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國,
首都天京市的一處節(jié)目錄制現(xiàn)場。
一個被淘汰人員待的小房間里,坐在椅子上的的喜劇演員們都在調(diào)侃著隊友,以掩飾自己心中的低落。
他們都是不遠千里從全國各地跑過來參加喜劇大賽的腳后跟演員們。
可能這些人的面孔觀眾會有點眼熟的感覺,那是因為他們的身影遍布各大電視臺節(jié)目的角落。
甚至還不如背景板,起碼好的背景板還能被記住,而他們..
有些人拿這當最后一次機會,不成功則改行。
在這些人中有一個人和周圍熱鬧非凡的人有點格格不入。
那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小伙,
一個人坐在角落,瞳孔失焦。
時不時抬頭望著周圍聊天的人,時不時掐一下自己胳膊。
簡單的白襯衫和牛仔褲,蓬松好久沒打理的頭發(fā)耷拉在耳邊。
黑眼圈和蒼白的面孔證明著男人的身體處于亞健康狀態(tài)。
張向葵,
一個電影學院放映員,
一個電影學院學生御用配角,
一個網(wǎng)抑云八級會員。
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他漸漸回歸焦點的瞳孔滿是疑惑和不解。
…
“大家好,這是五年一度喜劇大賽的初選現(xiàn)場?!?p> “經(jīng)過我們四位導師和節(jié)目組的討論,現(xiàn)在決定給淘汰的演員們一個機會。”
“大家可以組隊再戰(zhàn)一次,勝者可以繼續(xù)參加比賽?!?p> “轟”——
待機室的人一下子就全站了起來!
鏡頭掃向他們!
微紅的眼眶,顫抖的手無不體現(xiàn)他們心里的感激和激動!!
沒有人知道再給他們一次機會對他們來說有多重要!
有很多人不是沒有才能,而是沒有展現(xiàn)才能的機會和平臺。
在這熱鬧興奮的氣氛中。
唯獨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托著下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起來十分淡定且格格不入。
這也被鏡頭導播的鏡頭精準的記錄下來,透過大屏幕傳到現(xiàn)場所有人眼中。
人們的視線也被他所吸引!
這時其中一位導師黃影帝沖另一個光頭導師問道:“我記得這個小伙子是叫張向葵吧?”
不等老友說話,另一位年輕一點的導師李阿誕搶答道:“黃哥的記憶力真不錯。”
“要我說,老黃肯定經(jīng)常吃腦白銀吧,要不然記憶力怎么這么好?”
另一位節(jié)目主持人兼網(wǎng)站負責人馬咚鏘笑著沖他擠擠了眼。
現(xiàn)場的觀眾一陣大笑,知道這主持人又是在打廣告,這也是少數(shù)的說廣告不被觀眾討厭的主持人。
相比一本正經(jīng)照章快速念廣告的。
他略帶搞笑的cue著廣告商無疑讓人更為喜愛。
黃小渤笑了笑沒說話,心中對這個小伙子印象深了一點。
只是看起來小伙子對自己還能比賽似乎不太開心?
…
張向葵確實有點不理解,明明自己正在電影學院放映室看著電影,睡著了怎么就跑這來了?
而且腦中走馬燈般閃過一幕幕從小到大的畫面。
從小父母雙亡,被養(yǎng)母收養(yǎng),長大后養(yǎng)母因多年勞累因病離去,臨終前只是希望他能當個好演員。
因為養(yǎng)母以前也是個演員,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沒有繼續(xù)下去。
多少次晚上淚流滿面,但是卻還是咬著牙堅持了下來。
交了個女友,因為要追求自己的理想和他分手。
他表面上無所謂,背后哭成狗。
就這樣跌跌撞撞堅持到成功的前一夜。
高燒排練一周只為了成功,可是命運的天秤總是缺斤少兩。
他悲催的于幾個小時前在待機室的椅子上默默離去..
熱鬧的待機室,喧鬧的人,孤獨降臨人間。
無人知曉。
如果這是一幕電影,張向葵可能會稍微擠出幾滴眼淚。
可是這是一個人的一生,并且因為自己來到這具身體。
所思所想所受都好像自己親身經(jīng)歷一般。
上輩子沒嘗過的抑郁那一刻嘗了個夠。
那一刻他離抑郁只差一步。
只不過怎么又是演員這個行業(yè)、、
還他娘的是喜劇演員。。
上輩子他就是整天在電影學院,經(jīng)歷過很多學生直接爆火成一線的事跡。
見過為了出人頭地放棄自己道德底線的演員。
見過為了夢想吃著泡面,死也不肯轉(zhuǎn)行的演員。
見過默默努力最后成功的人。
所以說他對這個行業(yè)的感情有些復(fù)雜。
于是他退縮了。
“導演我能退賽嗎?”
“可以,違約金五十萬。”
“哈哈哈,導演你真幽默?!睆埾蚩尚σ宦暋?p> “不,是你真幽默?!?p> 導演瞅了他一眼,咧起嘴角笑道。
心里卻在想,不愧是喜劇演員,開玩笑都這么幽默。
張向葵嘴角終于扯不上去。
得,躲也躲不掉..
還是滿足你這個愿望吧。
畢竟拿了人家身子。
心念剛動,整個身心仿佛都舒坦了幾分。
…….
傍晚節(jié)目錄制暫停期間,外面下著暴雨。
張向葵隨著人流走向食堂解決完溫飽問題之后。
眼看電梯間人爆滿,無奈之下捧著一杯熱茶走向安全通道。
爬樓梯的間隙,
腦子里還想著剛才付款時手機的余額,
個位整數(shù)孤獨的矗立在小數(shù)點的前方,堅守著自己最后的底線。
小說點后面虛無的一雙零緊追不舍,似乎在說,快過來啊。
沒車沒房沒存款,沒妻沒兒沒朋友。
作為社會中的一員,完美的避開了所有關(guān)系。
了然于世。
兄弟你這過得也太慘了吧..
