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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祭

2、邪教徒

庶祭 有攸往 4498 2022-05-14 08:31:03

  從大局觀是看,當然是活下來五個人才是正確答案了!總比都死了強啊!

  但是從個人角度來說,誰愿意做被炸死的哪一個呀?

  作為局外人,站在道德制高點的角度,作為鍵盤俠,我可以罵不想犧牲的人自私,罵他沒有大局觀。

  但是局外人若是入了局,還敢這么說話嗎?

  “王教授,我家里是開診所的,我也有一道題?!?p>  岳讀擦著冷汗,心里非常沒底,但也只能這么回答了,希望王瓊斯能滿意,能放過飛機上所有的人吧!

  “好哇!說說看!”王瓊斯擺出認真聽題的姿態(tài)。

  “醫(yī)院里有很多重傷到生命垂危的病人,有尿毒癥晚期的,有外傷需要換肺的,還有先天心臟病,需要換心臟的……”

  “他們?nèi)绻粨Q內(nèi)臟,都會死,所以醫(yī)院決定,五個需要換不同臟器的病人為一組,然后到大街隨便拉來一個健康的人,剛好碰到你?!?p>  “或者你去醫(yī)院做體檢,醫(yī)生看見你的體檢報告,所有的指標都正常,醫(yī)生非常滿意,叫住了你,拉你去辦公室,開始給你做思想工作。”

  “醫(yī)生像鍵盤俠一樣,告訴你不能私自,要有大局觀,犧牲你一個,割下來的五個臟器可以救活五個人,你說……醫(yī)院的決定是對的嗎?你會同意嗎?”

  “嚯……”把王瓊斯身邊的保鏢嚇的明顯一哆嗦,心說我去醫(yī)院做個體檢,各項指標都正常,然后我就出不來了,太特么驚悚了吧!

  “嘶!”王瓊斯什么都沒有說,他向后靠著座椅,閉上了眼睛。

  岳讀平靜的坐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豎起耳朵傾聽王瓊斯的心跳。

  說實話,到現(xiàn)在,岳讀都不敢確定自己是在夢里還是現(xiàn)實?

  他最大的期望是王瓊斯能想通,然后一閃,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即便王瓊斯不能消失,心跳突然驟停也行啊!也能拯救一飛機的人吶!

  ……

  “不一樣!”王瓊斯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臉色嚴肅的有些扭曲,呲著牙說道:

  “炸彈爆炸,能炸出一口水井,炸出一片湖泊,受益的人是所有的后來者,否則,誰都活不成?!?p>  “套用你的故事,醫(yī)院切割我一個,救活五個人,我不同意。但是,如果能救活五百人,甚至是五千人,我不就是英雄了嗎?哈哈……”

  聽著王瓊斯狂妄的大笑,岳讀也憤怒了,他迎著王瓊斯目光質(zhì)問道:

  “想啥呢!還炸出一片湖,你去沙漠帶的是原子彈嗎?再說了,就算是你炸出了一片湖,你家會搬到沙漠里去受益嗎?哪有后來的受益者呀?沒事去沙漠里受益,吃飽了撐的呀!”

  王瓊斯沒有發(fā)怒,他搖著頭,神往的說道:

  “同學,你不懂,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沙漠正在蔓延,將蔓延到整個世界,一塊凈土都剩不下……”

  岳讀不說話了,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王瓊斯是誰,這特么就是個精神病?。∈浅珜澜缒┤盏男敖掏桨?!

  看來,今天的飛機是不能起飛了,一旦起飛,肯定會撞上流星。

  “嘶!”真的有流星嗎?岳讀犯嘀咕了。

  “同學,坐下吧!飛機要起飛了!”王瓊斯好心的提醒了一句,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靜等飛機起飛。

  看著王瓊斯輕松的姿態(tài),岳讀更緊張了,緊張的直喘粗氣。

  他看著飛機上滿坐的乘客,有放暑假的學生,還有退休之后的老年人,也能看見幾個年輕人。

  大家都來自偏遠的宋封市,買的都是打折機票,都是最普通的黎庶百姓。

  大家生活小康了,想要體驗一把坐飛機的感覺。要是飛機爆炸了,多少家庭要破碎呀!悲涼?。?p>  岳讀真想大聲喊出來:飛機會撞上流星。

  但是,誰特么信呢!

