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半躺在床上,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我才會鮮有的真實,把偽裝的外殼扔掉,是一顆缺乏安全感、孤獨、寂寞的心。
我想著我的未來。面對畢業(yè),我是無限憧憬的,但內心中也有一股說不出的迷茫與恐懼。
關于我畢業(yè)后的去向問題目前持幾種態(tài)度。
一、老爸希望我出國留學。他的理由是就算學不到什么實質性的東西,但可以有一份海歸的經歷和語言的突飛猛進。
二、老媽希望我去事業(yè)單位工作,她認為憑著她和爸爸多年的交情還是可以給我安排一個不錯的地方,比較穩(wěn)定。
三、在大學做教授的爺爺奶奶希望我讀研,他們認為這樣我既可以豐富自己,又不會離他們很遠。至于我自己呢,沒想法,又覺得他們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
因為他們就都是說前途未卜吧,其實父母是很用心的幫我安排了一個穩(wěn)定的工作的,父母在我高考后離婚,媽媽在上海,爸爸移民美國,我一直和奶奶留在北京,奶奶是大學教授,給了我良好的熏陶,但是兩年前奶奶也去世了。
我總覺得失去父母關懷的孩子在性格上有那么點怪癖,有那么多心事,常常莫名的憂郁。
畢業(yè)了,我沒有簽工作,爸爸希望我出國留學,媽媽希望我去上海,但父母離婚的事情一直是我心中無法打開的心結,雖然他們似乎比在一起時更關心我,更寵我。
我似乎快忘了童年時快樂的時光,那時左手牽著爸爸,右手拉著媽媽,被寵著,被愛著。
父母告訴我,他們早已沒有感情,因為我才遲遲沒有離婚,但是我不懂,當初不懂,現(xiàn)在也不懂,沒有感情為什么要把她帶到世界上來,我要的不是爸爸或媽媽,而是爸爸和媽媽。
這一刻,我再也忍不住心底泛起的酸楚,背過臉去,眼角一滴淚,劃過耳畔,我閉上眼睛。
“傷不起,真的傷不起,我想你想你想你想到昏天黑地,電話打給你,美女又在你懷里……”
當我和莎莎來到包間的時候,不知道誰正在唱著這句。
推開門,已經賓朋滿座,大家都有段時間沒見,互相寒暄,觥籌交錯,不管什么交情,反正在這個時刻,應該和誰都能聊上幾句吧,即使是不善言談的人。
本就心情不好,我今天難得的放得開,在昏暗的閃燈掩映下,我盡量真實的釋放著自己的壓抑。酒杯在人群間穿梭,杯杯見底,后來改成瓶,一口一個。就像此時每個提杯的人都和我有著很深的交情,必須喝到鐵。
“誒,諾,諾,誒,沒事吧。”
莎莎扶著搖搖晃晃的我走出包間,這里有幾分清靜。
“誒,諾,你手機響了好多遍了,要不要接一下?”
莎莎拿著我的手機在我眼前晃了晃。
“喂,誰???”
“你在哪?”
“我在哪?我在哪???我在這啊。呵呵”我記得當時是這么答的。
莎莎接過我手中的電話:“喂,誰啊?喝多了,帥哥,幫你有好處沒?那行,別忘了,大餐啊,你過來吧……”
…………
喝了一瓶綠茶的功夫,在回廊的那頭走過來一個二十二三歲的男孩。
一張冷峻的臉,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濃密的眉毛,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高貴與優(yōu)雅,高高瘦瘦,卻英姿挺拔。
“諾諾”,他彎下腰,兩只手有力的又小心翼翼的試圖扶起我兩個胳膊,我卻覺得自己千斤重,根本不能就勢起來,所以依然倚靠在墻角,也不管是不是會弄臟我新買的純白衣裙。
他蹲下,和我一樣的高度,直直的盯著我的臉,眼神中滿是憐惜。
莎莎雖然嘴巴大,但是她還是看得出情況的,對那個帥哥說:“幫忙照顧一下她,我去個洗手間啊?!?p> 來的帥哥正是陸飛,那個青梅竹馬的玩伴。
他再次試圖扶起我,但如果他永遠怕弄疼我,他是永遠都扶不起的。所以他就那樣陪我蹲著?!爸Z諾,我送你回家好嗎?”他輕輕的說,語中帶著溫柔,生怕嚇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