著七十萬王軍,十分招搖地往平西王的封地漢中。
漢中曾是煊赫一時的大城,在大雍沒落后北陳建立,漢中便成了北陳西疆的邊疆之城。
雖不如西州那般繁華,卻也是極其熱鬧的。
且漢中是西疆要塞之一,這便是它被天啟帝賜給善用兵的平西王的原因。
聽聞顧渝要來,平西王渾不在意。
一個小毛娃娃,敢在他的封土上生事,他也是不會客氣的。
十一月十日,西州王軍抵達(dá)漢中。
大軍駐扎在城外,顧渝自己率顧一和樓玉深等人入城。
因?yàn)閺奈匆娺^顧渝,一路上漢中百姓對著眾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這個帶頭的小郎君是誰呀,生得怪好看的?!?p> “好看是好看,一身戎裝,眼里還有著戾氣,怕不是個善茬。”
“聽說那個什么定遠(yuǎn)侯世子要來漢中向咱們的平西王討要兵權(quán),莫不成這個小郎君,便是那定遠(yuǎn)侯世子?”
“八九不離十了?!?p> “平西王平日少收我們的稅,待我們也是極好的,皇帝為何要收他兵權(quán)?”
“狡兔死走狗烹沒聽過嗎?;实圻@是忌憚平西王坐擁四十萬大軍呀?!?p> “那定遠(yuǎn)侯不還有七十萬王軍嗎。”
“人家是長公主駙馬,人又不在封地,有等于無你不知道嗎。”
“……”“……”
聽著百姓們的竊竊私語,顧渝微微挑眉。
這個平西王待人不錯,是頗受百姓愛戴的人。
如此之人心懷不軌,又在邊塞,想要起兵造反簡直不要太輕松。
也難怪皇帝忌憚了。
眾人在朱紅大門前停下。
看到這奢華程度不亞于西州侯府的府邸,樓玉深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