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青樓出命案
白櫟懟道:“喂,我說詩詩,人家當(dāng)鴨的也要看顏值好嗎?最低要求也得是眉清目秀虎背熊腰那種吧....就你那低配的顏值,不是我打擊你的情緒,你啊,這輩子甭想了!”
“人家就羨慕一下不行呀?每個人都有做夢的權(quán)利好嗎。你干嘛打擊我?”熊詩詩小聲嘟囔著。
“做夢當(dāng)然也行,但是拜托,起碼你也照照鏡子行嗎....”
白櫟發(fā)覺在尸體的身上有象征陽剛之氣的紋身,這是典型的“鴨子界”風(fēng)格,證明了白櫟之前的判斷士正確的。
于是他們立即去怡紅院抓鴨。
山陰縣城雖然面積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在這縣城之內(nèi)茶樓酒肆林立,買賣繁榮,店鋪林立。
山陰縣的有東南西北四條大街,在西街隅首上,聳立著一座繁花似錦的怡紅院。
白櫟平時就很少和女人接觸,像怡紅院這種聲色犬馬之地,他更是從沒來過。
今天是他當(dāng)縣令之后,第一次一走入怡紅院。
他一進(jìn)來,立即得被期間的奢華排場所震撼!
舉目望去,就見這座怡紅院從低到高,總共分六層。
進(jìn)去之后是大廳,里面設(shè)有雅座,里面多是文人墨客。
這群騷人也不干別的事,就是吟詩作畫,對酒當(dāng)歌。
就算當(dāng)禽獸,也要裝一只文雅的禽獸。
這就是咱大罩文人的尿性。
從怡紅院的第二層開始,便有妖艷的歌姬在演奏種種的鼓樂小曲,給客人添彩助興。
這些歌姬都很靚,但是你卻連摸一下都不行---因?yàn)檫@些歌姬都是清倌人---只賣藝,不賣身。
這些清倌人不光有著清麗脫俗的外表,還能書會寫,識文斷字。
雖然她們之中不乏才學(xué)過人之輩,但終其一生也能是怡紅院中的清倌。
她們的才華只是覆蓋于欲望之上的一層薄紗,一旦真正勾起了買主的興趣,這些才華便不再具有存在的價值。
從第三層向上,就開始有房間留宿客人了。
而且越往上,姑娘的等級身價越高,客人的身份也越發(fā)高貴。
一般的客人想上四、五樓啪啪啪,都被鴇兒娘客氣的攔下來。
并不是你有錢就可以隨心所欲,咱這樓子也要講究個身份情調(diào)好嗎?
那種沒品位的客人只會拉低怡紅院的檔次...
啪啪啪...還要講情調(diào)裝高雅...這不就是高級會所嗎?
白櫟慢條斯理的走在最好。
讓縣衙的捕快們走在前面。
他想先觀察一下各方面的反應(yīng)。
熊詩詩一行人雄赳赳氣昂昂地率先闖進(jìn)來,頓時引來樓子里的紈绔一片喧嘩。
“縣衙的衙役前來辦案,閑雜人等即刻消散;其余人等雙手抱住頭,原地蹲著,你們最好不要隨便講話喲,因?yàn)槟愕人f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對你不利的呈堂證供!”
“趴下,手背后!”
“哎呦呦,這是怎么話說的?好模樣的各位官爺突然闖進(jìn)咱們樓子這里,可把我這樓子里的姑娘小伙們,全都嚇拉垮了呢...”
就見一陣香風(fēng)飄來,一個涂脂抹粉的鴇兒娘,扭著款款細(xì)細(xì)的腰肢梟梟挪挪走下樓梯。
這鴇兒娘煙視媚行,說話也嗲聲嗲氣,嗲得人腳指頭發(fā)麻。
“哎呦呦。這位爺,干嘛那么大聲音,可把咱們嚇?biāo)至?。到咱們這樓子來耍的都是大爺,也都是頭臉的爺們,你若是把他們嚇壞了,你可賠不起!”
鴇兒娘,地位就相當(dāng)于白櫟前世的“媽媽?!?。
這個妖艷女子,就是怡紅院的老板---小李媽!
年歲不大能當(dāng)上怡紅院的鴇兒娘,手下雞鴨成群,還擁有自已的一個專屬團(tuán)隊(duì),這個小李媽絕對是個狠人!
據(jù)傳說,在這間怡紅院背后有很多大人物在撐腰,水很深,黑白兩道通吃。
要不怎么小李媽面對這些官人也能如此有恃無恐呢?
熊詩詩將明晃晃令牌一晃:“嚶嚶嚶,咱們大罩官人都有鐵一般的紀(jì)律,你們怡紅院如果是合理合法的納稅,咱們也不會整你們,但是今天來,乃是為了一起命案,希望你們配合我們執(zhí)法。”
鴇兒娘手拿香手輕蔑的甩了一下,語帶嘲謔:“哦。什么命案敢如此勞師動眾?我們這群娘們是需要怎么配合各位大爺啊,是車上還是床上?。俊?p> 這小李媽油鹽不進(jìn),滾刀肉一般,各種顏色的段子金句不停丟出。
讓這群糙老爺們很不適應(yīng),一時之間都有點(diǎn)語塞。
“咳咳,我們這群粗漢都拙嘴笨舌的,卑職看還是大蛇君您來吧。”
眾捕快趕緊讓出一條路,讓走在最后的白櫟上前對付小李媽。
對付小李媽這種人,就必須給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xùn)。
白櫟不緊不慢的走過去:“小李媽,我看你一幅拽拽的似乎什么都知道的樣子。那么,本縣要問你,你知道die of 和die from的區(qū)別嗎?”
