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曾經(jīng)的玩伴

　　“害，別提了，當(dāng)初我們家開飯店，本來好好的，后來因為一些原因不開了，這就搬走了?！?p>　　樂家在九七年時開過一次飯店，主要是樂凡的父母和二姑經(jīng)營，后來有客人來鬧事，反正就是一系列麻煩事。

　　這一世那時候樂凡還小，所以冷眼旁觀，并沒有管，但小艾是他的朋友，他印象很深刻。

　　“這樣啊，你們搬走了之后，我還找過你呢，后來我們家也搬家了?！?p>　　“那你們家搬哪去了？”

　　“東苑小區(qū)，你呢？”

　　“呃，我們家在南住宅。”

　　“真的？我奶奶家也在那里，我們又可以在一起玩了！”

　　小丫頭心思很單純，可樂凡想的卻有點多。

　　東苑小區(qū)在玉龍市很有名，曾經(jīng)的樂凡根本沒注意，后來他偶然得知，那里住的都是公務(wù)人員。

　　那是樂凡第一世，二十年后父親包了個活，說是政府工程，做了個小包工頭，他這才了解情況。

　　而那個活樂軍并沒賺到錢。

　　后來每次重生，樂凡都會選擇離開這個小城市，也許是蝴蝶效應(yīng)太大，他始終沒遇到小艾。

　　這一世他打定主意做咸魚，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小艾，命運是個很神奇的東西，它復(fù)雜而多變。

　　“是啊，沒想到你竟然離我這么近，以前我怎么沒注意呢?！?p>　　樂凡撓了撓頭，看著小艾，小艾全名叫艾彤彤，幾年沒見變化很大，有點大姑娘的感覺了。

　　樂凡的經(jīng)歷中，有很多女人，可是她印象最深的也就兩個，一個是他兒時的玩伴小艾，另一個就是他的初戀李書含。

　　之所以印象最深，大概是因為簡單。

　　樂凡成功的時候，無數(shù)美女如飛蛾撲火奔向他，可是他不為所動，那些女人都是為了他的錢。

　　而初戀他已經(jīng)追到了，小艾卻始終錯過，這小丫頭小時候瘦瘦小小的，沒想到長大了這么漂亮。

　　“你們家具體地址在哪啊，有電話么，我正愁沒人陪我玩呢，我爸媽非要我去奶奶家?！?p>　　樂凡又撓了撓頭，主要是南住宅很大，他家也沒有個門牌號，電話更是沒有，所以不好描述。

　　“這樣吧，一會兒我和你一起下車，我送你回家，順道認(rèn)個門，然后我去找你玩。”

　　小艾想了想，覺得這樣也可以，孩子的友誼很單純，也很牢固，重逢的欣喜讓她根本沒想太多。

　　“好，那你可一定要來找我！”

　　“行！”

　　樂凡答應(yīng)的很痛快，又過了一會兒二人下車，樂凡把小艾送回家，路上二人說了說小時候的事，很快就到了小艾奶奶家，是距離他家?guī)讉€胡同的一處小院。

　　“小艾我記住了，你回去吧。”

　　樂凡雖然有孩子的外表，可還是有大人的一些習(xí)慣。

　　小艾看起來有些不舍：“那你一定要來啊，奶奶不讓我看電視，今年又沒有作業(yè)，我會無聊死的?！?p>　　樂凡笑著擺了擺手，想著曾經(jīng)自己也就這點追求了，哪怕電視沒幾個臺，也能看一天，結(jié)果就是小小年紀(jì)就近視。

　　“看電視對眼睛不好，我明天就來找你。”

　　“好，我等你?！?p>　　一句我等你，說的樂凡有些激動，小艾根本不理解這句話的歧義，樂凡也只能自己歪歪。

　　“我們這個年紀(jì)，好像已經(jīng)發(fā)育了吧……三年不虧……”

