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好男不跟女斗,可張敏那丫頭發(fā)起瘋來讓人有種“一巴掌拍死她”的沖動,即使是溫文爾雅的我,此刻也有種上前把她撲到在地,然后再猛踹幾腳的想法。
“鬼呢?”我大聲質(zhì)問她。
“好哥哥,你不要生氣,剛剛我就是在這兒看到鬼的,它可能回家睡覺去了吧?!?p> 張敏齜牙一笑,我忍不住在她的腦袋上彈了一下。
深夜,學(xué)校的后花園寂靜無比,來此約會的各路“鴛鴦”們也早已歸巢,此刻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的身影。
“好哥哥,其實你笑起來也挺帥的,為什么整天板著個臉呢?”
我瞪了她一眼:“少廢話,還不趕快回去睡覺!”
張敏不再多言,轉(zhuǎn)過身,剛走兩步便驚叫一聲,指著前面大喊:“鬼,有鬼!”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一條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
“追!”我大喊一聲便朝著那條白影狂奔而去。等追到剛才白影出現(xiàn)的地方時,那里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
“真可惜,又被它逃掉了?!睆埫粽f。
我疑惑地看著張敏:“你就那么確定是鬼?”
張敏不停地點頭,腦袋都快掉下來了。
“現(xiàn)在沒事了,可以回去了吧?”
“好哥哥再見!”
張敏和我揮了揮手,然后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我搖了搖頭,這個古靈精怪的丫頭,真讓人又好氣又好笑。
回去的路上,我抬頭看了看天,然后搖了搖頭。古人會夜觀天象,就算會夜觀天象的古人活到現(xiàn)在,舉頭望天也什么都看不出來了。
回到寢室時,室友們都睡著了,我悄悄地爬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我剛醒來不久手機就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接聽后,里面?zhèn)鱽硪粋€焦急的聲音:
“你是唐曉華嗎?昨晚張敏說去找你,可現(xiàn)在還沒回來,你現(xiàn)在和她在一起嗎?”
我心中一驚,莫非昨晚我和張敏分開后,她遭遇了不測?
我連忙答應(yīng)幫那個打電話的女生去找張敏。下了床,我趕往昨晚和她見面的地方。
到了昨晚的地方,我找了半天,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會不會是張敏聯(lián)合室友一起騙我?這樣想著,我連忙趕往張敏的宿舍。
到了張敏的寢室,我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門開了,開門的人正是張敏。
我舒了一口氣,勃然大怒道:“你又騙我!”
張敏笑而不語,轉(zhuǎn)身進了洗手間。這時,里面出來一個女生,看見我驚訝地說:“你是怎么進來的?”
“是張敏給我開的門?!?p> “張敏?她現(xiàn)在還沒回來呢!你就是唐曉華吧,你究竟把我家張敏怎么樣了?”
我揮了揮手:“別演戲了,我都看見她了?!闭f著,我指了指衛(wèi)生間。
那女生一臉好奇,打開衛(wèi)生間的門看了看,再出來時,眼睛都瞪圓了,大吼道:
“這位大哥,今天不是愚人節(jié),不要逗我好不好?”
難道真不在?我向衛(wèi)生間里看去,里面空蕩蕩的,別說人影,就連
鬼影也沒有。
不會是我眼花了吧?我的眼睛肯定沒花,那一定就是見鬼了!她在墓里。
給我打電話的女生叫李小萌,她說這兩天張敏有些不正常,總喊著要和我去抓鬼。
這也怪我一時大意。
那晚我追著一股陰氣來到女浴室外,正當(dāng)我考慮要不要進去時,就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曮@叫。
我本著除魔衛(wèi)道,英雄救美的原則,一時也沒管那么多,就沖進了女浴室。結(jié)果厲鬼沒有捉到,卻認識了張敏這丫頭。
張敏這丫頭古靈精怪,當(dāng)聽說我會捉鬼后,就整天纏著我,讓我捉鬼。
給她看。我自然給她講了一堆道理,例如捉鬼多么兇險,惡鬼多么可怕??蛇@丫頭完全聽不進去,整天瘋瘋癲癲地纏著我,非要我給她捉鬼。
我連忙詢問張敏最近都會去哪里了,有沒有男朋友什么的。
李小萌白了我一眼道:“你不就是他男朋友嗎?”
