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老太爺這么問,賈赦明白他是想打聽自己續(xù)弦的事。
賈赦看過原主的記憶,賈母確實(shí)提過,人選就是以后的刑夫人。
當(dāng)時原主給推了,他看不上刑夫人。
賈母確實(shí)也沒安好心,雖然賈赦是娶繼室,但刑夫人身份也太低了。
不過賈母還沒死心,看原著就知道了,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法子,最后還是讓賈赦娶了刑夫人。
不過現(xiàn)在賈赦對賈母防的緊,她可沒那么容易達(dá)成心愿了。
聽張老太爺這么問,賈赦心里一動,“母親是提過這事,可我想著這事還是應(yīng)該跟岳父你們商量一下?!?p> 說到這,賈赦有點(diǎn)為難,“岳父您也知道,我母親久不出門,對外面的人也不太了解,璉兒還小,這事還是謹(jǐn)慎點(diǎn)好?!?p> 張老太爺也知道賈赦的處境,嘆了口氣,“你也確實(shí)挺難的,不過你畢竟是一家之主,也要立起來。而且孝順是好,但也不能愚孝,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賈赦點(diǎn)點(diǎn)頭,要是原主該不高興了,可賈赦卻覺得張老太爺說的挺好。
“小婿謹(jǐn)遵岳父大人教誨!”看賈赦這態(tài)度,張老太爺心里點(diǎn)頭,賈赦變化挺大的,要是他能繼續(xù)保持,那也是件好事。
幾人聊了半天,看到了飯點(diǎn)了,張老太爺吩咐張成禮安排宴席,讓賈赦留下吃飯。
賈赦當(dāng)然答應(yīng),等開席的時候,賈赦又看到賈璉,這孩子被老夫人摟著,身上多了好多東西,應(yīng)該是幾個舅母和老夫人給的。
張老太爺也讓府里里的小輩都來見過賈赦這個姑父,賈赦早有準(zhǔn)備,府里男孩都給了一塊好硯,女孩都給了一枚玉佩。
酒足飯飽,張老太爺和老夫人年紀(jì)大了,午后要休息一會兒,就讓張家兩兄弟帶著賈赦和賈璉去書院里看看。
賈赦跟著去看了下,青蓮書院名氣雖大,可地方卻沒多大。
想想也是,張家清流之家,也沒有太多錢財,而且這書院只收一心向?qū)W的學(xué)子,那些不肯用心的,就算交再多錢張家也不肯收。
這樣一來這書院也賺不了什么錢,每月張家還要倒貼點(diǎn),所以規(guī)模當(dāng)然不大。
看賈赦的表情,張成禮大概也猜到他想什么,笑著說,“恩候莫非是嫌這書院太小,后悔讓璉兒來了?”
賈赦連忙搖頭,“大哥說笑了,小弟怎么可能這么想?!?p> 張成禮沒說什么,只是笑了笑,繼續(xù)帶著賈赦參觀。
等逛完書院,賈赦看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他們還要趕回城里。
于是就去向老太爺辭行,老太爺想留他們住一晚,賈赦推了,“出門時答應(yīng)璉兒,今天晚上帶他去逛夜市,小婿不能言而無信呀?!?p> 他都如此說了,老太爺也不留他們了,老太爺看了下日子,說再過幾天是個好日子,讓賈赦把賈璉送過來進(jìn)學(xué)。
賈赦與張家約好,到時賈璉會在張家借住,免得小小年紀(jì)天天奔波勞碌,身體吃不消。
而且賈赦還有小心思,想隔開賈璉和二房,畢竟他在二房待了那么久,自己又不能時時看著他,接下來自己又要整頓賈府,怕二房趁亂對他下手。
當(dāng)然也不能一直住著,約好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回賈家。
回去的路上,賈璉年紀(jì)小,今天又挺累的,他在車上直接就睡著了。
賈赦也不吵他,直接扶著他靠著自己,讓他好好睡,自己也閉目養(yǎng)神。
等進(jìn)了城,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賈赦搖醒賈璉,“璉兒,醒醒,你不是想去逛夜市嗎?還去不去了?”
賈璉被吵醒,撅著嘴搓眼睛,這孩子還真挺聽話,被吵醒了居然不鬧。
看他那樣,賈赦覺得挺逗的,“怎么樣,璉兒,想繼續(xù)睡嗎?那咱們下次去逛夜市好不好?”
一聽這話,賈璉立即清醒了,“不要睡覺,我要逛夜市!”