　　甩走腦中不敢當(dāng)?shù)乃枷耄瑯贩擦锪镞_(dá)達(dá)地往家走，傍晚時分總算涼快一些，到家后發(fā)現(xiàn)大門鎖著。

　　“咦，這兩口子干嘛去了，這都快六點了，怎么還沒回家？”

　　樂凡沒有家鑰匙，所以進不去大門，既然家里沒人，他索性去了菜市場。

　　曾經(jīng)的樂凡，是真的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洗衣做飯都會，只是后來懶得做了。

　　今天他心情不錯，決定給父母做頓飯，至于做什么，雞蛋炒雞蛋，不對，是柿子炒雞蛋。

　　不是樂凡不會做別的菜，而是他怕引起懷疑。

　　要知道樂凡重生這么多次，也就只有美食不可辜負(fù)了。

　　買了幾樣簡單的菜，到家后父母依舊沒回來，樂凡搖了搖頭，看了看左右沒人，一個箭步翻上墻頭。

　　過去的平房都是有院子的，樂凡家里也有，而且還是前后院，面積也不小。

　　進了院子，樂凡走向屋子，從窗臺摸出鐵鎖的鑰匙，打開了鎖頭。

　　看著這個破舊的家，樂凡心里很復(fù)雜，嫌棄的情緒倒是沒有，只是有些于心不忍。

　　曾經(jīng)有多少次，樂凡決定不暴露自己，可看著父母受苦，他的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房子里冷冷清清的，樂凡默默地走向灶臺，把菜放下后轉(zhuǎn)身去后院拿柴火。

　　沒錯，他們家做飯還需要生火。

　　點燃了灶臺，樂凡開始淘米，先做飯后炒菜，看著外面天都黑了，父母才回來。

　　“咦，家里燈怎么亮著，進人了？”

　　譚芳拉了拉丈夫樂軍，樂軍也警惕起來，小心翼翼推開門，好像沒什么異常。

　　走進里屋一看，只見樂凡躺在炕上，光著膀子呼呼大睡，一旁的炕桌上還擺著飯菜。

　　譚芳的眼睛頓時有些濕潤，看兒子這個樣子，明顯是自己回來的，然后還買菜做飯。

　　桌上的飯菜沒動，明顯是等不及睡著了，看來也是累了。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輕輕地走到炕前，譚芳把毛巾被給樂凡蓋上，結(jié)果樂凡一腳蹬開。

　　“……”

　　迷迷糊糊中，樂凡聽見些動靜，不過聲音比較熟悉，他也沒在意。

　　這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樂凡坐起身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子里，空氣中的灰塵清晰可見。

　　“媽……”

　　“我在！”

　　譚芳正在廚房做飯，聽見呼喚走進里屋，樂凡看著年輕的母親，然后打了個哈欠。

　　“昨晚你倆幾點回來的?！?p>　　“大概，九點多吧。”

　　“那么晚啊，我說我咋睡著了?！?p>　　樂凡轉(zhuǎn)身下地，穿著拖鞋去院子里方便，轉(zhuǎn)身看看父親蹲在旁邊刷牙，父子二人四目相對。

　　“呃，爸，水夠不，給你填點……”

　　“滾，又不是沒有廁所！”

　　“嘿嘿，我在院子里種了西瓜，給它施施肥?！?p>　　“你小子……”

　　見父親抬手要打，樂凡提上褲子就跑。

　　樂軍吐了吐嘴里的牙膏，又擦了把臉，這才轉(zhuǎn)身進屋。

　　“小凡你怎么回來了，我和你爸都忙，沒時間照顧你啊！”

　　樂凡一邊喝著粥，一邊吃著昨晚的剩菜，道：“我不用你們照顧，我自己可以的?！?p>　　樂軍三兩口吃掉一個饅頭，然后起身道：“我先走了，去晚了好活就沒了?！?p>　　看著丈夫的背影，譚芳點點頭，又看向樂凡。

　　而樂凡看了看鐘表，這才七點不到，忍不住問道：“胡同口的老頭這會兒沒出來吧？”

　　譚芳聞言沒好氣地瞪了樂凡一眼：“你爸這是要去市場找活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