我顧不得解釋,便和李小萌一起出了女生寢室,去張敏常去的地方找她。
折騰了大半天,我們一無所獲。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問李小萌:“你給張敏打電話了嗎?”
“廢話,早打過了,一直沒人接?!崩钚∶日f。
“你現(xiàn)在再打一下試試?!?p> 李小萌又打了一下,還是沒人接。
“她的電話有沒有開衛(wèi)星導(dǎo)航?”
“你是說……哎呀,看我這腦袋!”
李小萌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連忙拿出手機弄了半天,終于長出一口氣,“找到了!”
“真的,在哪兒?”
在細看過地點之后,李小萌的眉頭皺了起來:“在……在西郊墓園。”
西郊墓園是一處墓地,聽說最早那里是一處亂葬崗,后來整理規(guī)劃,用推土機把亂葬崗?fù)破搅?,建了現(xiàn)在的墓園。墓園離學(xué)校并不遠,步行十幾分鐘就到了。
知道地點后,我連忙拉著李小萌走出學(xué)校,準(zhǔn)備去西郊墓園。
剛出學(xué)校大門時,一個戴著墨鏡的算命先生搖了搖鵝毛扇子,沖我故意咳嗽了兩聲道:
“這位同學(xué),我看你印堂發(fā)黑,恐怕會有災(zāi)禍??!”
我皺了皺眉頭,最討厭這類江湖騙子了。我回道:
“先生,你說我印堂發(fā)黑,請問你知道印堂在哪兒嗎?”
“啊,這個……這個……”算命先生一時語塞。
“哼,陰陽八卦都不懂,還在我面前班門弄斧!”我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身就走。
身后隱約傳來一個幽怨的嘆息聲:“同學(xué),你印堂發(fā)黑……”
來到墓園,我頓時驚呆了,本來只聽說過這里,卻沒有來過,沒想到這里有這么大。
此時正值傍晚,我倆分頭搜尋了一下,空空蕩蕩的墓園里,別說是張敏的人影,就連掃墓的人也沒有。
我問李小萌:“你能精確定位到多少米?”
李小萌搖搖頭:“可能是導(dǎo)航有問題,定位上明明是這一片,你看——”
說著李小萌指了指手機屏幕道,“可這里根本就沒有人嘛!”
我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可不一定,你再打她的電話試試。”
李小萌又撥通張敏的電話,頓時,一陣沉悶的響聲傳來,我們隨著響聲的方向看去,竟然看到了一座墳?zāi)?!棺材里有什么?p> 細聽了半天,我們都確定是張敏手機的鈴聲,是從眼前這座墳?zāi)估锇l(fā)出來的。難道張敏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測?我再看那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都不是張敏的,是一個不認識的漂亮女生。
李小萌一時不知道怎么辦才好,急得原地直打轉(zhuǎn)。
“怎么辦啊,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我說,“挖墳吧!”
“挖墳?不如我們報警吧?!崩钚∶蕊@然對挖墳很敏感。
“你報警,警察會信嗎?就算警察相信,打開墳?zāi)拐也坏綇埫粼趺崔k?那就是報假案??!”
“可是、這樣的話……”李小萌還在猶豫。
“放心,墳?zāi)购芎么蜷_的。我們挖開看看,看完后再蓋上,別說沒有鬼了,就算是有鬼,我也會抓鬼!”
李小萌被我說動了,我和她連忙趕回學(xué)校,此時夜色已經(jīng)降臨。我們準(zhǔn)備好了手電筒、鐵鍬、撬棍之類的工具,趁著夜色走出了校園。
當(dāng)我們再次到達墓地時,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下來。我們來到那個墓前,李小萌用手電筒給我照著,我準(zhǔn)備挖墳。
這種墳?zāi)购芎猛冢们斯髑碎_上面的兩塊水泥板,就露出了里面的空間。
我用手電筒一照,里面是空的,別說是手機,就連骨灰盒都沒有,這是怎么回事兒?手機不在這個墳?zāi)估?,那聲音是從哪里傳出來的?p> 我示意李小萌再打一下。手機撥通后,張敏的手機鈴聲再次傳來,這次聲音更清楚了,然而這個聲音竟然在這座墳?zāi)怪隆?p> “接著挖!”我拿過鐵鍬,拼命揮動起來。半個多小時后,上面的墳?zāi)贡煌陂_,露出一個腐爛很久的紅漆棺材蓋兒。
我皺了皺眉頭,感覺事情不太尋常,好像有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悄然接近我。
李小萌已經(jīng)怕得不行了,一直催促著我趕快離開。我說:
“都已經(jīng)挖到這兒了,現(xiàn)在放棄豈不是功虧一簣嗎?”
