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fēng)拂過,小村煙火林間過。
時光在這座小村子似乎停滯了一般,從來沒有任何改變。
此番白告并未改換面容,就單單以最初的面容來此。
草廬內(nèi),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此時正戒備的看著眼前的邋遢漢子。
二人相互使了個眼色,隨即便動了起來。
秦秋白先是站好馬步,隨后按照走樁步朝其小心靠近。
慕容天玄則是在一旁準(zhǔn)備好,只等秦哥出手…
邋遢漢子是懶得連腰間的狹刀都不愿拔出,只是用一只手便能將其所有攻勢都給破去。
“沒吃飯嗎?咋個跟個小奶狗一樣沒力?快些快些,我還要拉屎呢。”
話還沒有說完,邋遢漢子一下就將秦秋白給拿下了。
隨后看向了草廬門口,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站在那里。
邋遢漢子見對方朝他點頭就知道一切順利。
兩個小家伙瞧了瞧后便麻溜的溜了,不然又得挨踢。
見兩個小子走了,邋遢漢子這才站起身來走了過去。
漢子面容未變,只是輕聲道:“來了?!?p> “出去說。”
二人隨即朝草廬外而去。
“你小子自己的徒弟就這么放著不管?就如此放心?”
“不有你在嘛,要說做別的你這家伙估計不靠譜,不過跟這些小娃娃一起我們仨沒人比你合適?!?p> 邋遢漢子并沒有回話,溜到一處草垛下,從里面掏出了兩壇子酒。
“屁話,你倆哪次喝酒能喝過我?要不是本大爺放水,你倆還能跟利索的說什么一較高下的話?”
說話間就將一壇酒丟給了他。
“小安人呢?那小子不是說闖不出大名堂就不回去嗎?咋個,被他那寶貝老娘給攆回去了?”
白告搖了搖頭道:“這小子這時候不知道跟他那個小娘子在那快活呢,他還說再見面浪哥你要是還是個光棍他可要笑你了?!?p> 邋遢漢子輕笑了一聲,懶得說那小子了,隨即問道:“說起來你那本槍譜倒是有些門道,我如今是想練卻已經(jīng)有些晚了,即便是練了也練不出個逍遙境界,最多也和如今的刀法差不多了。不過秦秋白這小子大有可為。
我估摸著再過兩年就能將那些動作都做到行云流水了?!?p> “這孩子有上進心,是個練武持槍的料,不過那也得是十年后的事了,如今說來太早,這幾年估計是沒什么事的,先前我教給你的內(nèi)功心法趁著這個間隙快些修行吧,再過不久就要風(fēng)雨驟降了。”
白告此番并沒有過多與另外幾人涉足,只是在此地待了兩日后就離去了。此番他也得盡快出關(guān)前往后鄴,好趁早繼承玄教教主之位。
蘇家這邊暫時可以穩(wěn)住,只要他手中有蘇銥,蘇家就不得不配合他了。
..........
若說最近江湖中發(fā)生了什么事,那就不得不聊一聊那位破獲東瀛人“村下狗朗”與江北第一大幫九龍幫主之間陰謀的青州鄧氏鄧公子了。
不但以一己之力揭開了江北三大鏢局被劫之案,而且還順藤摸瓜找出了后方的幕后黑手九龍幫幫主。
任誰也想不到這九龍幫幫主竟是監(jiān)守自盜,劫取自家地盤的銀兩,私底下與東瀛忍者做著齷齪的勾當(dāng),試圖吞并江北武林。
若非是被稱為“冢虎”的鄧瑾公子足智多謀,破獲了這層層謎團,江北武林就得被這些歹人掌控在手中了。
九龍幫為了還江北武林一個公道,最后雖是處死了上任幫主上官靈鴻,不過卻依舊不能平了江北諸幫心中的怒氣。
最后若非是那位鄧瑾公子做了九龍幫幫主,想必是誰也不會放過九龍幫。
要不說人家如今已經(jīng)隱隱有四俊之首的氣象了,鄧瑾先是答應(yīng)下了這九龍幫幫主的位子,隨后又在江左岳城菊花臺設(shè)宴群邀江北武林諸豪,此番設(shè)宴,連一些久不露面的江湖前輩也給足了這位后起之秀面子。
誰曾想在這些個前輩高人的攛掇下,鄧瑾不但沒能推掉九龍幫的幫主之位,誰知又給他安了一個江左盟盟主的位置,統(tǒng)領(lǐng)江左武林四幫十七派。
若是放在以前這般舉動自然是引得群情激奮,誰也不服誰。
可這位鄧公子無論是才智還是武功他們都看在眼里,當(dāng)可稱得上年輕一代的翹楚之人。
江北雖有兩位儒家大先生坐鎮(zhèn),可兩位大先生莫說是輕易不出手了,那是一次都未曾出過手,每每有過江強龍來江北興風(fēng)作浪,都是面子上過得去,可其中心酸苦楚也只有他們這些底層江湖人才知曉。
此番借此機會自然是要將此事促成,不然人人都來江北插上一腳,真當(dāng)我江北沒了人?
就許我江南有紅樓,不許我江左盟崛起?
