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公主的20歲風(fēng)波?。ㄇ笸扑],求收藏)
沒多久,碧芊姑娘從師師姑娘的房間里出來了,頭發(fā)略有些凌亂,不知具體和許探花發(fā)生了什么。
“許郎,你剛才……?”師師姑娘走進(jìn)房間問道。
她眼里閃過些許愁容,雖說是教坊司養(yǎng)的官妓,這輩子注定不會有什么驚天動地的愛情,但自從遇到了許郎,她是快樂的。
她也曾想過,這份快樂終有一天會被別的女子打破,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可是這一天真的來臨時,她還是傷心的。
“放心,只是單純的談了一些事情,什么也沒發(fā)生?!痹S懷舊把她攬進(jìn)懷里,安慰道。
“妾身不是想要獨占許郎?!睅煄煿媚锇杨^埋在許懷舊胸口,柔聲說。
“只是心有不甘,我理解的?!痹S懷舊笑道。
師師姑娘倒也沒有隱瞞這些情緒,輕輕“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
風(fēng)塵男女,開心一時是一時,開心一世是一世。
不問過去,不問將來。
許懷舊頓了頓,道:
“劫獄之事暫時算是告一段落了,但煙雨盟的事情還遠(yuǎn)遠(yuǎn)沒完。”
…………
三日后,韶華宮。
按照計劃,今日是永平公主的20歲生日,殿下準(zhǔn)備小辦一場,請幾個朋友聚聚。
其中就包括最近在勾欄瓦舍名聲大噪的許探花,以及許探花的幾個江湖朋友。
作為從小就愛慕許探花的公主殿下,她做這些事,在外人看來,無非就是想和許探花再續(xù)前緣,沒什么好懷疑的。
至于那位郡主娘娘,公主殿下沒差人給她遞邀請函,但把生日會的風(fēng)聲放了出去,不出意外的話,她應(yīng)該會借此機(jī)會把江劍池送回來。
黃昏,許懷舊帶著毛處之、吳愁、許半宵三人進(jìn)入皇宮。
三人就跟青兒當(dāng)初進(jìn)宮一樣,緊張又好奇。
“想不到我江南居士也有進(jìn)宮覲見公主的一天!”吳愁深深感慨。
“這都是托了許探花的福,你心里要有點數(shù)?!痹S半宵提醒道。
“用你說。”吳愁斜了他一眼,然后對許懷舊嘿嘿了一下。
江南居士,說到底還是個大老粗。
許懷舊微微一笑。
東張西望的毛處之突然指著右前方的宮道,激動道:
“快看,那里有美人出沒?!?p> 許懷舊趕緊捂住他的嘴巴,拉著他一起遠(yuǎn)遠(yuǎn)俯身。
許半宵是個聰明人,雖為進(jìn)過宮,但也知道宮中規(guī)矩繁瑣,也連忙拉著吳愁一起俯身。
“干啥?”毛處之不解道。
“那是淑妃娘娘,宮中規(guī)矩,見到貴人要行禮?!痹S懷舊輕聲道。
“原來如此?!泵幹o張的站好。
江湖人士不拘小節(jié),那是在江湖。
在宮中,就要入鄉(xiāng)隨俗。
“許探花?”遠(yuǎn)遠(yuǎn)的傳來淑妃娘娘的聲音。
他沒有乘坐歩輦,而是利落的騎著一匹白馬,撇開大部隊侍衛(wèi),率先來到了許懷舊面前。
“微臣見過淑妃娘娘。”許懷舊道。
毛處之、吳愁、許半宵沒聽到淑妃叫他們,繼續(xù)保持著躬身行禮的姿態(tài)。
“許探花這會兒進(jìn)宮,是本宮的那位姐姐妹妹又請你點評廣場舞嗎?”淑妃問道。
“沒有,是殿下生日,請我前去赴宴?!痹S懷舊如實道。
之前快進(jìn)的那大半個月,也就是廣場舞在嬪妃之間流傳之后,因為各位娘娘相互看不慣的緣故,經(jīng)常拉許懷舊前去點評,問她們到底誰跳得好。
許懷舊哪敢說實話啊,這可都是要得罪貴人的。
所以她經(jīng)常請公主殿下當(dāng)救兵,一來二去,娘娘們都把公主殿下和許懷舊的那點事看在眼里的。
在各位娘娘心中,許探花人才是不錯,唯一的缺點就是愛流連教坊司。
“原來如此。”
淑妃娘娘點點頭,突然靈機(jī)一動道:“許探花快去吧,莫要讓平兒久等了?!?p> “遵命?!?p> 許懷舊松了口氣,趕緊拉著許半宵他們徑直前往韶華宮。
離得遠(yuǎn)了些,吳愁忍了半天的激動,終于得以爆發(fā):
“許探花,那就是皇上的小妾的嗎?”