他心里感嘆。
只是沒想到穿越來的第一件事就是為了錢擔憂。
更沒想到的是自己對于穿越這件事理所當然就接受的態(tài)度。
?。?p> 張向葵喘著粗氣吭哧吭哧的爬著臺階。
“唔唔唔唔..”
??
“嗚嗚嗚嗚嗚”
一陣陣壓抑的哭泣聲從樓梯上方傳來。
聽聲音似乎是位女姓。
漆黑的夜,樓梯拐角,莫名其妙的女人在哭泣。
他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難道這世界還是個高武世界?
張向葵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向挪動。
腿上肌肉繃緊,隨時準備開溜。
根據(jù)他多年的經(jīng)驗,一個在空中沒有受力點的鬼是沒有爆發(fā)力的。
所以說只要自己起步速度快,那么它就追不上自己。
嗯,理綜零分的張向葵覺得自己這波分析非常到位。
當他緩緩探出腦袋,發(fā)現(xiàn)一個小姑娘。
坐在樓梯口趴在膝蓋上哭泣的時候,
心里松了一口氣。
還好,是個人。
隨著腳步聲的漸進,小姑娘似乎聽見了。
嗚咽聲瞬間消失,似乎是怕人看到。
只是時不時的抽泣一下。
這更讓張向葵放下心里的石頭,在他的了解中,鬼是不會怕人的。
小小的腦袋趴在膝蓋上看不清模樣。
張向葵本想抬腳離去,但想了想還是關(guān)心的問了句:“你沒事吧?”
只是為了表示禮貌的張向葵,說完就準備離去,
但是沒想到聽見后面?zhèn)鱽硪饬现獾囊痪洌骸拔矣惺隆!?p> 女生的嗓音意外的沙啞低沉,然后他就看見緩緩抬頭梨花帶雨的姑娘。
寶石般明亮的雙眸因為哭泣略帶紅腫,瓊鼻粉嫩,白嫩的臉上被口紅眼淚鼻涕的混合物覆蓋。
咝——真是一個小邋遢!
這是張向葵和莫映真的第一次相見。
而邋遢,是張向葵對莫映真哭花了妝的第一印象。
天使,這是莫映真對站在光里,身上因為燈光邊緣仿若發(fā)光的張向葵腦海里冒出來的奇怪想法。
在燈光的照耀下,那杯晶瑩剔透的珍珠奶茶都好像觀音菩薩手里的玉凈瓶一般擁有莫名的奇用。
張向葵看著對面姑娘的渴望眼神,連忙猛嘬了兩口。
看著干凈的杯底,他緩緩?fù)鲁鲆豢跉狻?p> 因為這有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杯珍珠奶茶了。
他不能浪費在別人的肚子里。
所以只能自己解決了,抱歉了,姐妹。
莫映真:。。
這是個惡魔,她心里想。
而自那天相遇之后,相互認識之后。
在小姑娘得知自己比她還小之后。
于是乎剛開始還一副楚楚可憐小妹妹的形象。
后面就可笑的裝著知心大姐姐。
一口一個我家小葵。
張向葵對此很無語。
也對她要和自己組隊的意見表示抗拒。
但是在她的死纏爛打下,張向葵有點受不了。
想著自己拒絕的麻煩比同意還要多。
就大意的點頭了。
…
后面的生活他無數(shù)次想起自己那天的決定都覺得自己是腦袋讓驢夾了。
不過兩人組隊帶來的唯一好處就是。
張向葵不用再為吃飯發(fā)愁了。
一個字,蹭。
什么?不同意?
那我退隊。
每當張向葵端著一盤免費米飯迎面走過來的時候,食堂里眾人矚目的眼神讓莫映真臉紅的低下頭。
不是害羞,只是尷尬。
張向葵卻像個凱旋的勇士,沖著眾人點點頭,淡定的坐在莫映真對面。
酒足飯飽才會注意面子,飯都吃不起我還要臉干啥。
張向葵順手夾走莫映真盤里為數(shù)不多的肉,小姑娘嘴里銀牙咬的咯吱發(fā)響。
“你沒錢嗎?”
“嗯”張向葵淡定的回道。
“那你就蹭我的?”
“我們不是搭檔嗎?”
“呵呵?!?p> 什么搭檔啊!
看著對面表情毫無變化的張向葵,莫映真感覺自己上了賊船。
這是個什么人吶,蹭飯都蹭的這么理所當然?
在她的世界蹭飯是一件能令人臉色發(fā)紅的事。
只是嘴里習慣性的互懟。
但她每次打菜還是打的滿滿的。
無他,莫映真最近有種養(yǎng)小狗的感覺。
看著張向葵大口吃飯的模樣她的胃口也會很好。
所以也就不怎么計較了。
心里甚至還對他過的這么慘產(chǎn)生些許憐憫。
但是兩人交淺言深不太合適問這些。
張向葵現(xiàn)在沒功夫想這些。
在隨便和小姑娘對了場戲之后發(fā)現(xiàn)了驚喜。
哎呦,演技還不錯?
要知道在他眼里的還不錯那就是真不錯了。
他以前在電影學院那是御用配角,雖然搭的都是些學生。
但是那些學生可是有很多影帝影后的。
本以為小姑娘是個花瓶愛哭鬼,但沒想到還是個實力派?
這讓張向葵來了興趣,于是興致勃勃的借鑒了個劇本。
讓小姑娘大為驚嘆,
于是兩人開始排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