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進去了,又出來了(求推薦求收藏)
顧府。
刑部尚書顧成章老成持重坐在堂中,獨子顧言站在其身旁,兩側(cè)站著數(shù)十名看家護衛(wèi)。
前方則是十一名江湖高手,有成名已久的老牌高手穿心劍魯元睿,也有初出茅廬便一鳴驚人的年輕劍客仇星辰……
眾所周知,許探花年少成名,辭官騎驢看江山,性情孤高桀驁。
任平生曾隨顧言去過教坊司,以許懷舊和柳師師如今的關(guān)系,要查昨夜刺殺的幕后主使并不難。
所以,昨晚出了那檔子事后,顧成章就已經(jīng)料到許懷舊會登門拜訪了。
他們已經(jīng)等候許久。
此刻,許懷舊緩緩走進顧府。
由于前段時間綠衣巷江湖仇殺案,京城人心惶惶。
為了不招別的麻煩,他特意將任平生的劍用黑布包了起來。
顧言出聲道:
“許懷舊,你終于來了?!?p> 盡管顧尚書已經(jīng)告知他許探花是廠公要保的人,但他心里還是咽不下那一夜教坊司之辱。
許懷舊不死,他在京城便永遠是笑柄。
今日顧府已做好萬全準(zhǔn)備,只要許懷舊膽敢出手,便是廠公那邊也有正當(dāng)理由說得過去。
許懷舊目光微寒,不動聲色道:
“許某此次前來有幾個問題不解想討教一下,顧公子可愿回答?”
顧言饒有興致道:
“許探花請問,本公子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p> 許懷舊問道:
“教坊司那夜,顧公子與我打賭,輸了要學(xué)三聲狗叫,可還算數(shù)?”
顧言不要臉的搖頭道:
“不算。”
許懷舊繼續(xù)問道:
“顧公子是否因為此事,懷恨在心,命煙雨劍任平生昨夜刺殺于我?!?p> “是的,你許懷舊一日不死,本公子便一日不能抬頭做人,所以讓任平生務(wù)必殺了你?!?p> 顧言對此供認(rèn)不諱,又嘆道:
“可惜啊,昨夜只殺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客棧掌柜,你倒是好好的上門興師問罪來了?!?p> 許懷舊深吸了一口氣,望向顧成章,道:
“顧尚書,昨夜了了心客棧的血案,幕后主使已經(jīng)供認(rèn)不諱,你當(dāng)如何?”
顧成章淡淡道:
“什么幕后主使,本官未曾聽說?!?p> 顧言笑道:
“許探花,這可是我顧府,我便是將真相告知于你,你覺得有人會為你作證嗎?”
“明白了?!?p> 許懷舊點點頭,心里有些寒。
如果說之前加入繡衣暗探是被公主殿下逼的。
那么此刻,他覺得:這大夏官場,的確需要清一清,讓正義重見天日了。
顧言冷笑道:“許探花,本公子已經(jīng)告知你真相了,你又能奈我何?”
這是在逼我出手??!
許懷舊掃了一眼兩側(cè)的江湖人士。
二品到五品不等。
現(xiàn)下自己全盛狀態(tài),以劍一劍二的威力,也并非沒有機會血洗顧府。
不過,進來之前系統(tǒng)提醒這里將會是一個人生轉(zhuǎn)折點。
齊黃八的仇是一定要報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選擇又害死別人。
許懷舊沉吟片刻,平靜道:“多謝顧公子直言相告,許某還有事,先行告辭了?!?p> “什么!”
顧言一聽,急了:
“據(jù)我所知,那客棧掌柜可是你同鄉(xiāng)好友,你知道真相,就這樣走了?”
許懷舊淡淡笑道:
“那齊黃八與我是有些交情,但我們畢竟十二年沒見了,我犯不著為了一個已故之人擔(dān)上殺人犯的罪名?!?p> “更何況,我若活著,顧公子會一直難受,真是想想就開心?!?p> “多謝顧公子告知實情,許某定會好好活著的?!?p> 許懷舊拱了拱手,轉(zhuǎn)身離去。
他就是要讓顧言惱羞成怒,給自己一個合理離開的理由,即便是日后顧言死了,也可以說跟他沒關(guān)系的理由。
倘若顧言下令格殺,全省狀態(tài)下的他也有信心走出顧府。
“……”
顧言嘴角微微抽搐,連忙對顧成章說道:
“爹,府中皆是自己人,你快下令殺了他。”
顧成章?lián)u了搖頭,沉聲道:
“不可?!?p> 田化雨有言在先,京城之內(nèi),誰敢動許探花,必遭五馬分尸。
便是他堂堂尚書,也不敢輕易觸碰這片逆鱗。
今日就算是就許懷舊格殺在顧府,誰又能保證,顧府之中沒有西廠暗子?
他可不想冒著被田化雨五馬分尸的風(fēng)險去開罪一個并無官身的許探花。
上一任戶部尚書柳道厚被菜市口斬首的一幕,至今歷歷在目。
…………
許懷舊不是傻子。
那顧言明顯是在激他出手。
若是出手,無外乎兩個結(jié)果。
第一,擊殺失敗,反被顧言所殺。
之后的人生,也就跟他沒啥關(guān)系了。
第二,擊殺成功。
那接下來要面對的問題就是西廠甚至是整個朝廷法度,因為顧成章不但是西廠走狗,也是朝廷重臣。
顧言若是被當(dāng)面格殺,顧成章這個當(dāng)父親的肯定會讓他下獄。
真相是不敢奢求的,結(jié)局要么是死在獄中,要么可能公主殿下會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出手相助。
但這樣一來,公主殿下暗中扶持的勢力便不得不浮出水面。
以田化雨目前的權(quán)勢,必然會強勢鎮(zhèn)壓。
無論怎么算,都是虧本的買賣。
當(dāng)然,其實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血洗顧府,然后一把火燒個干凈,便死無對證了。
但許懷舊并沒有這個把握,而且冤有頭債有主,這種殺人全家的事,他做不大出來。
許懷舊并沒有走遠,而是在顧府外的一個酒肆坐了下來。
“我這個選擇如何?”
【選擇了,又好像沒有選擇。】
“那我的人生有沒有轉(zhuǎn)折?”
系統(tǒng)遲疑了一下:
【轉(zhuǎn)折了一半,又轉(zhuǎn)回去了?】
…………
“走吧,他不會有事了?!?p> 穿著一身樸素衣衫的李驚鴻仍是有些扎眼,畢竟沒有人大白天的會戴著面紗。
除非,她特別好看。
青兒點點頭。
兩人消失在拐角。
…………
另一邊,劉一筆兀自頷首,似乎是跟某個繡衣暗探完成了接頭。
俄頃,他轉(zhuǎn)身回了韶華宮。
“什么,他就這樣算了?”
永平公主竟然有點小小的失落。
她本來都做好準(zhǔn)備坦然承認(rèn)自己就是對許探花舊情難忘了,結(jié)果許懷舊竟然拖了后腿。
這就像你拉屎拉到一半的時候,有人突然告訴你,這兒不能拉屎了,請你離開。
你說難受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