  飛機撞上流星,不是走了狗屎運了嗎?買彩票都能中五百萬。

  ……

  “同學!你還有事嗎?”王瓊斯扭頭看向岳讀。

  岳讀沒搭理王瓊斯,他做了幾個深呼吸,鉚足了力氣,大吼道:“飛機上有炸……彈!”最后兩個字拉出了長音。

  靜!

  飛機里靜極了,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都嚇傻了!

  尤其是王瓊斯,腰都閃了,差點跪在地上,像看恐怖分子一樣看著岳讀,都要哭了!

  “飛機上有炸……”岳讀又重復了一句,還沒說完,飛機里頓時就炸鍋了。

  飛機上的乘客早就注意到高中生和老教授了,高中生和老教授一直在嘀咕著什么炸彈,炸彈的,已經(jīng)密謀很久了。

  肯定是他們二人鬧掰了,起內(nèi)訌了!

  “啊……快跑?。 背丝图饨兄偪竦挠肯蚺撻T。

  “嗚……媽媽!”乘客前推后擁,女人的叫喊聲,小孩的哭泣聲,越擁擠越恐慌。

  王瓊斯身邊的兩位強壯的保鏢徹底傻眼了,心說這算怎么回事啊?要弄殘高中生算嗎?高中生算偷襲王教授嗎?

  “舉起手!不許動!”特別保安科的人到了,他們二人在密謀炸彈的時候,空姐早就通知特安科了。

  特安科的動作非常麻利,把岳讀按到在地,搜身!

  沒搜到刀具,沒搜到槍械,但搜到一部老年手機,特安馬上拿起對講機喊話:“搜到炸彈遙控器!馬上疏散飛機場!”

  特安的意思很明顯,都什么年代了,年輕人怎么可能使用老年手機,百分之百是炸彈遙控器。

  王瓊斯急的猴撓心了,心里痛罵高中生是個精神病。

  他什么身份呢!大半夜的坐飛機,是真有急事趕著去都城,這些可倒好,航班恐怖要取消了,糟心呢!

  王瓊斯看著特安搜出來老年手機,急忙幫助岳讀解釋道:“這是他奶奶的……”

  特安聽見“他奶奶的”四個字,就確定了,老教授肯定和穿校服的高中生是一伙的,都爆粗口了,這是要狗急跳墻??!

  “咔!”

  特安沒有猶豫,王瓊斯的話沒說完,就被按在地上,戴上手扣了,至于他身后保鏢,都老老實實的退后了,沒敢亂摻和。

  保鏢的職責是防備壞人,特安科不在范圍之內(nèi)。

  岳讀看著逃離的乘客,看著利落的特安,還有被按在地上的王瓊斯,他笑了,“哈哈……”

  “炸彈放在哪里了?”

  剛離開飛機,特安就開始審訊岳讀了,時間緊迫,一分鐘都不能耽誤,萬一是定時炸彈呢?

  岳讀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心里頓時輕松了,飛機只要耽擱一分鐘,就能躲過流星的撞擊。

  “呵呵……”

  岳讀一頓傻笑,特安一聽就明白了,這是一個被洗腦了的恐怖分子。他馬上拿起對講機喊話:“放炸彈的是個恐怖份子!”

  岳讀頓時心虛了,千萬別把事鬧大了,急忙解釋道:

  “特安叔叔誤會了,其實飛機上沒有炸彈,是我連日來做類似的噩夢,夢見流星撞飛機。”

  “現(xiàn)在好了,飛機耽擱了,肯定避開了流星了,飛機上的人都得救了,我驕傲??!”

  特安聽見岳讀“坦白”,又拿起對講機說道:

  “放炸彈的不是恐怖分子……”

  “呼……”

  岳讀長出了一口氣,沒想到特安這么好說話。

  可惜岳讀笑的早了點,因為特安拿著對講機又繼續(xù)喊話了:

  “……是號稱救世主的邪教徒!”

  “啊?”

  岳讀驚叫了起來,也有些驚嚇過度,急忙辯解道:“我怎么就邪教徒了?”

  王瓊斯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心說家鄉(xiāng)的教育跑偏了呀!咋教出這么一個精神病高中生?。?p>  同學,求求你,你別亂說了,是我錯了還不行嗎!沒事和你討論什么炸彈吶!

  ……

  特安車、消防車、救護車都開進了飛機場,警犬沖進飛機尋找炸彈,岳讀的老年手機放進屏蔽信號的金屬袋里,有科技人員拿去拆解。

  岳讀和王瓊斯也被分別關(guān)進兩個特安車里,談判專家也到了,分別找他們做心理疏導,希望他們主動交代炸彈的位置,一共放了幾枚炸彈?

