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貝家住一座大型水庫附近,十歲的他正是一個(gè)愛玩的年紀(jì)。下學(xué)后,他最喜歡的事情之一就是“撈魚”?!皳启~”的工具制作很特別,不用魚網(wǎng)也不用魚簍,而是用一個(gè)柳編的篩子。將篩子用三根細(xì)繩吊起來,栓在靠近長竹竿尖端的位置,“撈魚”的工具就制成了。
一天下午,午貝來到水庫邊,選了一塊平坦的草地,放下扛在肩上的“撈魚”工具,從隨身攜帶的籃子里拿出碎餅和小骨頭,又在附近找了三塊大小相當(dāng)?shù)氖^,一并均勻地放在篩子里,調(diào)整好繩長,用力舉起竹竿,讓篩子緩緩沒入水中,幾番測試之后,他選定了一處深淺適中的位置。
過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午貝將篩子慢慢往上提,他心中明白,起初的動作可不能太快,否則會驚走進(jìn)篩吃食的魚兒,相反,在接近水面的時(shí)候,動作卻要迅疾而猛烈。
隨著“嘩啦”一聲水響,篩子出離了水面。這可是令人激動的時(shí)刻,魚兒們又蹦又跳,打得篩底“噼啪”直響,午貝忙將篩子移至岸邊??吹姐y白的小魚兒在篩子里活蹦亂跳,午貝高興極了,他興奮地將它們一一撿到了瓶子里。
“今天的魚兒可真不少?。 蔽缲愋睦镟止镜?,……撈著,撈著,天漸漸黑了下來,遠(yuǎn)山在天空的映襯下變成了剪影。眼見得天色將晚,午貝心想,再撈最后一下就回家嘍!
這最后的一篩子,在上提時(shí)就感覺比較重,等放下一看,午貝高興地叫起來,原來,有一只成人手掌般大小的烏龜。
烏龜在篩子里不安地爬來爬去,后來,它頭朝午貝停下,伸長脖子,上下點(diǎn)著,嘴巴一張一合的,眼眶里竟然還含著淚!午貝年紀(jì)雖小,卻也覺得這只龜很不一般,好像是在向他乞求什么。午貝想了想,把篩子一歪,那只龜便快速地爬向水邊,快入水時(shí),還回頭望了望。
午貝接下來便收拾漁具,離開水庫,回家了。
轉(zhuǎn)眼幾年過去了。
又是一個(gè)風(fēng)和日麗的好天氣,午貝出門去爬山。途中要經(jīng)過一個(gè)寬闊的河灘。由于常年沖刷,河灘里滿是鵝卵石。
午貝一邊走,一邊找尋著自己喜歡的石子兒,不知不覺已處在河灘的中央。午貝彎腰撿了一塊漂亮的石子兒,才將身子直立起來,猛然間發(fā)現(xiàn),約莫兩尺高的一堵水墻向他直沖過來,此時(shí),向前跑向后退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ê髞聿胖溃巧嫌嗡畮扉_閘放水呢?。?p> 兇猛的水頭一下子將他打翻。午貝拼命掙扎著,試圖游向河邊,可是,一切都是徒勞的。幾經(jīng)掙扎,身子已然疲憊不堪,他只能任憑湍急水流的擺布,似片樹葉一般,向下游飄去。
就在絕望之際,午貝突然感到身子被什么東西托住,且緩緩向岸邊游動,慢慢地,午貝感覺水流和緩下來,已經(jīng)能夠看到水底的石子和流沙了。
午貝吃力地爬起來,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有個(gè)像鍋蓋一樣的東西,上面還刻著道道花紋。過了一忽兒,那東西又動了,緩緩游向河中央。午貝望著那漸漸消失的背影,還有湍急水流形成的漩渦,久久不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