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輩安敢欺我
蘇言心中暗松了口氣,看來老師只是嘴上說得兇,該救還得救啊。
如此,也不算辜負鄭永連將性命托付于自己的這番信任了。
向宏堅摩挲著胡須,頗為玩味的說道:“小蘇,明天你直接去赴宴就是,沒準還能欣賞一場大戲。”
“是,老師,那我先回去了。”蘇言應下,就要告辭離去。
向宏堅點頭,待蘇言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喊到:“等等!”
蘇言止步,轉過身來,有些迷惑的看著自家老師。
向宏堅從懷中掏出一根黑色小棍,扔給蘇言,“你把這個帶上,赴宴回來再還我?!?p> 蘇言將小棍珍而重之的放入懷中后,躬身一禮,“多謝老師?!?p> “去吧。”
“是。”
向宏堅目送蘇言離開后,原本紅潤的臉龐突然蒼白了幾分。
他自嘲一笑,“呵,想讓學生長長見識,又擔心他的安全,我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矯情了?”
......
六月十五,清晨,細雨綿綿。
這并不是一個適合出門的好天氣,但既然答應了要赴宴,蘇言自然不會爽約。
坐在鄭家來接他的豪華馬車上,蘇言不時掃視一眼后方,卻只看見無數打著雨傘來來往往的百姓,并無其他發(fā)現。
這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傳入他耳中。
“小家伙,別亂看了,一會老夫提前暴露就不好了,那玉中之靈多半是哪個上古老家伙,但有老夫盯著,出不了什么事,你不必害怕?!?p> ‘我這不是怕你跟不上么?’
蘇言撇撇嘴,心里嘀咕一聲后,也懶得再往后看,躺在柔軟的馬車坐墊上開始養(yǎng)神。
不多時,馬車外傳來敲門聲。
蘇言起身開門,發(fā)現竟是一身白衣,腰佩雕龍玉的鄭永連立于門口。
“哈哈,蘇兄,恭喜考入武院,請入府一敘?!?p> 鄭永連一見到蘇言,就熱情的表示祝賀,同時還很是隱晦的朝他使了個詢問的眼色。
蘇言學著前世電視上演的那樣,回以一個安心的眼神,笑著道:“入武院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說實在的,我在知道后面每月都會有一次考核后,心里可是不安得緊,生怕哪次考核不及格,被趕出去,就丟臉丟大發(fā)了。”
鄭永連沒看懂蘇言的眼神,但聽他滿嘴胡扯,心中頓時有了底,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熱情了,緊緊拉著蘇言的手,往鄭府中走去。
兩人身旁,各有一位容貌清秀的侍女撐傘,亦步亦趨的跟著他們。
蘇言只覺得一陣膩歪,咱們說話就說話,你拉我手干什么?
你拉我,還不如讓旁邊的侍女拉著我呢。
他嘗試著掙開鄭永連的手,卻以失敗告終。
因為這家伙是個文弱書生,蘇言不敢用力,怕傷了他。
與此同時,鄭永連耳畔傳來雕龍玉佩的聲音:“小子,告訴你個好消息,這家伙已經九品了,修煉的功法貌似還不賴,比我想的要更加天才啊,呵呵呵呵~”
鄭永連心中嗤笑,我大炎之潛龍,豈是你能揣測得透的?
微雨中,鄭永連帶著蘇言過三院,越七屏,在一荷花池邊止步。
他一手指著池中小亭道:“蘇兄,亭中美酒已燒好,佳肴怕涼,稍后奉上,不如你我先飲一杯如何?”
“你是主人家,我聽你安排便是?!碧K言今天是來看戲的,就算桌上有菜,他也未必敢吃,誰知道那什么老古董有沒有動手腳啊。
話說回來,這鄭家是真的有錢?。?p> 剛剛鄭永連拉著他足足走了二十分鐘,才到這處風景優(yōu)美的荷花亭。
中間亭臺樓閣,假山小橋,美景無數。
這里,可是城中啊!