許懷舊沒好氣道:
“那叫妃,尋常人家才叫妾?!?p> 說到這里,許懷舊望了望毛吳許三人,又語重心長的說:
“在宮里說話做事都要有分寸,能不說話,最好不要說話,萬一得罪了哪位貴人,被送去了司禮監(jiān),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司禮監(jiān)???
三人一臉納悶。
許懷舊擺了擺褲子,生動形象的比劃道:“就是一刀下去,失去一生快樂的地方?!?p> 小太監(jiān)發(fā)源地!
三人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汗毛倒豎,默默夾緊腿,決定做一個沉默的美男子。
…………
長春宮。
前皇后和淑妃娘娘對坐飲茶吃點心。
見皇后娘娘有些心不在焉,淑妃笑道:
“姐姐,今兒是永平的二十歲生辰,你是不是想她了?”
皇后娘娘不可置否道:
“自從田化雨將我這宮變成冷宮,我就再也沒見過平兒,說不想她,又怎么可能呢!”
淑妃道:
“平兒也真是夠狠心的,這么多年也不來見你一次?!?p> 皇后娘娘搖搖頭,嘆道:
“我不怪她的。她不來見我,才能更好的活著?!?p> 淑妃娘娘長長嘆了口氣,感慨道:
“人生短短數(shù)十載,一晃平兒都長成大姑娘了,姐姐就不操心她的婚事嗎?”
皇后娘娘道:
“平兒一向有自己的主張,更何況我現(xiàn)在被禁足在長春宮,想操心也是沒辦法的事?!?p> “不還有妹妹我替你打探消息嘛!”
淑妃娘娘笑了笑,又道:
“自從許探花回京后,平兒經(jīng)常和許探花見面,我看兩人也就差一紙婚書了?!?p> 皇后娘娘點評道:
“許探花驚才絕艷,乃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奇男子。
“只是……比起十二年前,太風(fēng)流了些?!?p> 淑妃非常贊同的點頭,八卦道:
“可不是嘛,最近坊間都在傳許探花把師師姑娘撞出血的事,姐姐你就不擔(dān)心嗎?”
提到這個,皇后娘娘的心里突然沉重了起來:
“師師我見過的,是個好姑娘,只可惜……是我害了他們柳家。”
柳家滅門慘案,正是田化雨以皇后私通外臣為名導(dǎo)致的。
但其實朝野內(nèi)外都知道戶部尚書柳道厚兩袖清風(fēng)。
淑妃安慰道:
“姐姐,這不怪你,都是田化雨弄權(quán)造成的?!?p> 皇后娘娘抿了抿嘴,言歸正傳道:
“許探花和師師之事鬧得滿城風(fēng)雨,想來平兒也是知道的,既然她還和許探花往來,說明也是不在意的。”
淑妃突然嚴(yán)肅問道:
“姐姐怎知平兒不在意?”
皇后語塞。
雖說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但哪個女人敢說自己真的心里毫無芥蒂?
沉默了一會兒,淑妃娘娘說道:
“今天是平兒生辰,她請了許探花進(jìn)宮赴宴,我來時聽說郡主也過去了,姐姐也知道的,郡主和平兒素不對付,今兒韶華宮怕是有好戲看了?!?p> 皇后娘娘側(cè)頭望向這個性格開朗,行事不羈的淑妃妹妹,道:
“你又想去看戲了?”
淑妃淡淡一笑:
“自我進(jìn)宮一來,便和姐姐一見如故,平兒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她的生辰,我又豈能不送一份禮過去?!?p> …………
韶華宮。
宮內(nèi)無外人,公主殿下也就沒端著架子,和許懷舊、許半宵、毛處之、吳愁等人同桌而坐,極為平易近人。
倒是那位不請自來的郡主娘娘端著架子,把化身侍衛(wèi)送進(jìn)宮來的江劍池交給永平公主后,自個兒新開了一桌,不和那些粗鄙的江湖人士打交道。
這三日,她閉門不出,苦練蹦迪絕技。
她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等宴席散了,就向永平發(fā)起挑戰(zhàn),今晚定要讓永平敗下陣來。
在旁伺候的婢女輕聲勸道:
“郡主,您還是吃點吧,不然待會哪來的力氣和永平公主斗舞。”
趙無暇遠(yuǎn)遠(yuǎn)盯著永平公主,笑道:
“我這叫以逸待勞。永平吃得越多,對我越是有利?!?p> 為了打敗公主殿下,郡主竟是連計都用上了。
婢女恍然大悟:
“郡主機(jī)智無雙,今晚定能殺永平公主一個片甲不留?!?p> 趙無暇哼哼一笑。
宴席上。
許懷舊提了一杯:“祝公主殿下永遠(yuǎn)十八歲。”
永平公主心說,這個許懷舊,明知趙無暇在一旁虎視眈眈,還要找我喝酒,是不是盼著我出丑?
但是女孩哪個不想永遠(yuǎn)十八歲,她終究還是沒有拒絕這杯酒。
酒桌子上的事,許懷舊這個社畜通透得很。
毛處之、吳愁、許半宵三人受到許懷舊剛才的點撥,現(xiàn)在都不敢說話,最多最多就是偷偷瞄上公主殿下一眼,然后心中驚嘆:公主殿下果然驚為天人??!