賈赦笑了笑,把他抱下馬車,先去了路邊一酒樓吃東西。
這時天雖然還沒黑,擺攤的人已經(jīng)不少了,賈赦選了個靠窗的包間,把窗戶支起來,讓賈璉趴在窗邊看熱鬧。
賈璉記事以來,以往出門,都是跟著王氏去王家。
賈璉從來沒有看過街上的熱鬧,激動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賈赦服了系統(tǒng)送的藥丸,身體好了,力氣一天比一天大,但食量也增加了。
中午在張府,賈赦也不好放開吃,現(xiàn)在早就餓了,讓賈一護(hù)著賈璉,別摔下樓去了,自己先吃飯,準(zhǔn)備把肚子填飽了再帶賈璉去逛夜市。
吃完飯,天已經(jīng)全黑了,想起原主記憶里,西街有不少江湖雜技表演,賈璉一定感興趣,于是帶著賈璉就想去西街。
剛剛出包間,還沒下樓,就聽到下面有人居然提到榮國府。
“各位聽說沒有,那榮國府的賈侯爺,暴虐好色,想強(qiáng)逼自己府上的大管家之妻,那管家不愿意,竟被那侯爺打個半死?!?p> 聽到這話,賈赦氣的不行,連忙快走幾步,走到樓梯口去看是什么人居然敢這么詆毀自己。
賈赦看過去,發(fā)現(xiàn)是一穿著黑色衣服的男人,賈赦不認(rèn)識他,心里奇怪,準(zhǔn)備再聽聽,看他還能說出什么。
這男人應(yīng)該是酒樓的長客,說完這話,就見旁邊有人搭腔,大家對豪門貴族的這些花邊新聞特別感興趣。
“錢貴,你小子胡咧咧什么,連國公府的壞話都敢說,你不要命了?”
那男人撇撇嘴,一口喝干面前的酒,“怕什么?自從老公爺去了,那新侯爺就是個紈绔子弟,榮國府里也就那樣吧!我就說了,他能拿我怎么樣,再說我說的也不是假話,都是真的?!?p> 賈赦再也忍不住了,這混賬簡直是找死,他直接下樓,招呼賈一和賈二,“把這混賬給我綁了?!?p> 賈一和賈二兩人上前擒住那錢貴,他拼命掙扎,嘴里喊著,“你們是誰,憑什么綁我,我要報官抓你們。”
賈赦雖然想一腳踹死這混賬,可他畢竟跟賴大不一樣,不是榮國府的家奴。
“我是誰,你剛剛還在污蔑我,卻不知道我是誰!你要報官,老爺我還要報官呢!賈一,把這混賬扭到順天府衙去,就說他當(dāng)街污蔑朝廷一品爵爺,這可是大罪,按律輕則割舌流放,重則殺頭?!?p> 那錢貴本來聽到賈赦自爆身份,已經(jīng)嚇的癱倒在地,再聽賈赦說到要被殺頭,更是嚇得尿都出來了。
旁邊那些人也被這話嚇到了,都靜靜的呆在一旁,更有好幾個剛剛跟錢貴搭話的人悄悄的想溜走。
賈赦叫住他們,“都不許走,你們還要去府衙作證呢!”
錢貴這時回過神來,他可不想死,他一邊掙扎,一邊喊冤,“賈老爺恕罪啊,是有人指使小的這么說的,小的只是受人差遣啊!”
賈赦心里一動,這事賈赦用腳趾頭想也能知道是誰指使的,不外乎就是那婆媳倆中的一個。
不是賈赦小瞧賈政,自己那弟弟最是虛偽,這種事他是不會干的,怕破壞他君子形象,反正不用他動手,那婆媳倆就會幫他動手。
賈赦覺得這是個好機(jī)會,讓大家都知道府里那些人的真面目。
“你說你受人指使,有什么證據(jù),是誰指使你的?”賈赦不著急了,直接就在酒樓里發(fā)問。
旁邊那些食客雖然害怕,可想到能聽到這些豪門八卦,一個個也支起了耳朵。
“小的有證據(jù),就在小的懷里,那人給了小的50倆銀票,小的還沒用呢!”
賈一從他懷里搜出銀票遞給賈赦。
賈赦抖抖銀票,“這東西也說明不了什么,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的錢?”
那人連忙說,“那銀票是裝在一荷包里的,那荷包就在我袖子里。”
賈赦翻了個白眼,這混賬也太麻煩了。
賈一又掏出荷包,賈赦發(fā)現(xiàn),這荷包居然是府里用來打賞下人的,而且不是一般下人,能拿到荷包的至少都是管事級別的。
賈赦繼續(xù)追問,“那你能認(rèn)出是誰指使你干這個嗎?”
