漯河縣夜暮沉沉,韓夫人擊鼓三聲,孫知縣正在夜肴酒飲,那管你冤情不冤情,吩咐巡捕趙三,暫押周景文,明天再去韓家驗尸再論。
第二天,趙三到韓家去驗尸,正行進中,迎面來了六王爺,趙三上前參拜。
六王爺?shù)溃骸摆w巡捕,免禮,免禮,多日不見,一向可好?”
趙三道:“多蒙王爺關(guān)照,孫知縣對我很好”。
六王爺?shù)溃骸爸灰獙O知縣對你好就好,今日你我相見,請到茶舍喝二杯,如何?”
趙三道:“多謝王爺,今日小的公務(wù)在身,改日定來拜訪?!?p> 六王爺慍怒:“趙巡捕,你以小縣為公務(wù),難道我王府找你就是私事,你分明是瞧不起我朱家吧?”
趙三駭?shù)眠B連點頭:“聽從王爺?shù)姆愿溃鯛斦?!”恭恭敬敬的跟著上了王爺開的茶舍。
二人坐定,王爺吩咐掌柜拿上百兩銀子給趙三作茶水錢,開言:“趙巡捕,王爺對你如何?”
趙三道:“多蒙王爺關(guān)照,知遇之恩無以為報?!本七^三巡,趙三不勝酒力,頗有醉意。
王爺?shù)溃骸摆w巡捕,王爺我有一事相求,要你幫我一把?!?p> 趙三道:“王爺,你的什么事,只要我趙三幫得上,萬死不辭。”
六王爺附在趙三耳邊密語半晌,趙三面露難色:“這個恐怕不好辦。”六王爺?shù)闪粟w三一眼:“你辦不辦,好辦我還來求你?”
趙三沉思半晌:“好,包在我身上?!蹦蒙香y兩,去往韓家驗尸。
第二天,漯河縣衙三通鼓響,只見衙役手持杖木,分立二旁,威風(fēng)凜凜。孫知縣升堂坐定,道:“本官名孫閑,做事巔打巔,只要銀和錢,管他冤不冤。來呀,傳殺人犯周景文上堂?!?p> 衙役帶上周景文上堂。
孫縣令:“大膽周景文,你是執(zhí)教之人,為何殺死崔英、秋菊,快快從實招來,免受皮肉之苦?!?p> 周景文:“老爺,那天我去好友李德才家和同學(xué)對文去了,中午沒有回來,太陽快下山時才到學(xué)館,實不知何人把崔英、秋菊殺了,請老爺明鑒。”
孫縣令:“大膽周景文,秋菊臨死之前說是你殺的,你在韓家教書,又不是不認得你,不得狡辯”。
周景文:“稟大人,不是不認得,是秋菊已昏,認錯了。崔英、秋菊之死確與本人無關(guān)?!?p> 孫縣令:“周景文,還敢狡辯,不動刑你是不招的,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贝蟀宕蛲?,孫縣令:“周景文,你招還是不招?”
周景文:“回老爺,小的實在冤枉?!?p> 孫縣令:“大膽周景文,不動大刑你是不招的,來呀,上夾?!币宦暳钕?,夾棍,杖木,十指連心,只痛得周景文暈了過去,一桶冷水淋下,周景文才慢慢還陽,如此反復(fù)幾次。
周景文心想,我若不招必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暫且將口供招上,求活命拖些時光,“老爺,我招,我招。”
孫縣令命人讓周景文畫押,又問兇刀血衣現(xiàn)在何處。
周景文:“回老爺,兇刀血衣藏在家里?!?p> 孫縣令令衙役胡正、趙三押周景文回周家取兇刀血衣。
一行人來到周家,只見周母正倚門而望。胡正、趙三上前說明來意。周母抱住周景文道:兒哇你為人師表知法度,如何遭此冤枉。
周景文跪在地上道:“娘啊,我冤枉,孩兒昨日同窗友會文,回學(xué)館時只見崔英、秋菊被害,無奈只有屈打成招。如若不招難見娘親?!?p> 說罷,周母、周景文、妹春花三人抱頭痛哭。
胡正、趙三催道:“快把兇刀血衣取來。”
周春花道:“我哥沒殺人,何來兇刀血衣?!?p> 趙三道:“沒有?你哥哥在公堂上說兇刀血衣在家中,如今沒有我們回衙不好交差,縣老爺也得把你哥打死?!?p> 周景文流淚道:“今日我見到了娘親和妹妹,死也值得。”
趙三道:“那就走吧,看你能活幾天?!?p> 周春花想了想道:“二位差哥容我兄妹說幾句話我包你有兇刀血衣去交差?!?p> 胡正、趙三商議一下,只要有兇刀血衣好交差,堵住前后門諒他們也跑不了,就讓她說幾句話也無妨。胡正在前門,只見周春花走進廚房取一把菜刀揮臂一刀,鮮血直流。又從屋里找出周景文外衣把血染上去,交給胡正。胡正看在眼里,問道:“你為何假造兇刀血衣”?周景花道:“差哥?。∪绻也患僭靸吹堆?,恐怕我哥一回縣衙就沒命了,如今假造兇刀血衣只為拖時間好進京伸冤告狀”。胡正想了想,這也不無道理,看來這個周景文是真的冤枉了。此時趙三從后門進來見到兇刀血衣道:“好”,帶上兇刀血衣回去交差了。
胡正、趙三,轉(zhuǎn)回縣衙,把周景文重又關(guān)進了大牢,準備秋后處斬。
正是:
孫知縣糊涂斷案,周景方屈打成招。
春花妹血衣假造,為救兄忍痛挨刀。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