  “岳讀,十八歲,浮島縣高二學生,草藥世家……”

  談判專家給岳讀施加壓力,但岳讀只是傻笑,什么都不說。

  談判專家都郁悶了,最怕遇到邪教徒了!

  就在這時,特安的對講機里突然傳來一句話:“炸彈找到了!是TNT炸彈,不像是軍火商倒賣的,更像是手工制作的土炸彈?!?p>  “?。吭趺纯赡?!”岳讀頓時就慌了,腦門子嘩嘩冒冷汗。

  心理專家痛惜地搖搖頭,憐憫地說道:“小子,你完蛋了,炸彈是搜出來的,不是你主動交代的?!?p>  “呵呵……”

  岳讀沉默了一會兒,又笑了,還帶著無比的自豪感,把特安都給笑毛了。

  岳讀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搜出了炸彈說明什么?說明老子歪打正著,真的救了一飛機的人呢!驕傲?。」?p>  “狂徒!”

  特安只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了,炸彈都找到了,岳讀還在狂妄的大笑,不是邪教徒又是什么?

  “知道世界庶民教嗎?”談判專家一邊詢問一邊觀察狂徒岳讀的表情變化和肢體動作。

  “你可真逗!”

  岳讀嘲笑談判專家不接地氣,竟然整出一個庶民教,聽名字就沒前途,誰愿意和庶民扯上關(guān)系呀!

  “老鐵,聽說過天地會嗎?有天有地,多大氣;聽說過紅蓮教嗎?文雅又圣潔;聽說過光明神教嗎?一聽名字就令人神往……”

  岳讀笑嘻嘻地胡謅起來,特安感覺自己都出心里問題了,這哪里是邪教徒??!分明是個神經(jīng)病?。?p>  心理專家放棄了,再也不想和岳讀說話了。

  ……

  坐在封閉的特安車里,岳讀嘴角帶笑,視線掠過特安的肩膀,透過鐵柵欄車窗,看向混亂嘈雜的窗外。

  特安封鎖了整個機場,四面八方都是閃爍的特安車和救護車,候機樓里的乘客也在特安的引導下,慌亂地跑出去,好像要清空整個飛機場。

  世界末日臨近,邪教徒無比瘋狂,特安可不敢大意。

  既然飛機上搜出了炸彈,候機樓里可能也有,甚至機場附近的酒店和商店都要清空排查。

  ……

  “流星!”

  岳讀看見漆黑的夜空有一道刺目的流星劃過,高興地大叫起來,好像許的愿望實現(xiàn)了似的。

  “噩夢中的流星應該就是這顆了吧!哈哈……肯定不會錯的!”

  岳讀回想著恐怖的噩夢,終于躲過一劫,以后再也不用做噩夢了吧!

  “快開車!”

  特安反應非常迅速,離開車廂就上了駕駛室。

  岳讀被特安的慌亂拉回到現(xiàn)實,再看窗外,流星已經(jīng)變成一個小太陽,照亮了整個機場,亮如白晝。

  “臥槽!”

  岳讀直勾勾盯著刺目的流星,眼睛都要晃瞎了,白茫茫一片。

  “追來了?老子沒上飛機,流星就追到飛機場了?畜生啊!”

  岳讀嚇的臉都綠了,他知道流星是沖著他來的。

  跑?

  別做夢了,流星的速度多快呀!至少有四五十倍音速??!不可能躲得掉,掙扎都是徒勞的,等死吧!

  生命的最后一刻,是非常奇妙的,也許都用不上一秒鐘,就能回想出一千個曾經(jīng)的片段。

  兒時的快樂,父親的教誨,媽媽的美味,奶奶的、爺爺?shù)?、朋友的、同學的、所有的過往瞬間閃過大腦。

  短暫的一生結(jié)束了,但老子不甘吶,我特么沒干過傷天害理之事,流星為什么不放過我呀?

