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門放反派(二十一):大長老的疑心
左易之盯著看守的尸體看了很久。
凌云宗的大長老向來是個聰明人,何謹川知道左易之肯定察覺到了什么。
二十幾個弟子將藏書閣收拾干凈,熄了油燈便離開了。
黑沉沉的夜,泛著寒意,下面的尸體都被處理掉干凈。
青年等那些弟子走遠,才帶著白狐從三樓下去,離開藏書閣回自己的小院。
左峰山這次折損這么多弟子,還有一位出竅修士,峰主左易之一定會出來親自坐鎮(zhèn)。
左易之半步大乘的修為,跑到左易之眼皮子底下來殺人,除非那個人活膩了,不想要那高高在上的位置。
危機解除,青年心情甚好,揉著狐貍溫和開口:“作為這幾天的補償,一會兒回去就給你做只烤雞。”
司沐精神一振,右爪拍拍反派的胸膛,強烈表示:一只不夠!要兩只!必須兩只!
濃稠的黑暗下,青年那抹青衣融入夜色之中。
凌云峰是整個凌云宗靈氣最濃郁的山峰。
穿過層層夜色,帶著一身寒露來到凌云殿,殿門開著卻沒看到凌云宗主。
左易之在大殿中央站了一會兒,皺起眉正想離開明日再來,殿后的垂簾被撩開,凌云宗主一身輕袍走出來,三千青絲還沾著靈池的水。
“深更半夜的,大長老來找本尊有何事?”
“宗主,左峰山出事了,有魔修闖入,殺了我峰四十多個弟子,藏書閣看守離真人也死了。”
凌云宗主臉上本帶著淺淡的笑,聽到左易之的話笑容一僵,沉下臉來:“這魔修最近真是越發(fā)猖狂!可有人見到那魔修的長相?”
“藏書閣無一人生還,沒人知道魔修長什么模樣,又是如何闖入害我弟子性命的?!?p> “這……”凌云宗主面露遺憾,目光沉下,“看來凌云宗還要加強戒備,此事本尊已經知曉,明日便會告知各個峰主?!?p> “大長老今晚辛苦了,明日本尊會召集各位再做商議?!?p> “多謝宗主!”
出了凌云殿,左易之并沒有馬上下山。
他站在臺階前看著凌云殿內的燭火待了半刻多鐘。
大半夜的,修真大會的比試越來越激烈,魔修也四處橫行,宗主還有閑情泡靈池?怎么看都有些怪異。
夜蝶盤旋,星子閃爍。
殿外的氣息消失后,凌云宗主才轉身走回垂簾之后。
看來這件事得盡快處理干凈。
左峰山。
小院里,點著兩根白燭。
兩寸半徑的木盆裝著溫水,水中漂浮著幾片花瓣,木盆邊緣雕刻著可愛的狐耳。
白狐怕水,卻愛洗澡。
司沐漂浮在水盆里劃拉著四只爪子,在水面轉圈。
她這具身體是一只小型狐貍,比二十一世紀的成年耳廓狐還小一圈,如今也不過反派一個巴掌大一點。
在水中劃拉小半個時辰,才感覺身上那些灰塵被洗干凈。
白狐靈巧的扒著木盆邊緣,她已經洗好了,想出去了,腿上一用力還來不起跳起。
只聽“哐當”一聲。
木盆側翻,從頭頂照下來,將白狐整個蓋在里面。
何謹川聽到聲音從院外進來,看著屋子中間左沖右撞的木盆嘴角一抽,他上前將木盆揭開露出下面的小狐貍。
黑暗散去,司沐抬頭看著反派萬分委屈。
連一個木盆都欺負她!什么時候她才能化形???不化形一點都不方便。
呦,自己蠢還給委屈上了。
青年將木盆放到一邊,撈起白狐往院外走,順便幫小狐貍蒸干了狐毛。
院子里生著火,正烤著四條魚。
何謹川抱著白狐在火堆邊坐下,院外一片寂靜,沒有蟲鳴,偶爾幾只色彩斑斕的夜蝶飛進小院。
經歷過藏書閣之事后,一人一狐都沒有困意,可也沒有什么精力,靜靜的待在院子里。
左峰山弟子慘死確實令不少人震驚,可沒有掀起浪花,左峰山數(shù)千名內門弟子,死幾十個算不得什么,對凌云宗而言更算不得什么。
凌云宗的戒備更加森嚴了,魔修沒再來過凌云宗。
修真大會獲勝者第二次比試逐漸開始,這一次何謹川對上的是其他宗門的親傳弟子,反派沒有掙扎隨便過了幾招就被打下擂臺。
其他人覺得是親傳弟子和內門弟子之間實力相差太遠,司沐卻覺得反派輸?shù)煤芊笱?,對方根本不想贏。
輸了之后就不用在上擂臺。
離開演武臺下山的時候,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想,司沐特地扒開反派的衣服查看。
那被親傳弟子擊中的胸口,不要說留下手掌印,紅都沒有紅一下。
這也太不爭氣!瞧瞧主角被揍成了豬頭都還在硬撐,反派倒好,毫無上進心,詐降!