小李媽:“...”
白櫟戲謔道:“呵呵,看你那無知的樣子!無知不可恥,明明是個賤貨偏要裝出一副很吊的樣子才可恥。”
他從身后端出一塊“里脊肉”,輕描淡寫地往小李媽懷里一丟。
“那你認(rèn)識這個精神小伙嗎?”
撲通...
小李媽接過人肉,瞬間渾身哆嗦,雙眼泛白,直接暈死。
怎么這就暈菜了,這也忒不堅(jiān)強(qiáng)了。
小李媽醒來就開始哭天搶地啊,嚎啊...
“呂大雀啊,你怎么就那么死了啊,你可是我的搖錢樹啊,你死的太冤了,可坑死老娘了,我的小盧啊,我的搖錢樹沒了啊...”
白櫟算是聽明白了
人又壯碩,生前迷得山陰縣里的有錢婦道那是懵懵懂懂,天天給他打賞。
不過當(dāng)小白臉,吃軟飯,這條路也不是一點(diǎn)風(fēng)險都沒有的。
日久天長,呂大雀終于引來公憤...
據(jù)說有幾個有錢的綠帽子老公已經(jīng)放出話來,準(zhǔn)備將他做掉。
結(jié)果呂大雀知道了他們的計(jì)劃,直接嚇跑了。這一跑,就再也沒有回來。
要照這么說,這呂大雀很可能是被那些綠帽子老公暗算弄死了的吧。
如果從這個方向下手,應(yīng)該很快就能抓出兇手。
根據(jù)怡紅院所提供的線索,白櫟立即命令熊詩詩帶捕快去四處搜查,很快就將那些綠帽老公全逮來詢問。
起初這些人還矢口否認(rèn),但是架不住衙役們的大刑伺候,沒多久就全撂了。
他們承認(rèn),確實(shí)是花錢找人,半路伏擊了呂大雀,然后將其抽揍一頓丟入了臭水溝內(nèi)。
但是據(jù)他們說,他們雖然狠狠教訓(xùn)了呂大雀一頓,可沒把他打死,他們后來還特意派人去看,發(fā)現(xiàn)呂大雀一瘸一拐的,早跑遠(yuǎn)了。
“你奶奶個熊的,明明就是你們這群雜碎弄死了呂大雀,竟然還死鴨子嘴不承認(rèn),分明欠打!”
熊詩詩正要繼續(xù)拷打他們,結(jié)果卻被白櫟一把攔住。
“算了,不要繼續(xù)拷問了,我相信他們說的都是真話!殺呂大雀的人刀法嫻熟,而且處理尸體的手法很專業(yè),你瞅瞅這幾個慫人,從頭到腳都冒綠光,借這些家伙一點(diǎn)膽量都不敢殺人!”
白櫟雖然年青,但是心思之縝密遠(yuǎn)超同齡人多矣。
他突然問道:“這個呂大雀平常除了接觸那些女客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朋友?”
其中一個龜奴道:“沒有,同行是冤家,現(xiàn)在這社會內(nèi)卷的厲害,鴨行的競爭也蠻尤為激烈哦...等等,讓我再想想,好像呂大雀生前確實(shí)是有一個再戲園子里唱刀馬旦的好友,好像是叫...芳官來著。”
白櫟眼神一亮:“這個芳官什么來路,在哪里住?”
那些龜奴露出古怪的笑意....
那個芳官,就是一個兔爺。
白櫟明白了,這個芳官不是伺候女子的,而是專門供那些老變態(tài)狎玩的...美少年。
這些男孩子從年幼就被灌藥,裹小腳,限制身高發(fā)育,然后被各種洗腦。
長大后皮膚白皙,眉清目秀,溫柔賢淑,能歌善舞,比女孩子還更嫵媚。
這不就是“藥娘”嗎?
這些藥娘稍微長大一點(diǎn),就被被那些有錢的怪老頭花重金買入府邸內(nèi),金屋藏嬌。
說起來也令人起疑心,自從呂大雀失蹤后,芳官也不見了。
這么想起來,這個芳官最為可疑。
于是,眾人立即前去芳官的戲班子搜查芳官。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芳官早已畏罪潛逃,但是在芳官的房間里,搜出了呂大雀的人頭,以及那些殘骸。
最令人驚悚的是,這些殘骸都是在一口熱油鍋里發(fā)現(xiàn)的,發(fā)現(xiàn)之時,肉還是熱的...
你品,你細(xì)品,越品越覺毛骨悚然。
案件調(diào)查到現(xiàn)在,這個案子基本上是破了。
至于后來怎么緝捕芳官,那就不是白櫟考慮的事情了。
他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縣舍,剛閉上眼睛。
突然間,從他背后傳出一聲刺耳的嘎調(diào)。
“苦~~~也!”
這尾音就像尖銳的哨子,刺激得白櫟的耳膜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