  特安的反應非常迅速,沒有浪費一點時間,坐進駕駛室就發(fā)動了汽車,一腳油門踩到底,車輪與地面摩擦的冒煙,嗖的一聲沖了出去。

  各種車輛都在啟動,輪胎摩擦著地面,發(fā)動機最高轉(zhuǎn)速,特安車,消防車,救護車……全速逃離候機樓,車燈像扇面一樣擴散開。

  但和流星的速度比起來,汽車幾乎是靜止的。

  “轟隆……”

  一聲巨響,流星撞上了候機樓,地面都在震顫,火光沖天,巨大的候機樓眼看著塌陷下去一大半,氣浪擴散開。

  “嗖嗖……”

  熱浪掀起附近所有的鋼結(jié)構(gòu)建筑,尤其是候機樓的頂棚,巨大的鋼梁夾帶著碎玻璃飛向四面八方。

  距離候機樓比較近的人應該沒有什么痛苦,甚至都沒來得及恐懼,就已經(jīng)被火焰吞沒了。

  距離候機樓比較近的車輛像玩具一樣被掀飛了起來,在空中翻滾著,掉在飛機跑道上,接連發(fā)生爆炸。

  “碰碰……”

  候機樓附近的幾架民航客機也沒能幸免,被熱浪推走,互相撞擊,爆炸,燃燒,飛機碎片漫天飛舞,仿若世界末日。

  岳讀所在的特安車距離候機樓比較遠,但也沒躲過兇猛擴散的氣浪,“咔”一聲響,所有的玻璃全部震碎。

  岳讀的耳朵轟鳴不止,急忙用雙手護住腦袋,順勢趴了下去。

  他能感受到特安車在轉(zhuǎn)彎,又被氣浪推得偏向一側(cè),眼看就要翻車了。

  “命大呀!”

  岳讀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流星射偏了,沒砸中特安車,呵呵!老子命不該絕呀!

  他從門縫看向外面滔天的火焰,照亮如白晝,數(shù)不清的建筑殘骸從天上掉下來,帶著熾烈的火焰,燒的赤紅,好像漫天的流星雨。

  “嗖……”

  就在岳讀慶幸躲過一劫的時候,一個十幾米長的巨大鋼結(jié)構(gòu)三角梁從天上掉了下來,帶著沉重感和破風聲,砸向特安車。

  “死了!”

  一瞬間,岳讀心就涼透了,知道自己高興太早了,也知道今天這一劫是不可能躲過去了。

  人如何與天斗??!被流星惦記上了,沒活路??!

  岳讀戴著手扣,被鎖在封閉的車廂里,想跳車的機會都沒有,無處可逃。

  “咔!”

  刺耳的巨響傳來,岳讀緊緊地趴在車廂里,鋼結(jié)構(gòu)三腳架好像巨人的斧頭,把特安車車頂整齊地切掉了,又從岳讀的后背切過去,斜著插進飛機跑道。

  車頂沒了,矮了一大半,只剩下一個底盤,隨后一顫,懸空的兩個輪子平穩(wěn)落地,但特安車沒有停,還在行駛。

  滾滾熱浪沖擊著岳讀的后背,盛夏的季節(jié),岳讀只穿了一件短袖,感覺像是放在燒烤架上烤,都要烤熟了,幸好車沒停。

  “我忍!”

  岳讀咬著牙強忍著,感受著車輛的顛簸,看見了希望,只要忍一忍就能逃離火場。

  “啪啪啪!”

  各種響聲不斷,伴隨著持續(xù)不斷的爆炸聲,大火熊熊燃燒,鋼筋都融化了,半個機場都是火焰,照亮了整個夜空。

  “我再忍!”

  岳讀感覺不太對,怎么感覺熱浪越來越燙,爆裂聲越來越清晰呢?

  他緩緩爬起來,扭頭一看,嚇得差點咽氣,瞬間就絕望了。

  “蒼天吶!特安車竟然是向著火海的方向行駛的,我特么招誰惹誰了,流星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呀!這是要直接把我拉進去火化呀!”

  ……

  岳讀趴在車廂里,看著四周燒紅了的殘垣斷壁,看著上空滾滾的濃煙,忍受著滾燙的空氣,看著只剩下底盤的特安車沖向火場。

  候機樓只坍塌了一半,另一半看起來還算堅挺,要是運氣好,沖進沒有坍塌的候機樓,還是有生還的希望的。

  老子運氣就沒好過,但也不能留在車里等著火化呀!總要拼一拼才行,不過要先解開手扣,戴著手扣跑不快呀!

  “特安狗日的!竟然自己跑了,把我一個人鎖在車廂里……”

  岳讀爬到駕駛室,詛咒還沒有結(jié)束,就看到了永生難忍的恐怖一幕,只見駕駛室里非常凄慘,特安和心理專家的上半身完全消失了,只剩下半身安穩(wěn)地坐著。

  “好慘!”