“干什么呢,小色狐貍?”何謹川單手將白狐放到肩頭,攏緊自己被扯開的衣襟,“別擔心,我沒事?!?p> 司沐:“……”誰擔心了?我只是沒想到你是這么咸魚的反派。
蘇若卿在修真大會上的表現(xiàn)就如大部分人所料一樣,成了一匹黑馬,躍進前五十,最后敗在第二仙門一位親傳弟子手中,也和劇情中一樣。
魔修的事在修真大會最后半個月落幕,他在饒都作惡的時候被第二仙門的清沐仙君斬殺。
修真大會成功結束,蘇若卿入了浩天峰峰主的眼,被收為真?zhèn)鞯茏印?p> 一切似乎都平靜了下來。
日月盈仄,成宿列張。
寒來暑往,秋收冬藏。
十年之后。
小院的木欄上長滿叫不出名字的鮮花,院內響起狐貍痛苦的叫聲,以及男人輕柔的安撫。
嗚嗚嗚!實在是太疼了!為什么她還要長尾巴?她做只狐貍怎么這么難!
嗚嗚!快要痛死了!
“吱……吱……”
虛弱的叫聲像鋒利的刀片,一聲聲落在何謹川的心頭,他也沒想到狐貍化尾居然是這么痛苦的一件事。
偏生小家伙最是怕疼了。
男人輕輕的虛環(huán)著白狐,鮮血將白狐大部分狐毛染紅,也浸濕了男人的青衣。
狐族化尾是硬生生從原本的狐尾上撕裂開,變成更兩條的尾巴,骨骼斷裂、皮肉分離。
小家伙哪承受得住這樣的痛苦?平時連磕一下絆一下都會生氣,這與要她命有什么區(qū)別?
何謹川有些后悔給小東西投喂那么多靈果了,其實做一只普通狐貍也沒什么,他可以煉制延壽丹,不會讓她死的。
司沐是從早上天沒亮就開始化尾的,一直疼到大中午,疼痛剛剛消減一點就覺得困倦,上下眼皮打架。
一看小狐貍困了,男人手上動作更加輕柔。
睡吧,睡一會兒就好,等醒來便就都結束了。
睡著前司沐想的是:以后再也不要當狐貍了,當狐貍太慘了!
白狐的呼吸漸漸平穩(wěn)下來,她身后兩條尾巴不在變化,已經分化成功,只是總會下意識的抖動,似乎還能感覺到那股疼痛。
何謹川將白狐在床上放下,把早就準備好的熱水打濕毛巾,擦去白狐身上的血跡,又將一個香囊放在小狐貍身邊。
小東西很臭美,總喜歡把自己弄得香噴噴的,所以他做了不少香囊在家里。
做完這一切何謹川才離開屋子去處理自己身上的血污。
殷二爺
劇情賣萌兩不誤。 女主負責可可愛愛,男主負責掙錢養(yǎng)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