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故友
婁曉娥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衣,不顯眼,但是脖子上卻圍了一條鮮艷的紅圍巾,這是許大茂送給她的新年禮物。
半長的頭發(fā)沒有編辮子,而是隨意散落在腦后,隨著她那疾速的動作,頭發(fā)飄揚起來,竟然有一種英姿颯爽的味道。
這樣的她不僅僅吸引了許大茂的目光,許小妹一行人也驚嘆不已。
因為聽許小妹的介紹,他們都以為這就是一位普通的家庭主婦,可沒想到,她竟然會滑得這么好。
許小妹簡直都要星星眼了,她是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的嫂子還有這一手,太帥了。
不過,她瞟了一眼自家哥哥,目光落到那雙穿了普通鞋子的腳上。
自己哥哥就實在不夠看了,記得以前他們也一起來玩過滑冰,摔了幾個跟頭后,哥哥就不樂意滑了,說是怕疼。
雖然上班后,哥哥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比以前上進(jìn)了許多,待家人也更好了??蛇@怕疼的毛病看來還在。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看婁曉娥滑得恣意,許小妹的一個女同學(xué)興致來了。
她也是冰場的??停夹g(shù)嫻熟得很。
于是她提議由婁曉娥帶頭,她們后面的女生在后面一個拽住一個,排成一列一起滑,這樣一定很有意思。
婁曉娥一聽,這個好啊,就是接龍嘛,她以前常玩的,于是爽快應(yīng)下。
不一會兒,十幾個女生一個拽著一個,在冰面上舞動起來,一會兒劃著圈圈,一會兒走著S型的路線,一會兒又排成一條直線,如旋風(fēng)般刮過。
留下姑娘們的清脆的笑聲與驚叫聲。
實在是太吸睛了。
一些散客干脆不滑了,讓到一邊觀賞起來,看到精彩的動作,還拍起了巴掌。
漸漸地,人越聚越多,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
也驚動了在另一側(cè)玩耍的一小群人。
這群人明顯有些與眾不同,一水兒的將校呢大衣。
領(lǐng)頭的那個問道,“那邊在干什么呢這么熱鬧?”
話音一路,立馬就有人過來打探消息了。
不一會兒,探消息的人回來了。
“冬哥,那邊有一群姑娘,正玩接龍呢,看著挺好看的?!?p> 那位叫冬哥的領(lǐng)頭人還怎么呢,手底下的人就開始起哄了,“噢,噢,去看姑娘嘍?!?p> 他拗不過大家,于是,一群人呼啦啦往婁曉娥她們那邊滑過去。
這邊,婁曉娥她們玩得正開心呢,突然,一下子圍上來一群人,他們也不做什么,就是不停地在她們周圍游走,把她們圍到了中間。
還好這時她們正在玩低速的轉(zhuǎn)圈,要不然非得倒地幾個不可。
那個提議群滑的女生最先站了出來,“你們要做什么?”
這時,跳得最歡的那個小子,飛速地滑上前,到那姑娘面前轉(zhuǎn)了個圈,穩(wěn)穩(wěn)地停住。
這技術(shù),是真的不錯,看來也是個整天泡在冰場上的主。
“不做什么,就是想交個朋友。怎么樣?”
“不怎么樣!”這姑娘也是個爆脾氣。
“……”
一時間,雙方有些僵持不下了。
這時,在一旁觀賞的許大茂和那群男生都趕過來了。
“大茂——”
婁曉娥一見到許大茂,忙抓住他的手臂。
許小妹則是跑到小張身邊。
小張的那位大院同學(xué)是這群男生默認(rèn)的頭頭。
一見這群人的裝束,也是大院子弟,自然由他來出面交涉了。
他剛站出來,還沒等開口呢,那個叫冬哥的領(lǐng)頭人突然開口了,“小春,你怎么會在這里?”
“哥?!”
實在是太戲劇了,真是應(yīng)了那句話,大水沖了龍王廟。
小張的同學(xué)叫陳春生,而他的哥哥叫陳冬生,就是那位領(lǐng)頭的冬哥。
一場危機(jī)就這樣消彌于無形,在陳家兄弟的調(diào)解下,姑娘們和那些挑事兒的小子們達(dá)成了和解,其實他們只是討厭了一點點,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干脆,兩伙人并成了一伙兒。
姑娘們在中間圍成一個小圈,而男生們則在外圍,擺起了長蛇陣,陣形還在不斷地變化著。
引來圍觀群眾的陣陣喝彩聲。
婁曉娥沒有參加,他很久沒有練習(xí),剛剛領(lǐng)頭滑了這么長時間,覺得有些累了。
干脆放慢速度,與許大茂手挽著手,并肩在冰面上散起步來。享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
“婁曉娥!你是婁曉娥吧?”
兩人聞聲回頭,是一個個子高挑的女人,20出頭的樣子,很漂亮,穿著也很時髦,許大茂并不認(rèn)識,他看向婁曉娥。
只見婁曉娥先是疑惑,然后恍然,“宋雪燕,怎么會是你!當(dāng)初高中畢業(yè)后我只顧著考大學(xué)的事情,等想起來時,就找不著你了。這些年你去哪里了?怎么一直不聯(lián)系我?我當(dāng)時去你家找你,人家說你們家的房子賣了,伯父伯母呢,他們還好嗎?”
宋雪燕面帶笑容,“你一下子問我這么多問題,我先回答哪個好呢?”
一刻鐘后,三人已經(jīng)坐在了后海邊的一坐茶亭里。
許大茂這才知道,這個叫宋雪燕的女人是婁曉娥的高中同學(xué),也是她的好朋友,不過在高中畢業(yè)后就斷了聯(lián)系。
“娥子,你還記得咱們班的那個小四眼嗎?特討厭的那個。”
“當(dāng)然記得,個子小小的,就是他說我們倆的名字都不祥,你叫雪燕,大雪里的燕子肯定會被凍僵,而我呢,取什么字不好,取個娥字,飛娥補火,也是死路一條。”
“唉,我以前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當(dāng)時還罵了他一頓,可我后來的遭遇,讓我不得不信啊。”宋雪燕嘆息了一聲。
“怎么了,后來出了什么事嗎?”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家了,當(dāng)年我也沒有考上大學(xué),心情很不好,所以我媽就帶著我去津市姥姥家散散心。可是等我們再回到家時,發(fā)現(xiàn)家里的房子都換了主人,我父親只留下了一封信給我們。原來我爸一直在外面有女人,那人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人家拿兒子要脅他,于是他就趁我們母女不在家的時候,把我家的房子給賣掉了,錢全被他卷走了?!?p> 婁曉娥一聽到這兒急了,“伯父怎么可以這樣,那你們后來怎么辦呢,當(dāng)時你怎么不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