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
我看著自己的尸體。
一個白衣黑褲的少女躺在地上,行李箱被帶倒,發(fā)出不小的聲音。
“幸好沒穿裙子。”
這是我此時的第一個想法。
擁擠的高速列車候車站,瞬間在少女周邊清出一個“真空區(qū)”。
隨及幾位乘務(wù)人員趕來……
有人拿起了我掉在地上的身份證,學生證還有手機,打開手機,畢竟我沒設(shè)密碼,很輕易地找到了置了頂?shù)?,母親的電話,這邊有人在撥通打電話,另一邊已經(jīng)是被人抱起來……
放進了救護車里……
我也跟了過去,我看著自己,仿佛是睡著的模樣。
仔細瞅瞅……
“臉頰和下巴有點卡粉?!?p> 撇了撇嘴,看著周圍,虛虛地找了個位置坐著。
“救護車里面有點無聊……”
看著帶著口罩的醫(yī)生,做著徒勞的拯救,額頭的汗珠滾滾,僅露出來的眼里似乎閃爍著淚光。
“唉——!”
我除了嘆氣也做不了什么。
我試探著伸手……
果不其然,穿過了那些人,也穿過了自己的身體,就像小說里的一樣。
“看樣子小說里的東西也不全是編的嘛?!?p>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位醫(yī)生頹然地坐下來,周圍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醫(yī)生身上,醫(yī)生用力閉眼,再睜開,小幅度地搖頭。
救護車里的空氣仿佛被抽干了。
一位較為年輕的乘務(wù)員,無聲地張著嘴,像一條脫水的魚。他就是拿著我的身份證,學生證和手機,撥通我母親電話的人。
“不可能吧……”
“她才二十幾,大學生啊……”
他終于憋出了幾句話。
車里的氣氛更加窒息。
“通知了嗎?”
醫(yī)生的聲音相對平靜得多。
“說了,她爸說他先過來。”
“讓她家人都過來吧。”
年輕的乘務(wù)員臉色蒼白。
“真的救不了嗎?”
“心率失常導致的猝死?!?p> “可腦死亡才算死亡啊!”
“沒意義,救不回來的。”
“這種情況,死了就是死了,再去救,就是浪費資源。”
“你不是醫(yī)生嗎?怎么這么冷血!”
“醫(yī)藥費的錢你出嗎?”
“……”
“趕緊通知家長吧?!?p> 醫(yī)生不愿再看乘務(wù)員,偏過腦袋,看著安靜躺在病床上的少女。乘務(wù)員也看過去——她看著只是睡著了。
醫(yī)生的眼睫顫動了幾下。
“打電話吧?!?p> “……”
“等下打。”
“你還……?!”
“現(xiàn)在是高峰期,容易出事?!?p> “……”
“隨你。到了醫(yī)院,也有其他人會打的?!?p> 我坐在車頂,感受不到風和速度,只要我想,就可以跟著車。
說實話,我沒有感覺我死了。除了摸不到這個世界,其他人看不見我之外,我依舊和活著一樣,聽得見說話聲,看得見車水馬龍,聞得到郁郁芬芳。
我心里有點害怕,但是很快又想到這沒有什么用,索性瞇起眼,躺在車頂上。
等我再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個純白的空間里。
???
“你好?!?p> 我看過去……
一面鏡子成精了?
哦,是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少女。
我看著另一個自己,似乎也不太一樣,她看起來更加溫和,眼神更加淡然,總而言之——
像個神棍。
神棍說話了。
“我是上帝?!?p> 上帝哦~
“我是你爹!”
……
我發(fā)誓,真的只是一個祖安人的條件反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