說著,撬棍猛地一用力,棺材蓋子“砰”的一聲飛了起來。
我大吃一驚,單憑我的力量怎么可能會讓棺材蓋子飛起來?一定是里面有什么東西在作怪。
我借著手電筒的亮光看向里面,里面竟然躺著一具紅色的骷髏骨架和一部手機。不用想,手機一定是張敏的。
至于張敏的手機怎么會在棺材里,我已經(jīng)來不及想了,因為那具紅色的骷髏骨架猛地站了起來,關(guān)節(jié)與關(guān)節(jié)之間發(fā)出“吱嘎吱嘎”的響聲。
面對這具仿佛隨時散架的骷髏骨架,我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血骨骷髏?
血骨骷髏是人死之后,腐爛的骷髏骨被數(shù)以千計的人血浸泡,又修煉多年而形成的。
血骨骷髏靠吸取人的血液來修煉,并且專吸取修道之人的血,可以說是一種極為陰毒的魔物。
躲著骷髏的同時,我連忙去看李小萌,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不見了??赡苁桥艿袅税桑@種情況下跑掉也好,對付血骨骷髏我一點兒勝算都沒有。
那骷髏好像盯緊了我,猛地朝我撲了過來。我使勁兒一踹,那看似搖搖欲墜的骷髏竟然紋絲不動,就像踹在了一塊鐵板上。
一瞬間,那骷髏已經(jīng)掐住了我的脖子,冰涼的指骨生硬而有力,頓時我的臉色被憋得發(fā)紫,喘不上一絲氣來。
我左手掙扎著從口袋里摸出靈符,右手掐訣,口中默念伏魔咒,然后猛地一抬手,靈符印在了骷髏的骨架上,冒起一陣白煙。
骷髏向后一退,松開了我的脖子,我連忙又掏出三張符紙,準(zhǔn)備乘勝追擊。
正在這時,身后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
“好哥哥,你來了?”
我回頭一看正是張敏,連忙說:“你怎么在這里?快走!”
“我要看你抓鬼嘛!”張敏說著走了過來,她的步子很慢,卻又像很快一樣。
一瞬間,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拿出牛眼淚滴到眼睛上。頓時,呈現(xiàn)在我眼前的不是張敏,而是一具骷髏!我愛你。
“你、你竟然……”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好哥哥,我怎么了?”
張敏還在向前走,我感到一陣惡心。如果這話是從一個妙齡少女的嘴里說出來必然動聽,但從一具森白的骷髏嘴里而出,實在讓人接受不了。
“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不客氣了!”我怒吼道。
突然,我感覺背后一涼,那血骨骷髏再次撲來。剎那間,我雙手揮出符咒,那血骨骷髏靈活之極,從容地避開了。
我心中連忙思索對付血骨骷髏的辦法。萬物相生相克,沒有什么東西是無敵的,都會有相克的東西。
一般降服鬼魂只是捉住,然后超度。但血骨骷髏卻沒辦法超度,因為我不可能抓住它,更不可能讓它坐在我面前,等我慢慢超度它。
隨著扔出去的靈符越來越多,我身上剩的符紙也越來越少了。再這樣下去我早晚會被它耗死,可對付它的辦法一直沒想出來。
我突然想起一種我一直沒用過的“金光神咒”。此神咒威力巨大,不是我能駕馭得了的,所以一直沒有試驗?,F(xiàn)在看來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金光神咒的缺點是施法的時間太長,要先雙手結(jié)印,再默念神咒。但血骨骷髏不會給我這個時間,等我結(jié)印完成,再念好咒語,恐怕已經(jīng)被他吸干血了。
手里的符咒已經(jīng)沒有了,不管能不能成功,我都只能放手一搏了。拼了還有機會,如果不拼的話肯定是死路一條。
我用手里最后的兩張靈符將血骨骷髏打出兩丈之外,立刻雙手結(jié)印,默念金光神咒。
當(dāng)神咒念到一半時,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具血骨骷髏再次爬了起來,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朝我撲來。
我不能停,此時停了就功虧一簣了。
下一秒,那血骨骷髏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面前,冰冷的紅色長牙朝我的脖頸刺來。我避無可避,只能祈求在被他吸干血之前完成神咒。
突然,一個身影朝血骨骷髏撲去。我一看,正是張敏。血骨骷髏好像也沒料到,隨即放棄了我,轉(zhuǎn)身撲向張敏。
張敏被它抓住了,絲毫掙脫不開,血骨骷髏的尖牙刺在張敏的身上,吸食著她僅剩的那一點兒魂魄。張敏的全身變得越來越暗,已經(jīng)成了半透明狀。
雖然知道張敏并不是人,但她為了救我而舍身,我心中頓時燃氣熊熊怒火,口中加快念動咒語。
金光神咒施展出來,我的指尖頓時光芒大增,一道金光射出,正中血骨骷髏,骷髏頓時變成一地散骨,一切平靜下來。
當(dāng)我再看張敏時,她已經(jīng)是氣若游絲,半透明的身體越來越淡。我連忙抱住她:“你怎么樣了?”