這一步棋在世間人看來實在是無意之舉,可在鄧瑾眼中卻是極為重要的一步。
為了引起中原武林的注意力,鄧瑾在接下這江左盟盟主大位后先是整合了江左四幫十七派的資源,隨后又與江南武林洽談發(fā)展。
更是在江左岳城建起了一座名為天下風(fēng)云樓的高樓,更是在樓前立起了一塊“奉饒?zhí)煜孪取钡拇笃臁?p> 這一舉動自然是引得江湖震動,有人覺得這是看不起別州武林的意思,有人則覺得這是謙虛禮讓的意思。
不說江湖如何,單單只談十九道,他鄧瑾的確已足夠有資格撐起這面大旗了。
而后鄧瑾又定在十日后于菊花臺舉行以武交友,廣邀天下年輕一輩,凡是年輕一輩有些名聲的都去了,就更別說那些沒怎么有名氣的了,更是想借此機會一睹這位最近名聲大噪的鄧公子。
對此李紫皓自是聽到了些許消息,不過卻并沒在意,反倒是另一個消息倒是引起了他的興趣。
那位曾被譽為南陵劍老的左丘前輩發(fā)出品茶論劍之邀,廣邀天下劍道高人前去南陵論道。
李紫皓本人自是有興趣前去聽聽他們這些前輩高人的劍道心得,不過更多的則是想帶著小昭前去,好讓自己這位大弟子有更廣的見解。
……………
山林間,李紫皓負手走在最前,施展輕功朝前掠去,后方姬如雪一眾人不緊不慢牢牢跟著。
張子凡一時間有些看不穿眼前這位白兄了,明明看著與他年齡差不多,為何做事如此老練?
他雖然有疑惑,但也不敢明說,如今還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沒一會眾人眼前就出現(xiàn)了一座小房子。
不等眾人詢問,只見一人從里面突然出來。
“諸位許久不見,有勞李兄了?!?p> “無妨,她如何了?”
“暫且無事,不過若想根治小姑娘的病李兄還得去找一人,這病或許只有她能治?!?p> “不知候兄口中之人又是何人?”
“鬼圣手將臣。”
“將臣?”
“尸祖將臣?”張子凡不由吃驚道。
“不錯,若說此間天下醫(yī)術(shù)第一人非她莫屬了?!?p> “多謝候兄告知,不知這位將臣又在何地?”
候卿從懷中掏出一份地圖給他。
“你帶著她按照地圖而去,自然能找到她的所在,到時就說是我介紹的,她多少會給些面子的?!?p> “多謝候兄心意,明日我就帶著她前去尋這位將臣,至于這邊的事,就交由候兄了?!?p> 夜已深,月更殘。
剛剛換過血的蘇銥坐在李紫皓身旁,看著夜空中緩緩移動的云朵,若有所思。
“小白,你說我突然消失,我爹爹一定急壞了,若是他知道是你將我劫去了,會不會將你碎尸萬段?
不過他若是知道你治好了我的病,估計也生不起氣來了?!?p> 李紫皓笑道:“我可是聽聞這兩日逆河的殺手全都出動了,連朝廷那邊都給驚動了。想來是在找我倆呢?!?p> “小白,那你猜那個鄧青如今還活著沒?”
李紫皓聽到后臉色有些陰沉。
的確,當(dāng)初若非白告修為太高,高到?jīng)]人能追的上他,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不然他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
可作為曾經(jīng)暗殺蘇銥的鄧青,鄧紅卻不同,她們雖然一時間沒了消息,可若是逆河全體出動。
即便是你藏的再好也會被找出來。
一時間李紫皓的確有些開始擔(dān)憂那兩人已經(jīng)死在了逆河殺手手中。
李紫皓突然想起了李秋水跟他說過的一句話,隨口說道:“我徒弟曾跟我說過一句話,這江湖一天天的就知道打打殺殺,忒沒意思了。我覺得她說的對極了?!?p> 蘇銥好奇道:“沒想到呀小白,你還有徒弟?別人都是娶妻生子,開宗立派。咋得還沒娶我就有徒弟了呢?你心腸也太壞了,想讓我等你一輩子是吧。”
李紫皓笑道:“怎的?這么饞我?你今年才多大?有你姐大?”
“你認識她?”
“認識?!?p> 蘇銥不再說話,雙臂抱著雙腿呆呆看著前方。
小丫頭心思明眼人看都能看出來,李紫皓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打算治好小丫頭的病后就將這丫頭留在楊瑤琴身邊。
“怎么,你倆有矛盾?”
蘇銥不再理他,回到屋內(nèi)休息了。
李紫皓趁著晚上空閑時間回了倚天世界。
自張月遙離去后,這座府院如今就只住了楊瑤琴與小昭二人,劍宗其余弟子則是被安排在兩城其他地方。
李紫皓回來后并沒有驚動城內(nèi)其他人,朝府內(nèi)而去。
由于他并沒有隱藏氣息的緣故,所以兩女自然是一下就感知到了李紫皓的氣息。
楊瑤琴與小昭先后從閨閣走出,月光照耀下二人更顯迷人。
李紫皓還未說話,楊瑤琴就上去拉著他的手,朝屋內(nèi)而去。
小昭倒茶遞給李紫皓,兩女都是看著眼前之人。
李紫皓也只有在這里能夠完全將心神放松,不再有任何戒備。
“這些時日可好?”
“一切順利,這次回來要待多久?”
李紫皓用手摸了摸鼻子,隨后喝了口茶后這才敢輕聲道:“待不了幾日,這次回來主要是想帶小昭去那邊見一見他的師弟師妹們。
不知這邊城防如何,若是不嚴(yán)重,你倆也同我回去住幾日吧。
我原本是打算回安水安排月遙與岳帥大婚之事的,不過卻是被一些事給耽擱了。
此番你們?nèi)羰悄軌蚧厝ィ故强梢源仪叭?。?p> 楊瑤琴輕聲道:“若我所猜不錯,應(yīng)該就是那位小丫頭的事吧,聽張真人說連他都沒有把握?!?p> 李紫皓點了點頭。
“這邊倒是沒什么問題,與岳帥說一聲便可,有佛道兩宗守著,少一個劍宗宗主沒什么的。”
李紫皓再度點了點頭。
楊瑤琴站起身來,將李紫皓衣物褪去。
“快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