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白玉蘭香膏
這幾天,申城隱隱約約有傳聞?wù)f是容霈林的病快好了,有人總是猜測他是回光返照,白舒雅知道這件事情之后,第一時間就拉著季舒晴來到了容家,準(zhǔn)備一探虛實。
當(dāng)她們母女二人看到容霈林紅潤的臉色之后,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是說身體纏綿病榻,連起都起不來嗎?
“實在是對不住啊,容老夫人,之前我一直在和母親忙著家里面的生意,本來想來的,但總是被那些繁瑣之事阻撓的腳步,不過我心中還是很想親自過來看你的,今日偶有得閑,就第一時間趕過來了?!?p> 說完這話之后,季舒情就直接把手中的禮物遞給了容老太太臉上,還帶著期待。
雖然他們已經(jīng)幾年沒有見了,但之前容老太太對她的態(tài)度還算可以,至少不討厭。
她忽然就用眼神斜視了一下季婉然,看到她那一張丑臉的時候,嘴角略微勾起了一絲弧度。
所以季婉然拿什么跟她比呢,從小就在鄉(xiāng)下長大,還沒什么文化,看著就是市井潑婦,以后說不定會長得更丑,這要是生了容霈林的孩子,肯定是丑八怪。
看著她手里面的禮物盒子,容老夫人第一時間并沒有接,而是略微抬頭看了一眼季舒情。
“這禮物是你親自挑的嗎?”
季舒情略微有一絲怔愣,反應(yīng)過來了之后,就立馬點了點頭,還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當(dāng)然這禮物自然是我親自挑的,但不知道容老夫人喜歡什么,所以就都買了一些。”
聽到這個話容老夫人就冷笑一聲。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這里面應(yīng)該是白玉蘭味道的香膏吧?”
居然猜出來了,季舒情還有些吃驚,臉色也變得不自然起來,本來是想給容老夫人一個驚喜的,可她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是怎么回事兒?
站在旁邊的季婉然,眼睛閃過了一絲波瀾,容家的人上上下下都知道容老夫人對白玉蘭花粉過敏,只要沾上一點,臉上就會長滿紅色的疙瘩,一時半會兒消不了,就算吃藥都不行。
之前有個下人自作主張,在花園里面種上了白玉蘭,結(jié)果容老夫人發(fā)現(xiàn)之后,第二天那個下人就不知所蹤了,到現(xiàn)在也沒有被人找到。
幸虧這個盒子沒有打開,不然容老夫人肯定是會生氣的,說不定還會震怒,她最愛惜自己的一張臉了,每天光梳妝就要花費兩個小時。
晚上睡覺之前還要涂上各種名貴的膏體在臉上,生怕長了一點皺紋,不過她現(xiàn)在確實是比同齡人要年輕一些。
氣氛十分尷尬,白書雅就連忙將季舒情扯到了自己的身后,立馬就為她解釋。
“那個,容老夫人,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們下次可以再買點別的,不過這白玉蘭香膏涂在身上,香味能持續(xù)三天不散,所以還挺搶手的,畢竟這也是舒情好不容易搶到的,不如您……”
她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容老夫人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我還以為你們真是轉(zhuǎn)了性子,想過來跟我賠禮道歉的,二人對調(diào)的事情,我還沒有找你們季家算賬呢,你們母子二人居然主動找上了門,還送給我白玉蘭香膏,是不是嫌我活的太長了?看不順眼了!”
說話的時候,她的呼吸聲十分的不平穩(wěn),忽然容老夫人一抬手打掉了季舒情手里面的盒子,白玉蘭香膏瞬間就掉在了地上,孩子也被摔開了,一陣濃郁的香味就撲鼻而來。
這香味讓容老夫人的眉眼柔和了一些,雖然她對白玉蘭過敏,但這味道還是極好聞的,所以每次都會隔著花園遠(yuǎn)遠(yuǎn)的聞一下。
白舒雅十分夸張:“實在是對不住啊,容老夫人,我們忙生意忙忘掉了,忘記您對白玉蘭花粉過敏了,其他的東西你肯定喜歡的,不如看看呢?”
一天的好心情就這樣被破壞掉了,哪還有心情去看別的東西。
“不必了,不過我希望你們母女二人能夠趕快離開,婉然挺好的,心思細(xì)膩又聰明,雖然長得是丑了一點……”
話說到一半就狠狠的嘆了一口氣,季婉然忽然感覺想笑,她這張臉真的有這么差嗎?當(dāng)初在村里面的時候,跟她說長得差不多的大有人在。
“人的外貌固然重要,但心地善良才是最難能可貴的,而且做人要真誠,你對別人好,別人才會對你好,舒雅,再怎么說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自然不希望你誤入歧途,以后若是有看得上眼的男子,可以直接跟我說,能幫得上忙的一定幫?!?p> 聽到這話,季舒晴的臉色就變了變,這意思是她以后都沒有可能嫁進(jìn)容家了,她還不如季婉然。
旁邊的白舒雅臉色也十分不好,她今天過來又不是要把女兒塞進(jìn)容家的,只是想過來看看容霈林身子骨怎么樣了,本來是抱著好心的,結(jié)果現(xiàn)在被容老夫人說的一無是處了。
雖然季家不如容家,但也是家大業(yè)大,在申城也有不少人脈,其他人都要給他們?nèi)直∶娴模堇戏蛉藚s給了他們一張冷臉。
不就是送了一點白玉蘭香膏嗎?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過敏而已,又不會死人。
“算了,既然容老夫人不想看見我們兩個的話,舒情,我們就算離開這里吧,等到以后有機(jī)會了再過來?!?p> 說完這話之后,他們兩個就離開了這里,只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季舒情又回過了頭,瞪了季婉然一眼。
眼神里面包含著許多的情緒,季婉然看見了憤怒嫉妒,還帶著一絲惡毒。
等到他們兩個走了以后,容老夫人才默默的嘆了一口氣,當(dāng)她的眼神轉(zhuǎn)移到了白玉蘭香膏上面時,仿佛陷入了回憶,目光渙散。
“如果當(dāng)初沒有這白玉蘭香膏就好了?!?p> 季婉然莫名其妙聽出了一絲遺憾,當(dāng)他還想仔細(xì)傾聽的時候,容老夫人忽然就不說話了,只是一臉疲憊的坐在椅子上面,容霈林也很有眼力見,直接就走了過去,開始給她捶起背來。
“奶奶,那兩個女人你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