“好哥哥、我、我……”她虛弱地說,“你知道嗎,我很喜歡你!”
我連忙點頭,眼淚已悄然滑下。
“我能親親你嗎?”她說。
我點點頭,心中更不是滋味了。
她努力湊過來,可最終還是沒成功。最后她放棄了,奄奄一息地躺在我懷里,說:
“我真傻,這種時候還說這些。你知道嗎?這個血骨骷髏沒有那么容易死的。這里原來是古代的戰(zhàn)場,死過成千上萬的人,它吸收了千萬人的精血,只要月圓之夜,它就會靈力大增。今天就是月圓之夜……”
我抬頭望天,天上漆黑一片,別說月亮,就連星星也看不見幾顆。我明白,月亮是被黑云擋住了。
張敏說:“你必須趕快離開這兒,待會兒月亮出來了你想走就走不了了。”
我點點頭道:“我們一起走!”
“不,我已經(jīng)不行了,帶著我只會拖累你。只要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就行了。我原來也是這個學(xué)校的,由于食物中毒死了,死后被埋在了這里,正巧埋在它的尸體之上,所以被它控制了……他要讓我害你,可我不愿意……咳咳……”
我一把抱起她,跌跌撞撞地朝墓園的門口跑去。剛到墓園門口,我看到地上躺著一個人影,走近一看竟然是李小萌。
顯然今天晚上她被嚇得不輕。叫醒李小萌,我們一起跌跌撞撞地向?qū)W校跑去。
離得老遠我就發(fā)現(xiàn)學(xué)校大門口竟然坐著一個人影。這大半夜的誰會跑到大門口去坐著?我走近一看,原來是白天遇到的那個算命先生。
“同學(xué),你印堂發(fā)黑,恐怕會有災(zāi)禍??!”
我不得不佩服這老頭還挺敬業(yè),便好心提醒了一句:“老先生你快離開這兒吧,待會兒這里恐怕不太平!”
我剛才和那血骨骷髏斗過,憑它的道行很容易就能找到我,要是待會兒追來,恐怕會連累到別人。
誰知那算命先生像耳聾一樣,一直重復(fù)著那句話:“同學(xué),你印堂發(fā)黑啊……”
我懶得理他,拖著一人一鬼趕回了我的秘密寢室。
我的秘密寢室其實就是一間空著的儲物室。血骨骷髏很可能會找到我,回寢室恐怕會連累同學(xué),所以只有來這里才安全一些。
進了屋子關(guān)好門,我連忙準(zhǔn)備為張敏安魂。折騰了半天,張敏的氣色才慢慢好了一點兒。再看李小萌,她已經(jīng)嚇得目瞪口呆了。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月亮已經(jīng)露出來了。我思索了半天,也許布一個陰陽局能抵擋得住血骨骷髏。
陰陽局,即是一個陰陽法陣,用一些陰陽屬性的物品與人布陣,雖然陣法簡單,但威力強大。
我和李小萌二人一男一女,有陰有陽,正好主持陣眼。很快,陣布好了,我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陰氣朝這邊襲來。
可是等了半天,什么反常的跡象都沒有。正在這時,屋內(nèi)的墻壁變得黑糊糊的,燈光也一閃一閃起來。
突然,一道裂縫從墻壁中間裂開,緊接著像分叉一樣,密密麻麻的裂縫瞬間布滿了四面的墻壁。
裂縫中緩緩地伸出一只只血手,那些手張牙舞爪到處亂抓。李小萌被嚇得快要失去理智了,掙扎著就要逃出去。
“這些都是幻覺!”我一邊拉住她,一邊安慰道。
我碰了一下其中一只血手道:“你看,是幻覺吧?”