錢貴為了保命,連連點(diǎn)頭,“老爺放心,我要是再看到,我一定能認(rèn)出來,而且當(dāng)時我心里沒底,悄悄的跟著那人,看到他進(jìn)了南街上一房子?!?p> 賈赦知道了,多半是賴家干的,因?yàn)橘嚰揖妥∧莾?。本來賴家作為賈家的家生奴才,應(yīng)該住在榮國府后面的。
可賴家撈了不少錢,就在南街這買了院子,這京城以東為貴,皇宮就在東邊,王公大臣們都住在東大街上。
南街就是一些商賈住的地方,這地方的院子可不便宜,賈赦想到這就覺得賈母腦袋真有病。
賴家只是賈家的奴才,居然能買起這么大的院子。
特別是后來,賈家修了大觀園,賴家居然也修了園子,還請賈母去參觀,賈母居然也樂呵呵的去了,她也不想想,賴家哪兒來的錢。
想到這,賈赦就火大,現(xiàn)在他是榮國府的當(dāng)家人,那賴大貪的錢一大部分應(yīng)該就是自己的。
于是賈赦直接交待賈一,回府里叫上所有的親兵,再把他院里的小廝和雜役都帶上,賈赦準(zhǔn)備把賴家給抄了。
這會兒有正事要辦,賈赦只能抱歉的看著賈璉,“璉兒,今天父親我有急事,我改日再帶你出來逛可好?”
賈璉這孩子確實(shí)懂事,雖然不愿意,但還是跟著賈赦回了府。
賈一騎馬先回的府,等賈赦回來時,賈一已經(jīng)把人都召齊了。
別人賈赦也不放心,只有自己的親兵還有院里人賈赦比較相信。
畢竟自己院里人都跟著自己挺長時間了,而且白嬤嬤十分精明,他院里的人都是她選的,賈赦放心。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賈赦也不敢?guī)嗳松辖?,怕被誤會,自從太子造反后,京城里勛爵們都低調(diào)了許多。
賈赦帶上20來個人,直接就往賴家去了。
這么多人行動,肯定瞞不住人,加上賈赦也沒想隱瞞,很快賈母那邊就收到消息,賈赦帶人去了賴家。
因?yàn)橘嚧笫軅?,賴嬤嬤?dān)心他,也跟賈母告了假在賴家照看賴大,賴二今日也休息,賴家女人也都不在。
這賈赦要過去,那是把賴家一網(wǎng)打盡啊,賈母當(dāng)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事發(fā)生。
賴嬤嬤跟了她幾十年,要是保不住她,那自己對這個家的掌控力就更低了。
本來因?yàn)橘Z赦這幾天的操作,府里上下人心都很浮動,賈赦畢竟是名正言順的當(dāng)家人,以前是不肯理事,現(xiàn)在他立起來了,府里那些不被二房重用的人都挺樂意靠過去的。
賈母雖然著急,可這么晚了,她一個寡婦也不好出門,只能把賈政叫來,讓他趕緊去賴家,務(wù)必阻止賈赦動手。
賈政一聽,連忙點(diǎn)頭,匆匆的就帶著人過去了。
這邊賈赦已經(jīng)到了賴家,賈一上前用力敲門,“開門,趕緊開門!”
賴家買了房子,當(dāng)然不會親手干活,還買了好幾個下人伺候著。
聽到敲門聲,一個下人打開門看是誰在外面敲,剛剛打開,賈一就直接推門進(jìn)去。
那下人連忙來攔,被賈一一把推開,這時賴二聽到動靜了,跑來看怎么回事,就看到賈赦帶著不少人闖了進(jìn)來。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透了,賈赦手下人不少打著火把,在火光照耀下,賴大看賈赦面無表情,當(dāng)場就嚇得大叫出聲。
外面動靜這么大,賴家人早就被驚動了,紛紛都跑了出來,看到賈赦這么聲勢浩大的樣子,賴嬤嬤覺得不好。
“大老爺,您這是干什么,這么晚了這么帶這么多人來我家?”賴嬤嬤壯著膽子說著。
賈赦不搭理他,一揮手,讓人把錢貴帶上來,“你好好看看,這里面是誰指使你敗壞本老爺?shù)拿?!?p> 錢貴順著看過去,一下就認(rèn)出來了,指著賴二喊著,“是他,就是這個人,就是他給我銀票讓我污蔑賈老爺?shù)摹!?p> 賴二看到錢貴,臉色一下變了,再聽到錢貴說的話,更是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賈赦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就這點(diǎn)膽子,還敢找人誣陷自己,真是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