二人來到荷花亭中,鄭永連揮退了兩位侍女,將桌上架著的燒酒取下,先為蘇言倒了一杯,再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舉起酒杯道:“蘇兄,第一杯酒,祝你前程似錦?!?p> 說罷,他撩起衣袖,以袖遮面,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隨后給蘇言亮了一下杯底。
本來還在猶豫著怎么糊弄過去的蘇言,看見鄭永連的動作,頓時眼睛一亮,立馬照做,以袖遮面,而后將杯中酒倒入右邊衣袖中。
雕龍玉佩的聲音在鄭永連耳中響起:“小子,你露餡了,那家伙根本就沒喝酒。”
鄭永連嘴角微微一翹,不過瞬間就變得無比陰沉起來,直視蘇言,陰沉說道:
“蘇兄,你為何不喝,反而將美酒倒入袖中呢?”
他拍了拍桌,“你是不是看不起我鄭某人?”
“鄭兄啊,實不相瞞,我還沒滿十八歲來著,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p> 蘇言攤了攤手,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
鄭永連這一次是真的懵了,他完全聽不懂蘇言在說什么。
雕龍玉佩開始震顫起來,它的聲音在鄭永連耳邊咆哮,“這小子在拖延時間,別讓他得逞了,快把我貼在他身上!”
鄭永連將玉佩摘下,有些遲疑的看著蘇言。
“快啊,你還在等什么?難道不想長生了么?”雕龍玉佩連連催促。
蘇言見他拿起玉佩,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兒了,輕輕點了點頭,示意他隨意。
但臉上卻滿是警惕,還站起身,后退幾步,道:“鄭永連,你想干什么?我可是武院學生,你要是敢對我不利,小心武院找你算賬。”
鄭永連見蘇言點頭,心中一松,也不再多說,直接將雕龍玉佩丟向蘇言。
在距離蘇言只有一分米時,雕龍玉佩的聲音震動小亭:“武院學生?哈哈哈哈,這個身份很快就是我的了。”
說話間,那玉佩中一道白光飛出,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向蘇言眉心沖去。
白光脫離玉佩后,似乎變得暗淡些許,并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持續(xù)暗淡下去。
似乎它脫離了玉佩,便不能在空氣中久存了一般。
就在這一剎,烏云之上,一幅山水畫卷鋪開,將整座荷花池塘,包括池塘上空的烏云都納入了其中。
同時,距離蘇言只有眉心一厘米的白光被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該死,這是陷阱!”
白光這才反應過來,神念掃視了一圈小亭中的兩人。
本來距離它只有一厘米的蘇言后退了幾步,繞有興致的打量它一眼,再看一眼周圍突然出現的巍峨群山,目光四處流轉,只覺真正見了一回世面。
好家伙,剛剛他還在城里呢,不知道咋回事兒,就來到這處山嶺林立之地了。
不但他來了,鄭永連,白光,甚至荷花池都被整個搬來了。
“那老頭還真挺牛皮的啊!”蘇言在心中嘖嘖稱奇。
白光對蘇言這副見過世面的樣子不屑一顧,轉念間,看向原本以為已經被自己忽悠瘸了的鄭永連。
他也連退了好幾步,臉上滿是輕松之色,看向它的目光,滿是厭惡。
天上,一艘墨色小船悠悠落下,其上坐著位儒家老人,正笑呵呵的看著它。
“哼哼哼哼~你們難道以為這樣就能吃定老夫了么?”白光看著表情不一的三人,冷笑連連。
“前輩若是還有什么本事,不妨用出來看看。”老者笑吟吟的看著漸漸暗淡的白光,“若再不用,怕是來不及了。”
其實他臉上自信,心中卻很無奈。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給這位老古董時間爆發(fā)底牌。
但是這道白光是真靈,真靈的缺點很多,優(yōu)點卻也不少,比如說,非天地境不可傷。
“小輩安敢欺我!”白光轟然爆發(fā)。