許懷舊和永平公主碰杯后一飲而盡。
永平公主放下酒杯,說道:
“本宮不勝酒力……”
她準(zhǔn)備退場散席,然后迎接趙無暇的挑戰(zhàn)了。
就在這時,殿外守候的劉一筆突然高喝一聲:“淑妃娘娘到!”
她來干什么?
公主殿下和郡主娘娘同時眉頭皺了皺,連忙起身相迎。
淑妃娘娘款款走進(jìn)殿內(nèi)。
“見過淑妃娘娘。”
淑妃娘娘微笑道:
“今兒是朋友聚會,不必多禮?!?p> 公主郡主極為默契的對視了一眼。
這位淑妃娘娘是出了名的喜歡看戲,此時前來,該不會是來看戲的吧?
可是這韶華宮又不是陛下妃子的寢宮,何來爭寵的戲碼可看?
難道……她是知道了蹦迪的事,特意來湊熱鬧的?
想到這一點,趙無暇直接懟道:
“淑妃娘娘深夜前來,該不會是來蹭飯的吧?”
她可以輸給永平,但決不能讓別人知道。
淑妃娘娘淡淡一笑:“郡主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沒錯,本宮就是來蹭飯的?!?p> “……”
堂堂淑妃娘娘,臉皮可真夠厚的。
趙無暇心里吐槽了一下。
永平公主暗暗思忖:這樣也好,有淑妃娘娘在場,趙無暇應(yīng)該是不會挑戰(zhàn)我了。
她是個識大禮的,連忙又命下人給淑妃娘娘添了一桌。
添酒回?zé)糁亻_宴。
毛吳許三人更拘謹(jǐn)了。
三人低著頭吃菜,眼神默默交流。
毛處之:許兄,我想撤了。
吳愁:我也是。
許半宵:你以為我不想啊,公主殿下沒發(fā)話,我們好意思走嗎?
吳愁:媽的,這宮宴吃得真不盡興,以后就是許探花求我,我也不來了。
毛處之:還是在教坊司舒坦,你說是不是,老許?
許半宵:你給我遞眼神是幾個意思,我許半宵可是正人君子,我與織錦姑娘相敬如賓!
吳愁:你倆眼神收斂點,小心被貴人們看見,回頭把我們送去司禮監(jiān)割了,以后還拿什么去教坊司!
許半宵……
與此同時,淑妃娘娘款款落座。
“平兒啊,本宮聽聞今兒是你的生辰,特意為你準(zhǔn)備了一份大禮。”
自從父皇稱病不朝,后宮冷清,淑妃娘娘那顆喜歡看戲的心就一直無處安放,今兒是抽了什么風(fēng),要給我送禮?
公主殿下心里計較了一番,委婉的拒絕道:
“娘娘的心意永平心領(lǐng)了,但禮就不必了,今日本就只是請幾個朋友聚會而已。”
淑妃娘娘雖然性格開朗,行事不羈,看起來大大咧咧,但能在后宮生存,也是心有城府的人。
既然決意要來看戲,這出戲怎么能不唱呢!
淑妃娘娘不動聲色道:
“本宮這份禮啊,不是什么大禮,你一定會喜歡的?!?p> 說著,淑妃娘娘不給永平拒絕的機(jī)會,對身側(cè)宮女說道:
“把本宮的禮請進(jìn)來?!?p> “……”永平公主心里的預(yù)感愈發(fā)不好了。
俄頃,一位身材曼妙的女子抱著琵琶緩緩走了進(jìn)來。
“我去,這不是師師姑娘嗎?”
“我去,這不是許探花在教坊司相好的嗎?”
“我去……”
因為好奇,毛處之、吳愁、許半宵偷偷瞄了一眼淑妃娘娘送的大禮。
這一看,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尋常了。
趙無暇看了看柳師師,又看了看永平,暗笑不已。
淑妃娘娘這份禮送得好啊,我怎么沒想到呢?
眾所周知,永平愛慕許探花,而許探花和師師姑娘的事跡在坊間卻是美談,還引發(fā)了不少學(xué)子爭先效仿。
她突然覺得今晚蹦不蹦迪似乎也不重要了。
永平公主則是瞅了瞅柳師師,然后默默抓了抓衣角。
顯然,淑妃娘娘是故意把師師姑娘帶進(jìn)宮來的,目的就是要看她和師師姑娘爭風(fēng)吃醋。
她佯裝無事,決不能讓淑妃娘娘看這場戲。
許懷舊默默看了一眼淑妃娘娘,此刻心中有橘麻麥皮不知當(dāng)槳不當(dāng)槳。
淑妃娘娘笑而不語。
許懷舊有望向柳師師,神情沮喪。
柳師師眼神幽怨。
許郎,淑妃娘娘有請,我也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