  岳讀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zhuǎn)頭看向遠處的飛機跑道,救護車和消防車離開之后并沒有走遠,看燃燒的火焰穩(wěn)定下來,又沖了回來,一邊滅火一邊救人。

  火焰燃燒的范圍太大了,火光沖天,就好像是正在噴發(fā)的火山口,停在旁邊的消防車像篝火前渺小的螞蟻。

  他們都注意到有一個特安車被削掉了車頂,只剩下一個底盤沖進了火場,都沒注意到車上還有一個活人。

  他們都在慶幸機場遠離居民區(qū),候機樓里的乘客和工作人員又提前疏散了,要不然得死多少人吶!后果不敢想象?。?p>  “喊出飛機上有炸彈的那個小子呢?”

  想到這里,才有人想起岳讀,要不是岳讀說飛機上有炸彈,也不能提前疏散旅客呀!

  “沒看見!”

  ……

  岳讀知道只能靠自己,即使被人發(fā)現(xiàn)他還活著也來不及救援,特安車底盤馬上就要沖進火海了。

  想要活下去,必須解開手扣,全速奔跑才能沖進沒有坍塌的候機樓。

  他咬著牙,一狠心,顫巍巍地伸出手,摸到了特安的下半身的褲兜里,掏出了手扣的鑰匙。

  “呼!”

  岳讀做了一下深呼吸,跳下車,踩著燙腳的碎石和碎玻璃,忍受著后背的炙烤,沖進了候機樓。

  “呼哧……”

  站在布滿裂痕的鋼化玻璃后面,岳讀大口地喘息著。

  “終于活下來了!”

  鋼化玻璃已經(jīng)熏黑了,剛好過濾掉火焰的刺目,看向猛烈燃燒的火海,岳讀心中頓時一驚。

  “有人!”

  翻騰的火焰中,岳讀看見三個人影,好像還拿著什么東西,在向外跑。

  “偷東西?怎么可能?早就燒成灰了,肯定是眼花了!”

  岳讀不敢看了,怕真看見不科學的東西,逃命要緊。

  他邁開腳步,穿過漆黑一片的特產(chǎn)超市,繞過一道熏黑了的墻壁,繼續(xù)往前沖。

  所有的玻璃都震碎了,一片狼藉,熏黑的墻壁有一道道裂痕,稀稀落落的有幾具燒焦的尸體。

  “咔……”

  破裂聲不斷傳來,剩下的這半候機樓隨時都有可能坍塌,岳讀不敢停留,繼續(xù)往里面跑。

  又繞過兩道墻體,出現(xiàn)了幸存下來的LED應急燈,岳讀不用在黑暗中摸索,腳步也加快了很多。

  走進八號候機大廳,看見十幾個機場保安,還有幾十名沒來得及疏散的乘客,他們多多少少都帶著傷,大概是碎玻璃劃破的,并不嚴重。

  “小伙子別亂跑,快過來!”保安隊長急忙招呼岳讀。

  “這里要塌了!快跑吧!”岳讀好心的提醒他們,急沖沖的就要跑過去。

  一聽說要塌了,躲在這里的旅客都慌了,站起來就要跑,沒人想在這里等死。

  保安隊長也知道這里要塌了,沒阻攔旅客,還安排幾名保安帶路,讓旅客盡快走出候機樓。

  岳讀看見有保安帶隊,心花怒放??!

  這么大的候機樓,出口肯定有好幾個,但自己亂闖,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跑出去了,有保安帶路就不一樣了,呵呵……

  岳讀立刻改變方向,屁顛屁顛的跟上了急匆匆的旅客隊伍。

  “站??!”

  旅客都過去了,保安隊長只攔住了岳讀。

  他看岳讀年紀不大,不應該一個人來機場坐飛機,再看岳讀的衣衫,臟兮兮的。還有岳讀慌亂的腳步,好像剛偷了錢包急著逃離現(xiàn)場的小偷。

  尤其是岳讀盯著旅客的眼神,心中竊喜的神色,太明顯了,小子,你是混跡機場的小偷,來這里渾水摸魚的!

  “你叫什么名字?”保安隊長冷著臉問道。

  “岳讀!”

  岳讀馬上回了一句,不敢浪費時間。

  流星持續(xù)不斷的,變著花樣的追殺我,保不準下一次出招,就是候機樓坍塌,把我砸死,所以必須馬上離開!

  保安隊長的神色瞬間就變了,他奉命帶人疏散人群,當然知道有邪教徒在飛機上放了炸彈,那個邪教徒就叫岳讀。

 ?。╬s:流星如果能帶來天外的文明,就有意思了~加入收藏吧,后面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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