話音剛落,我突然感覺到手指真的碰到了一個實體,下一刻,那只張牙舞爪的血手一把抓住了我。我連忙掙開,拉著李小萌和張敏就往外跑。
看來陰陽法陣已經(jīng)被破了,留在里面也不安全。
跑出屋子看著漆黑的夜色,我頓時發(fā)現(xiàn)上當(dāng)了!我竟然也被幻覺給騙了。血骨骷髏其實并沒有破了我的法陣,而是利用幻覺給我制造了一個假象。
我想再跑回去,可是已經(jīng)晚了,那血骨骷髏就擋在我面前,朝著我一步步走來,空氣中回蕩著一聲聲陰森的笑聲。
符紙已經(jīng)沒了,我連忙念驅(qū)鬼咒,雖然我知道這種簡單的驅(qū)鬼咒對它沒有什么作用,但此刻我別無選擇。
如我所預(yù)料一樣,它一點兒也沒受到我咒語的影響,速度飛快地朝我撲來。
我躲閃過去,舉拳迎敵,一拳打在血骨骷髏的身上,它紋絲未動,而我的拳頭頓時變得又疼又腫。
它雙手猛地抓向我的脖頸,我向下一縮,躺在地上,接著來一個兔子登鷹。被踹中后,血骨骷髏只是倒退一步,接著又躥了上來。
說時遲那時快,他尖尖的手骨順著我的咽喉插來,我無處可避,只有眼睜睜看著死亡接近自己。
突然,一陣悠揚的聲音傳來,我一愣,這應(yīng)該是某種伏魔的咒語,我從來都沒聽過。血骨骷髏顯然也很驚奇,放棄了對我的進攻,轉(zhuǎn)身尋找著聲音的來源。
這種魔物真是可怕,它專找修道之人為下手對象,修為越是高深,它就越不會放過!
遠處走來一個飄渺的身影,只看了一眼就證實了我的猜想。
來人正是坐在校門口的那個算命先生。
我嘆了一口氣,看來他才是真正的高人。所謂高人不露相,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血骨骷髏像嗜血的蚊子一樣,猛地朝那算命先生撲去。算命先生也不躲閃,兩只手從身上抽出幾張符咒,嘴中默念著什么然后雙手向外一揚,符咒迸發(fā)出十道金光猛地射向血骨骷髏。
血骨骷髏被射中后,發(fā)出一陣凄涼的哀嚎,全身爆炸了,一陣白煙過后,地上什么都沒留下。
我連忙跑過去,給那算命先生鞠了一躬,道:“多謝先生相救,先前得罪,是晚輩有眼不識泰山,請先生見諒?!?p> 那算命先生微微一擺手,說:“同學(xué),你印堂發(fā)黑?。 ?p> 我的臉?biāo)查g紅了起來,突然想起張敏的事情,連忙問那算命先生:“先生,我想幫她還陽,您有沒有辦法?”
算命先生搖了搖頭:“死人怎么能還陽?這是逆天的事情,不可行?!?p> “可您為別人算命,泄漏天機,不也是逆天嗎?”我反駁道。
“我給人算命只需要察言觀色就行,算命的人也只是花錢買個心安,根本用不著泄露天機。年輕人,我勸你一句,她已經(jīng)不屬于這個世界了,你要是真的為她好,就超度她,讓她投胎到一個好人家。”
我看向那邊的張敏,她流著淚點頭,我也深深地點了點頭。
從那之后,我學(xué)會了寫小說,把從前遇到的一些奇聞怪事寫下來發(fā)給雜志社。我也會閑暇下來跑到學(xué)校門口,和那算命先生聊天請教。
他給我算了一卦,說張敏已經(jīng)投胎到一戶好人家,而我也會找到真正的愛情。
我知道他是在安慰我,我回過頭去,看著學(xué)校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群,發(fā)現(xiàn)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李小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