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條子
【莫攀我,攀我太心偏;我是曲江臨池柳,者人折了那人攀,恩愛一時間】
“兒啊!明兒真的不需要你爸陪你去看望你四舅順便辦那勞什子事兒了嗎?”
“媽!不用的,有辛叔陪我,你就陪我爸好好過這個臘八就是了?!?p> 柳吟楓滿臉無奈的擦著臉上口紅印,望著眼前明明都三十好幾卻年輕像是一位二十八九的母親,心中著實(shí)無奈。
這倆口子每逢節(jié)日都要出去浪,可明兒正巧碰上事兒了,兩口子正無奈準(zhǔn)備推掉的時候,他為了明天能夠過個清靜日子就只好無奈得說讓他去。
吃過飯后,他望著窗外下著的小雪心中有些悲涼。
上輩子事業(yè)有成,馬上就喜提帕拉梅拉的時候正巧碰上了穿越大軍,于是便喜提穿越資格一份。
“這下的哪是什么小雪,明明就是老子的竇娥冤!”
無能狂怒,心中凄涼萬分的他提起了小木劍就準(zhǔn)備照著前方的木偶來一套飛天御劍。
……
“媽媽,下雪了。”
男人望著身后的母親,他的眼神平淡,死寂,宛如一潭死水。
母親有著一頭淡金的長發(fā),樣貌姣好,而他的樣貌卻平平無奇,就連眼睛也有問題,他看不見東西。
母親走過來,擁抱著男人。
“是啊,本……明華,我的孩子,又下雪了。”
看著自己的孩子雙眼無神,身為母親怎么能夠不心疼。
“孩子,你知道華夏和西方掌管風(fēng)雪的神是誰嗎?”
“媽媽,西方是沒有的哦,只有神王奧丁勉強(qiáng)能算上,而華夏……應(yīng)該是青女吧?”
?。ā痘茨献印ぬ煳挠?xùn)》“至秋三月……青女乃出,以降霜雪?!保?p> “我的孩子,你很聰明,但我更想說的是,華夏掌管風(fēng)雪的應(yīng)該是他們的軍人,他們不管是什么氣候都能頑強(qiáng)的對抗?!?p> “我的孩子,你也要向他們學(xué)習(xí),華夏已經(jīng)不復(fù)以前了,我們要好好活著……”
“嗯?!?p> 母親放開了男人,等望著他安穩(wěn)的摸索著回到屋子里,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小紙條,眼中神色復(fù)雜,不甘、悔恨。
‘為了你,我的孩子,我會讓你重見光明的……就算……’
……
“這是什么鬼地方,怎么窮的連水泥路都沒有,顛死老子了?!?p> 柳吟楓抬頭望向出聲的男子,什么也沒說,只是揮了揮手,一位中年男人從口袋拿起電話不知道說了些什么,半晌便伏在柳吟楓耳邊低聲話語。
今天是1月19日,這是他除了在母親的肚子里,過的第五個臘八節(jié),他‘替父從軍’來到了這個破舊的小村落。
周圍看見他們的村民都有些激動,轉(zhuǎn)頭便往村子里跑去。
片刻后,臨近村門口,一位中年男子便形色匆匆的來到柳吟楓面前將他抱起,大笑著。
“哈哈哈哈,你爹那家伙真是舍不得來看一下老子,還得是你啊小吟楓,我就知道你這么聰明肯定也不會忘記四舅的?!?p> 該說不愧是他父親異母同父的親兄弟嗎,居然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下把他‘綁架’了!
……
黃昏時分,臨近村口的小屋子里,昏黃的燈光透過窗戶照射在小院的梧桐樹上。
砰!
“嗝~~~”
“呼哈!爽!哈哈哈哈!”
男人放下手中的酒碗,暢快的笑著,惹得一旁的男人一陣白眼。
“小吟楓?。∵€是你最好了,最懂……嗝……四舅了……就是這么好的酒給我喝真是可惜了?!?p> “狗日的,你還知道?。≈谰蜕俸赛c(diǎn)!別等會兒喝醉了又往村東跑……嗯咳!”
“……你這家伙瞎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去那種地方!別管他小吟楓,咱們繼續(xù)聊,你不是說你對打鐵感興趣嗎?等明兒我好好教教你!”
“好的四舅,謝謝了?!?p> “嗨,你這孩子,跟你四舅客氣什么,他就一沒老婆的醉鬼,每年就盼著今天這日子你們爺倆來看看他了?!?p> 看著眼前喝的暢快的兩人,柳吟楓眉頭微皺,直覺告訴他四舅的好友說的話有問題,但他剛來這兒辦完事還不了解情況。
……
“嘎……嘎……嘎……”
樹木被風(fēng)吹動,樹葉窸窸窣窣的夾雜著烏鴉的叫聲讓人有些膽寒,五歲半的柳吟楓提著一柄木刀走在這條通往城東的小道上。
該說是因?yàn)樗孕拍剡€是藝高人膽大呢,年僅五歲半,別人剛讀幼兒園的年紀(jì),他已經(jīng)提著刀面不改色的走夜路了。
因?yàn)榇迓漭^小的緣故,僅僅片刻他便看到了一間小木屋,有院落,有畜舍,也有一顆高大的梧桐樹。
但不管是木屋還是古樹,都散發(fā)著一股讓他感到極其不適的氣息。
或許是因?yàn)槟枪梢业睦耸幝?,他嘴唇微抿,臉上有些不適,收起刀,轉(zhuǎn)身便向著來路返回。
他是跟著四舅來的,他以為這里是什么聚眾DB或者XD的場所,但真的沒有想到會是這種場景。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頭頂響起,柳吟楓提起刀,神色有些緊張,片刻,一道人影從樹上爬了下來,那是一個男人。
夜色籠罩,他看不清他的臉,但他能感知到男人身上傳來的一股死寂的氣息,他禁不住開口問道。
“你……是誰?為什么會趴在那上面?”
“睡不著,我來看媽媽。”
男人走近了,柳吟楓看到了他的臉,雙眼無神,死寂。在他上一世和這一世的閱歷中,他從未見過有如此眼神的盲人。
就像是……一個死人。
他見過的盲人有積極向上的,眼瞳是散開來的。卻從來都不是像他一般,眼瞳渙散無神,即使你知道他是盲人。
可當(dāng)見到他時,你會想,他到底是不是裝的,明明是盲人,卻如同能看到一般,眼仁也會隨著你的移動而動。
“里面……有你的媽媽?”
“不,里面是我的媽媽。”
“……”
柳吟楓不知道怎么說了,該說什么呢?心里所想的每一句話都是對他的創(chuàng)傷。
柳吟楓走了,在男人的‘注視’下走了。
男人笑了。
……
?。l子就是清代對JN的別稱,因?yàn)槟菚r召喚JN,先要寫好條子,后便以‘條子’”借稱JN)
?。ɡ畈豆賵霈F(xiàn)形記》第24回有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